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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这人虽然已经老得满脸皱纹,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出与橡兰山又三分相似。橡兰山进来后没有开口,仅是安静的走到老人身前磕了个头,而后与老人相对而坐。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只见老人周身有点点银光汇集,而后融入他的身体。
“呼~!何事?”老人吐了口浊气,开口问道。
“东西找到了。”说着,橡兰山将手里的小木盒摆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这才睁开双眼,就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只见他的眼睛里有银白色的雾气缭绕,不过转瞬有消失无踪。
光看眼睛,你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佝偻老头的眼睛。清澈,明亮,有神。并没有那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老人伸出手,缓缓的打开了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的竟然只是一小块皮质的图,看样子还是残缺的。
“嗯,不错,是真的,回去以后,继续找寻,不可懈怠。”
“是,父亲!”此人竟是橡兰山的父亲!
此人名叫橡愚,二十年前传出死于一场怪病。这种病倾尽橡家所有医者都未能治好。乃是一种世所未见的怪病。传言说是这橡愚在海外所得,因为连橡家都无法救治,橡愚在死前亲口要求将自己的遗体焚化,以免传染出去,祸害天下。
本来从古至今所有人都遵循着死者为大的人伦,所以对死者的遗体从来都是土葬,以表示回归天地。偏偏橡愚的要求,却无人有异。
本身这橡愚在世的时候就是万象境的高手,乃是整个天下都数得着的人外人,在他站在整个泰和皇朝武者金字塔顶端的时候,他为了寻求突破至人王之境,而选择了出海。
没有人知道海外有什么,是什么。自古以来海外有不少人去过,却没有人回来过,而长居于北溟海的幽泉宫也曾对天下宣称过北溟海以外同样是死地。
死地,是出了泰和皇朝以外的地方。比如说你到了栖霞山的出云峰,外面就是无尽的云海没有陆地或者山川。
流遗之地的最边缘是无尽的狂沙风暴,便是万象境的人也不敢进入。而红莲幻境的最边缘便是无尽的火海。这些地方别说出去,你便是想要落足都不可能。总之除了北溟海的海路还算能够让人有点希望以外,所谓的死路,便是入之必死。
就在二十年前,踏入北溟海才一年的万象境巅峰橡愚去而复返,他是历史以来唯一一个踏入海外或者回来的人,许多天下间的高手,皇城里的那位,以及许多不出世的隐士高人都闻讯而来。
结果却都失望而归。带回来的消息都是橡愚其实与死无异,海外依然是个谜。而能够亲眼见到橡愚的人当然也并不多,可那几人的话更有说服力。
果然,在橡愚回到沁春园半月不到,就传出了他的死讯,以及焚化他遗体的消息。
没想到这橡愚竟然还活着!而且看样子还活的好好的。
“还有何事?”见橡兰山没有离开的意思,橡愚开口问道。
“父亲,您是否知道这沐阳到底是什么境界?”
“不能,我还没有踏出那一步,是不可能放开感知的,那样很容易让人发现我的存在。你也要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除非遇到家族存亡,或是这残缺的图纸,都不要来见我。”
“是,父亲。那我告退了。”
“等等,我虽然不知道这沐阳是什么境界,不过想来是万象境没错,至于到了万象境哪一个层次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这沐阳恐怕是来自那三个地方其中的一个。”
“而他是修道之人,那多半是来自出云峰。此人如果真来自出云峰,那你大可放心的结交。”说完这句话,橡愚便再度闭上了眼,没有了动静。
橡兰山看了看,也没有敢再出声,而是就这么安静的退了出去。
婆娑小院,叶白鸾将莫北放进药浴里以后,又回到了小院里来见沐阳,见院子里已经没了橡家人的身影也并不意外。
“鸾儿,莫北浸泡那药浴可有什么异样?。”
“回师傅,没有。”
“嗯,为师方才是故意引动他体内的血脉,强行替他将血脉贯通引导至全身。在经过这次药浴,应该就能让他的血脉力量彻底的融入全身。”
“等他醒来以后,为师会亲自将霸拳传授于他。你每日都和他喂招,相互砥砺,这样会让你们二人的肉体都进步飞快。”
“是,师傅。不过师傅,弟子有一事不太明白。”
“你说。”
“当初徒儿是因为不能练气,从而开始锻体。可如今徒儿已经能够练气了,为何师傅还是让徒儿锻体?”
“鸾儿,你以为练气和锻体哪样更强?”
“这……~!”叶白鸾想了想,答不上来。
“其实这次武选你就应该能够感受的出来的,而且你看这橡家这样的千年世家都在追寻锻体之道,就应该能够看出一二。”
“人之根本,始终还是在于身体,而气来自于天地,终是外物。”
“虽然都知道天地浩大,非人力所能及。可那是相对于普通人。人的身体其实就像一个小天地一样,充满了神秘。关键在于你能够开发出自身多少的能力。”
“为何我们会修道习武?为何我们修道习武就能比普通人强大?这就是一种对人体的开发和强化。”
“就好比莫北,他所拥有的血脉之力本身就是他身体的一种能力,于天地之气无关。这个你修炼过霸拳就应该明白,这完全是一种对自己身体血脉的使用方法。”
“再来说你们这次的武选,哪怕没有劲气的存在,你其实一样可以打败橡怡然对吗?不同的只是使用了劲气能让你更加轻松一些而已。而且你还只是在你强大的肉体基础上稍微使用了一点劲气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再者,天下之人修炼,皆是到了武师境界以后要想在做突破,同样要让肉体达到一定的程度,这样才能更多的承受天地之气,达到一个平衡。可是你锻体,需要吗?”
“天下之人,之所以都修行练气,而鲜有人锻体,便是因为练气以后在炼体,更容易轻松一些。而锻体却非是谁都能够承受的,达不到一定的程度,锻体也是没有效果的。”
听完沐阳这番话,叶白鸾豁然开朗。是的,人体是根本,而气是辅助。只是世人将这样的观点给颠倒了。
“鸾儿,当今这天下莫说人王境,便是万象境也是凤毛麟角,而在千年以前,却不是这样。不说人王境多如牛毛,至少万象境还是比较容易见到的。今后你修炼,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锻体落下了,你要切记啊!”
“徒儿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