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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畔】
清扬的阳光透过树梢,灿烂的金黄耀着光华。淡淡寒意仍笼罩着清晨的彩光,风中吹了残菊的清香。
“两位客官,里面请。”
这些天,湖畔的小酒馆忽然来了许多江湖豪客。可是在这位小二的眼里,再没有比这两个人更奇怪的了。为首的一个人宽头宽脑,高大无比,两只眼睛却无比的小,鼻子却又出奇的大,鼻孔指向太阳。后面那个呢,却身高不足五尺,头又出去的大,足有这个人的四分之一长了,两只手却又极长,几乎快拖在地上。
两个人走进小酒馆来,看到酒馆内正有一个说书先生,周围围了一圈人。两人便抽了一只长凳坐下,问那小二:“那人在说些什么?”小二道:“嘿,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上次邙砀会武嘛。今年又快要会武了,五年前那次倒也没什么听头了。”两人奇道:“邙砀会武?那是什么东西?”
这回却轮到小二吃惊了:“这些天来的客人不都是来看会武的吗?你怎么却会不知道?”
原来此事还要追溯到隋末。当年一名贫苦少年与李靖相交,后来辅佐他建立了盖世功勋,后来随李靖一同隐居做了道士,号称风尘道长。后来贞观年间又出山帮薛仁贵征东,受太宗封芒砀真人,居芒砀山,允许开山设观,立派收徒,集精钢玄铁铸造了一把无双天下的吴钩剑,至此才有了芒砀门。后来逢安史之乱,容信真人便率领徒众芒砀山迁居北邙山守卫洛阳,抗击叛逆。后来容信真人的师弟容灵与流落江湖的其他徒众又在芒砀山重建门派,至此两派互不相服,便分为容信真人所领北邙门和容灵真人所领石扬派,合起来叫邙砀门。芒砀山上风尘祖师的遗刻便也分遗两地。后来在德宗年间,两宗的公权和公澄两位道长掌权时,一直保管在北邙门的贞观大吴钩失落了,两人便合铸芒砀令作为圣物,定下五年一次的君山会武,名义上是两派比武较量,共同交流进步;实则暗中拼斗着邙砀令的所有权和两派乃至武林的主导权。因此,两派对这比武都极其重视。五年前,洞庭湖君山一比,北邙门惜败于石扬派。今年洞庭湖的比试,北邙却是大有信心了。
当下那小二简单讲给了那两个怪人,那大个子点点头,道:“师兄,那我们来这里正是对的,那北邙门的天阳老道还是要来此地。”那小个子言道:“好啊,好啊,我钟伦二鬼,正要大干一场哪!”
【北邙山】
天缺道长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黑袍黑带黑靴黑裤,头也由黑色斗篷蒙住,不露面容。
“你说,你想要参拜风尘祖师的遗刻?”
“是的,而且我已看完了。道家玄秘,武学真意,真乃天下大观!可惜还是没有我要找的。”
“你要找什么?”天缺听此人说他看完了风尘遗刻却无人发觉,并能够从道学经法中看出武学,不由大是惊诧,暗自防备。
“我要看的是五毒门中火神毒掌的记载。”
“什么?你看那个要做什么?”
“不瞒道长,在下身中火神毒掌,欲观籍祛伤,还请赐教。”
天缺闻言更是大为吃惊,忽然见那黑衣人身形一晃,天缺只觉喉头一甜,便即倒地不省人事了。
【洛阳】
天缺道长遇害的消息,很快便传给了北邙现任掌门天阳。天阳道长正率领徒众赶往洞庭湖去,不料刚离山去方到洛阳,就传来了留守山门的师弟天缺的死讯。
“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阳不愧为道法高深的道长,悲痛之下仍能冷静沉着,毫不慌乱。
面前的弟子身形魁梧,仪表堂堂,正是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卢扬舟。
卢扬舟道:“禀师傅,送信来的刘师弟已然昏死过去,他来时便深受重伤。”停了停,他又续道:“从他刚才跟我说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是以黑衣人去寻师叔,请求参阅师祖关于火神毒掌的记载,忽然偷袭,猛下杀手,才伤了师叔姓名。”
话犹未毕,门外飞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阵阴冷的笑也闯进了房来。
那飞进来毛茸茸的东西,血淋淋的,赫然竟是天缺道长的首级!
卢扬舟骇然间已拔剑在手,砍向门外。只听“当”一声,卢扬舟竟被震退两步,长剑脱手。一个黑衣人已站在房中,手中拿着卢扬舟的长剑。
“哈哈哈哈,不错,猜的不错,已经与实情很接近了。那天缺,便是我杀的了!谁曾料到,他却如此不禁打呢。”
卢扬舟大喝一声:“喂,你是何方妖人,敢来北邙放肆!”天阳却不动声色。天阳知道卢扬舟武功颇有小成,让那黑衣人震脱手中长剑还连退两步,可见黑衣人武功绝不一般,与己相差无几。当下按住长剑,暗里捏个剑诀,屏气凝神。
那黑衣人却混未察觉似的,道:“可笑可笑,我自不叫喂,我却姓云,又哪里是什么妖人了?”
又转过头来,对天阳道:“道长,我听闻贵派有一套天姥剑法,胡乱学得几招,还请道长赐教!”
话犹未毕,长剑铮然抖出,直刺将来,气势贯空,争如长虹贯日。这正是北邙“天姥剑法”中的“一夜飞度镜湖月”。天阳手中长剑甩出两个剑花,圆转击出,耀日生辉,正是一式“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黑衣人招数陡变,直劈将来,影光直闪,却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一招。天阳与黑衣人俱用的是“天姥剑法”,相传此剑法乃是照虚真人从李白的诗中化出。当年照虚真人游天姥山,吟起了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诗,从天姥山的烟涛绝壁中领悟到此剑法。此时天阳与黑衣人俱用的是“天姥剑法”,将诗中的激昂潇洒,除尘飘逸使得淋漓尽致。两人你来我往,三十六式剑法变化无穷,令人眼花缭乱,仿佛天姥山上烟涛绝壁已然呈现在眼前。
黑衣人忽然刷刷两剑扫出,拍出一掌。天阳本来已占上风,此时一股阴毒炎热的掌力击来,胸口不由滞窒,连退两步。不料黑衣人掌力突然尽失,内力突然不济,一口鲜血喷出,扭头便冲向窗外。只听窗外低沉的一声对掌,门外同时传来两声闷哼,一声大喝传来:“卞城王!哪里去?”
天阳抢步冲出门外,只见两条黑影从墙上翻走不见了踪影,大门边上倒着一名少年。天阳奔向门边,搭向少年脉上,只觉脉象微弱,显是受伤不轻。他微一沉吟,对赶来的卢扬舟说道:“扬舟,把这孩子带进屋里去。”
说话间,门外又奔来两名弟子。一个弟子身材高大,容形精悍,面目粗豪。边上的另一名弟子却是相貌清俊,不是特别俊秀,却是别有一番英气,双眼炯炯有神,黝黑面目上洋溢着坚毅的乐观。这二人分别是吕烨和明少安,也俱是天阳道长的亲传得意弟子。那明少安才上山一年,已经颇有能力,再加上为人幽默开朗,谨慎聪慧,深受天阳道长信任。
天阳望向两名弟子:“进来说话吧。”吕烨和明少安跟着进屋,向天阳行过礼后站起身来。
“烨儿,少安,天缺师叔的事,你们……”
两人忙道:“师傅,我们已经知道了,您还请节哀啊。”卢扬舟也忙躬身让天阳节哀。
天阳并不说话,默默摇了摇头,道:“你们可知,那黑衣人的身份?”
卢扬舟道:“师傅,那人自称姓云,武功又如此高强,怕是也只云家兄弟二人了吧。可是他却会使我派“天姥剑法”,却是令人费解。”
明少安道:“自称姓云?这却为何不说名字?黑衣蒙面,摆明不想暴露身份,自称姓云怕也是幌子,若直接称名,不免栽赃之嫌。云家兄弟二人在江湖上虽然行事难以捉摸,却总非歹人。”顿了顿,又道:“此人内力阴狠,又会我派剑法,实是令人费解。”
就在这时,却听到三个字悠悠传来:
“卞~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