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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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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遥...死了…」赵捷没想到李奥纳多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么一句。李奥纳多四处张望,发现他自己并不在玻璃观察室里,而是已经被推到了主会议室。他用余光瞥见老克被工作人员推走。「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这根本不可能…」「你不用给我讲太多。为什么?你催眠我!你还把我当小白鼠!」如果不是刚刚醒过来,浑身没有力气,李奥纳多都想起来动手打赵捷。「说吧,廖静呢?贾谊中呢?查尔斯呢?」「我先得跟你解释为什么让你参与实验。因为你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绝对掌控者。有且只有绝对掌控者才能够进出半层空间而毫发无伤。自从韩正冉1995年去世以后,已经整整22年没有人进入过半层空间了。」李奥纳多想坐起来,赵捷示意他不要这么做。「查尔斯、廖静和贾谊中在总基地的...对,总基地在村子外面的。这么做就是为了检测你的精神稳定程度,目前来说,一切正常。实验圆满完成了。」
  在赵捷的示意下,工作人员将李奥纳多推到托尔维金村的诊疗中心。路上,李奥纳多问赵捷:「那庄歆呢?」「庄歆?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庄歆这个人。」「啊?绝不可能!」「但我也没说,庄歆是其他人扮演的啊?」「谁?」「部遥。她已经回国了。」李奥纳多长舒一口气,但还没舒得完,他又想到了老克告诉他的,「部遥死了」。他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他哭了。他求赵捷,再让他跟老克进行一次交流,他想知道是为什么。赵捷没能答应他。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李奥纳多依旧是仍流满面。赵捷跟他解释,实验已经结束,「无论哪一个实验」。老克第二天就要送回莫斯科的俄罗斯国家科学研究院。突然,赵捷没有说话了,但李奥纳多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嘴唇还在动。赵捷似乎在重复同一句话,李奥纳多看了好几遍才看懂:「这里有监控。你想找老克,今天晚上,翻进主基地。」
  托尔维金村是真实存在的地方,但协作项目的陆续撤场让这个地方变得越来越冷清。很快这里就将跟新西伯利亚的任何一个荒芜之地一样,成为一片荒芜之地。毕竟,托尔维金家族在三百年前成为「无嘴人」之后,他们也不再需要这么一个人类居住地来让自己居住,只好躲在后山的一个个洞穴里。李奥纳多躲开了所有的监控,来到了主基地的后门,本来以为需要撬开门,结果门并没有锁上,他就轻轻松松的进入了主基地。他将放在主会议室里的设备推到观察室,然后静静悄悄的将针管扎入老克的血管中,再另取一根针管扎入自己的血管,最后打开设备,输送药品...
  李奥纳多发现自己和老克相对而立,而他们身处一个类似于发布会现场的房间里。
  房间里坐满了记者和媒体,摄影师的长枪短炮全都对准了房间的一侧。那一侧是一个巨大的LED屏,但是尚未开机。老克突然说话:「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死吗?我带你来了,你自己看吧。」突然,LED屏开启了。「日航“6·25”空难新闻发布会」一行大字霎时出现在李奥纳多眼前。他不由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新闻发言人说:「前天,也就是2017年6月25日,一架从中国JS省宋城飞往RB东京的班次为JL088的航班在飞行过程中,因为强对流天气影响,机长失去对飞机的控制,飞机在2017年6月25日早上10时52分在RBHN部海域粉碎性解体,机上机组成员和机上乘客无一幸免…」新闻发言人示意台下的工作人员将两份表分发给在场的媒体和家属,在场的媒体自然是不放过这个新闻机会,把表上的每一份内容都拍了下来,而传到家属手里,他们则是用肿胀的眼睛沉重的看着每一页,希望里面没有自己家人的名字——当然,这只是无用的安慰。当李奥纳多看见那份表上第四页清清楚楚的那一行「若田部遥/WATAKABeharuka/27岁/RB/15A」后,他的心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不是伤心,不是沮丧,而是那个他翻到的网页——修改过去可以影响未来。
  他转向右手边,看了看老克,但老克并不在,似乎上厕所去了。他低下身子,悄悄的走出新闻发布会现场,沿着一条自己并没有走过的长廊,寻找一扇他觉得不会被人发现的门。长廊似乎是无尽的——有许多门。此时的李奥纳多陷入了恐惧中,他突然觉得这个半层空间一直都是老克控制着的,而老克绝对不会让自己去修改未来的过去的。他来回踱步,终于走到一扇门前,打开了门。
  2017年6月25日早上8时12分,宋城市DX区西蒲空港区西空港路1号,宋城西蒲国际机场。6月的李奥纳多刚刚送走若田部遥——看着她进入海关检查区域,方才离开。李奥纳多看着这一切,急匆匆的走到海关检查区域,大声呼喊部遥的名字。可若田部遥并没有回头,这时候李奥纳多才意识到,她看不见自己。他掏出手机,给部遥打了电话。「喂,部遥?我在回去的车上。你回来吧。」「怎么了?」「因为…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公司出差,离不开身的。」「你公司?你不是才从正新辞职吗?」「你看你,叫你不要过来,没睡醒吧?就是你们’梦作坊’对面那家亚东科技啊?」「那你…再晚一班走不行吗?」「下午两点的会议,这个航班赶过来刚刚好,再晚一班的话,会赶不上的。不说了啊。再见,mua…」若田部遥匆匆挂掉了电话。他还能做什么?在机场的偏僻角落,他打开了第二扇门。
  2017年6月23日晚上19时07分,宋城市南连岗区南二环中路297号罗格大厦1304,亚东科技公司。公司的老板正在跟一帮人商讨什么事情,突然,老板的电话响了。老板向其他人示意了一下,自己跑出去接电话。「会议要改期。(英语)」「什么会议?(英语)」「我们JHK公司和你们亚东的特使的会议,更改到2017年6月25日下午4点。(英语)」老板迟疑了一下,换用中文说话。「我刚跟JHK公司的人谈完会议日期事宜。他们都在会议室的。你谁啊?」透过一层玻璃,1303,「梦作坊」的办公室,李奥纳多气得说不出话,只好挂掉电话作罢。他离开「梦作坊」办公室,将门锁上,然后向右走,打开了男厕所的门。
  2017年5月19日上午08时19分,宋城市南连岗区南二环中路297号罗格大厦楼下。若田部遥从正东科技公司离职后到现在,一直没有找工作,一直在照顾李奥纳多。而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将见到有可能是自己的新老板。如果不是李奥纳多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自己「梦作坊」对面的公司,可能自己的工作至今还是悬而未决的。但这个时候,李奥纳多反悔了——自然不是5月的李奥纳多——「听我的,别去应聘,我调查了,这是一家非法集资公司。」但若田部遥需要一份工作的心理哪里是李奥纳多能够想象的——亚东的老板亲自面试若田部遥,对于若田部遥过去四年在正新的业务能力深表称赞——因为这个老板就是两年前从正新离职自己创业的。
  为了阻止若田部遥登上那一班飞机,李奥纳多数次穿越未来的过去,从6月25日,一步步,来到了3月11日下午19时15分,宋城市南连岗区关庙街19号1502,李奥纳多和若田部遥的家里。一次次的穿越让李奥纳多发现了一个规律——离现在的自己越近,自己就越容易进入当时自己的意识里,并成为主控意识。就在刚才,李奥纳多从俄罗斯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坐飞机回到宋城,而若田部遥在机场等了他整整2个小时——因为强对流天气影响,飞机在蒙古的乌兰巴托停了一会儿。正当李奥纳多准备将自己的意识输入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老克突然出现,一把按住李奥纳多。「刚才我对你的行为置之不理,仅仅是因为你并没有回到现在的过去。回到未来的过去修改未来本来就已经是够危险的事情了,你还想修改现在的过去?」老克的咆哮声下,李奥纳多总算听明白了:通过回到过去来改变未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改变过去,未来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时间线就会回到修改时的时间点,而企图修改过去的人会因此忘掉自己的未来,所以未来的自己想做的改变,根本不可能会在过去显现。如此,就会形成恐怖的时间循环。
  随着另一个李奥纳多和若田部遥进入家中,老克和李奥纳多面对着坐在客厅沙发的另外两个人,无话可说。李奥纳多问:「难道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救我未婚妻的命吗?」「未来早已注定。你们管外星人叫做地外文明,那我告诉你,三百年前,就是你们所说的地外文明的使者来到我们这里,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获得看见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的能力,但我们无力修改。我们遇见这些使者是注定的。就如同他们将我们的嘴进化掉一样。」老克告诉他,24年前,韩正冉就曾来到俄罗斯国家科学研究院,与我们共同进入了半层空间,并且发现在这个空间里可以修改过去与将来。一个不懂事的无嘴人擅自回到300年前,妄图组织托尔维金村的人离开原住地,避免与地外文明接触,没想到就此开启了时间循环,他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整整276年,最终成功将其阻止。「耶稣都不可能将未来的拉撒路死而复生,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我该送你回去了。」
  李奥纳多醒来,已经是3月10日中午12时。他缓缓起身,朝着老克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主基地。一路哭泣着,他回到了宋城。看见若田部遥,他只能强打精神,微笑以对。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他知道另一个自己和老克就站在他和若田部遥的对面,但他这时已经决定做点什么了。过了几天,他向部遥求婚。部遥就此才真正成为了李奥纳多的未婚妻。在求婚派对上,他遇见了赵捷。「我决定拥抱既成的命运。」作为唯一一个对这一切知情的人,赵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心安了许多,因为这代表着李奥纳多已经做足了准备去接受「还没有发生的」的既成事实。没两天,他还操办了他父亲李汉柱和他母亲范娥的复婚仪式,多年之后,他和他母亲之间的隔阂终于被消除。他和部遥去拍了婚纱照,造了人,还去东京拜访了自己的准岳父岳母。他在「梦作坊」天天工作到半夜两三点,跟若田·巴纳特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以确保业务的质量。他们俩在5月3日(部遥生日前一天)领了结婚证,并准备在半个月后办婚礼。
  日子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他的生命里不曾有过托尔维金村,没有出现过老克,没有在俄罗斯的那些经历。2017年5月4日,若田部遥的生日。李奥纳多起了床,拥吻了若田部遥,然后离开了家。到达「梦作坊」所在的罗格大厦,进入电梯,李奥纳多并没有按下「13」这个按钮,而是按下了「37」这个按钮。出了电梯,他有转身,进入楼梯间,上了一层楼,撬开了楼顶的锁,到了天台。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在脱下白色衬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摸出一件红黑格子衬衫,给自己穿上。这是李奥纳多第一次见到若田部遥时候穿的衣服。他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到天台边缘,站上了边缘围栏。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
  2016年10月24日,「梦作坊」的老总龚仲玮派出李奥纳多和若田·巴纳特为和吴仲平和许敏淑的实体梦境寻找演员。李奥纳多找到了彭泽玛丽苏、邓文愉和一名并没有记录下名字但她愿意演一个侍应生的女生,若田·巴纳特找来了自己的妹妹若田部遥和几个同样没记下名字但很愿意扮演黑衣路人的女生。若田部遥自然是把自己的闺蜜拉来了——虽然只有廖安生。给班纳介绍了自己拉来的人之后,班纳开始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若田部遥。」若田部遥礼貌的伸出手,说:「你好,李先生。」李奥纳多本应该礼貌性伸手,两人握手——在真实的过去里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在李奥纳多的想象里,他一把抱住若田部遥,亲吻了她。一切如他所愿:他和若田部遥在2016年的跨年夜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然后在3月份的时候结婚,蜜月旅行,然后在12月份的时候生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长大,重负自己走过的路...当自己垂垂老矣之时,满眼尽是幸福。此时一个声音突然闯进李奥纳多的耳畔:「一命,抵一命。」那是那个300年前的地外文明的使者告诉托尔维金村的人的话。自己的孩子又一次踏上自己走过的路,正如同他踏上他父亲曾经走过的路一样…
  2017年5月6日,李奥纳多的尸检报告以及生前心理状态评估报告都一齐到了李奥纳多的妻子若田部遥的手上。李奥纳多死于高速冲击导致的器官瞬时休克以及衰竭——也就是俗称的跳楼自杀,而自杀时间是在2017年5月6日早上8点47分左右;生前心理状态评估报告则显示李奥纳多自2017年3月起便有了抑郁症倾向,并在随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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