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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远方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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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给远在威海的表弟打电话,弟弟是舅家的,舅舅原来是做工程的,最牛逼的时候身边小弟十几个,舅舅是最早拿大哥大的那批人,在黑白两道混的很开,舅妈给舅舅做财务经理,按金如土,一身名牌,据说当时舅妈用的化妆品一套三千多,都是从国外拖人往国内带,那个年代能从国外带回东西,也是件很牛逼的事,听老妈说,舅妈用的一套化妆品是她和老爸一年的工资。
  舅舅的生意因某个领导退休而终结,舅舅在家呆了三年,公司没有生意,但日常开销一点也没减少,身边的小弟也没减少,看看这团队的忠诚度有多高。
  坐吃山空,坐吃山空,当第三年的时候,舅妈提出了离婚,舅舅被净身出门,除了我姥爷给舅舅几套没过户的房产外,舅舅什么都没有了。
  舅舅这次去威海,是因为他以前的一个小弟在那边开了一个中餐馆,生意挺红火,知道舅舅离婚了,邀请舅舅去散心,他的这个哥们叫小军,他也是投靠他在威海的一个亲戚,他的这个亲戚在威海房产无数,产业涉及餐饮,洗浴,这个亲戚是小军的表哥,小军开这个中餐馆的钱也是他表哥借给他的。
  舅舅在威海玩了一个月,小军陪伴左右,当舅舅要回东北的时候,小军主动提出借舅舅一笔钱,让舅舅也开个中餐,希望他东山再起。
  舅舅的饭店开业了,我的表弟和女朋友也去,其实开个饭店也是为了给弟弟结婚买房,得知舅舅开饭店了,原来离婚的舅妈也过去帮忙,以为舅舅会东山再起。
  在与弟弟通电话的过程中得知舅妈去了,但觉的舅舅的生意比较小,呆了一个月就离开了,舅舅也放下了以前东北大哥的架子,每天奔波菜市场和饭店之间,起早贪黑,饭店的生意很好,但每月都赔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让弟弟和舅舅都很是苦恼,开饭店的钱都是借的,生意火了三个月,赔了三个月,欠人家的钱一分也没还上。
  得知这种情况,我打算去威海帮舅舅,另外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想创业,去寻找一个新的机会,我不想每天过着重复的日子,下定决心离职后,我准备把离职申请交给成经理,于是我敲开了成经理的办公室。
  老大,您有空吗?有个事想和你沟通。
  来楚生,坐,工作上是不是需要什么支持了?
  我想离职,这是我的离职申请。
  成经理一楞
  什么情况?公司给你的平台足够大啊?工资待遇也有竞争力,离职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出去看看,不想在东北长期发展,这也是我考虑很久的事了,工作很忙碌,但心没有归属感,我还年轻,我觉的外面的机会能更多。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我觉的你还年轻,你还需要在大公司镀镀金。
  老大,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我已经想好了。
  行,既然想好了我也不留了,都是成年人,对自己负责就行,如果在外面觉的不好,只要我在,你可以随时回来。
  谢谢老大,我有个要求,我想把年假休了,直接离职就不回公司了,我离职的事先别和大家说,我也不想大家送我,我现在的工作都在下面人手里,其实我这个主任现在也不需要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每天就监督他们干活,这让我觉的也挺无聊的,我手里现在没有要交接的工作,也没有遗留问题。
  嗯。。。行,我懂你的意思。你跟我出来吧。
  卓卓,楚生要休年假,他手头的工作你俩简单交接一下。成经理把我的工作安排给了卓姐。
  说完我们又回到成经理的办公室
  楚生,那你的离职申请我等你年假结束再签,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不想问你离职的原因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只要我在,你可以随时回来,晚上我单独请你吃饭。
  老大,饭我就不吃了,这情我领了,我也是家里有事,舅舅在SD做生意赔钱了,急需人手去帮忙,等我再回来我来看您吧。
  行,那我也不多留你,有机会咱们的酒可以随时喝。
  谢谢领导,那我就撤了。
  去吧,有事打电话。
  出了成经理的办公室,突然感觉好轻松,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让我走了,不用每天盯着指标了,不用每天监督下面的人干活了。(其实现在我才知道,这种待遇特别好的公司员工离职跟本没有人会留你,因为待遇高,不愁招不到人)
  楚生,你休年假去哪玩啊?卓姐过来问
  我去SD,晚上一起聚聚呗?
  不聚了,家里也是有点事,我和下面的人开个会就撤了。这边的工作就拜托你了姐姐。
  放心,有事打电话就行。
  我离职的事连大鑫都没告诉,我就想这么轻松的走,也不想和任何人有那种告别的场景,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这些人就是同事,跟本不是朋友,当你离开现有的位置或公司的时候,还能和你保持联系的人才是朋友。就像大余和申扬,我们是小学同学,如果毕业了不再联系,那现在的关系就永远是同学。
  在家休息了两天,自己带了五千块钱启程了,走的时候给老妈留了2万钱,叮嘱他们别省钱,想吃啥买啥,依依不舍和爸妈道别,第一次出远门,老妈哭的像个泪人,我也控制不自己的眼泪,相互各种叮嘱,我没让父母送我去车站,因为到车站还得等待,每年送大余,车站上的那种等待非常折磨人,知道亲人将远去,看着时间一点点临近。
  上车后,看着窗外的风景,整个人都松了,不用再想任务,指标,考核,人际关系,第一站,青岛,下了车直奔海边,我要喝一口海水,看看到底有多咸,等到了栈桥,心里无比兴奋,大喊着,大海,我来了。。。。
  等走近才发现,这里有排生活污水的管道,四周飘的都是垃圾,我顿时把想喝一口海水的念头打消了,用手试了一下海水,还是挺凉的,用舌头添了一下手,又咸又涩。
  在海边坐了一会,我给弟弟打电话,小超,我哥下午就到威海了,把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去。
  晚上6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威海,这是一座沿海的小城市,干净,整洁,繁华,热闹,到处都是东北人,这在感觉和在HLJ一样,打车去舅舅的饭店,途中到处是卖海鲜的小贩,这个城市当时消费极低,当然,本地的工资也不高,车很快到达了舅舅的饭馆。
  这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中餐馆,厨房和餐厅分别是两个门头房并齐,在外面我就看见弟弟在前厅忙里忙外的给桌上送菜,舅舅后厨穿个汗衫,脖子上挂着个白手巾,胡子拉碴的在煮饺子,想想舅舅以前都是一身商务装,拿下大哥大,身边随时都有几个小弟跟着的状态,真是感慨人生,我老妈说过一句话,娶个好女人可以富三代,如果当时的那个舅妈知道好好过日子,不那么挥霍,舅舅今天也不至于为了给弟弟结婚买房而跑这么远来开个饭店。
  我背包直接去了后厨,舅舅看到我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楚生来啦,累不累,快把包给我。
  生意挺火啊老舅,几个月没见,又当老板了。
  小老板,也不挣钱,舅舅苦笑了一下。
  弟弟看见我来了,急忙跑到厨房,二哥来了。
  拉着我进了前面,这是二哥,这是我对象小丹。
  二哥好,小丹和我打招呼。
  你好,小丹。
  这个丫头长的有点黑,头好高高的盘起,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精灵劲,170的身高,长的挺瘦的,边和我打招呼,边招呼着客人,八面玲珑,精明能干,这是我对小丹的第一印像。
  我把背包装在了吧台里。去后厨和大舅聊天。
  厨房算舅舅一共6个人,闫大,闫二,两个大姐,50岁左右,闫大特别胖,爱说爱笑,闫二是个小瘦子,挺腼腆,黑黑的。她俩是做杂工,洗菜,刷碗啥都干。
  小磊,小丽,小孩,三个人,小磊是厨师,小丽是面案,小孩是切墩(给厨师切菜的二师傅)
  小磊和小丽是情侣关系,小丽比小磊大4岁,在外面租了个单间同居,他俩所有的收入都归小丽保管,小磊每月有200元的抽烟钱,两个人除了工作外的时候就像个连体人,一般的姿势就是小丽坐在小磊的怀里,不管身边有多少人。
  小磊是个胖子,22岁,非常爱吃,特别馋,大大的肚子,大眼睛,五观端正,一口白牙,一看就精明能干,但非常怕小丽,小丽一发火他就马上软骨头。
  小丽26岁,家是LN某市农村的,一脸的雀斑,一口的白牙,瘦瘦的,目光有些呆滞。性格有点慢,说话办事有点彪,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粘着小磊。
  小孩没有身份证,应该是童工,他说自己是GS的,一个很便远的小村子里,他哥哥在威海也是做厨师的,他和哥哥在厨房做了三年的帮厨,就出来自己挣钱了,他的姓很苦怪,也没人会读,他说自己没有名子,从小他爹就叫他老二,所以来了店里大家都叫他“小孩”,他的普通话说的不太好,平时也不和大家聊天,红红的脸蛋,看谁都有灿烂的笑容。
  这么个小店8个人在忙,费用也不少啊。
  大舅晚上给我接风,买了很多的海鲜,客人的菜都上齐了,大舅张罗着给我做饭,看着桌上的小海鲜,真是肥美,还是海边好,又便宜又新鲜,怪不这么多东北人都喜欢沿海城市,东北有半年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北方人看到了海格外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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