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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天宫后约400年,五指山。
(某陈氏孩童视角)
“小孩,小孩。”
我听到一声沙哑的叫喊,我不禁有些害怕。我现在在离我家不远处的五指山。我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只猴。
早听说这里压着一只神猴,差不多四百年前大闹天宫,无人能敌。我想找到他,让他教我无敌的武功。这个想法很之前就有了,但是家里人一直不让我来这,说这里阴气太重。
开始我不以为然,直到后来我来到这里时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太怪了。我挺害怕的,但是想着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走了吧?怎么也得找到那只猴子。
“小孩,小孩。”那个声音还在叫喊着。
这个沙哑的声音太可怕了,但我还是镇定起来,问:“谁人叫我?你在哪里?”
“小孩,是俺叫你,俺老孙在你身后呢。”那个声音说道。
我连忙往后看,差点没把我吓死——一个像人头一样的东西插在山体。我定睛一看,是只猴头。莫非他就是......
“喂,你是谁?”我问。
“俺?”那个头抖了抖尘土,说:“俺叫孙悟空。”
嘿,真是他!
“师傅!受徒儿一拜。”我连忙跪下来。
猴头看到我这行为很是惊讶,说:“小孩,为什么叫俺‘师傅’?俺不记得曾收过你这样的徒弟。”
我忙说:“师傅,我,我是刚认的。望师傅教我武功,我要为民除害!”
“啧啧,哈哈哈。”猴头大笑起来,他虽是笑,但我却看到了他眼中的寂落。
“师傅你笑什么?”我问。
“过来。”猴头招我过去,我立马走近他。他接着说:“小孩,我不是你师傅,我不想收你为徒,我也不能收你为徒。”
为什么?我刚想问,但是看到了他那双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不甘,但又有一种不得不对什么屈服的感觉。既然他不愿收我为徒,那也没办法。
“小孩,摘个桃给我。”他说道。
嗯。我点头,走到一棵树旁,摘下个桃子用衣袖擦擦,伸到他嘴旁。
只见他一口使劲咬了一口,然后大口大口嚼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脸上挂满幸福的表情。他......或许快四百年没有试过桃子的味道了吧?
等他吃完这一个,我又摘了两个。我一手拿给他吃,一手自己持着吃。我们大口大口吃着,然后大声大声笑着。
此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来这里。很快我就和猴子混得很熟了。他应该很寂寞吧,快四百年没有人陪他聊天了,如果是我,应该早就疯了吧。这样看来,能活的久也未必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呢。
“小孩,你姓甚么?”有一天他突然问道。
“我?我姓陈。”我如实回答。
“陈?好姓氏。小孩,既然你姓陈,我以后便叫你‘陈童’如何?”猴子问。
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早听说过了,不少修行的人都会给自己的徒弟起名字。他这算是认我为徒了吧?
果然,第二天,用嘴叼着一根竹子在地上画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套棍法。我砍下一根竹子开始练起来。
猴子每天都看着我、教我练棍法。我们从未以师徒相称,但在我心里,早就认他为师傅了。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年后的某一天,我看到五指山上雷声大作。等到雷停后,我却看到了五指山上空祥云覆盖。我去到五指山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似乎佛光照耀一般。
“陈童,你别来了,以后都别来了。”
怎么回事?我刚到五指山,就听到猴子这么说。我刚想些什么,却被他瞪了一眼。
“我知道啦。”我小声说。
听到我这句话,他松了口气,但我还在他眼里看到了几丝失落。
咯咯,我跪下来磕了几个头。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站起来向他告别:“猴...师...猴子,我走了。”我很想叫出那一声“师傅”,但我不能。我无意间看向天,看到了几个影子,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真的不能继续在这里了,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
“小孩。”
我刚转身准备离去,他却又叫住了我。我转头看着他,他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尖嘴猴腮。他对我大声喊:“记住我的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当然记得住啊,这个名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此后,我无数次经过五指山,但没有一次去看过猴子。我多希望能与他再相见,但是我知道,只要有那群家伙在,我就不可能再去见他。
这时候,我感觉到了长生不老的好处了。活得久,可能会挺痛苦,但是,某些事,活得久总有一些希望吧。猴子可以等到那些人把他放出来。而我可能再没有机会等到猴子出来,和他聊天玩了。
他就像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出现在我的人生中,最终也会消失在我的人生中,像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而我唯一能证明他存在在我的生命里过的事情是,我能记好他给我画的棍法,能记住我有“陈童”这个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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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天宫后约五百年,大唐。
(唐僧视角)
“唐长老慢走啊。”法门寺住持大喊道。
这群和尚很够意思,我和他们说了我要去取经的故事,结果一个个当我是神一样,出门还送了我差不多十里。唉,比起我金山寺那些家伙不知好了多少。
“小林,小彻,你们累不累。”我问身边的两个侍从。
“回法师,不累。”两人回道。
不累?你们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我很想这么说,然后停下来休息一下。他们毕竟是走的,我一个人骑马,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但我也很想吐槽,圣上兄,你给我找的是什么侍从?两个看起来担子挑不动,斧子提不起的书生?拜托,圣上兄,我这是去取经,不是去玩乐好么?我现在脱了袈裟和他们比跑步,他们都不一定跑得过我。没事倒还好,要真遇到妖怪什么的,靠他们两个岂不是让我去白白送死?
呼呼,一瞬间天色大变,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起来。
真的来了?老天你别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