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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被逼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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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娴冰望着门口出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手慌乱地敲打着桌子,抄写的字也是歪歪扭扭。
  “娘娘,娘娘。”玉若帮沈娴冰掌起了灯,“酉时了,娘娘用晚膳吧。”
  “不了…玉若我这心里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帮我去打听一下。”
  “您已经让我打听了四五次了,我也告诉过您四五次,宫中今天太平得很,何事也未发生,娘娘您还是好好养您的病,别管它事了。”玉若为沈娴冰添置好碗筷,准备扶沈娴冰过来用膳。
  沈娴冰才刚刚起来,一个人影便撞了进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王婉熙找了沈娴冰半天,硬是在门口被堵住了,直到天黑她才敢偷偷跑进来。
  “怎么了,王婕妤怎么这么慌张。”沈娴冰微微松了一口气,轻笑道。
  “娘娘。娘娘,你可识得琉璃?”王婉熙不知是被吓的不顾礼节了,头发也跑散了,面容憔悴,此时看起来有些幽深。
  沈娴冰听了与玉若相视而笑,命人去再添了一副碗筷,嘴上却不应答。谁不知道孟贵妃的手下琉璃,这前些时那些赶着给孟贵妃送礼的人,都让琉璃给退了回去,一时比她主子还厉害半分。
  再加上她二人在众人眼里是交好的,哪会不认识对方的贴身丫鬟,沈娴冰以为王婉熙只是说笑,并未认真,也自然不放在心上。
  王婉熙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慌了,莫非此时也是皇后所为,那她如此不是羊入虎口吗?王婉熙突然感到害怕,若是皇后想要灭口自己怕也活不了。
  沈娴冰见她这样,也有些奇怪,但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等菜上齐。
  “王婕妤请慢用。”沈娴冰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在这里吃。
  王婉熙才猛地惊醒,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沈娴冰。
  “怎么了?”沈娴冰看着她愣在那里不动,愈发心急了,“是不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没…没有。”王婉熙抓起筷子机械地夹菜。
  沈娴冰对她的反常,甚是好奇,也有些害怕。是什么事能让她这样?
  玉若也看出王婕妤的不对劲,给她倒好一盏酒后,退到沈娴冰身后,突然开口。
  “王婕妤今日没带侍女吗?”
  “呃…没…没有。还麻烦玉若姑姑帮我把香袖找来。”
  “哦…好。”玉若看了一眼她,也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沈娴冰也知道其中有些事,但也不轻易去触碰,既然她不愿说便算了。
  突然,一支利箭从窗子里射入,钉在墙上,被烛光照的无比凶恶。
  “啊…”两人都尖叫起来,门外似乎早已预备好了的侍卫走进来,抱拳走到沈娴冰身边。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无碍…”沈娴冰还有些颤抖,已经不敢随便乱动。
  “娘娘,娘娘。”玉若连忙哭着跑进来,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王婉熙则是整个人灵魂出窍,受到的惊吓似乎快让她变疯。
  侍卫取下箭看了看,收在怀中。
  “陛下已经预料到此事,所以特地派属下来保护你,我们天机处的人都在娘娘身边…娘娘请放心,您是不会被伤到的。哦,对了。陛下说这把匕首您留着防身,这是陛下原来征战是用过的,上面有青萝花纹,陛下说您最喜欢了,这匕首还可以淬毒,娘娘您收好,防身。”
  “嗯。”沈娴冰颤抖的答应着接过匕首,收起。
  “至于婕妤娘娘,您今晚也别离开此地…否则…”
  “我知道了,你们走啊,快走。”王婉熙有些慌张无措,不知怎么她很希望把这些人赶走。
  “那微臣就退下了。”带头的侍卫离开了。
  一场变故也就此平息,沈娴冰和王婉熙却仍在惊怕之中。
  “娘娘,娘娘莫怕,陛下既然已经料到此事,定会护娘娘周全。”玉若安慰着沈娴冰。
  沈娴冰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盯着王婉熙,她感觉到此事当与她分不了干系。
  “娘娘,皇后娘娘,求娘娘救我。”王婉熙看人走尽,突然跪下。
  “哟…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我可受不得这大礼。”沈娴冰连忙扶她起来,心里也更是疑惑,也更希望她讲下去。
  “娘娘,娘娘。”王婉熙还没开口便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这…哎。”沈娴冰实在看不过眼,故意生气地说,“你若实在不愿说,便不说罢了,这般哭哭啼啼地,做什么,没什么事也得被你吓的有什么事。”
  “娘娘,我…我”王婉熙不知怎么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王婉熙安置好,这满桌的饭菜也凉了半截。
  “娘娘,莫要生气,那王婕妤怕是也被吓得不轻,又一天没有用膳,饿晕过去了。”玉若忙的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这饭菜也凉了,不如给您热热?”
  沈娴冰缓步走到桌前,抓紧玉筷,又狠狠丢下,用力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
  “哐当,哐当。”一桌的好菜打翻在地,玉若也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门外的宫人也闻声进来,匍匐在地。
  “皇后娘娘息怒。”
  “又是她,又是她,是她做的。陛下知道,还纵容她…呵呵,当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沈娴冰凄然笑了笑。
  “娘娘。”玉若微微抬首。
  “滚,都给我滚,一个一个地都去讨好她,去啊,她可比我有用多了,又会争宠又怀着皇子,以后这后位我要让给她,现在也得让,否则还等着他们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吗?”沈娴冰几乎是咆哮着,咳嗽却愈发剧烈,疑是旧疾复发。
  “是。”其他人都快速离开了,本来大家就有这样的心,她这一说倒好,人都走光了。
  “娘娘。”玉若看了看她,也有些害怕她那模样连忙往下退。
  “走啊,都走…哈哈留我一个人…死了算了…本就无人关心……或许就是这多余的那一个…哈哈。”沈娴冰断断续续地说完,鲜血一口涌出,一时竟止不住。
  “这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呜…刚出生就要没了娘。”
  双眼紧闭,似已绝望。
  她本以为他给了她一个温暖,她也以为老天爷终于开始可怜她了,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旁人的同情…她就像一个孤独的魂魄被人追赶着,在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游荡,愈陷愈深。
  那抹光来到她身边,她想借着他走出昏暗,她也想与他人一样永远与自己的那抹阳光在一起,可是她的这抹阳光太大了,他要给更多的人照亮,他离开了,还是把她留在了黑暗之中。
  而她就像个痴傻的人,等着那抹阳光回来找她,她还相信他,还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而他呢?可还记得她?这一次是怜悯,还是为了大局?
  沈娴冰看着那柄匕首,眼神突然凄厉起来,自己是皇后,却…落到如此下场…
  那抹阳光还留给了她一个希望,她要走出昏暗,既然给了她,她也不可辜负他不是吗?他或许心里还有她,现在后宫人还算少,以后呢?越来越多,人也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而她呢?人老珠黄,满面皱纹…她都不敢想…自己会落得如何下场。
  太后等了一辈子,守的云开雾散,却还是没得到自己所渴求的。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是位分,权力…是受人尊敬,让他人举目而看…抑或是………只想得一人心,与其白头偕老。
  可是当初的选择可是自己定的,为何现实与预料如此不同呢。
  她没想到他会爱她,也没想到他会爱上别人,而她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上天如此弄人,她好累,她到人间的每一天都过的无比难受,只有他能让她在这痛苦中稍稍缓解一下…可如今他却她让她更加痛苦。
  若是死了就好了…这些事说不定在她之后就迎刃而解了。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被安置到哪里。
  何时?怎样被安置?
  她握紧匕首,青萝花?她最喜欢的是桃花,他已经忘记了。
  沈娴冰握紧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良久又放下。
  不…她不能死…他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她不能好死孟云雪。
  她如果死了,她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如果她不死,她想抢也没那么容易吧。
  不管怎样,她也想等他亲口说。
  那样她也愿意。
  沈娴冰哭了起来,她把自己抱着蜷缩在床下,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动手了,她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呢?
  陛下也向着她…她什么也没有。
  拉拢势力,她是皇后若是有了势力,谁还会听命于她。
  只是如今这宫中的势力都是她的,她该拉拢谁?
  怪只怪自己当初还是太天真,靠天真是活不下去的。
  沈娴冰几乎是哭晕了,倒在地上,她需要变…变强…把自己的柔弱裹起来,以坚强示人。
  她从未想过变成太后那样的人,等一个人太苦,太累。她已经不想再等了,因为那个等的人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回头了。
  她很羡慕雾妃,死在那人的心里,让他一生都不敢忘。
  她不想陪他一直走下去了,也陪不了。她不在也总会有人陪着他的,她想他记住她,就像太上皇记住雾妃一样。
  权力只是达成她的一部分,所以她必须要把它收回来。
  她睁开眸子,闪烁着明锐的光。
  她不能再怯懦,她要学会去独挡一面。
  以后要由她来书写,他是她先遇到的,她也不会再把他让给别人。
  若是他…变了…也无妨……她相信自己会再让他爱上她的。
  若是……爱不上…她不愿去想。
  相敬如宾也好啊。
  就怕形同陌路,走入殊途。
  她抓紧自己手里的匕首,慢慢拔开,刀光一现映出她的脸。
  她笑了,却不再甜美,只有狠厉。
  孟云雪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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