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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宿命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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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中的第三天。
  没有点灯,屋里漆黑的一如窗外。
  萧白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刚下过一场雨,残落的雨水滴在窗底下倾斜的屋顶上,有的滑入雨水槽,嗒,嗒,嗒,嗒……像秒针一样倒记着时间。
  那颗幽蓝的石头静静地跟他躺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干枯收缩,奇怪的并不恐惧,他感到皮肤下的血管在一寸一寸的碎裂,氧气不再与血液结合,慢慢的,感觉天花板向下落了下来,假如他能够翻身,应该可以看得见自己由于缺氧而变得紫黑的皮肤,但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甚至感觉,如果有人从外面进来,开门带起的风也会把他吹散一样。
  那个世界最后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天花板上面的白炽灯。
  看见里面的灯丝,后来灯丝变成了衣架似的枝桠,很快便出现了无数的枝桠,他们相互连接在一起,组成的网络就像宇宙一样浩渺繁杂,他感觉到自己就像一枚电子般在某个枝桠当中穿行,通过连接在一起的突触又被传送到另一个枝桠,他一生都没有经历过这么长途的旅行,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变换着,枝桠变成了透明的树林,他便在树干当中被输送,他倾听到这些树干都在低声的诉说着,没有一棵肯安静下来,慢慢地他已经习惯了声音的嘈杂和路上的颠簸,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万亿年,他早就丢失了时间,忽然他闻到了一阵香味,树干便融化成了一层薄薄的纱,他重新看到了光亮,但是感觉并没有多么真实。
  纱,渐渐凝聚成了水,然后嘀哒一声——
  旅途结束!
  十天中的第三天。
  在道格皮斯管家的安排下,他跑上跑下传达消息,消息到达各个终端变成了指令,指令变成行动,他就带着消息在各个终端之间游走穿行,就像在枝桠和透明的树干之间穿梭一样,不花力气却也停不下来,后来消息变成了一件高级家仆的制服,他穿在身上,于是又被输送到图恩克特城外,等候着一辆黄昏时分到达的由双爵拖着的“行宫”。
  夕阳站在西边的群山上。他只知道其中有一座名字叫阿拉帕荷,但这几座山更加雄伟,在最高的那座山上头可以看见薄薄的一层雪,有可能是终年不化的。锯齿状的山巅如今只剩下一点剪影,周围笼罩着开始西沉的太阳形成的光晕。
  一切都那么相似,诡异的相似。
  他没有费力的去记到底过了多久,究竟路过了几个“十天”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随波逐流的技艺已经磨练的炉火纯青。
  从他发现自己只有十天的生命开始,他就相信这是对自己的诅咒,是为了惩罚他犯下的不可宽恕的罪孽。
  十天,说短不短,你不可能发一个呆就把它打发掉;说长不长,它不允许你走出过远的距离,每当时钟跳到第十一天的那一刻,咔嗒一声,电闸拉起,数据归零,他就又被输送回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秒。
  所以,他开始每天起床,吃饭,跟着别人身后工作,像个仆人一样弯腰施礼,尽一切可能避免做新鲜的事,这样他几乎就能够掌握一切事情的发生,他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变量,只要他保持不变,世界也就不会改变,那么就这么决定吧,我们谁也都不变,这么一直一直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也挺好的。
  是图尔使他稍微有了改变。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不,说喜欢可能太轻浮,仅仅十天你怎么就能断定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尤其是第十一天的时候,她会重新变成陌生人。
  但是他发现他喜欢看着她,喜欢找机会接近她,喜欢听她说话,喜欢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脑海,这可能不是喜欢,但他也没有兴趣非逼着自己分辨清楚,也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身为低阶仆役,他没有办法随意走到城堡的第二层,更别说第三层了。他开始为了接近她想出一种小把戏,他称之为“咒语”。
  由于经过了无数的“十天”,他闭上眼睛都知道每一天的每一刻,每个人都在做什么,他发现只需要把这些利用,再加上一滴“咒语”作为催化,他可以轻易地达成自己的目的——见到图尔。
  比如,科瑞芙塔会在第五天约克鲁晚饭后去后院散步,她会在晚饭时候让他帮忙转达给克鲁。而他只要在晚上七点过三分的时候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克鲁,克鲁就会像屁股点着了似的飞一般跑出去,然后会在十秒钟后把从楼梯间走下的坎伦萨撞倒在地,坎伦萨手里玻璃瓶会撞飞出去,里面装的染料会洒得到处都是,这样那天当班的所有女仆都要聚到一起打扫,他也就得以见到图尔了。这么做只是浪费了一点他们的时间而已,即便是早早告诉克鲁,科瑞芙塔那天晚上也不会去的,所以与其让他傻等着一晚,还不如去擦一会儿地板呢。
  他把这当成一个简单的小机关,就像今天早上,他突然出现在管家道格皮斯必经之路上,这样就可以让偷酒的奥李克被管家抓个正着。时间必须控制在奥李克刚刚收拾到第三间牛舍的时候,因为虽然他在打扫每间的时候都会偷偷咂一口酒,但是只有第三间牛舍里的那头牛是最为暴躁的,它会在第八天的时候把奥李克的左腿踩断。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是跟图尔的一个约定,如果他赢了,他会得到一个香艳的奖励。
  结果是,他赢了。
  因为图尔,他稍微开始有了一点改变,但是也没有变得很多,至少没有多到强硬的拒绝顺从。虽然他想得到图尔的奖励想到如痴如醉,但是也没有反对道格皮斯的安排,所以他才会站在这里,跟一群家仆们一起躬身侍立在路边,等待迎接一个素未谋面的贵客。
  其实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用一些他的“小机关”来躲开这次指派。
  因为他以为只要能够回到城堡,他随时都可以得到他应得的奖励,因为这才是十天中的第三天,以为她不会叮地一声消失不见。
  但是……他好像没发现,他正在等待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件事象征着什么,这已经不是原来的第三日了,既然他这个变量已经做了改变,他的“小把戏”已经点开了风暴的按钮,那么它肆虐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叮,好戏上演,而你还是随波主流,宿命实在忍不住了便发出这样的嘲讽。只有它在风声停歇,人马静止不动,阴影也停止晃动时喃喃低语。
  叮!
  宿命从掀起的帘幕下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袭吟游诗人似的长袍,只不过是一种过分禁欲的黑色,手上带着淡紫色的手套,提着裙角,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她侧过头,脸上遮着薄薄的纱。掠过小克洛莫特的肩膀,就这样跟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在一起。
  夕阳。
  一阵眩晕感袭来,不过谁让他们就坐在悬崖边上呢。
  眼前出现的不知道是哪一世的记忆,还是什么魔法创造的幻景。他们就这么坐在悬崖边上,她的手轻轻蜷曲在他的掌心,也是一样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在很远的地方才交融依偎在一起。
  脚下是万仞的陡崖,夕阳投照在峻峭的岩石表面上,暗的地方像躲藏着一只只饥渴而鬼鬼祟祟的别的东西,观察和嗅闻着微风;明的地方是暗红色的不祥。
  叮!
  原来那是她手上的一颗小小的腕铃。
  他有种感觉,这一刻,在她的眼中看来,自己也在演着宿命的角色。
  一阵风卷起帘幕翻飞,把她的长发牵引到半空,在夕阳的拉伸下,似乎带着某种暗示似的,影子正好投在他的足前。
  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又自然而然的向前迈了一小步,将她的影子纳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这一刻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只有十天的的生命,怎么承受的起这么永恒的,许诺……
  突然,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执念。
  就像寇德不会知道,他自以为“小把戏”的咒语,后来会变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一样,现在的他,他也不会想到,几天之后的自己,究竟会变成哪般的疯魔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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