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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转角的玻璃相对粘合,阳光曲曲折折地透进来,隔绝了空气的流动,有点闷闷的热。
松松地挽着包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看三两散开的人沿着不同方向离开。然后听到她声音轻轻地唤你的名。
“嗯,走吧。”
你跟她慢悠悠晃到车站,准备找辆公交坐上一圈再回来上晚自习——纯粹打发时间的没意义却有意思的事情。
一路听她笑语晏晏地嬉闹抱怨,抱怨着言谈里也是小心翼翼地透着幸福。你偶尔应和两句,看着窗外变换移动的风景再看看她,不自觉的也带上了笑容。
车到某站,她像条件反射般的望着窗外,一手抓住你的手臂用力摇了一下:“我们去看他吧,啊,好吧?好想见他呐......”话刚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犹豫地皱着眉自言自语,你的笑容更大了,看她纠结的表情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突然问你。
“我?”有点失笑,“我的话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至少现在不会有这么冲动的情绪。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在车转角的下一站,还是决定下去。
睨着她雀跃又有些怯怯的样子,忍不住取笑:“我身边这么多女孩儿,没有哪个像你这么行动派的,真的。”
预料之中,收到一张腼腆绯红的笑颜。
跟她一前一后走在路边窄窄的人行道上,旁边车子的轰鸣声音很大。于是你们也大着声说话。一步一步地走,路很长又好短。
你跟在后面,观众一样凝视着莫名其妙也变得有些激动的自己。还是很好笑。
在路边等。她傻傻的问你知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过来,又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晕倒。你反问她,难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问一下么。她无辜又单纯的用力摇头。
好吧。你扶着树低下头有点无力:这不是个傻妮子是什么。
她笑的讪讪的。
路边匆匆跑过来的人完全都没注意到来往车辆。她惊喜地叫出来:“哎呀,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定,你站得稍远一步,笑眯眯地瞟着两个一口令一动作木偶一样的小朋友。
他也有点窘,轻咳一声说,那边走边聊吧。
嗯好。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你故意一步一踱,走得很慢。隔着近十米的距离远远跟在后面,迈进甬道微暗的喧嚣里。
前后明亮的模糊着。
通道里汽笛嘈杂。
先前还是前后走着的两个人渐渐走成并行,一起挤在小小的由护栏围成的一方空间里。彼此身上似乎都沾染着前方投射进来的暖光。
此刻的形影相吊仿佛便是为了映衬眼前的美好。于是你边数着地上的格纹边低头用力的微笑。
在空洞回音里轻轻地低唱AmazingGrace.
愿神祝愿。
想到一句,其人如玉,其情似水。
看他们拘拘谨谨,中规中矩的挤在一起。有点想叹气:真笨,挽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后来有点明白: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这份傻。
也不知道两个傻瓜加在一起能不能凑出一个聪明人。
匆忙往回赶。她笑得满足欣悦:“我真的很喜欢他跟我道别时候的眼神,觉得特别温柔。”
调侃她:“以后有空你可以跟他道别一百次。跟他说哎我们来说一百次拜拜吧,眼神要温柔哦”
看到她脸又红了。
安静一阵,她看着你,眼神清亮清亮:“我今天好幸福,你呢?”
你失笑。别人剧本里的观众而已,居然还要参与结演么。真是傻妮子。
眼光往下瞥,看阳光在疾风中碎成丝丝缕缕的温暖。
声音语气变得很柔和:“嗯,看着你们我也觉得很幸福。”
很久没有过的安详宁静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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