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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念长风,是个自命不凡的凡人,我的“不凡”是因为我的左瞳天生就是蓝色的。话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当产婆第一次见到对她张牙舞爪并且左眼蓝色的我顿时一声惨叫并把我扔了出去,好在我福大命大,不禁啥事儿没有还活蹦乱跳的活到了二十岁。
接着,尴尬了。在我这个年纪二十岁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我们家老头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出门溜达,看见哪家尚未婚配小伙不错,就逼着我去相亲。也不怪我不争气,每次相着相着不是小伙邻家的妹妹来了,就是小伙和邻桌的姑娘对上了眼儿。于是,现在我们家老头每每看见我都会顿足捶胸,指着我的鼻子说“当年你娘二十岁的时候你都已经满街蹦哒了”。
而这个时候,我都会微微一笑,继续我的相亲生涯。
而这一日,我坐在云雅茶馆二楼临街的雅座上边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边伸长脖子看热闹等待着我的相亲对象。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随着丫头阿西的一声大吼,吓得我瓜子往盘里一扔,连忙坐端正摆好我的淑女相。
“怎么样?”我冲现在楼梯口蹲点的阿西喊。
阿西望望下面又回头看看我,一副“我不多说,你自己瞧”的表情。
我不以为然的切了声,大不了我自己看。出门的时候老头子告诉我说对方他见过了,那孩子不错,英俊潇洒,饱读诗书,为人忠厚,家境殷实,是个难得的小伙子。既然老头子都这么说了,我想再差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随着噔噔蹬的脚步声我的心也跟着噔噔蹬的,终于,一个伤害了我眼睛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形容此人呢?面对着对我呵呵傻笑的一张肥脸,我感觉自己脸上都是一摸一把油,在心里不禁把老头子问候了百八十遍,但脸上还是挂着友好的微笑。
“朱公子是吧?你好,我是念长风。”姓猪?果然,人如其名。“早些间我就听家父说起,说朱公子英俊潇洒,为人忠厚,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我心里狂吐血,是见面不如闻名好吧。
“好说好说。”朱继续对我笑着,“我也曾闻念小姐至今二十了还没有婚配,今日一见,在下突然觉得小姐的等待是值得的,像念小姐这样的美人就应该留给我。要知道,全虞城不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一等一好的也就只有我了。念小姐,你觉得呢?”
先容许我去吐一吐,强忍住心头的恶心,我依旧保持微笑,点头赞同道,“对呀,整个虞城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朱公子相提并论的人。”
“哇哈哈,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本公子要赋诗一首。”说着,小朱站起来,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扇子就开始他的即兴作诗。
“今天天气真是好,出门相亲遇知音,难得此生能相遇,不如就此做夫妻。”
一语完毕,我几乎都要掩面而泣,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至少人家的诗是押韵的。
欲哭无泪的我依旧昧着良心竖起大拇指道,“朱公子真是好文采!”
天啦,谁能告诉我我今天到底干什么来啦!
趁着对面的家伙还在自我陶醉的功夫,我把眼珠子都快朝阿西的方向瞪破了,示意她快点来拯救我。
“小姐,不好了!”果然,阿西接到我的指令后立马朝我飞扑过来,“小姐,不好了,大黄和小红又打起来了!”
对阿西这演技我也是没说的了,大写的一个服。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朱公子,看来我得先行一步了。”
“既然这样啊,那念小姐我们只好下次再约了,到时候,我一定再作诗给你听。”不知情的小朱还是一脸非常惋惜的样子。
得到赦令,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逃开了,老头子,你等着,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远远的,还没进门,就看到前厅里一个猥琐的小老头蹲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看到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念大伟!”一声怒吼,我就气势汹汹的冲上去,老头子看到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他手里的古董茶杯都扔了。
“哟,我能不能把您这动作当做是心虚了呀!”我端了杯茶坐在我爹对面不冷不热道。
我爹正了正身形,咳了一声,“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我笑,呵,今天老头子是怎么了,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仍旧面不改色,“那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说好了是给闺女介绍对象,可实际呢?我差点儿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我说到今天的相亲时,老头子明显挂不住了,见我盯着他,尴尬的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我。
“那青年您不是说您亲自见过吗,那我就想问了,他的英俊潇洒去哪儿呢?”我依旧不依不饶。
“呃,这个……”老头子捏着他那寸许长的小胡子开始编了,“内在比外貌重要。”
“那为人忠厚呢?”我继续提问。
“嗯,太老实了容易吃亏。”
我勒个去,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您告诉我,说好的饱读诗书呢?”
“这个,这个,其实吧,无才便是德,有德才是最重要的。”
我无力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刚想发作,就见我爹到我跟前苦口婆心的说,“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要知道,当年你娘……”
“二十岁的时候你(我)都已经满街蹦哒了。”
我和老头子一起说完了这句我听了快三年的话,老头子被我气的只瞪眼,我扶额,扶着我爹在一旁坐下,招呼阿西看茶。
“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闺女我,姻缘这种事啊急不来,或许您闺女命不好,天煞孤星,注定要孤苦终老呢。所以呀,您也就别到处替我张罗相亲了,说不定那个要娶我的人明天就到了呢。”
老头子看我无所谓的样子也甚是无奈,叹了口气说,“你娘走得早,这么多年来爹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够有个好的归宿。现在看来,有些事啊真的是急不来的,既然这样,爹也就不勉强你了。”
我抱着老头子的脸吧嗒就是一口亲,笑的丧心病狂,“爹,您就是我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