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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三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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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大师、肖哥和我在G市打工的那一年多时间,正是金融危机过后,世界各国都在泥水潭里挣扎的阶段,某些学者们甚至“危言耸听”,说中国经济已经陷入了滞胀。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滞胀不滞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钱包没有以前那么胀了,而且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手中的钞票也越来越不值钱了。
  物价上涨的势头一波接一波,然而工资却没怎么涨,迫于生活压力,肖哥和我不得不压缩日常开支,每月去KTV寻欢的次数也随之断崖式下降,------毕竟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对于我来说,这其实倒没什么大的影响,但肖哥却是相当的憋闷。
  鲁大师依旧延续着自己五六年来的一贯风格,刚正不阿且守身如玉,寂寞的时候就靠勤劳和万能的双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问题,仍然在名义上保持着自己的处男之身。
  肖哥一向鄙视打手枪,认为那是灵魂上的自我堕落;而寻欢,则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释放,这不仅使自己空虚的肉体得到解脱,而且也解救了公主们寂寞的灵魂----这有点儿像某NBA球星的言论。肖哥口齿伶俐,言语灵活,高中时候曾获得过校级“最佳辩手”。现如今,这么龌龊的事从他口中讲出来,居然陡然一变,成了一种如此“高尚”的社会行为。听了他的话,我和鲁大师都无奈地摇摇头。肖哥说我们俩是词穷了辩不过他,其实我和鲁大师是对他这番话无语了、懒得再搭理他。
  鲁大师是个传统的男人,对婚姻的看法十分的保守。鲁大师发过誓,他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因此,鲁大师觉得,在没有百分百决定好要跟哪个女人共度一生之前,他有义务压抑自己下体的种种欲望,抵挡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杜绝与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鲁大师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并且说到做到,在这一点上,我很是佩服他。
  对于找公主,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排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种一次性的买卖,既娱乐了自己,而且又不用像交女朋友那样得长期花钱养着,有啥不好的?更何况生理专家好像还专门强调过,奶牛长时间不挤奶,会憋出毛病的,男人亦如此。
  不知道是肖哥的思想过于偏激开放,还是鲁大师的思想过于温顺保守,在很多事情上,我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趋向于大众化和平庸,没有什么自己独立的思考,一些观点从我口中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就比方说对于鲁大师打手枪这件事,我是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偶尔孤寂难耐的时候,我也会偷偷地打打手枪,释放下自己压抑的情绪;对于肖哥找公主这件事,我也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有时候我甚至还会经不住诱惑和怂恿,跟肖哥出去潇洒一番。
  肖哥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情况都写在脸上。开心的时候,他那张脸能乐成一朵花,忧郁的时候,那张脸能皱成一张松树皮。
  记得那天下午下过班洗澡的时候,精神看似有些恍惚的肖哥突然对我说:“阿兴,要不,咱买个空气人偶吧?”
  这句话要是搁以前的话,我肯定以为肖哥在跟我开玩笑,会毫不犹豫地否决掉他的主意,让他独木难支;但是这次,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居然没有拒绝他:”行啊,咱们去哪儿买?啥时候去买?”
  肖哥说:“这个东西,咱们还是网购吧,网购比较实惠些。”
  我笑笑:“肖哥,不错呀,没想到你居然也学会节省了。”
  肖哥叹口气:“哎,这不是没办法嘛,人在缺钱时,该省就得省。”
  我斩钉截铁地说:“好,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咱们今天夜里去通宵吧,正好咱俩也老长时间没上网了,我顺便也去下载几本电子书。”
  想法得到我的支持后,肖哥很是兴奋,回宿舍的路上,他嘴巴像放开闸门的洪水,唠唠叨叨嘟噜个没完,一直到刷过身份证在机器前坐定。
  前半夜的时候,我们依然是老规矩打游戏,后半夜困的时候,便开始看岛国电影。黎明时分,肖哥围坐过来,我登陆上某宝,开始搜索选购。挑选样式,对比价格,最主要还是研究买家的各种评论。我们俩都是相当利索的人,一番比较后,我们顺利选了一款。
  物流很是给力,两天的时间,货就拿到手了。肖哥一时像得了稀世珍宝一般,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肖哥,低调,低调,低调。”
  我和肖哥合买人偶这件事,一直都是瞒着鲁大师进行的。
  鲁大师、肖哥和我三个人,住在一间宿舍里。由于白天的工作主要是装货、卸货之类的体力活,所以晚上我们仨都睡得格外的沉,呼噜也打的特别的响,往往是一觉睡到天亮。拿到人偶的几天内,我和肖哥半夜都忙得不亦乐乎,但我们俩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接连一周多都没有给鲁大师发现任何破绽。直到有一天半夜,我被鲁大师逮了个正着。
  那天晚上,等鲁大师和肖哥都睡熟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取出人偶,充气之后,便开始挥洒汗水。
  肖哥和鲁大师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弥漫在整个漆黑的房间之中。
  那种感觉很刺激,让我很兴奋很投入,似乎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一下子中断了,但是我却没有在意到。
  谁知道,鲁大师突然开口说话了:“阿兴,你在那儿干嘛呢,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我吓了一跳,赶忙把作案工具推到身子下:“没事,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前女友了,所以一下子就惊醒失眠了。”
  鲁大师翻个身:“别瞎想了,早点休息吧,听老板说明天又有一大批货要来。”
  我说:“嗯,嗯,这就睡,这就睡。”
  我在心底长长地舒一口气,幸好没有被鲁大师发现,要不然的话可就丢死人,我和肖哥这么多天的苦苦隐瞒就全白费了。
  但是现在,我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吧,当鲁大师的呼噜声逐渐匀称起来,跟随着肖哥再次唱起“二人转”的时候,我索性把被子撂到一边,再次抱起作案工具,逐渐找回刚才的节奏。
  我闭上眼睛,开始全身心地忘我,投入,沉醉。
  突然,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鲁大师正穿着条内裤,站立在我的床头。
  那一刻,我正通身一丝不挂;那一刻,我尴尬到得要死,切实体会到了那种迫不及待想找条墙缝钻进去的感觉。
  肖哥终于醒了,半眯着双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鲁大师:“哎哟,阿兴,你怎么这么大动静,你看,把鲁大师和我都吵醒了。”
  鲁大师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阿兴,你床上那是个什么玩意?”
  “空气人偶。”我回过神,慌忙拿起扔在床头的内裤兜上。
  鲁大师指着床上的玩意说:“来,给我瞅瞅。”
  我厚着脸皮递给他。
  鲁大师把玩在手里:“哇,这么栩栩如生,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东西,没想到这下居然见到真的了!你啥时候买的,咋不早跟我说一声呢。”
  我傻傻地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鲁大师赞叹道:“这玩意儿太好啦。”
  原本以为鲁大师又会像批斗找公主那样狠狠地骂我一番,谁知他的态度竟是这么温和。
  鲁大师问:“阿兴,这玩意儿是你自己买的?”
  肖哥坐起来,主动背起这口“黑锅”:“这是我和阿兴凑钱买的,但主意是我出的。”
  “不错,不错,你们俩的思想觉悟有所提升啊,这可比找公主好一百倍了。改天晚上,也让我体会体会呗。”鲁大师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和肖哥感慨道。
  肖哥不解地看了看我,我也疑惑地看了看肖哥: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还是我们俩之前认识的那个鲁大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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