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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像无情的流水,不会因为谁的悲伤停止。
夕阳早已隐没在西山岗,炊烟四起,家家准备起了晚饭。夜色渐渐凝重,圆月升空,夏夜的风吹拂着屋外的盆景,近处散发出薄荷叶的清香。本该是一个悠闲、特别适合在饭后纳凉的夜晚,有人的心却寒如坚冰。
贾父已经有三个时辰将自己困在书房,不进食不说话,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或者说是他抛弃了自己觉得糟透了的疯狂世界。
赵迁和孙坚他们都看在眼里,并深切地感同身受:原本你觉得最值得付出的事突然间变得毫无必要,甚至付出成了另一种丑恶。那种从天堂坠到无尽深渊的感受令人绝望。好友们为贾父的处境感到同情。
“哥,小萱,给你送饭来了。”赵迁回头对妻子挤出微笑点点头,冲着房门大喊,“你不能一直沉沦下去了。”
赵迁试图用双手去砸门,孙坚忙拦住他,轻声说:“算了,让他再静一静吧,哎,张恒的事对他打击真的太大了。”
此时将视角切换到溪君的三口之家反差会不会太大?
这个家异常简陋,没有贾家那般富丽堂皇的家具,却因为家人之间的爱倍感温暖,足以驱散一切寒冷。有家人在,最冷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何况当时是盛夏。
三人围在破桌之间吃着粗茶淡饭,一旁两只小狗“嗷嗷”地发着嗲,冲溪君瞪着眼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主人呀,你看我们都那么会卖萌了,还不给我们点吃的。”
突然,一块骨头砸了下来,像个金币掉落在地上。两个贪婪者见了金币,都想单独占有,因此开始发生争执嬉闹。一会胜利的一方开心地摇着尾巴啃食骨头,败北的一方夹着尾巴,发出“嗷嗷”的柔弱叫声,瞪着更加眼泪往往的眼睛,在诉说着:“主人啊,你看我被打的多惨,给我骨头吧。”一块骨头在它头前落下,狗狗开始兴奋地啃食。
他们又来了一场“谁啃的快”的比赛。
一家人看着两只小狗的滑稽戏笑了起来,虽然无言,空气中却弥散着轻松活泼的气氛。
但是,这种好日子不多了,溪君此生注定要奔波流浪。
时间又在流逝,已是亥时。孙坚和赵迁在大堂之上正在攀谈天下大势还有他的招兵计划。
一个瘦小颓丧的身影出现。
“你来了。”透过月光的照射,孙坚发现老友面容异常憔悴,蓬头垢面,嘴角下扬着。
“我……想和你们…..聊聊”贾父吐着嘴中的字,连走路也变得有气无力,脚被吃力地向前拖动着。
“哥”赵迁心疼地注视着姐夫,以前那个为村子做了好多善事的义士,为什么现在成了被抽干希望的行尸走肉。
“行。”孙坚走上前搀住贾父,两秒间变成话痨,“但是你先要去洗把脸,你看看你自己都快成小迁的爹了,所以赶紧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等你,贾父听到了这个敏感的词,微微一笑,心生暖意,好像他自认为完全毁灭的世界其实还是存在断壁残垣的。
而且,兄弟们可是会帮你重建家园的。
“喂,君君,快出来。”
溪君看向窗外,贾熙和刘同在外面。
“怎么了?”
“我发现一个秘密基地”
“真的吗?”
“当然了,我带你去。”
孩子们的对话总是那么天真无邪。
“原来就是这个竹林啊。”溪君若有不满伙伴们带他来到的这个普通竹林。
“熙儿说我们可以在背书,这里很安静的。”连十个数还没有记清楚的刘同说这句话显得特别呆萌。
“背书啊,不要。”溪君从地上拾起一根竹棒,笨拙地挥舞着,“我要成为中午的那个叔叔那样武艺高强,可以除暴安良的大侠士。”
“好,好,好。”刘同木纳开心地鼓着掌。
“那,熙儿,你呢?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溪君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额,我长大后想像我老爹那样,留在村里,教书育人就行了。”
“那么没追求?”
“要那么有追求干嘛?追求几毛钱一斤?”
“你不想去洛阳看看吗?”
“老爹说那里太黑暗了。”
“怎么会,洛阳没有白天吗?应该有吧。”
贾熙注视着眼前这个傻兮兮的男孩,发自内心的希望他有一天真的可以有所做为。亘古暗夜,贾熙眼框润湿,心中突生一股关于永恒与短暂的忧愁,很复杂,难以名状,可能是因为自己读的书还不够。
“喂,同胖子,你以后想干啥?”溪君没有留意到贾熙的情绪变化。
“凭我这脑子和身体应该杀猪吧”其实,刘同一点也不笨。
“一辈子杀猪?”贾熙疑惑道。
“当然不是了,过几年我要娶个看得上我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但是一定要比我聪明,最好像熙儿一样喜欢念书,不过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天天吃猪肉。”刘同陷入自己的幻想,流起了口水。
“天天吃,那你这脑袋可真成猪头了。”溪君拍了拍刘同的脑袋。
少年三子互相插科打诨,彼此对自己所设定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一阵流星雨划过。
“快许愿,快许愿。”溪君兴奋地叫喊着。
“嘘,小声点,不然不灵了。”贾熙带着些许责怪的眼神,似乎日后若他的人生轨迹被改变全怪溪君。
“为什么要许愿?天上神仙掉银子了,咱们快去捡……”贾熙和溪君忙捂住刘同的嘴,那个傻胖子除了该正经的时候不笨,否则是天底下最笨的胖子。会有女孩子喜欢这个无害的胖子吗?
时间退回流星雨出现的半个时辰,壮年三子也发生了一场谈话。
那场谈话更加深刻,更加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