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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皇上和太后要给元帅府府两位小姐赐婚之事也传了有些时日了,正主不在京中,传也只是空传。因人多眼杂,宁映雪宁乐瑶回府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很快就散了出去,在京城传开了。如今正主回京入府了,那就不一样了,无数双眼睛又盯住了元帅府府。
宫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除了皇上、太后、皇后赏赐进府的人外,朝中的大臣也纷纷往元帅府府送人。
宁映雪与宁乐瑶昨晚看花灯看累了,又加上又是刚刚回府舟车劳顿,,晚上回府后没梳洗、没吃饭、没换衣服、没换鞋、就在房里一觉睡到了天黑又天亮。
宁夫人心疼女儿,自然也舍不得吵醒她们,任她们大睡。
宁夫人催促她快些沐浴换衣。
宁映雪暖懒洋洋地窝在床上,没有动一下的打算。
宁夫人伸手拽她,“快起来,懒丫头!”
宁乐瑶趁机抱住宁夫人的胳膊,对她撒娇,“娘,我好累啊,能不能再睡会?”
宁夫人也心疼女儿,从江南回来,长途奔波,哪儿能不累?但还是摇头,“不行。”
还没踏进馥俪轩,宁映雪就听到了一阵阵的话语声,夹杂着几许笑音,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少女的,也有丫鬟婆子的,似乎很热闹。等到走了进去,就看见那大大小小的一群女人都围着林雅漪身边,难怪会这么远就听到声音,敢情今天人都齐了啊。
馥俪轩正房内,林雅漪坐在正中央,不同设宴时的热情活络,端的是面容平稳,听着周围的妇人少女在说话,偶尔才露出一丝笑。林雅漪是嫡枝嫡长媳,管家几年,早就历练出一份威严来了,把宁家整理得那是有度有条。
林雅漪右边的是珠水院院的安姨娘,正抬眼对着林雅漪,神色间也有几丝恭谨,安姨娘比林雅漪小了几岁,是宁云清第一个纳的姨娘,生了一个女儿,名唤宁彤的,正端坐在她傍边,十四岁的小姑娘,容貌比宁映雪宁乐瑶要差上不少,梳着一个简单的飞仙髻,有些瑟缩,看得出是个性格内向或稍稍怯懦子,她正在认真倾听众人的说话。
宁安氏的下首,则是沈则敬的第二个姨娘,碧波院的夏姨娘,正是她高声说着话,快言快语的,又引得大家一阵笑。夏姨娘性格直接爽朗,长相却颇为娇俏,一双杏眼似会说话,看着就让人舒服。她所出的宁宛现在才得十岁,就只绑了两条麻花辫子,用粉丝线缠着,圆圆的脸蛋,煞是稚嫩可爱。
其次是秋兰院的白姨娘。见宁映雪宁乐瑶推门出来了,三个姨娘和妹妹,还有她们旁边的丫鬟婆子,都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安姨娘还挪了位置,好让宁映雪宁乐瑶靠近宁夫人坐下。林雅漪连生了两个儿子,才得了宁映雪宁乐瑶这一对双胞胎女儿,自是宠爱看重非常,所以周围人也很有眼色地和宁映雪宁乐瑶笑了笑。
宁夫人看到宁映雪宁乐瑶她们来到有又指了指上来后与众人行礼的丫头们,笑道:“正经的勋贵小姐,都是出入有不知多少的丫头,你们两个也该如此。”
宁映雪见这群丫头低眉顺眼,显然是被教导的很好,知道母亲是用心的了,便点头笑了,叫雨溪与雨蔓领了她们下去,,这才与宁夫人笑道,“母亲也不必对我们小心翼翼,又不是玻璃做的,在咱们自己个儿的家里头,难道还有叫母亲不放心的?”见宁夫人嗔了她一眼,顿了顿,又求道,“我和乐瑶才进京,知道母亲疼爱我们,只是很不必叫府里头人仰马翻的,岂不是叫咱们不安?”
“正是如此。”宁乐瑶也急忙说道。
宁夫人恨不能叫这世上一切好的都给女儿,补全这些年的亏欠,只是知道心急了,摸了摸宁映雪宁乐瑶的头,这才女眷们坐在一处说笑了起来,就与安氏笑问道,“你们在京中这几日,可有人来拜访?”
“我正要向夫人禀告呢,白丞相一个侧室送了帖子过来,不知夫人……”见宁映雪宁乐瑶都眼角动了动,安氏不知宁映雪宁乐瑶之事,有些奇怪,宁乐瑶却还是认真地说道,“母亲,白丞相府忒张狂了些!叫我说,宫里的皇子都没有闹得这样厉害!这还了得?!”
“从来得意就猖狂,无需理会。你放心,今日你父亲和你舅舅就能为你们讨回公道。”宁夫人最厌恶猖狂的嫡子庶子,此时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说道,“别闹来闹去,一场空就好。”
“母亲这个时候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事?”宁映雪见自己母亲面带阴郁之色,急忙起身问道。
“别提!”叫宁映雪一问,见着了美人儿的好心情全没了,林雅漪道了一声晦气,这才坐在夷安的身边有些不快地抱怨道,“你们才回京,还未陛见,竟就有人大咧咧上门,连个帖子都不送,岂不是叫人厌恶?昨天你们刚离开,就有人不请自来了,”顿了顿,方才小声说道:“有了如今的地位,竟就左一个妾又一个妾的,忘恩负义不过如此,若是我的夫君,我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绝不……”见宁映雪摸不着头脑,她便赧然道,“瞧我,说了这么些,竟叫你糊涂了?”
“究竟是何事?”宁乐瑶便问道。
“是烈王府的侧妃,忙不迭地就过来,叫人恶心!”林雅漪唾了一口,冷笑道,“当年不是烈王妃从死人堆儿里将烈王挖出来,背着他爬了十里路来救了他的命,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做了王爷,旧情全都忘了!侧妃庶子一个个地蹦出来,哪里还记得从前呢?他也不想想,没做王爷的时候,这些侧妃美妾的,可曾与他一同吃过这样的苦?”
“烈王府上的哪位侧妃?”宁乐瑶便皱眉道。
“生了老二老六的那个,那个与白丞相府中狼狈为奸的那一个。”林雅漪便叹气道,“烈王妃也真是能忍,就算当年跟着烈王行军打仗因此不能生了,可是难道是她想要如此么?这样的夫君,就该……”
“竟还有这样的事儿?”宁映雪诧异道。
虽然王府里大多都是三妻四妾见得多了,不过有这样并肩生死的情分,烈王竟然还能刺妻子的心,实在叫宁映雪恶心的不行。
“别说烈王了。”林雅漪又唾了一口,她性烈如火,此时便骂道,“立身不正,早晚有报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听说是这样的恶心人,显然出身武将之家,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什么都摆在脸上,就若有所思地说道,“就算是哥哥封将军,好歹这里是元帅府,再不济也是靖国公府,月萧第一世家将军府,也不值得一个侧妃这样急匆匆地往咱们府上来。我瞧着,这该是为了咱们元帅府背后的皇后娘娘?”
她听说过,烈王数次请封世子却屡次都被皇上驳回,皇上深爱皇后,皇后又与烈王妃交好,显然皇后是对烈王带着几分鄙夷的。
想必如此,就叫这群侧妃觉得,走通了自家母亲的路,就能做烈王世子?
做梦去吧!
“咱们管他们做什么。”宁乐瑶便冷笑了一声,唾道,“糟糠之妻,竟是这样对待,无耻的小人!”
“这话可不好在外头说。”宁映雪想了想,告诫了宁乐瑶,一旁的安氏何氏都在劝,便笑问道,“那人竟叫母亲动气了不成?”
“简直就是个贱人!”宁夫人拍案骂道,“若她上门开门见山,只来求我世子位之事,我还高看她一眼,进门竟就与我讲什么情不自禁的真爱!我!”她当年嫁人的时候,是见识过这群烈王侧妃的嘴脸的,只是却也没有如今这样无耻,兜兜转转地跟她说身不由己,情不自禁,还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她如何当个小猫小狗不要紧,孩子却要有些前程吧?
一把年纪,还妄图跟小姑娘一样哭得梨花带雨的,实在叫她恶心!
“明儿我得进宫一趟,你们跟着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此时一张娇媚的脸上满是扭曲,冷冷地说道,“叫我给说情?行!日后烈王爵位旁落,可不要怨我!”她是气得很了,见宁映雪与宁乐瑶乖巧地上前给她顺气儿,不由青着脸强笑了一声,握住了这两个女孩儿的手温声道,“吓着你们了吧?”
“我看大小姐二小姐坏着呢,才不会吓着。”安氏嘻嘻哈哈地说道。
宁夫人看了看两个女孩儿的衣着打扮,脸上就露出了喜欢的表情,叹道,“小小的女孩儿人,就该这样打扮起来才好看呢。”见宁映雪扶了扶头上的玉兰花瓣儿,便与她笑道,“皇后娘娘最喜自家的女孩儿打扮得花儿一样,你如今正这打扮极出众。”顿了顿,便与宁映雪宁乐瑶告诫道,“在宫里,皇后娘娘该对本家的女孩儿都有恩典,你谢恩就是。”
“恩典?”宁乐瑶笑道,“首饰衣料等等,无需母亲叮嘱,难道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