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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半天,才明白师傅在说我蠢得连猪都不如,后知后觉的我嘿嘿一笑,心中不以为意,难得师傅有心情给我开玩笑,要是以前话都说不上几句,只觉得心中快活。
突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这次语气中多了几分怨气,“师傅啊,你整天让我们去体悟,却从来不教我们仙门之法,神仙之术,最不济也像其他门派修丹炼药啊!只是打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痴儿,修道不是争强斗狠,不是为所欲为,更不是追求心中贪欲,欺凌弱小,我们修的是真,练的是体,感悟的是这天地之道,若一开始目的就不纯,这道不修也罢!”
我仰着小脑袋,一脸懵懂道:“徒儿不懂!”
屋外风雨愈加激烈,狂风卷积呼啸,整个讲演堂都在风雨中颤抖,淅沥的雨点打在墙体上,劈啪作响,就像是一个个小石头砸在上面一样。
我在岛上这么多年了,很少遇到如此这般的狂风暴雨,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我感觉有些害怕。
师傅一脸慈祥的看着我,“鹿友、凌波上前,为师有话跟你们交代。”
我心生有感,胸口堵得慌,喏喏道:“师傅,有话不能以后说嘛?我去峨眉山很快就会回来的,最多……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还要回来跟猴儿一起玩呢。”
鹿友师兄却急忙起身,走到师傅跟前,稍整装容,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弟子鹿友谨遵师命!”
我们修真阁很少讲究这些世俗礼节的,看到鹿友师兄的表现,我似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在他身边跪下,仰着小脑袋,望着师傅那星辰一般的眼睛,他也看着我。
“凌波,你大师兄曾为你筹算过运势,你一生命运多舛,大起大落,却又极贵之象,希望你今后能保持初心,为这天下苍生,少造杀戮。”
“啊?!师傅你在说我吗?我……”
我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鹿友师兄摁着我的头,扣在地上,低声道:“不要多说,谨听师命。”
“哦!”
师傅微微一笑,“关于你的生世,我从未提及过,收留你的时候,你怀中曾有半块美玉,此番入世,若有机缘,你可凭此信物,前往凤都寻你亲人下落,我知你性格好动,喜好习武,这柄银霜剑乃祖师爷世代相传之神兵利器,今赐予你,望你好自珍惜。”
他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一道白炼闪现,闪电一般直没我眉心,我吓得双手抱头,匍匐在地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疑惑的朝师傅偷瞄了一眼,觉得师傅不可能会害我,心中意念一动,一把七尺锋利宝剑出现在我的手中。
只见剑光如雪,似灼灼月华,充满灵性,挥动之间发出焚音轻鸣,我拿在手中把玩,就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物,爱不释手。
突然我的目光被身前一块半阙白玉吸引,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目光再也移不开了,微微颤颤的伸出手,这是我亲人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时隔十六年,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问题,因为我把师傅就当作了自己的父母,而几位师兄虽然沉默少语,也是我至亲之人,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线索,一下子无所适从。
“鹿友听令,我以修真阁第九代掌门之令,现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希望日后你能秉承我修真阁之道统,清静无为,遵循这天地之道。”
鹿师兄接过掌门令牌,抚在地上,泣不成声,“弟子恐难登此重任,我愿寻得二师兄,让他继承此道统之位。”
“随你!”
我脑袋一片空白,结巴道:“师……师傅……为什么啊?”
师傅含笑看着我,轻轻摇头,眼神中说不出的慈爱怜惜,竟隐隐泛着泪光,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师傅最是讲究顺其自然,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露出儿女之态。
一道闪电在我们头顶炸开,一个咆哮声音在随着雷声不断回荡,“哈哈啊,元真老道,现在才做打算未免也太迟了,今日我玄天真君便要杀你修真阁满门,鸡犬不留!”
雷光阵阵不绝,演讲堂屋顶被炸成粉碎,将我们暴露在凄迷大雨之下,一道紫光闪电化作利剑直袭而来。
师傅微微一笑,弹指一挥间,一道五彩荧光如同金钟将屋内所有人都笼罩其中,遮挡住了暴雨的侵袭,那道紫色闪电打在上面,发出一声爆响,大地为之晃动,电光闪动,如银色小蛇四处乱串,火树银花般灿烂耀眼。
“玄天,你我昆仑一别已有数十载,为何今日一见,就毁我茅舍,还要杀我门下弟子啊?”
师傅的语气平淡,丝毫不见悲愤慌乱,就连几位师兄似乎早已知道事情的发生,神情肃穆平静,只有我即无助又怒气交杂,手握银霜剑,挡在师傅身前,恨不得迎面一战。
大雨将天地连成一色,在乌云翻滚的天际,一排黑影闪现,似慢极快,瞬息之间已到草堂之前,领头是一个身形伟岸的黑衣老者,在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位各色男女,体态举止张狂,或癫,或妖,或怒,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雨幕在他们周身形成一道光圈,黑衣老者声音透着威严道:“元真,赤炎有礼了。”
师傅无喜无忧,宛若平常,就跟朋友打招呼一样,“见过魔尊,见过诸位道友,今日共聚我洞庭,意欲何为?”
“哈哈啊!”老者身后一个红发红须,身形庞大男子大笑道,“元真老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当初在昆仑辱我,何等意气风发,今日我便要你百倍偿还。”
“玄天,世事无常,没想到你也会成他人门下走狗。”
“哼!门下走狗总好过你这丧家之犬。”
赤炎打断道:“何必口舌争利,让小辈看了笑话,元真你今日若交出天元精魄,我或可饶你一命。”
“天元精魄?但不知为何有此谣言,我隐居结庐在此已近百年,从未踏出此岛一步,何来天元精魄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