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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参见姑娘。”一到灵巧的黑影落下墙头,恭敬地对墨九潇跪下。
墨九潇不言,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
黑影见墨九潇不理,并不恼怒,自行起来,“姑娘,听属下一言,有些事,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了,就算逃,也是逃不过的。”慕容隐在墨九潇背后淡淡说道,一把扯下她的银面具,好像这样就能撕掉她最后的伪装。
墨九潇不反抗,淡淡的面对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是在对她说吗?墨九潇不答,任冷风吹进骨子里,却浑然不觉。难道墨云染的死,是注定的吗?背后黑衣人的话语像一句嘲讽,嘲讽自以为强大无敌的她对在乎的人的生死无能为力……她自嘲的笑了,明明与华服少女相处才不到一刻钟,却对她的生死如此在乎,难道一直冷酷无情的她也变了?这也是命中注定吗?墨九潇的朱唇勾起一丝妖异邪魅的弧度,是对自己的自负的自嘲。不,她从不信命,这个普天之下最强大的女人!
“姑娘,随属下回去吧。”见墨九潇不回答,慕容隐又劝道。三年不见,自家小姐出落得越发迷人,仿佛是身上的一种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是爹爹派来接我的吗?”墨九潇不知怎的了,鬼使神差地就说了这句话。但她知道,这样做一定没错。或许深入的了解墨云染,她才能找出这件事的幕后凶手。何时她对别人的事也如此在意了?她也不知。
“好,你带我回去吧。”墨九潇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隐隐有一丝哽咽的情绪。
“是!”慕容隐恭敬应道。
拴在树桩上的白驹温顺地卧着白的极为耀眼,与夜空形成对比,在数十米以外便可看见。墨九潇解开白驹身上的束缚,飞身跃到白驹背上。
“驾—”墨九潇充满气势地怒喊到,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语气里的悲伤越来越淡,却非一丝没有......
无光的夜空,依稀能看见一丝三色相间的风景,发黑如墨,红衣胜火,白驹似雪,飘逸如疾风般飞过,划过一道亮丽的线,恍如世间最美。又卷又翘的睫毛被月光在眸底镀下一层浅浅的阴影,在如凝脂的肌肤上显得愈发生动自然。俊眉是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柳眉,而是英气风发的刀眉,眉宇间的倔强与霸气,可慑得让人退后好几步。眼眸里仿佛嵌了两颗冰蓝的冰珠,即使没有神采,也勾魂摄魄。她的面庞在面具的覆盖下已是绝世,此刻摘去面具,倾国倾城的面庞没有了面具的覆盖,美得动人心魄,就像是上天最满意的盖世佳作。
晨曦微露,昨夜的一切像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梦,可箭伤结疤后隐隐的痛楚与心里难以愈合的创伤提醒着她,确实有墨云染这个人存在,而且自己在乎着,为她难过着。
一整日的奔波,耳畔的喧嚣声愈发浓烈,京城吵闹的气氛令她倍感亲切。那一晚好快,又好慢,让她觉得不是真的想,又觉那一切好漫长,已几年没接触过喧嚣。飞驰的红衣少女的惊世的气质与容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望能得到她的惊鸿一瞥,只可惜她的目光毫不斜视地投向皇宫,对艳羡的目光视若无睹,对纷纷的议论置若罔闻,仿佛全天下都能感觉到她的高傲。
跃下白驹,进了宫门,身侧是一路延伸向尽头的红墙,墨九潇很讨厌这种压抑的束缚,本就生在江湖的她不由厌恶。肩旁是一列列唯唯诺诺的宫人,或许他们也不喜欢束缚与压抑吧,墨九潇怔怔地想。
红衣亮的耀眼,仿佛他她个人就该燃烧,在清一色的宫装里鹤立鸡群,格外明媚鲜艳。墨九潇好似生来就适合红衣,烈火般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眉宇间的肃杀之意,给周围形成一种强大的气场,引得宫人们想看又不敢看。
“墨小姐,皇上请您去承乾殿一趟。”一位碧衣宫女走到墨九潇面前,打了个千。
墨九潇心存疑惑却也跟了上去。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墨九潇朝龙坐上的一袭明黄盈盈一拜。龙坐上的胤国皇帝慕元卿的身畔透露着一股独属天子的霸气与威严,眉宇间泛着浓浓的王者风范,不怒自威。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挥挥手,一堆宫女听命退下。
墨九潇暗暗感叹皇宫的奢华,这里一天的吃穿用度,换成银子,够她花半辈子了。
整个胤国天下最高的位置上的天子坐在龙坐上紧紧攥紧了拳。墨云染,这个名字让他感到无能和自卑,拼命得到了天下,却得不到一颗女人的心。慕元卿细细端详着红衣少女的容颜,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眉眼如画,却又不同于记忆中的小家碧玉,他总觉得,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容貌如以前一样令他魂牵梦萦,三年不见,容颜愈发倾国倾城,散发出的气场是一种令人不敢令人不敢褒读的骄傲与疏离。他只许她是他一个人的,可如今她回宫了,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却还感到不满足,他想狠狠的抓住她的心,永不放手。
“云染,朕以为你再也不会记得回来看朕了。”慕元卿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无奈,一是痛苦和一丝自嘲。
“劳皇上挂心了。”墨九潇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还带有一丝淡淡的疏离。她不喜欢与不熟的人说话,也不愿意得罪像皇帝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语气冰冷,惜字如金,几年江湖的磨练让她也也懂得与他周旋。
慕元卿的眸子里浮过一缕淡淡的失望。他讨厌她像对个外人一样对自己的戒备,讨厌她没有情意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如擦肩而过的路人一般,在她心里不占有任何一块空地。从他降生那一刻起,他都从未感觉到失败的感觉,他的雄才大略让他就算得到一切也理所应当,只是那个女人的心,他永远摸不准,猜不透......慕元卿皱皱眉,道:“你一直是我最挂心的人。”此言情不自禁,浓浓暧昧的气息惹人误会。
墨九潇不明显的一直观察着慕元卿的神色与一举一动,察言观色的本事令慕元卿毫无察觉。慕元卿的反应在墨九潇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或许这位皇帝对墨云染的情绪就是那样的,所以当听见自己不冷不热的回答后会很失望。
“臣女惶恐。”墨九潇继续不冷不热道。
“你跟朕不用客气,朕只希望留你在身边,其他朕什么也不求。为了等到你,连江山朕也愿意放弃!”慕元卿情不自禁地说道,殊不知墨九潇对他深深的鄙夷。
“臣女哪来如此大的能耐,只希望皇上您能好好治理好您的江山。”墨九潇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仅仅一瞬,却真真有过。“皇上,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相信您一代明君,一定能分得清,臣女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还望皇上恩准。”墨九潇将头轻轻一磕,欲告退。
慕元卿的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等等,朕好像还没让你走吧?”慕元卿神色闪过一丝着急:“如果朕想要同时拥有江山和美人呢?你愿意让朕同时拥有吗?”
“恕臣女冒昧,自古有几个皇帝能江山美人同时拥有?乱世之中,澜、胤、焱、阙、昌、旌、渊、黎八国争雄,皇上何不想想如何平定天下,而不是将所有的天分与心思耗费在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身上?”墨九潇出口反驳,眼神里的坚定混合着一丝丝不屑。
“哈哈哈哈哈哈......”慕元卿大笑。自他登基以来,哪个女人不是对他恭恭敬敬,即便是男人,也明白不能得罪他,而这个墨云染,竟敢在大殿之上对他讲如何治国,慕元卿真是越觉越有趣。
“难道臣女说的不对吗?”墨九潇挑衅地质疑道。
细细想来,墨九潇的话并无不对之处,呛得慕元卿咽了好几口口水。“那你说说,如何能一统天下?”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臣女看来,若皇上有平定天下之志,首先通读史书,其次念真,故方能应验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墨九潇道。
“那你跟朕说说治国之道。”慕元卿听的饶有兴致,对站在身前的红衣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如今我国虽可算太平盛世,却仍有贫民忍饥挨饿,臣女认为,皇上应当减少税收,请各大清官分配粮食,灾年开官仓放粮。”墨九潇顿了顿,继续道:“皇上可谓是上古明君,也正如《列子说符》写得一般,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于自贤。此刻朝堂上贪官有许多,皇上乃明人,朝堂之上该提拔哪些人,打压那些人,就更不需臣女提点了。”
慕元卿赞赏地看着墨九潇道,道:“你的见地,已能比过我朝中许多大臣了。”
“皇上过奖了。”墨九潇莞尔。
“那在你看来,治家之道,又是什么呢?”慕元卿继续追问。
“皇上之家,乃后宫,如今皇上已在位三年,却迟迟未纳后宫,臣女看来,皇上应当广纳后宫,为皇家增添子嗣。”墨九潇未觉不妥,顺着慕元卿的问题继续说道。
慕元卿的脸黑了下来,她竟然叫他广纳后宫!慕元卿立刻摆出深深的失望。她,竟还不明白吗……
“皇上,臣女说错什么了吗?”墨九潇察觉到异样,立即问道。对了,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他治自己的国,干她何事?
见慕元卿面色僵硬,墨九潇恢复没有表情的面容,道:“天色已晚,臣女如此冒昧打扰多有不便,就先告退了。”不等慕元卿反应,墨九潇就退出大殿。
慕元卿愣了愣,闭闭眼,又睁开,望着晚霞,叹道:“朕相信朕的心意聪慧如你,一定能够明白,朕愿意等你,等你回到朕身边,就算十年,二十年,无论多久,朕都愿意等。”
走出大殿好久,墨九潇才放松压抑的神色,墨九潇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这个皇帝,一个女人就可以让他心魂俱失,这江山要怎么治理?她没必要与他亲近,而且墨云染不见得喜欢他,事一查清,她就即刻走,至于大家怎么想,是他们的事。
墨九潇,如她的名字一样,是天地间最随性,最潇洒之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拴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