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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我宁愿我没有去南宁山,没有加入极峰教,那之后的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时间还停留在那个岁月,我最好的岁月里。
我也就不会再遇见她,更不会被迫与她对峙。
原来,有些好久不见的人,原是不如不见的人。
不说命运扯不开的线,其实是我有意无意地向她靠近,想知她生活在哪,近来还好吗。
一别多年,再见她,已是站在对立面。我在极峰教,她在若兰派,两者是百年宿敌。虽然想过可能有这一天,却远比我想得难受又复杂得多。
两派因地盘划界争执无果,约战于南宁山上一个开豁平坦的大草地上。那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实是很适合相见的日子。
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走来时,我就已把她从人群中抽离出来,慢慢与心里美丽的背影重合,偏越渐模糊又加深。
她安静地走在人群之中,眉眼微垂的模样,温柔和煦的日光拂过她脸庞,不笑也发光。当两派走到极近时,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困惑,又有一点欣喜,对,她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好哥们,是这种欢喜。
我最渴望的,偏偏就是最不可能在她眼里找到的,这是奢望,我自知却不自制。
我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只能费力的咧开一点嘴角,肯定很丑,因为在离开的那天,我曾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我试过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个良朋知己,月挂枝头我坐在小坡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幕我想了很久很久,无论怎么编排,怎么设想,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结局。
想起当年的自己,天生害羞胆怯,虽长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不敢与女生说话,尤其是漂亮女生,所以我异性朋友极少近乎没有,她可以说是我第一个主动说话的女生,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爱慕的人,我以情人的心态待你,你回以良朋的友谊,要我怎样接受,难道为难我站在你身边,看你挽着他的手。
直到后来,我终于得出答案。如果从一开始,我们不能做情人,那就只能是陌生人。但事竟至此,全因我偏偏放不下。
在学院时,有次夜晚,我们全部学生在院子里学习心法口诀,而我看她的背影出了神,突然深邃夜空划过明亮璀璨的光束,从这边到那边,仿佛跨越整个世界只为去某个地方。我们哪见过这种场景,顿时被抓住了目光,声音也凝固沉寂在半空,只有脚下青草还随着微微摇摆。夜空划过的光束越来越多,已然是一场盛大的流星盛宴。流星映在她眼里,星星点点,亮堂堂的,我更愿意相信天上的光是来自她的眼眸。不知谁喊了一声,在流星下许愿会成真的。众人恍过神,有模有样地端正曲腿跪下,双掌合并放于胸前,头稍稍低下,十足一群虔诚的信徒在祈祷上天的福音。在她闭上眼时,我多望了一眼她墨黑顺直的长发,也闭上了眼。
流星群过去后,众人一阵闹腾,好奇别人愿望是什么,也有人问她,她红着脸没说话,佳航也搭着我肩膀,挤眉弄眼地问我许了什么愿望,如果是不可告人的坏事就别说了,逼着我不说也不行。
佳航就是这样一个搞怪的人。
我说身为学武之人,我们一定要有伟大的抱负,我希望能让世界记住我的名字。
佳航一脸不信地说,真的是这样的吗?
恩,真的是这样的,你信我。
我一脸认真。
那你又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愿望,我问。
佳航愣了愣,闪过一抹慌张的神情,望向另一边。
到底是什么愿望弄得大大咧咧的佳航成了这副模样,我大为好奇。
佳航偷偷在我耳边低语:我喜欢绮月。
佳航难得脸红了。原来他刚刚是望向那边的青衣女孩,也是一个气质出众,看起来特别温柔的女孩。
我对他笑了笑,没说话更没嘲弄佳航。如果是平时,我一定要嘿嘿嘿地笑他一番,并要他请我喝酒。
我好羡慕你啊,佳航。
一夜无眠,屋外星星太亮了,梦神都不来了。
那今夜,柳清舞,你在做的是什么梦呢,还是也被星星弄得失了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