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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QuietchamberNojsyheart
(安静的房间,喧闹的心)
诸葛珝依然像一个怂爆了的荷兰猪一样在夜晚的街上撒着欢地跑着,知道的人说是在回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家精神病医院又“放假”了,诸葛珝算是个怪人,他选择到达目的地的路一般是那种比较僻静而且比较绕的路,他觉得这样可以看到那些平时看不到的风景。
过了一会,珝不再乱跑了,随着道路两侧慢慢前进,因为数学老师拖了一会课,等珝走在路上已经是很晚了,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要不是街道上几个恍惚的灯光,可能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其实平时珝的父亲有空就会来接珝,但这几天珝的父亲办公室要翻新,自然没空搭理珝,珝也就早已习惯父亲平日里的爱搭不理了,珝妈妈总是说珝上学积极放学回家反而慢吞吞,珝其实也并不想这样,但珝总觉得那个离学校有点远的家并没有“家”的味道。珝不喜欢爸爸,珝爸爸是个暴脾气,爱面子,文化跟体型成正比,却总爱对珝说教,在珝的面前抱怨,诉苦。有时候三句话不到就要动手。所以珝不想自己离这个所谓的“爸爸”近一点,总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这就是那个让珝厌烦,让珝妈妈伤透了心的珝爸爸。
诸葛珝初三的时候,期中考试成绩也出来了,珝让妈妈去开家长会,因为妈妈并不会让珝在其他家长同学面前难堪。家长会已经开始了,珝在教室外的过道上看到教室里面的妈妈眉头紧锁,珝的成绩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了,典型的差生,但好的是珝平时不犯事,比较守“规矩”,虽然偶尔犯点小错,但还不至于请家长。但每次开家长会,还是会很不好受,珝其实也想考好,但比起成绩,珝更向往外面广阔的天空……多少时候,珝都会想像自己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驰骋,但每次都会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型,珝不想再看到妈妈难过强撑的样子,于是和好朋友大熊出去散散心,再过几天就要体育考试了,即使是开家长会也会有不少学生在自己训练,诸葛珝的体育还不错,小时候还因为太过活泼还被家里人看成多动症,珝每次只能一笑带之。
体育上诸葛珝最擅长的是跳远和短跑,爆发力和瞬时反应决定了珝擅长这两项。跳远的满分是两米五,珝能跳到两米三,而且毫不费力,(当然不与体育生做比较)珝和大熊都有点饿了,决定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发现了小卖部周围的几个球状物体。
“珝,你知道那是干啥用的不?”大熊还在大口大口吃着刚买的零食。
“不知道……”珝说完插着裤袋高冷的喝着饮料。
“你不是跳高牛逼吗?有本事单脚跳上去再稳住试试~”珝心里知道是熊的挑衅,但他自己也想试一下,接下这个挑战,来到球状物体前,蓄气凝神,一个蛟龙出海纵身跳起,双手张开如鲲鹏展翅!好漂亮的一招鲲鹏展鸡翅,珝刚刚好落在那个球状物体的顶部偏右的位置,滋溜~一滑,有句俗话说的好啊:nodonodie(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下珝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从石头上跌下来,脚也因此肿起超大一坨。
“啊——”诸葛珝一声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大熊立马迎上去。
“没事吧?”急得大熊一下子把手机和零食都扔了。
“没事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家长会快结束了,我们快过去吧。”诸葛珝狼狈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十分辛苦的撑着自己上了四楼,到了教室,家长会的确已经结束了,珝以要关教室门为由让妈妈先回去,他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妈妈担心,等所有人都走了后,珝才起身往家走……诸葛珝是个具有驴脾气的人,死倔死倔的,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和怜悯,不甘示弱的诸葛珝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脚踝关节已经肿的很大了,但珝依然强撑着,表现得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上了公交,珝让受伤的右脚少使力,但还是很痛,像一万个马蜂在同时用尾刺蛰舞一样。
终于,到小区门口了,珝再也强撑不住了,拖着肿的跟泡芙一样的右脚向前一步一步地挪动,到了楼下院子时,珝妈还没进屋,正跟小区其他居民闲谈,一看到珝一瘸一拐地,珝妈一下子紧张起来,再经过几位大婶的三寸不烂之舌,珝的扭伤被成功严重化,珝妈急忙扶着珝,准备让他去医院看看。
珝妈给珝爸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对方说马上就到,珝一听就知道又会等很久,少则一个多小时,多则四五个小时,珝爸喜欢打牌,最近一段时间的手运不顺使得珝爸脾气比之前更加暴躁,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最近几年,珝爸珝妈一起做生意,好不容易挣了点小钱,但随着认识和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一般出去跑业务的都是珝爸,所以认识珝爸的人也越来越多,逢人见面对方毕呼:“哟!这不是诸葛老总吗?!”珝爸又顾面子,自然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珝觉得正是这个别人对父亲的称谓害了父亲,为了“老总”这个称号,珝爸在外面经常大笔大笔地花钱,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又被珝爸拿出去挥霍,珝也越来越远离这个“父亲”。
珝妈给珝找了个地方坐下,但坐了不到五分钟,珝爸就慌慌张张地来了,珝妈连忙扶着珝上了车,在车上,可能是儿子的受伤引起了父亲的着急,珝爸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整个车变得像游动的鱼一样灵活,说起来,珝爸这人干什么都不行,唯独这开车,技术是一流的,毕竟二十年经验了。珝爸以前给各个局里开车,本来不是很好的车,到了珝爸手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海面上的鲨鱼鳍一样,破开车流,一番炫技之后,到医院了。但当珝打算下车走到医院时,珝爸破天荒地来了一句:
“儿子,来,爸背你上去!”
诸葛珝一下子蒙了,他怀疑自己没听清,下了车准备自己走进去。
“快点来,爸背你。”
珝妈看出了珝心里的犹豫,几番劝说过后,珝生来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背起,眼前这个肥胖臃肿的中年男子竟然真的将珝背了起来。为了不让父亲太累,珝伏在父亲背上,那时,珝才发现,原来父亲的肩背是那么的宽大,那么的温暖。珝爸气喘吁吁地将珝背到四楼,见到了医生,是位老先生,姓杨,脸上挂着医生对病人时习惯的微笑,这位杨医生让珝去照X光,照X光的地方在五楼,于是,珝爸又把珝背到五楼,好一番折腾之后,X光也照完了,有重新回到四楼,杨医生又让父亲先去交钱,珝爸又跑去交钱,在珝爸去交钱的期间,杨医生对珝妈说:
“你儿子这个情况,我见的比较多了,但这是比较严重的一种,如果再用点力往右再偏点,就可能伤及骨骼了,也就可能落下病根,回去之后啊,记得每天正午时分用冰块冷敷。”
话刚说完,珝爸就把钱交了,一家人慢悠悠地回去了……
时过境迁,珝路过一家理发店时,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自己并不想加快脚步,依然慢悠悠地在路上晃荡。整条路静极了,当心也跟着环境一起静下来时,你就会发现,会有其他奇妙的声音出现。
脚步落在地上的轻微震动,小猫小狗在看不到的地方吵架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微风掠过树梢时的呼呼声等等……那一刻,整个世界好像就只有珝一个,好舒服,想必朱自清在写《荷塘月色》时也是这种感觉吧,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欢愉又很悲伤,不过,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独来独往,只在思绪最深处去寄存,寄存着最孤独的向往……
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开始一路小跑起来,再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珝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于是,跑的越来越快,为了抄近路,珝跑进了一条平时没人的漆黑小巷,隐隐地,在黑暗深处,有几点火星闪动,好像是……烟头?!
“怎么了?小兄弟,跑那么快干嘛?”带头的人一句话像是信号,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像一张等待鱼儿上钩的网,很明显,珝便是这条中了网的鱼!
“小兄弟去哪儿啊?这么着急!”带头的那个人再次发话,并夹带一系列动作,一推一攘地把珝推到一个死角,再仔细一看,这些人年龄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穿的都还蛮斯文的,个个身着一套小西装,但那股子社会气息就像腐烂的肉一样让人反胃。
“我……”还没等珝回话,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头的赏了一耳光,像一把开启了通往神世界的大门,珝的怒火将他的双瞳烧成血红,如果有点光线的话,这群混混可能还会被吓得打个趔趄,但现在的珝却只感觉到无力,像一只吓坏了的小狼崽,珝粗略地数了一下,面前可能有十一个人,后面几个人还背的有包,很可能还装有武器,左手边第一个人手上就握了一把长大约十五厘米的西瓜刀,而珝,什么都没有。珝用鼻子闻了闻,并没有酒气,这一切的一切就说明,要么是这伙人吃饱了没事干想找个人出出气,要么……就是有人雇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珝今晚这顿揍是挨定了。
“兄弟怎么不说话啊?是哪个学校的?”带头那个混混边问边销魂地抽着手里的那只烟,还跟旁边人开着玩笑,珝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这伙人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又想了一下,这伙人是二中的几率极大,而且极大可能三中的人也有参与,于是为了怕被揭穿的珝无奈地说出自己是一中的,听到这个答案,带头的那伙人看得出来是相当满意,带头的已经在自己兄弟面前为自己赚足了面子。
“小兄弟高几啊?”那些混混带着一脸烂笑戏谑地问着。
珝迟疑了一会。
“高三的……”其实珝是高一的,听到珝这么“老实”的回答,带头的家伙笑的更**了。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来的毫无征兆。
“你可以走了。”带头的口气变得很生硬,也许是在想像自己是某部大片里的黑社会大哥吧,珝什么也没说,保持遇到他们之前的速度,逃走了。
“喂!你哪个班的?”
珝头也没回地“23!”珝又说了谎。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这一次。,珝意识到了身为普通人的无能和无力,总而言之也算是平安的回到家了,但珝的怒火一点也没散。
“小珝,要吃饭吗?”珝奶奶从卧室察觉到珝回来了,从里屋起来准备给珝做晚饭。
“不吃!”珝理都没理奶奶,简单又快速的洗漱之后径直走进了自己卧室。
珝说的话刚好被珝的父母听见。
“小珝说他今晚上不想吃饭,你们去看一下是怎么了?”珝奶奶显得很着急。
“为什么不吃饭?”珝爸的态度比刚才那些混混还冷硬,完全听不出来是一位父亲在询问儿子。
珝一开始不说话,躲在被窝里,被珝爸强行拉出被窝才发现珝脸上被打的手掌印。
“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珝爸的声音越来越大,对珝也是推推搡搡,珝不耐烦了。
“我被人打了……”说完珝侧着脸,低头,不再说话。
“你看你TMD这态度,你要是每天跑快点会遇到这些事情吗?都是你自己招的!活该!”说完之后,甩脸就走,完全不给人喘气的机会,留诸葛珝一个人在卧室。
“喂,是派出所吗?我想提供个情况,我儿子在回家路上被街上混混打了一顿……”珝爸在客厅打着电话,声如雷震,像是故意说给诸葛珝听的,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哼……”珝只是淡淡的一记冷笑,一个不大的台灯挤出的光支撑着整个房间,却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是一种血气的肃杀。珝的双瞳依然写满了杀意,神秘人又出现了,静静地站在窗台那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也许神秘人正在看着一个正常男生被这个社会扭曲蜕变成恶魔吧,
“懦夫!”神秘人双手抱胸,对着躺在床上的珝说。
“你说什么?”
“懦夫!你听不懂吗?”神秘人看着屋顶的灯,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
“被打的是我!”珝坐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神秘人,燃烧的瞳子像是在颤抖。
“你不会还手吗?”神秘人开始感到愤怒。
“他们有武器……”
“有武器怎么了,你不会抢吗?”
“你以为我是谁,打手还是武林高手?
”
一下子,整个房间又归于平静,外面的人像是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珝的呼吸变得特别沉重,眼神还是如此凶狠。神秘人还是消失了,整个房间一下好像又变得异常漆黑。不大的房间到处都可以听到珝急速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
可能是被混混吓坏了,也有可能是累坏了,诸葛珝突然一整个人都瘫倒在床上睡着了。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坏人,只是一直在用所谓的“正义”欺骗自己,蒙蔽他人,“恶”是绝对的,“善”是相对的,只有比他人更坏更恶,世界才会承认你的存在,这才是所谓的“真理”。
看来,诸葛珝已然知道其中之理,朝着真相继续迈进吧……
第四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