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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操戈天下 / 第一章 出生

第一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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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里......
  这里好黑啊,但是好温暖……
  “夫人,用力,再用力一点!”
  “啊嗯~”
  好挤,手怎么动不了,怎么回事……
  “快~孩子出来了,热水!”
  “夫人怎么样,孩子呐!”
  “恭喜老爷,母子平安。”
  “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
  耳边嘈杂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沉沉的意识,陈宇费力睁开眼睛,发觉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让他不得不感慨身体的孱弱,这让他想起了车祸后在驾驶座上一点点流失掉血液,使得血液循环功能出现间歇性障碍,最终永远合上双眼的恐惧感。
  终于架起眼皮,映入陈宇眼帘的不是身着白大褂捂着医用外科口罩的大夫,而是一座朱红色大梁架起的屋顶,错杂排列的天花枋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华夏文明巅峰的榫卯技术,身着古装的少女抱起他走过五扇娟素屏风。随着布景的改变,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这个笑的很和善的被少女称为“老爷”的男人脸上。一脸的笑容很容易让陈宇感受的他对自己的欣喜,下巴上一簇精心拾到过的胡子和因为笑眯起双眼边的褶皱昭示了这个男人的年龄和富贵。
  环视四周,古色古香的巨大房间和躬身杵在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众仕女终于让陈宇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然后,理解了穿越事实的他嚎啕大哭。
  “啊~”突兀的哭啼显然让正抱着他的中年男人手忙脚乱,茫然无措的慌张和未收下的笑容使初为人父的男人表情变得滑稽可笑。不知是哭声惊醒了这身体的母亲还是母亲的天性,“快~让我看看孩子!”焦急而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夫人安心,我马上过来”尽管这个父亲健硕的体型和文邹邹的语气画风不对,但是密集的脚步声还是听出了些许重视。看得出这便宜老爹和老妈很恩爱啊,还在装哭的陈宇心想。
  停下了……
  “快,给我!”因为痛苦而留下的汗水打湿了面颊的黑发,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愈加梨花带雨,她从陈宇“现任父亲”手中接过幼小的他,看着艰难扭头看着这张母性容颜的陈宇,焦躁的心情仿佛受到了洗礼,面色愈发的安详。已经累的说不出话的母亲仅仅是温柔的看着她的骨肉,在这温柔如水的眼神中陈宇卸下了心防,顺遂婴儿的天性在母亲怀里睡去。
  “哈哈哈,我刘家有后了,哈哈哈。夫人,苦了你了。”刘挚握紧夫人苍白的右手,满心欢喜溢于言表,“我这孩子不如就叫开旭如何,希望他能为我刘家开拓一份基业。”
  “相公,都听你的。”
  三年后…………
  已经被称为刘开旭的孩子在母亲的喃喃自语,老管家的唠叨,侍女们的交谈中大致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刘家是江南地区的高门望族,现任家主刘挚虽然不如老一辈家主那般在大雍王朝官场执一方牛耳,却也为给事中通议大夫,位列正四品,是个能量不容各方势力小觑的敏感角色。这位推崇克己复礼的士大夫从不涉足权力倾轧,不给党营私也只有一个妻子,也就是刘开旭的生母刘氏。当知道自己不会被某个同一屋檐下心狠手辣的女人暗中杀死,也不会被老大老二老三之类笑里藏刀后,刘开旭很欣慰的选择成为白白胖胖的米虫,每天躲在母亲刘氏的怀里装傻充愣。
  端坐在典雅小亭的刘氏抱着仰望白云发呆的孩子,替他抹了抹嘴角留下的口水,心里洋溢着一股圣洁的母爱。“开旭,你是我的孩子呐,这辈子一定是最平安最快乐的孩子,好不好。”刘氏轻轻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刘开旭的小脑袋,然后为咧开嘴大笑的刘开旭抹了抹口水。
  记得抓周的时候这对新晋父母在桌上摆放了一大堆东西让他挑选,有剑,《四书》,《五经》,笏板,官印等一大堆东西,出于男人对武器喜爱,他毫不犹豫抓住了那柄铁剑的剑柄,用两只稚嫩的小手拖回去。尽管科班出身的父亲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安慰刘氏,“孩子日后必为大将。”
  此后的两年,刘氏彻底让刘开旭理解了慈母多败儿的含义,吃着难得的燕窝,喝着百年山参熬制又不会因为大补伤着身体的参汤,每天被裹着冰蚕丝缝制的厚厚衣物,即使三伏天也不会感到炎热,生怕孩子受到一点伤。如果不是刘开旭假借嚎哭逼得刘氏让他自己练习走路,怕是如今的开旭还是个大龄婴儿。
  对于极少嚎哭吵闹,饿和想要大小便的时候都会摇响婴儿床边铃铛的刘开旭,刘府上下都不得不称赞其乖巧,以至于后来以讹传讹成“听说了吗,刘大夫生了个神童”“哎呀,恭喜恭喜啊,我等登门拜访下令公子,沾沾神童的喜气可好”之类不可言说的聚会。而即使是在被父亲抱着炫耀的时候,刘开旭还是仰望星空做沉思状,在唬住众人的同时考虑着日后如何抢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占山为王争霸世界的梦想。
  “开旭,你又流口水了,乖,让娘亲给你擦擦。”怀抱着刘开旭的刘氏又慈爱的抹了抹孩子的下巴。“听说龙虎山的丹霞真人又开炉炼了一炉生生造化丹,娘给你求来筑基可好。”亲娘啊,我可不要吃那骗人的铅毒药丸,我还年轻,还有梦想要实现,饶了我吧,刘开旭一脸呆滞地看着刘氏,然后嚎啕大哭。“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娘亲,你可是我亲娘啊!”
  刘氏见孩子又哭闹不由得心疼起来,就把刘开旭抱到腿上慢悠悠揉晃他的小脑袋,细声细语的向刘开旭解释:“娘亲又怎么会害你那,这造化丹可是你十二岁武道百日筑基的最好补品,虽不如少林大还丹那般生死人肉白骨,但也是夺天地造化提升跟骨的至宝,要不是你父亲和丹霞真人几十年的交情,怎么会落到你身上,算算年纪,你也就一个月就到四岁可以修炼了。”
  一脸懵逼的刘开旭下意识问道:“这难道吃不死人吗?”在一旁一直没有存在感的老管家笑着回答:“自然是不会的,老朽愿用身家性命担保,当年若不是老爷为我求了一丸让我得以突破指玄境,怕是老朽只剩一抔黄土了。”刘开旭如遭雷殛,我以为我是穿越种田争霸流,事实上不会是杀人夺宝修仙流吧,世界观瞬间崩塌的我已经生无可恋。
  “莫非我可以开天劈地,长生不老,以身合道,与世长存吗?”带着一脸殷切期盼的刘开旭眼睛闪闪的盯着差不多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管家。“自然是……不能的了,小少爷,我们武者尽管可以以气御剑,金刚不破,还是达不到翻云覆雨斗转星移的境界的,这世上也没有那长生不死的神仙,就算是大宗师,所活也不过三百年罢了。”
  “那可有境界划分?”刘开旭兴致不减,急切探问。
  “自然是有的,这天下武者被分为九品,唯上四品才为强者,等的了台面,二品被称为小宗师一品被分为金刚,指玄,天象,地仙四境。一般而言:释门重炼体,入一品则金刚,体成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儒门讲道理,入一品则天象,势成者一语成箴,天地共鸣。我道门问长生,入一品则指玄,术成者隔空取物,飞剑杀人。而这地仙境便融炼体术势三者,大成后气机如海,气贯长虹。这一品大宗师往上,则是破碎虚空,剑开天门,或举霞飞升,或驾鹤而起,或御剑而行,一入天门,则为天仙,过天门而不入,停留下界,则为天人。但这天仙天人已有八百年未见,怕是传说而已。”老管家捋了捋花白胡子,眯着眼睛回答。
  “那管家爷爷很厉害了!”刘开旭眼睛咕噜一转,“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便要趴在地上。“小公子不可如此,使不得,使不得。”兀然一股气机缠绕住了即将伏地的刘开旭,“老朽年事已高,又未曾炼体,已经断了前路,只剩这点震慑力罢了,更何况我以灵丹突破本身积淀不足,斗法也比不上人家,仅是伪宗师罢了。小公子既然想要我这一身功夫,我自会传授于你,不知小公子可愿意。”刘开旭点点头,笑得很无邪。
  “小公子果然天资聪颖,日后叫我老陈就好。”眯着眼睛的老管家看着刘开旭,笑得很玩味。“小公子既有卓绝天资,又会隐藏这份聪明,果然不凡。当然,小老儿可不会在外头胡言乱语。”看着刘开旭大惊后呆萌的表情,老管家心怀大悦。
  “老不正经的。”刘开旭暗骂,然后腆着灿烂笑脸问:“老陈,咱啥时候修炼啊!”
  “哈哈哈哈,这个不急,带你百日筑基之后再说。”身边的刘氏揪了揪刘开旭粉扑扑的笑脸说到,“急不得,要把根基打稳,这些天还是好好玩玩吧,开旭。”说完便抱起刘开旭,“快和你的那些伙伴一起玩吧,日后就不好见面了。”
  “我不要嘛,娘亲,我不想和幼稚小孩一起,我要学武要练功要争霸天下!”
  “好好好,乖孩子,有志气,但是不合群可是不对的呦。开旭乖,一定会和孩子们处好关系的,对不对!”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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