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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这一点,和景徐环正面对峙的徐万钱再清楚不过了。
他开始明白面前这个人不仅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是个完完全全的怪物。和这样一个人敌对,对于现在的徐万钱来说,是完全不理智的。
说完这句狠话后的景徐环,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般环视了整个医务室,除了精神恍惚,已经陷入半梦游状态的莳爱纱意外,其余的人都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
既然气势上已经完全被压倒,再在此处耗下去,也完全没有意义。
徐万钱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收手。自己的手下现在已经完全算不上战斗力了,而要是1v1对拼的话,他没有把握能完胜景徐环。
这种孤注一掷的人的思维方式往往很简单,但却也致命,景徐环摆出了一副“我等着你来打我”的姿态引诱着徐万钱,可徐万钱清楚,从他开始动的那一刻起,不出三招,自己的脖子就有可能被景徐环捏断。
有的时候,撤退也是睿智的表现,这不仅需要极大的辨识能力,也需要极大的魄力和勇气。
徐万钱“啧”了一声,对身后的喽啰们说道:“我们走!”
那些混子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医务室,和来的时候那种嘚瑟,张牙舞爪的形象派若两人。
徐万钱在心里大骂:“这群废物,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
其余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在门外恭恭敬敬的等他,他在走出医务室的门前,转过头,再度看向景徐环。
景徐环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眼皮也变得松懈,看来,他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点。
徐万钱冷笑了一声:“那就这样,后会有期!”
言下之意:今天这笔账,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找回来,绝不会就这么完了,你跟我等着!
然而景徐环完全没有听到,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徐万钱走出医务室,恶狠狠的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他再次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这群草包,牙根气的痒痒。
“景徐环,我记住了。这件事我一定要找回来,下次见面,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了!”
他心里明白,要打败景徐环,靠的不光是自己,也不是这几个废物,而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目送着混混群体离开,惊魂未定的莳爱纱发现景徐环软倒在了地面上,赶忙站起身去帮忙。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白老师已经冲了过去,将景徐环搂在了怀里。
景徐环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了,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是经过了许多天高强度作业并且没有进行过睡眠一般,无比的疲惫。
莳爱纱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导师如此的激动,除了对她之外,白老师应该是第一次对别人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露出了母亲一般慈祥的面容,端详着景徐环帅气但略显幼稚的睡颜,轻轻微笑了起来。
她扶着景徐环重新躺会病床上,并为他盖上了被子。
“这孩子也太胡来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明明是休息。”白老师一反常态的说道。
莳爱纱回应道:“老师,我觉得你之前有些误解了。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即便同样是富家子弟,也会有像这个孩子这样善良,并且愿意舍身救人的人存在的。”
“啊……”白老师淡淡的说:“要是有这孩子曾经痛苦的经历的话,即便是富家子弟,也应该懂得生命的可贵。他们从心底里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会完全围绕自己旋转。有些人,当他们有了金钱和权势之后,就会产生自己仿佛无所不能的错觉。实则不然,有些东西,即便用再多的金钱、权利,也换不回来。景徐环正是明白那份深深地绝望,才会尽可能的对每个人都好,珍惜身边每个对自己展示出善意的人。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世界表层之下的那份残酷,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他如此温柔。”
“但是,我们和他也不算熟悉,他有必要为了我们而为自己树敌吗?”
“人的思想是不同的,尤其是像他这样是非观极强的人,他可能从心底里讨厌那群人吧!”
莳爱纱刚想接话,白老师接着说道:“而且,刚才的那杯奶茶,也已经表达了很多事情。”
“哎?”莳爱纱惊讶的望着白老师。
白老师张开双臂,将莳爱纱迎进了怀里:“傻丫头,你总是太单纯,太善良了。你总是一味的去感知别人的好意,简单到不会去怀疑任何人哪怕一丝邪恶的想法,这种想法固然是好的,可你总得去学着怀疑别人,这个世界不会一直对你表露善意;但同样,你从来没有意识到因为你自身的善良而不自觉的向他人表达出的好意。你觉得你所有善意的行为都是应该做的,但换做我,就从没考虑喝过中药之后人嘴里会久久弥漫的苦味,也就不会想到去给他拿一杯能中和口腔的奶茶。只有心灵纯净的如同水晶一般的你才能想到这些吧。”
被白老师怀抱着的莳爱纱听到这样大段的夸赞,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她的脸蛋涨得通红,虽然害羞,但也感觉无比幸福。
白老师真的像母亲一样,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呵护。也正因为白老师这颗大树总是挡在她的身上,她才从未见识过任何风云,想法也一直是那样的单纯。
白老师抱着她的双臂变得更加用力,她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白老师。
她很清楚,白老师喜欢自己这个徒弟,但同时,她也如同白老师喜欢自己那般喜欢着这位亦师亦母,有时候还是大姐姐的女性。
白老师搂着莳爱纱的双臂颤抖了起来,莳爱纱疑惑的抬起头,发现白老师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断抚摸着莳爱纱的额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莳爱纱的眼眶也不自觉的湿润了。
“对不起,老师,是我不好……”她哽咽着回答道。
白老师摇摇头:“不,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有了这样痛苦的回忆,孩子……我的好孩子……”
“老师……”
两位女性相拥在了一起,如同真实的母女一般放声痛哭。
确实,刚才的情景,对两个人造成的心理负担都太巨大了。
对于莳爱纱来说,她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也会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恶意,而对于白老师来说,她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孩子。
当眼泪流过之后,莳爱纱一脸感激的扭过头,看向还在昏迷的景徐环,嘴唇轻轻的摆出:“谢谢你,守护住了我最心爱的事物。”
而白老师这面,虽然没说出来,心里却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过了约有五分钟,白老师搂着莳爱纱的双手都有点发麻了,她才松开了自己的宝贝爱徒。
她俩走到景徐环的身边,莳爱纱开口说道:“只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受伤。”
话音刚落,本来还应该在睡眠中的景徐环,突然睁开了眼睛。
莳爱纱略微吓了一跳,白老师则将手搭到景徐环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你还是再睡一觉吧!”
景徐环将手放到自己的头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部位,回应道:“我感觉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白老师的表情稍微变得严肃了一点,她盯着景徐环的眼睛,这双眼睛此刻已经变的空洞,无神,和刚才那副充满狂气的架势派若两人。
“呵呵,大脑都变得不正常了,大概我都有点睡糊涂了,我还是起来吧。”景徐环虚弱的说道。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白老师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之间,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老师心里有了点假设,但是没有办法做结论。而且此刻,当务之急是帮这个孩子恢复体力。
看他的状态,仿佛比之前起来喝药的时候更加虚弱,白老师想不通,一个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变成这幅状态。
这种仿佛人的生命已到尽头的状态,让白老师内心充满了不安。
她突然开口,唐突的问道:“景徐环,这个问题或许对你来说有点苛刻,但我还想问你,你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的事情吗?”
“五岁……吗?”景徐环下意识的游离了一下双眼,他看了一眼白老师,随机又收回目光。
白老师注意到,他的眼神更加涣散了,仿佛陷入到无限的痛苦之中。
“老师……为什么……”莳爱纱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老师这个提问的含义。
“五岁……五岁……”景徐环喃喃着,眼睛突然睁大,样子变的十分吓人。
有些许零星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中,这些碎片像闪回的老旧录影带一般在他的大脑中播放着,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他痛苦的蜷起身体,用双手按着自己的头部,表现的十分痛苦。
“老师,他的样子有点不正常……”莳爱纱焦急的说道。
景徐环挣扎了几下,又昏睡了过去。白老师点了点头:“看来那次打击,对他的影响确实很大。”
“但老师,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呢?你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了?”
白老师将目光移向窗外:“大概就是随便问问吧!”
但白老师的目光变得很严峻,并且若有所思,那表情暗示着似乎她有所发现。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她最后看了景徐环一眼,有些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