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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小镇,卧虎镇。
这是个流动人口很多的小镇甸,常住人口不多。镇子上的人大部分是流连于各个酒肆或喧闹在大车店里的来往走贩。能够看到的土著,除了干脆利落的商贩小二,就只有冷眼冷面的路人。据说这个镇子早些叫做卧龙镇,怎奈被朝廷夺来后,不允许名字里有“龙”字。可是原先在蛮族的地盘上,并没有这么多废话。
寒风呼啸,对于小镇来说是常事,而烈酒,自然而然成为了必需品。靠近蛮荒的镇子边缘,就有一家很小的酒肆,小到整个屋子只有一个佝偻着后背的白发老头,门前只摆着一个木桌子四把长条凳,连门前鲜红色的酒幡在这空旷的平原上都无法让人看清。同样,这四把长条凳从来没有坐满过,镇上的人通常看到的只有一位长衫不洁、满脸皱纹、貌似读书人的老头和身材粗犷、满脸麻子、声音十分洪亮的陈铁匠两人时不时坐在那里。作为店里仅有的客人,两人却都不喜欢坐在小屋里,而是坐在门外木桌子旁,倒上白发老头一声不响地递上来的酒,和着北风的寒号狠狠嘬下一口,再咂两下,同时双眼望向蛮荒地界的无尽荒山……
又是一个早晨,当白亮亮的太阳有气无力的爬出来时,小酒馆的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童音。
“爷爷、爷爷,起来了嘛?”
正在擦柜台的老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吃力的挺了挺身,眯着眼望向开着的门外,费劲地看着这个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儿。当小男孩发现老爷爷看到自己后,笑了笑,说到:“爷爷我帮你吧!”一边蹦蹦跳跳的进入店里。
“去去去,一边玩去,这儿这么埋汰,别弄脏了衣服。”
“我知道,没事儿。”男孩咧着小嘴,边笑边要挽袖子上手。
“不听话是不是?不听话就回家去,一边玩去!”老头故作怒意,斜眼看了看男孩,一只手向外比划着拨开男孩白嫩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抹布费力的擦着台子,做完这些,他深深地喘了两下,伴着喉咙里的痰响。
这时,小男孩撅着小嘴,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愤愤的坐在屋里的凳子上,不理解地看着老爷爷,而老头侧了一下脸,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孩童,总是莫名其妙的有种相识感。虽然这个孩子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老头儿,但爷俩根本不是亲属。这种纠结的感觉,很奇妙。
过了好久,老头儿终于擦完了柜台,虽然没什么人会来,但他依然很认真的做这些事。
老人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歇一会儿了。小男孩眼睛一转,又蹭向了老人。
“爷爷、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吧,赵大娘说,您是从外面来的,那您一定知道很多故事!”
“谁说的?我可没说我有故事啊,我最不会讲故事!”
“赵大娘说的”小男孩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到:“我下回给爷爷多带来些腌咸菜,好不好?”水灵灵的眼睛扑闪着,摆出一副极其渴望的面容。
老人看这眼前这个小活宝,不禁心底一阵苦笑。整个镇子,愿意搭理自己的,除了那两个酒客和孩子口中的赵大娘之外,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小家伙了。
而在这个镇子上,能够给这个孩子带来温暖和开心的,除了赵大娘,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神秘的老爷爷了!
小男孩磨着老人讲故事很多次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走神。
男孩眼看着老人对自己的“诱惑”毫不理会,只是双眼和蔼的看向自己,不免有些着急。
“好不好嘛,给我讲个故事吧!”男孩抬起小脸央求着说到。
老人在小男孩的声音中慢慢回过神来,收起了眼底那一丝饱经风霜之后才能体会得到的惆怅。
“下回给您带两份咸菜,行不?”
“嗯……”老人貌似有些犹豫。
“好不好?”
看着老人有了反应,男孩儿不禁有些小激动。他感觉,这次老人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讲故事的请求的。
“唉……讲吧!”
“太好喽,爷爷给我讲故事啦!!!”这孩子竟然高兴的欢呼起来。
“对了,把我那坛老酒拿来,还有上次你拿来的咸菜。你偷看我藏酒藏咸菜的事儿我可知道。”
小男孩十分惊讶,自己已经十分十分小心了,怎么还是被老爷爷发现了呢?转念一想,老爷爷可不是一般人,这个事情赵大娘告诉自己好几次了。
嘻嘻的笑了两下,小男孩儿二话不说,很快就找到了酒和咸菜,递到了老人面前桌子上。
倒上了酒,老人抿了一口。看着酒盅,仿若自言自语:“给你讲什么呢?嗯……”
“故事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