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姑娘。”旻衽一听书信,便上前,期待转过头来的是日思夜想的梦中人。
卿月没有回头,说道:“都说了,我是…”等等,这声音不对啊,卿月一回头,看见多年不见的玩伴,“你…你是旻衽?”
“正是。”男子盯着眼前刚到自己肩膀的女子。
“这么长时间都不回信,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激动上前拥抱着旻衽,红着眼圈,撒娇般地说道。
“父亲命我办事,出远门,未曾收到信件,怕是遗落在路上了吧。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男子抿嘴一笑,好似宠溺,好似自责。擦去怀中女子的泪水,还是那熟悉的沙哑低沉的嗓音,复言:“你下山并非只为看望我吧?”见卿月神色略差,浓眉微蹙,心生嫌疑,问道:“可是出了事,怎么了?”
“我……我已不再是翳风山的弟子,并被师兄收了法籍。盘缠这几日也用的差不多了,我便只好来投奔你一段时间了。”卿月低下头,似乎有些犹豫,“我可以做你的婢女,绝不白吃白住!”
“你来,我自是心悦的,可我岂能容你你做粗活受委屈?更何况你是习武之人,倘若长时间不练武,难免会生疏。我府上有一处阁楼空着,你住那儿吧。”边说边带着她入府,嘴角的笑意未曾褪去半分,连府上的小厮丫鬟都发觉少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哥哥?”远处一女子着月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端淑。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可性子和美貌却似乎不融洽。她在这儿赏荷好好的,却看见哥哥与一女子“厮混”在一块,自是惹人心烦的。“你岂能与这不三不四的女子在一起?若是爹爹知道了……”
“芷儿!不得无礼,这位姑娘是哥哥的朋友,论年纪,理应唤声姐姐。”旻衽甩了甩衣袖,这妹妹怕是宠溺过了,这般娇纵的性子也拿人没办法。只是在月儿面前出丑,言语轻薄,怕是她会……
“哥哥,你平日里都是护着我的,可今日却这般,这姑娘虽生的美丽大方,却也妖媚,怕是个媚狐狸。我要告诉爹爹你不明是非,和青楼女子厮混!”
“够了!她是爹爹朋友的徒弟,不是什么风尘女子。你身为旻府小姐,弃礼数于不顾,可知有失身份?什么也别说了,回房思过吧。”转头对旁边的小厮说:“带小姐回房!”
“卿月,家妹性子烈,不得体之处,让你见笑了,多多包涵。”
“不碍事的。”
二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已来到浣溪院。“我已吩咐了几个婢女好生照料着你,你且安心住下,嗯?”轻轻拍了拍卿月的后背,好让她放轻松些。
“我不用婢女可以的,白吃白住多不好。我住这儿已经很麻烦你了,不想再给你添堵了。多谢旻兄相助。”卿月拱了拱手,莞尔一笑,倾城至极。
这边,大堂处。旻芷依偎在一位怒发冲冠的男子旁。撅着嘴,用不情愿的语气说道:“爹爹,哥哥带了位像风尘女子的姑娘回家,还为了她与芷儿生气,你要为我做主啊。”泪水涟涟,惹人怜惜。
“芷儿莫要哭了,我相信你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再言,你大哥也不小了,找到了合适的姑娘也是无妨的。只怕……你方才说的风尘女子可是真的?”
“千……千真万确。”
“这……”男子用手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父亲。”门外旻衽走来,面色略显疲惫,行完礼后,便沿侧面而坐。
“衽儿,你方才可有带女子回府?”旻沧严肃道,这儿子是看着长大的,多少年悉心培养着,自己已经老了,只盼望他能成为这天下的左膀右臂吧。
“回父亲,确有此事。那姑娘是尘师伯的弟子,为幼时随父亲上山时所识。名唤卿月。都是习武之人,并非风尘女子。”
“哥哥,你带她回府也就算了,还为了她包庇父亲,你可莫要蒙蔽了心智。”旻芷见状,立刻说道。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让父亲把她赶走,这样哥哥只会对她一人好了,也不会对她生气。不赶走她不能善罢甘休。
“好了,芷儿,你先回房吧,哥哥从边境带回来了许多特色,且都拿到你房中吧。再莫要数落哥哥的不是了。”旻衽摇摇头,虽然妹妹平时娇纵,但还是明白她并没有恶意,本性都是善良的。
“太好了,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是疼爱我的。”跳着走了出去,乖乖回了房间看宝贝。
“父亲。”旻衽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严肃,沉重地说道:“帝王已起疑心了,他派人暗中观察旻府,观察您有一段时间了,不仅如此,似乎我们与凌匢派来往的事也被当作买卖勾当。眼下,这疑心起了怕是很难消除,不如我们去江湖避一避。朝廷惹不起,还是可以躲躲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都躲不掉。”眸色深沉,复言:“如若父亲不在了,你带着芷儿且早些离开,省得被牵连。”
“不会的。我定能保住旻府,保护父亲,不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呵呵,诶,对了,你带回来的姑娘,尘兄的弟子可是唤作卿月?”旻沧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
“正是。”
“好生照料着,莫要怠慢了。当年尘兄甚为疼爱这姑娘,临行前还嘱咐过日后若有她若有难处,还请我照顾她。想必他那时已经预测到自己有难了。人确实站得越高,红眼的人越多啊。我和尘兄自小便相识,一同习武,我的一身武功也是在和他的切磋下日益增强的。可惜他走的太早…他这一去,为父就如同伯牙绝弦般了。我虽不忍心你在江湖冒险,你也要增强功法,若有难,还可自保。”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定谨记于心。”旻衽沙哑着声音道。父亲虽极为严厉,可严厉的背后总是慈爱的目光。
“好了,这几个月的奔波肯定也没歇息好,下去吧。”摆了摆手,说道。帝王已经开始怀疑,这些日子定是凶多吉少的。还是尽早把府上的奴才婢女们遣送出府,避免不必要的牵连。该承受的自己一个人承受便好了。
落日的余晖在西天边渐渐褪去,晚霞透过木窗折射的光把旻沧照的愈加亮。只是那或深或浅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愁绪。只怜武林人,未老鬓先斑。
旻衽也在父亲的静谧中悄悄掩上房门退去,不忍打扰他此刻的宁静。父亲一生淡泊明志,与世无争。这些年却总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不爱争斗,就只能无奈,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