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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压抑的都市 / 第二十二章 二零零九年

第二十二章 二零零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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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六月份离开家乡来到S市的,在先前一个朋友的介绍下,进入了现在这家工厂。离家的时候,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现如今,故乡的父老乡亲们,又在着手新一轮的耕地、播种,以备来年小麦的好收成了。
  光阴在轮回,而我还在流浪。虽说到S市已经四个月了,可我对它却依然还很陌生。一来工厂的假日原本就不多,平常我很少有出去闲逛的机会;再者,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大千世界充满好奇的小男生了,即便有难得的歇班,我也会把宝贵的时间花在睡懒觉和泡网吧上。对于我来说,都市一切的繁华似乎都已与我无关,因为,我明白,我只是一个暂居其中谋生的过客,或者说更像是一个苦行僧。
  我给程诗诗发消息:“我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程诗诗答复:“不会吧......你真的迷路了?”
  我说:“我以前又没有来过大都会城,这是第一次来这边。现在,我连哪儿是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程诗诗很快说:“站着别动,看看你周围都有什么大楼或者标志性建筑物,告诉我,我给你说怎么走。”
  故意耽误了一会,我才回复:“不用了,我这么大个活人,一张嘴好好的又能说话,还怕回不去呀!”
  程诗诗说:“呼......害得姐瞎为你担心。”
  我顺势问下去:“担心什么,还怕我被人贩子拐走不成?”
  程诗诗说:“拐走你才好,把你卖到SX黑煤窑里,让你一辈子见不得天日,看你还怎么出去寻花问柳,逍遥快活。”
  我不服气:“哎哟,你还好意思说,那天到底是谁先挑逗的谁?还有,是谁夸我持久力强来着?”
  程诗诗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好不好。”
  我说:“喝多了就可以胡作非为呀?我得告你,告你侮辱了我。”
  程诗诗说:“滚,少在姐面前嘚瑟,瞧你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样儿。”
  随后,程诗诗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当初就应该直接拔断你的命根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我发个投降的表情:“好吧,你霸气,你赢了,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弱弱地问一句,你也经常光顾那种场合?”
  程诗诗说:“切,我还不去呢。那天晚上跟一姐妹喝了点儿酒,那姐妹一兴奋,非要拉着我出去找鸭,还说要带我见见世面。”
  我说:“靠,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姐妹,我也是醉了。那,描述描述当初具体的细节呗,让我也长长见识。”
  程诗诗说:“少儿不宜,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现在就不告诉你。我得下车了,再聊。”
  大都会城离火车站不远,我跟着路标和指示牌,走到火车站,坐上回工厂的公交车。路上,我在心底对自己说,等这月发了工资,说什么也得买个智能手机了,要不然以后去哪儿迷了路连个导航都没有可怎么办。现在人心冷漠,问路的都有可能跟你收费。我还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城市越发展反倒发展得越来越没有人性了,好多次,我都想再回农村了。
  三年前,也就是我爷爷去世那年,料理完爷爷的丧事,我在家里呆了半年多,一直到来年的清明。金融危机的冷风吹寒了二零零九年的冬天,全球经济不景气,沿海的很多企业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发不起工人的工资,我们村很多在外务工的人员,都陆续回来了。
  村里的闲人太多,总得有事来打发时间,广场舞随着时节兴起,邻居家为此还专门装配上了两个大音响。一到晚上,门口的广场上大灯高照,像赶集一样格外热闹,老人、妇女、小孩都跟着音乐的节奏来回扭动,炸串、考面筋等零食小摊前围的都是成群的儿童。
  白天,哥哥让我去他的童装店里帮忙。说是帮忙,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无非也就是打打下手、取取货之类。
  那年阴历十月十六,刘路结婚了。
  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他媳妇居然是我初一初二的同班同学。遗憾的是,他媳妇当初在班里属于那种话不多的女生,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更何况我们都已经五六年没再见过面了。
  刘路结婚当天,我喝得酩酊大醉。席间,我想起刘路、二毛和我仨人在X市超市打工的情形,又想起我当初的女朋友小花,不由得趴在酒桌上失声痛哭。零七年在B市公园当保安时,小花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电话里,小花哭着说自己被男朋友骗了,现在怀孕了连打胎的钱都没有,我一听二话没说,跟她要了卡号,当即去银行,把当初身上仅有的二千块钱都打给了她。
  二零零九岁,我二十周岁,在村里已经属于未婚的大龄青年了。
  人是一窝猴,年龄相仿的发小们,几乎都在那一两年的时间里迅速结婚了,娶的媳妇是一个比一个小。农历十一月十七,比我小两届那个伙伴结婚的头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坐在他的婚房里抽烟。
  我问:“你媳妇哪一年的?怎么婚纱照上看着这么小。”
  他说:“虚岁还不到十八。”
  我惊讶地说:“靠,还未成年呢。侵犯未成年儿童,你小子可是要坐牢的。”
  他笑着说:“坐牢也值。”
  那伙伴比我小一岁半,结婚那时刚过了十九周岁,只比自己媳妇大二岁而已。农村孩子,不上学后,普遍都结婚早,这都很正常。
  说什么我也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所以对于婚姻,我并不着急。再说了,论国家法定结婚年龄,男人是二十二周岁,我还有两年时间逍遥呢。
  由于结婚时年龄偏小,男女双方心理都还没有完全成熟,起初,我那些发小们的婚姻并不幸福,刘路自然也难逃这样的厄运。
  跟村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刘路也是大男子主义,绝对掌控整个家庭。因此,结婚刚开始那一段儿时间,由于婆媳关系问题,一言不合,刘路就对自己的媳妇动手。当然,刘路只是碍于面子,并不是真打,他下不去手,可他媳妇倒是挺狠的,抓、掐、咬等各种招式齐发,把刘路的脸上和身上弄得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害得刘路出来玩都得带着帽子口罩。
  我们都调侃刘路,说他现在的派头跟大明星一样,为了防止狗仔队偷拍,就连出门也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刘路很少做过多的解释,每次只是笑笑。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好歹刘路是在外面世界闯过的,毕竟不是个善茬。
  有一天晚上,刘路喝多了,竟然劈头盖脸地把自己的媳妇揍了一顿。他媳妇跪在地上,披头散发,哭爹喊娘,半夜里流着泪,一个人跑回了娘家。
  第二天,刘路去丈母娘家赔礼道歉,在丈母娘家住了一个月,终于把媳妇领回了家。再以后,刘路的媳妇怀孕了,两口子很少再吵架。再以后,刘路的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接着又生了一个儿子。随着两个孩子的成长,刘路媳妇在家里的地位显著提升,刘路竟渐渐成了“妻管严”。----两口子虽然平常还会斗嘴,但双方都再也没有使用过家庭暴力。
  那年冬天,四邻八村为了竞选村长,发生过不少轰动一时的大事。
  先说同镇的甲村,两个姓氏大户为了拉选票,都各自掏腰包花了二三十万,米面油等生活套装是挨家挨户地送。有一次,为了抢一户独姓人家的选票,双方发生了口角,随后打了起来。针尖对麦芒,刺刀对钢枪,双方都有些势力,分别叫过来两拨黑社会的人,为自己助威。后来,多亏派出所及时出面,此事才没有掀起更大的浪潮,燃起更大的火焰。鹬蚌相争,第三方得利。最终,两个姓氏大户纷纷在竞选中落败,一匹事先不被看好的黑马横空杀出。
  再说乙村,一位竞选人在投票的过程中看到自己大势已去,竟然冲过去,把选票箱给烧了。这一次,又是派出所出面,以干扰选举罪,把他给抓进去住了几天。票箱没了,选票也作废了,那怎么办?好办,重新投票。烧票箱的那位,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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