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是高中吧,应该。
雾茫茫都是乏力身影和被高高低低书立铺满的桌子,还没记得天空的颜色,你已轻巧着坐在我同桌了,是很久不曾见到,却宽和的熟悉。
会是在学习吗?却没有老师,没有铃铃的电音,只是遮了视野,连余光都是白到耀眼的作业和卷纸,整个空间是一种沉闷到压抑的心弦绷断声,此起彼伏。
突然你声音响在耳边:“微信号是什么?”
“微信?我不怎么用的!我手机——”不待我讲完理由,你已迭声打断。
“是什么呀!?我有些文字要发给你!快点!”
你略带颤抖的声音,可能真的急切吧,我竟被你郑重吓住,忘了还有QQ和短信这些东西,你也瑟吉欧忘了吧,那么正式。
莫名安排,我需要着急离开,是放学,放假,也可能是放纵吧,我边跑,边飞速的回答:“上官的拼音,中间加杠,就是我!”却忘了强调首字母是大写,横杠是个下划线。然后当然没有下文,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是上学的日子,我来的早,却在推开教室门那刻愣住,有一屋子的人,粉白后墙上是你和一个陌生男子相拥的温馨大照片,我用了一刻钟或者更长,相信了那是真切的你的结婚照,彼刻的我多希望,这是个玩笑,一个下一秒便会被拆穿的恶作剧,可魇,只是恰巧搭配梦而已。
所有的课桌上没有课本,只有一个个宾客推杯换盏的公式样子,那么多脸,我竟找不到熟悉颜色。突然看到你,同桌乃至同行的身边,有了另一份如漆,也许我刻意屏蔽吧,那么努力的盯他,却始终记不得他样子。
诺大的教室,那幸福耀的刺眼,隔开我到教室距你最远的角落,是几行铺排开来的莫名酒,标签上字符,我竟一个看不清楚,只记得那或橙黄或淡绿的颜色,一杯一杯,冰彻心扉,自酌自饮。也许此刻教室是有欢快进行曲的,否则拿什么承载那么多人的愉悦,只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杯酒穿肠的咕咚都是诡异的静,是明明身处其中,明明声喧冲棚,却总觉得好静、好冷、好黑,像凌晨的两点钟,辗转反侧的孤独。
我不记得喝了多少杯,不记得酒味道,不记得胃液翻腾,却记得越来越清明的脑袋,我以为自己醉了,或者我真的希望相信以为,所以我有理由不知道这宴席是否终场,不知道你我究竟谁先离开,不知道一地狼藉滑倒了谁。只是出门的天地里,我看到了阳阳、鑫鑫。
阳阳醉了,摇摇晃晃的要走,教学楼有长长的下行楼梯,鑫鑫和我追上去,搬着他有惊无险走下,是最繁忙的城市,车辆和人群跟着变得富华,来来往往穿行,乐此不疲。
洪流中,我们不知哪去,而阳阳突然一把挣开我和鑫鑫,旋转跌撞像一个发着光的舞者,随着节律淋漓情绪的放肆,大马路的中央,一辆辆直刺耳膜的急刹,摩肩接踵。
我用力拽了他回来,所以我是清醒的;不假思索的有去无回,竟能酣畅,所以我只是以为清醒。
阳阳吵吵嚷嚷的,惊吓着一众路人,那些紧刹的司机探出头观望,终于灰溜溜的抹着脑门水珠,龟缩回去。咒骂是应激,那么息事只因畏惧。有很多道坎,然最难走过自己门前。
他用眼睛释放酒精,红红的,我用血压急求文字,不可自抑。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竟能无视鑫鑫的中和。这是个漫长到没有尽头的上午或者下午,长到足够一个沉醉另一个装醉的两人恢复清醒,长到能让一个人失去全部怜悯。
心照不宣的回到曾无数次一起消磨回忆的公园,我患的脸盲症又复发了,明明周围很多人,明明我很努力分辨,想要找到一处安宁。或许我得逞了,或许我只是被脸盲迷了眼睛。周围除了阳阳,很多人,像一个宏大的剧场,座无虚席,我和阳阳分在前后,大家的目光都在被台上吸引,无足轻重像一重重虚幻的云朵。也许应一句话,哪怕熙熙攘攘,最陌生,也是空无一人的安宁。
我转身问他心仪已久的问题,我深切想知道承诺文字里的信息,或许只是一份不咸不淡邀请,可是那样郑重的言语,我宁肯相信内里还有能言的依赖,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或许....但就是不甘心这样承认失去,不甘心这样面对结局,和阳阳那疯癫似具有同根的来源吧,谁XX的告诉我,男女间有纯友谊,XX!
阳阳说,“你拿来,我给你加她!”
“好,等下!”我随手卸了QQ,装上微信,打开:“咦,上面已经加有她啦,奇怪,怎么没有消息!”
“她那个号已经不用了,换了!”
“我说呢!怎么找,名字?昵称?”
“你在这里——这里——添加....”
我看到阳阳竟打开了一个页面,在上面熟稔的要开始填写,生日、住址、学历、经历、荣誉、星座、爱好,甚至还有政治面貌等等,好长好长的表格,说是一人最私密档案,也不过分吧。
我顺手抄过手机,“不是有二维码吗,把她的找出来,我扫一下!”
阳阳两下找出,给我,我扫了半天,镜头尤其不给力,也便作罢,认命的一边填表格,一边连骂腾讯也顾不上了。
阳阳像个百科,脸上浮着如是成竹在胸的自信,可我们还是起了争执,是关于你的生日,我们各执己见,到最后才发现,我填的阴历,他说的阳历,竟是相同的一天。相视笑笑,皆是不由衷的尴尬。
“够了吧!腾讯再XX,这样的信息也不能更精确了!”我想点确定,阳阳抢过去,刷刷几下填满:“这样TA就不可能错了!”
我不知道阳阳嘴里的TA,是你,还是这个搜索引擎。
果然搜索结果只有一个你,果然是最精确的记忆,我发送邀请,在等你同意。介绍你的主页里,是那样多的照片,却都依傍着一个记不住的男人的肩膀。我拨不动翻页的手指,阳阳躲开手机的光亮。
默默的,两人等待着一次系统提示,和那份承诺的不可期文字。
......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清冷的两点钟醒来,或许有些结果,逃避是最理性的面对,不敢入睡,不能入睡,又不得不入睡的人,是有怎样的心理畸形。
下一个梦里没有你,下一个朝阳没有梦。
我不敢忘记这个梦,那怕在早会本写下轮廓。我不能知道这意义,哪怕我已扔笔良久。
(或许有疑问,但是梦,何来解释常理。)
(2015年3月2日1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