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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雪坐在软轿上被颠的一起一伏,越颠她就越生气。
沈娴冰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玉若看起来老实,没想到啊…
“娘娘,娘娘…沈太傅已经走了。”琉璃走到旁边给她扇着扇子,嘴角轻轻上扬。
“嗯。”孟云雪扶着脑袋,眯着眼睛,余光看了看她,“什么事啊,让你笑成这副模样。”
“呵呵,娘娘,你不知道,那太傅大人对我好客气,还谢我把他带出来。”琉璃止不住地高兴,这么久了还从没有什么人待她这般好。除了沈太傅,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了吧。
“停下。”孟云雪忽然喝到,“琉璃滚过来。”
“是,娘娘,娘娘。”琉璃赶忙跑过去。
“呕,呕。”孟云雪在轿上吐了出来。
琉璃躲闪不及,秽物染着了她的衣裳,脸色有些泛白。
“娘娘,娘娘。”宫人们都惊慌起来。
“吵什么?”巧语拨开众人,走到孟云雪身边,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你们这么吵,娘娘会愈不舒服的。”
“是。”宫人立刻不敢作声。
“娘娘,好些了吗?”巧语轻声问道。
“娘娘……”琉璃也忙上前扶着她。
“滚。”孟云雪吼道,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你这个贱人,向着她,啊?”
琉璃瘫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她。
“奴婢没有。”
“还敢顶嘴?”孟云雪撑起身子,过去就扇了她一巴掌,“你胆子不小啊,哈哈。既然你这么喜欢沈娴冰,我就让你天天都能看着她。至于你的家人,我也会派人处置掉。让你们一家都仰仗她,如何?”
“娘娘不要,娘娘,不要。求娘娘放过我的家里人吧。”琉璃在地上磕着头。
“哼,你们都听着,从今以后我梦雪阁再没有琉璃这人,巧语是掌事宫女。你们以后再见到她可赏她一巴掌,不必顾及。”
巧语微微勾唇,连忙谢恩。
宫人也纷纷议论指点,有几个小宫女跑过来,给了她几耳光。
“娘娘,娘娘饶命,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琉璃哭了起来,她万万想不到她竟如此避讳沈家,她也只是说了几句,就会落得如此下场。
孟云雪冷冷甩袖,坐着软轿离开了。
巧语走到她身边,蹲下去笑盈盈地看着她。
“还多亏了你啊,我才能到今天。”
琉璃抬起头狠狠瞪着她。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
“是啊,你待我好的很,不过啊,呵呵这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善良的人了。”巧语捏起她的脸颊,“但是呢,我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不如让你死的快些。”
“这…是她的意思吧。”琉璃苍凉的笑,“她不过是找了个理由把我除掉,呵呵,我是怎么碍了她的眼?”
“哈哈,怪就怪你太傻了,明知道娘娘最见不得皇后,还当着她的面说。”巧语露出了狠毒的笑。
“哈哈,巧语你骗的了她可骗不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上次皇后和你的谈话我可都听清楚了,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还有她我都不会放过。”
“你…”巧语吃惊地看着她,一边心里算计着,“那我就等着你来报复我。”
说完抄起砖瓦朝她拍去。
琉璃鲜血直流,昏了过去。
巧语一时也有些紧张,虽然常听闻这些事,但这却是第一次做。
“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了保命。”
巧语望了望四周,拖着琉璃往御花园走去。
到了湖边,正准备把她扔下去,突然听到远处有嘈杂声,一惊,连忙丢下琉璃,自己跑开了。
“那个秦子香真是傻,你待她好她还不知道。”一个衣着邋遢的女子沿着湖边走,转头看向后面。
“你也别这样说,说不定她倾心于陛下呢。”王婉熙盯着湖水,微微发愣。
“哈哈,你啊,真是的。说什么好啊,像你这样待在这里就是送死,可怜王员外啊,多好的女儿可惜了。”那女子啧啧叹道。
她脸上布满了灰尘,看不清相貌,但眉眼之间透出清秀。
“方芷芸,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小了还在外面乞讨,你不怕别人把你卖了去当媳妇。”王婉熙笑了笑,静静地看向她。
“当人家的媳妇?啊,那也不错啊,起码吃得饱穿的暖。”方芷芸丝毫不在意,仿佛有些期待。
王婉熙看她这样也习惯了,摇摇头,对侍女招了一下手。接过端来的衣物递给她。
“把脸洗干净,再把这衣服换着,我去找陛下向他求一求,让你做我的侍女,好不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不要,我可不喜欢这金丝雀似的生活,我可会憋死的。”方芷芸挑起衣服左右翻看,然后把它揣进怀里,“这衣服我就收下了。”
“你啊…也该懂些事了,你比我聪明,你也该知道……”王婉熙劝说着。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待会儿就走。我已经自由惯了,约束不了。”
“哎。”王婉熙把她没办法只得叹一口气,扭头一看,“啊。”
“怎么了?”方芷芸干净往回走,“死了?”
方芷芸跪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哎呀,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脸蛋。”
王婉熙还惊讶地看着琉璃,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宫女的衣服吧,真好看。”方芷芸摸了摸琉璃身上的衣料,拔了她一根宫钗,戴在自己头上。
“怎么办?”王婉熙终于出声。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让她躺在这里了。”方芷芸把她放在地上,满意地笑了笑。
“可是…她…这在宫里可会让人误会的。马上满月宴也要开始了,我可不想宫里粘了晦气。”
“嗯,不错还挺聪明,哈哈,好,我把她带到宫外去埋了。”方芷芸说着就从湖里舀了一瓢湖水,把她脸上的血清洗干净。
“可是……你一个人进来就…不容易现在两个人出去,可更要小心。”王婉熙有些担心。
“放心,我走了。”方芷芸把她背起来,往外走去。
“你可小心点。”王婉熙看了看四周的宫女,“你们今日所见都给我吞进肚子里,否则…她是什么下场,你们就是什么下场。”
“是。”那些侍女也有些胆战纷纷低下头去。
王婉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焦躁不安。
细细思想着,陡然抬起脸。
“那人是…哎呀,坏了。”王婉熙卷起裙角往凤仪宫跑去。
“娘娘,娘娘。”侍女连忙追上去。
“你们几个回宫去,我去一趟凤仪宫。”王婉熙慌忙丢下这几句话就走开了。
巧语从石缝后面看着,心里有些急迫,本来要把方芷芸抓回来,可想着那人已死,这反倒还掩人耳目。至于这些个宫女,放在宫里定然会闲话,不如让她们先死得明白些。
“你们几个站住。”巧语上前拦住了她们。
四位宫女一下子跪了下去,在宫里看也看明白了,那个奴婢,别人不认识,她们又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可道不出啊。
“奴婢参见巧语姑姑。”
“你们倒还挺机灵,口也改的快。”巧语笑的别有深意。
宫女都不敢说话,默默低着头,祈祷着她快些走开。
“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可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宫女们一听吓到一哆嗦,胆小的已经泪眼朦胧。
“这是怎么了?我就问了几句就吓成这样?”巧语走到那个胆小的身边,轻声问着,“别哭了,让别人看了,还说我巧语欺负人呢。”
“奴婢不敢。”那胆小的宫女直接磕起了头,“求您饶我一命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哟,这光天化日之下,巧语姑姑到开始仗势欺人了啊?”一个俏丽的女子从后面出现。
“你是谁?见着我还不拜见。”巧语趾高气扬,丝毫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啧啧,我们可是平级为何要拜见你呢?”女子笑道。
“玲珑姐姐救我。”胆小的宫女期待地看着她。
“参见玲珑姑姑。”宫女们起身行了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婕妤手下的掌事玲珑啊,玲珑,哎呀真是久闻了。”巧语看了看她,“既然这样,那玲珑姑娘就把她们带回去吧。”
“多谢巧语姑姑。”宫女们连连请安。
玲珑对着她点了点头,就带着她们走了。
“哼,多管闲事。”巧语狠狠地把手帕一甩,看着她们。
“哎呀,这皇宫真是大,哪里出去啊?”方芷芸把拿着的衣服换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没那么好看,但看起来很舒服。
方芷芸远远的看着,等到天黑,就有送水的车出去了。
她搭上那车便可出宫了。
到了黄昏,一辆马车出现了,方芷芸刚忙跑上去,把琉璃塞进车内,自己也钻了进去。
“啊。”车上坐着一个男子,胆战地看着她。
“你…你干什么?”那男子长的唇红齿白哆嗦着。
“闭嘴。”方芷芸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唔。”那男子被捂住了嘴,只能盯着她。
门外的车夫回来了,听见里面有一些异响,稍稍拉开帘子,往里一看。
“你们…你们是?”车夫十分惊讶。
“师傅,我妹妹早上走丢了,我就跟着她进了这送水的车,谁不知就到了皇宫,现在正想出去,麻烦您行行好。”方芷芸眸中带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这…这。”车夫显得十分为难。
“师傅…我我求求你了。”方芷芸说着就跪了下去。
“哎,姑娘起来吧…那我也就做回好事。你们可别说话啊,要是被那官兵抓着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啊。”
“你放心吧。”方芷芸抹了抹泪,把琉璃拖在她身边。
男子看了看她,咳了几声,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坐在一旁。
方芷芸觉得无聊也靠在一边闭上了眼睛。可这时有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她。
“啊。”
“什么声音?”官兵一惊,连忙把车夫架住。
领头的侍卫撩开帘子向里一望。
方芷芸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他把她给拖出去,心里是万分后悔。
“啊,参见琉璃姑姑。”侍卫恭敬地行了一礼。
琉璃微微张开眼,有些惊异周围的景象但头还是晕的厉害,又晕过去了。
“啊,对…你们看见琉璃姑姑还不快…放行?”
“是…是那是一定。还望琉璃姑姑以后在孟贵妃那里为我美言几句。”
“放心,少不了你的。”方芷芸冷汗直流。
“是…是,那这位公子是?”侍卫点头哈腰。
“他…他是…”
那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太监。我们是帮娘娘出去干活的。”
男子瞪了她一眼。
方芷芸就势捅了捅他,示意他说几句话好让他们相信。
“你们…还不给…咱家让开。”男子捏着嗓子说。
方芷芸憋笑憋的红了脸。
“好,好。”领头的侍卫连连答应,“还不把车夫放开。”
“是。”侍卫连忙放开已经害怕的精神离散的车夫。
过了许久,方芷芸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已经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地方,连忙喊住车夫。
“师傅,停下吧。”
车夫机械地把车停下,撩开车帘请她们下来。
方芷芸踩在地上,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闯了一趟,喘了喘气。
“姑娘,姑娘。我…我该死的,狗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宽恕。”车夫对着她作揖。
“您不必自责,也是我没跟您说清楚。”方芷芸没办法只能继续把这个谎圆下去,“师傅,这里有没有大夫啊,她病的很重。”
“哦,你不知道,这位林公子啊。可是一代神医呢。”车夫对着男子笑了笑。
“就他?”方芷芸颇有些轻佻,“还神医呢?”
那人咳了两声,不与她讲话,撩起帘子也下来了。
“多谢师傅了。”林启晗对他点了点头,快步就要离去。
“哎,站住。”方芷芸拉住他的手。
林启晗脸一红就想抽离出来,却被她拽的更紧了。
“男女…授受不亲。”
“哼,你别以为我多想拉你似的。”方芷芸甩开他,“天色已晚了,我妹妹也受伤了,你住在哪里,也让我们在那里暂住片刻。”
“这…怕是不行。”林启晗脸泛红,“我家穷酸的很,女儿家的…有些不方便。”
“这…不行。她生病了,你不是医生吗?医者仁心,你要把她治好。”
“这……这。”林启晗有些无奈。
“你快点把她带走,我去拿我的行李。”方芷芸一听他答应了,连忙跑到她那角落去那那已经破烂的铺盖。
“你…哎。”
“公子有劳了。”车夫走上前,“这些个银两就当我替她们付了,药钱也在里面了,那女子看起来也不容易,都是苦命的人。”
林启晗把琉璃背在背上,摇摇头。
“大伯,你看她…她就是欺负你的。”
车夫听了也只是笑了笑,敦厚看了看他。
“今日没能帮公子找到人,是我的错。”
“不怪你,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记得我了吧。”林启晗有些惆怅。
“公子也该放开些。”车夫叹了口气,看他那模样也不在劝他,转身走了。
“嘿,你走的还真快。”方芷芸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林启晗没有理她只是默默走着。
繁华街道的最深处,有一个破旧的屋子,看起来摇摇欲坠,脏的很。
林启晗把琉璃放在屋子里的唯一完好的摇椅上,给她号了脉,写了张药方给她。
“认得字吗?”
方芷芸摇了摇头。
林启晗叹了口气,咳了一会儿,出去抓药,忙前忙后。
方芷芸就呆呆的看着他走来走去。一时也觉着疲倦。
再醒来时,林启晗也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烧药的药壶已经开始冒烟了。
方芷芸把那药壶提下来,烫的直喊疼。
林启晗被她的喊叫,也闹醒了。
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开。
方芷芸走到一旁,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把铺盖铺好。
靠在上面,却怎样也无法入眠。
屋子很静,静的让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