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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强,别傻愣着了,快去把库房门打开!老爷我这么多天没稀罕稀罕老爷的心肝儿宝贝儿们,心焦的很呐。”衣着华贵的富大海夸张地对着富强喊道,他肩上披着的七彩狐裘在他身体大幅度的晃动下摇摇欲坠。“好嘞,老爷,小的这就给您开门。”富强露出讨好的谄笑,一溜小跑跑向库房,他一个粗壮的汉子却硬生生展现出了小厮的敏捷和太监的体态,着实令看客们感到滑稽。
豹汉看着富强的做派不禁“嘿嘿”的两声笑出声来,本就狰狞的面目因为笑容牵动了伤疤,伤疤像蛇一般蜷曲扭动,生动的表情让他的整张脸更加扭曲和可怖。车把式看着富强耍宝般行为也发出了哄笑,然而在豹汉把脸转向他们时,他们一个个笑容瞬间凝固,顷刻间人群噤若寒蝉。当中强子反应慢了两拍,在豹汉瞪眼回瞧时嘴里仍吐出了“呵呵”两声。只见豹汉直直地冲向强子,眨眼之间,他的拳头就和强子的脸亲密接触在了一起,再一个眨眼间强子躺倒在地上,一嘴的鲜血和着碎了的牙床,显然已是不省人事。而豹汉蹲在地上,像拨弄着躺在地上的小猫小狗一样,来回大力的推搡着强子,嘴里呜撸道“丫倒是再笑呀,笑呀。再给大爷我笑一个啊”远处的剑客和罗刹只是往这儿扫了一眼,但显然这不足以吸引他们的兴趣,匆匆一眼后便调转回目光看向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正在开门的富强。
富大海则与这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出闹剧的上演。在豹汉一拳挥到的时候,他大声地叫了一声好。而在一拳过后,强子就晕厥当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则是“这是碰瓷儿的吧,豹子,遇到碰瓷儿的一定要直接打死,要不万一人家醒过来就张嘴要钱,那这钱可出的不如捞个死囚来得划算。”这也就造成了跟在富大海身后的,富家另一个管家富秋居,匆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算盘,手指麻利的“哔哩啪啦”算起来。管家富秋居相对于管家富春山长相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多,脸型偏细长,两只眼睛离得很开,下巴处留了一撮黑白相间的山羊胡子。从他一听钱就打怀里熟练地掏出算盘这个习惯,即可推知他的家伙事儿,算盘是从不离身的。
“哐啷”库房的大门打开了。推开库房大门的刹那,阳光斜撒进屋子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满天飞舞的灰土无可遁形。富大海看着飘着的粉尘,慌忙从腰间掏出了一条雕龙画凤的方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进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丫别都傻站着,没他妈点眼力价儿,看不到浮尘误了老爷的事儿!还他妈不给爷爷我们端捅水来!”蹲在地上的豹子歪着头,斜眼看着一众车夫,大声喝到。“诶诶诶,小的这就给爷爷去搬水桶。”塞罗塞在众人被震慑到不敢开口的时候,抢先回过神来,手脚并用跑去井边,并开口回应着说。
满满一桶水打到了豹子面前,豹子抬眼看了看塞罗塞,咧嘴道:“还好丫反应快,爷爷我没什么耐性,恰好爷爷我一没耐性就爱杀人。嘿嘿嘿嘿。”塞罗塞并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地扶起了被豹子玩完推到一旁的强子,一同退回到了车夫的队列里。强子此时虽然已经醒转,但身子抖如筛糠,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豹子左手提起了面前的水桶,猛的站起身来,一只手拎着桶,把桶口斜对着库房,接着右手猛击在桶屁股。“彭”的一声,桶四分五裂,而桶里的水则如暴雨梨花一般喷薄进了库房内。库房内的浮尘由于水的缘故,消失的七七八八。富大海对着豹子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接着抬脚走进了库房,管家富秋居也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库房。剑客看着豹子露了这手花活儿,并没有丝毫赞叹之情,反倒是冷冷地说了句:“莽夫多蛮力。”罗刹女听到这句话同意地点了点头。豹子的脑子显然不是同他外表一般粗犷,他非但没有反驳剑客,甚至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塞罗塞觉得他说的那个外行就是一直在给他捧场的富大海富老爷。
库房内,富大海焦急地打开了第一个大箱子,他像同好友打招呼一般,笑靥如花地对着箱子里面说道:“啊,我的亲亲青铜鼎,你的花纹还是这么迷人,你从殷商藏到现在就是为了来见我的对吧?!”说着他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欧,我的骨雕娃娃。嘘,你别说话,我知道的你为了太晚和我相遇而哭泣。”第三个箱子“我的宝贝金疙瘩,我要用一生一世来将你。。。。。。”第四个箱子。。。。。就这么一个箱子接一个箱子的打开,富大海一个箱子接一个箱子的诉说说着他的情话,从深情款款到烂漫情怀,从如痴如醉到歇斯底里,他如同创造者一般为箱子里的宝贝和他自己塑造着一个又一个角色,上演着他心中的悲欢离合。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库房里富大海那浮夸的高音也渐渐停了下来。“老爷,怎么样?货齐吗?”管家富秋居见富老爷安静下来,连忙凑上前去问到。“齐倒是齐,但是小五十一的胎釉掉了一毫,小七十三的木屏上有一道半毫的缝,最重要的是我最爱的小八十四的红珊瑚上的东珠有一颗偏了一毫。她们多痛啊,我的心多痛啊,我能感受到她们在流泪,你懂我的心情吗?”富大海的眼圈泛红,泪水如断弦一般,声音也高亢起来,“老爷,大奶奶让您少情少性。”富秋居赶忙上前柔声对富大海劝到。富大海闻听此言,点了点头,深吸了几口气后用哀伤的声音小声说道:“秋居,我想让其他人也感受到我的宝贝们的痛,感受到我此刻能感受的痛啊。秋居啊”“老爷,我懂您的意思了。”富秋居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富大海的头。接着转身到了库房门口,打开了库房大门,他抬手招呼着院中的三人围拢到他的身边。他看向打着哈欠,懒懒散散的车夫们,沉声对三人说道:“一个不留,都处理掉,院子里的无花果树要结果了吧,这次就埋在无花果树下吧。”三人一齐点了点头,回头诡异地看向一众车夫。
无人在意的是,库房里,一双正义的眼睛透过地上的砖缝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