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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芸不喜欢这样的寂静,在小街巷里热闹惯了,最烦一个人呆在哪里。
回头看了看林启晗,林启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转身就准备回去。
“往哪儿走?”方芷芸又冷冷开口。
“我不舒服…想上去休息。”
“休息…在这里不能休息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的,我的病要长期卧床…咳…好好休养。”林启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行了…啧啧…一个男孩子娇娇滴滴的样子,真是奇怪。”方芷芸连连叹息。
林启晗微微一顿,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看了看她又往上走去。
楼上阁角暗得很,他只能摸索着爬到床上去。
又是一片寂静。
“喂,你睡着了?”方芷芸实在觉得无聊,叼了根狗尾巴草,抬头看去。
没有人回答她。
“死了?”她大喊道。
依然是一片寂静。
天色已晚了,外面也渐渐安静了,以前她都会去青楼,青楼会开一晚上的,热闹也会热闹一晚上。
她想要热闹,只要有一个人陪着她,她都不会无聊。
她害怕孤单,也害怕黑夜,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知道。她自己可以给自己起名字。
方芷芸抱紧双臂,褴褛的衣衫略显单薄,火灭了,她冻的瑟瑟发抖。
黑暗来临了,她不安的看着四周。
民间的什么传闻一下涌进她的脑海。
什么孤魂野鬼,什么黑白无常一跳一跳地耷拉着那长长的舌头。
方芷芸害怕的哆嗦起来。
“啊…”她忽然摸到了一个棍子,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
摸索着想找到火光。
恍恍惚惚地一直走下去,好像走出了屋子,又好像没有。
她用木棍打着地,就像盲人似的,在黑夜里她就像个盲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的。
突然,有人把她往后一拉,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喊着,用嘴咬着他。
“呃…”那人吃痛,撒开了手。
一个满是胭脂味的女人站在前方带着几个壮汉,堵住了她的去路。
“小叫花子,可算让我抓到你了。”女人娇侬着声音。
“你…你想干什么?”方芷芸有一丝害怕。
“干什么?没钱还敢来青楼,你有两种选择,要么让我打折你的腿,要么来青楼,妈妈保你一生无忧。”老鸨拿了把扇子扇了扇,但全身的胭脂味却怎么也挥不去。
“姑娘,姑娘?”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方芷芸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可惜他来了又有什么用?
“哟,没想到你这样的还能有人看得上。”那老鸨啧怪着。
“你…别瞎说,我才刚认识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呵呵,好啊,那我今天也算是积了个善德。”老鸨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这货色,我养着你还真是亏了。”
方芷芸有点难过,她当然没有那么国色天香,否则自己为何还会乞讨?
但也没那么难看吧。她还是看的过眼的。
“老鸨,别废话了,走吧。”方芷芸瞪着她说。
“哎呀,你啊,真是的。这么粗的嗓子怎么招待别人啊,说话还没大没小的。”老鸨走在前面,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鸨领着她一直往前走,
沿途都是黑暗的拐角,她看不清楚。
终于到了一个小门口,老鸨拿出钥匙打开门,把她领了进去,竟然是青楼的侧门。是一个很隐蔽的房间。
“行了你就在这里住着吧,胭脂,拿衣裳。”老鸨招呼着。
已经三更了,青楼依然灯火阑珊,笙歌不断。
方芷芸有些失落,呆滞地望着四周繁华的景象。
“在这里呆着似乎也不错。但姑娘家的名声怕是也败了。”
“你是新来的吧。”胭脂端着衣裳进来,轻佻地说。
“是啊,你就是这里的头牌吧,哎呀啧啧真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身段漂亮啊,一定让不少男人都流连忘返吧。”方芷芸打趣着围着她转了一圈。
“那是。”胭脂趾高气扬地看了看她,“没想到你的嘴倒还挺甜,不过可惜啊,我不是头牌,妈妈把我换下来了。我是胭脂。”
“那妈妈真是没眼力,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糟蹋了。”方芷芸故意为她打抱不平。
“呵呵,你还是别说,那个新来的人可有来头了。”胭脂摇摇头把衣裳放在桌上。
“怎么?难不成还是哪个王侯的女儿?”
“不是,她叫清花。”胭脂撇撇嘴,眼里有一丝妒忌,“是个奴婢。”
“宫里的奴婢?”
“嗯。不知道怎么被扔出来了。”胭脂小声说一边张望着四周,“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她的守宫砂不在了。”
“啊?那这……妈妈”
“妈妈知道。”
“这…”
“她还不是为了银子。”胭脂摇了摇头,“你是被她抓来的?”
“嗯,我…我没钱,欠了她些钱,她就要我过来还。”
“我可告诉你,能出去,就赶快出去,别再回来了,这个地方可黑着很。不好呆。”胭脂倒了杯茶细细品了品。
“这里…又怎么逃的出去?逃出去了又如何?这京城都是她的人。”
“我有个法子,我认识了个朝廷的高官,改天我替你说说好话,让他把你赎出来。”
“不要,我就在这里挺好的。”方芷芸心里明白的很,这出是出来了,不是又入了虎口吗?
“你啊…”
“怎么?妈妈养你们就在这里聊闲话?”老鸨推门进来。
“不敢。”
“这位客官可俊着呢,你们可要给陪好了。”说着老鸨带进了一个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官士。
“这…这。”
“是。”胭脂已经轻车熟路,先陪酒再陪睡。
方芷芸紧张地看着那人。
“官人,官人。”
“小美人儿。”那人油腻的手在胭脂身上徘徊。
“砰,啪。”外面一阵喧闹,方芷芸趁乱混了出去。
两个穿着黑衣的人执着刀剑,架在老鸨脖子上。
“老鸨,老鸨。”年轻的女子直接哭了起来。
“两位好汉,不知今日所为何事啊?”老鸨见过风雨,即使如此也面不改色。
“少废话,你到底做了多少黑生意你自己清楚。”
“哈哈,我老鸨今年四十二,就你们也想抓我。”
“呵呵,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你看看这腰牌。”黑衣人从腰里掏出一块玉牌。
“哟,不就是官府的人吗?是哪位大人啊?””老鸨轻蔑的看着他。
“哼,你大胆。”黑衣人一用力,就把老鸨脖子上割出血痕。
“兄弟们,出来。把这青楼给查封了。”
“我看谁敢?”
人群混乱,纷纷往外涌去。
方芷芸随着人群跑了出去。街上昏暗的很,可方芷芸却觉得分外兴奋,她逃出来了。
老天真是眷顾她。
“姑娘,姑娘。”
林启晗看着她分外惊喜,连忙跑来。
“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见你。”
“我…我”方芷芸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你怎么了?这衣服?”林启晗有些惊讶,“你去了青楼?”
“被抓去的。”
“她…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老天爷可怜我,我才刚进去,就有人在里面闹事,我就顺着人群出来了。”
“那就好。”林启晗松了一口气,两人都是一样的落魄,不自然地就会互生怜惜,“那,我们走吧。”
“嗯。”方芷芸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林启晗也不计较,任由她抓着,这个女孩子很率真也很可怜,他很同情她。
他希望她能过得好,因为她很像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