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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纳多问老克:「你说这个梦的主控意识并不是我自己的主观意识。那你能不能帮助我修正这个意识呢?」老克摇了摇头说:「你是绝对掌控者,我不是。我不能动,也不敢动。半层空间的能力限制是这个空间本身具有的的能力,与我无关。另外,老规矩。」李奥纳多想了想,才明白老克的意思是给他讲梦境的时间和地点。「我是1990年出生的。1995年的时候,我五岁。不过我印象中,18岁之前从没来过宋城啊。」「既然你的记忆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么你一定来过。」
李奥纳多开始奇怪那张从老克手里拿来的报纸。「我们不是只能回顾历史吗?你怎么拿起了一起属于过去的报纸啊?」「这个事,不好解释。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你自己,或者,找到你熟悉的人。」他开始四处张望。他看见一对夫妇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在他们面前站着,说着日语。「我…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嘿,不是叫你看你自己吗?…哎,只要自己想听懂,你就能听懂,眼睛一闭一睁。」他照着老克的指示做了。然后,他便听清楚了那家人说的话。父亲问小男孩:「巴纳特,喜欢这里吗?」小男孩说:「不喜欢,咱们回东京吧。」母亲说:「带你和你妹妹来中国学习,就是为了让你们提前抓住命运的咽喉。你说对吧,部遥?」小女孩说:「是的,母亲。」
这个时候,一辆公交车过来了。一家人上了公交车,而另一家人下了公交车。李奥纳多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未婚妻一家。一边想着,他一边望向那下车的另一家人。突然,他意识到这家人的那个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李汉柱。望过去,是自己的母亲范娥。两人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走向李奥纳多身后的一栋建筑物。李奥纳多拍了拍老克的肩:「那是我和我爸妈。」两人转过身去,看到一栋六层的白色建筑物——宋城市第二人民医院。在李奥纳多的印象里,宋城二院是一座二十多层的综合大楼,而他面前的这座建筑物,实在给了他非常大的落差感。「你有亲戚在宋城吗?」「我印象里没有。」于是两人便跟着李汉柱三人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兜兜转转,李汉柱一行人又从医院背后的门出去,穿过好几座住院部的楼,进了妇幼保健院。李奥纳多并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在干嘛,也不知道这一切跟他潜意识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宋城二院的院区确实很大。李汉柱举起了手,顺着手指的方向,李奥纳多看见了一对夫妇。「认识吗?」「不认识。」李奥纳多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们靠近,听见李汉柱说:「请问是李靖逸先生吗?」「是的。」「那这位就是吴康静小姐了。」李奥纳多和范娥分别和那对夫妇握手,并向那对夫妇介绍了李奥纳多。然后他们做了一些有关孩子的交接事宜,随后一起进了妇幼保健院。
李奥纳多心想,难不成当初父母又生了一个孩子?他看着他的父母将这个叫韩延的孩子交给了那另一对李氏夫妇。「拜托你们,一定要照顾这个孩子,」李汉柱不知怎的,突然迸发出眼泪,「是我对不起正冉,没能遵守他的遗嘱,把小延养大。」范娥安慰李汉柱,说:「如果不是家里是在养不起这第二个孩子,我们一定能养的。」李汉柱止不住流泪,而李奥纳多受到感染,差点也哭了出来。这个时候老克拍了拍他:「韩正冉,是你所涉及到这个梦境理论的开创者。你的父亲,他也是这个理论的开创者之一…你不会不知道吧?」李奥纳多一脸懵圈,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亲是一个生活得四平八稳的退休公务员,他怎么会跟梦境理论有如此紧密的关系?
李汉柱终于止住了眼泪,带着哭腔问那对夫妇:「你们打算给小延取个什么新名字啊?」丈夫开了口:「我们一直不清楚宝宝的性别。我们的打算是,如果是女生,就叫李芷涵;男生的话…就叫李烨辉。」范娥插话了:「那现在这个孩子就叫做李烨辉了。」那位父亲说到:「对的。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从火中再生,我们希望他再度灿烂发光。」李奥纳多惊呆了。老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说:「这李烨辉是谁啊?你干嘛这么震惊?」「他是…他是我们公司的前雇员。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和他竟然有一面之缘…不不不,是超越一辈子的交集啊。」老克又不知道从哪里又拿了一瓶水,递给李奥纳多。「刚才你经历的这一切,不是编纂,也不是巧合,是命运。命运是怎么写的,我们完全不…有可能不知道,但选择去接受你已经经历过的这个命运,才是正确的方式。」正当李奥纳多打算喝水的时候,突然,整个画面开始破碎坍塌。李汉柱、范娥、那对夫妇都变成了碎片,而老克和李奥纳多则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处…
接下来,他们来到了2016年12月31日。宋城,中山路与增林街的十字路口。李奥纳多不愿意重新回顾这一段故事,但老克要他坚持去面对,「你忘了我刚才怎么给你说的了?接受命运。」「我只是…」「况且你现在跟你未婚妻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我…」「我们权当看戏,怎么样?」「好吧。」这一天,是跨年夜。李奥纳多并不喜欢过什么节,跨什么夜,这次出来,纯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与若田部遥在一起。李奥纳多心里非常明白,他向若田部遥告白,但是失败了。他不愿意回忆哪怕一秒有关于这一晚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让他自己站在那里,再观看一次。于是当他看见自己转向部遥,看见那个自己准备开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去拉住那个自己的大衣的衣角。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书生气息的老克一把把李奥纳多抬起来,完全不顾李奥纳多的怒吼与尖叫,愣生生的抬到了三个街区外,直到在中山路和育人街的路口才把他放下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拿起那张报纸了吧?」老克没有回答。李奥纳多感觉倒有些不对。果不其然,老克又一次平地起高楼,弄出一张床,一台透析机器。老克抓住李奥纳多的手臂。「不!」李奥纳多挣脱老克的手,大声吼叫道,「你给我一个解释,我随你处置!」「你说的?好!」老克气冲冲的说,「真是浪费了一个绝对掌控者的身份,竟然连梦境理论最基础的历史学都不知道。」他将李奥纳多按在床上,给他拉上绑带,接着说:「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1993年的匹兹堡论战吧?刚才那个韩正冉跟你的父亲提出建立的半层空间学说里面,有另外一点获得了广泛的共识:严禁任何人在半层空间对自己的过去进行修改。」「什么?…」还没等李奥纳多惊讶完,他就又一次被吸入了针管里…
醒过来,李奥纳多发现实验室里只有他跟老克两个人。他摇摇晃晃的走出去,发现主基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以及倒得七零八落的书桌,文件柜。他沿着他走进去的路线,打算走出去,不过半路上,他突然想到,他应该知道半层空间的所有事实。他又一想,想到了主基地里面那个唯一能够连接外网的机房。他离开了路线,开始在主基地里面四处寻觅,可并没有发现踪迹。他瘫倒在地上,却听见地面上微微的风声。顺着风声的方向过去,他找到了一间地下室——就是那个机房。他打开电脑,发现系统竟然不像影视作品里面那样是加密的。但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点开网页,打开社交软件「Connection」的网页版,搜寻匹兹堡论战和半层空间——这下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老克要去阻止自己——因为修改过去不仅仅是修改自己的过去,更是修改别人的过去,不仅是他对面的若田部遥,甚至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的过去也会发生改变——从而影响未来。忽然,天空中飞过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他听见机房里发出了剧烈的声响,电脑一下关闭。而后面的网页并没有能显示出来。
走出基地,李奥纳多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眼前的托尔维金村,并不如他所见到的那样白雪皑皑,而是烈日当空。村子里也不是屋舍平整,而是满目萧然。白房子、酒吧、成员宿舍…皆被夷为平地。突然,不知道哪个地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李奥纳多!你还活着!」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赵捷。赵捷一身褴褛,跟难民没什么两样。正当他想走下来问赵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赵捷大叫一声:「李奥纳多,快跑!」随着赵捷的叫声,李奥纳多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天空中逐渐靠近地面,然后他感受到一阵异常强烈的热浪,这股热浪强到他从地面上被掀起,像是被扔出去一样,扔到了前面的地上。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昏迷。恢复意识之后,在赵捷的搀扶下,他起了身,转向主基地。主基地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他望向赵捷:「其他人呢?」「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只有我!」「什么?只有你?」「那贾谊中呢?廖静呢?庄歆呢?查尔斯·斯特兰奇呢?」「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正当此时,一颗炸弹落在他们身旁的一块空地上,他们当即被炸晕…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托尔维金村的成员宿舍楼里自己的宿舍里躺着。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水、几粒药片和一部连着线的移动电话。药压着一张蓝色的纸,他先拿起纸,看见上面写的字:「先吃药,再给我打电话,XXXX。赵捷。」他就着水吃了药,然后照着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赵捷显得非常忙碌,他简单的回答了李奥纳多为什么没在医院呆着的问题——医院里的床位满了——并且叫李奥纳多去主基地找他。挂了电话,李奥纳多走了出去,一片白雪皑皑,托尔维金村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走入主基地,表明身份,李奥纳多被指引着走了另外一条路线——通向主会议室。走进主会议室,李奥纳多感受到了一种明显不同于主基地其他地方装修风格不同的地方:富丽堂皇,仿似宫殿。赵捷招呼他过来坐,并向他介绍了这里的全球协调小组组长和军队协管。「请问,你们的协管不是查尔斯·斯特兰奇先生吗?他在哪儿?」「李先生,我们托尔维金村实验基地没有叫查尔斯·斯特兰奇的人,你可能搞错了。」「那…行吧。叫我来有什么事儿?」组长请人推出了一张黑板,上面是不知谁写的满满当当的环形文字。「请问李先生,你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我很好奇,是谁写的。」「李先生,是你啊。」
惊讶之中,他向主会议室里的人准确的表述了这个黑板上写的字的意思——「你们都是在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