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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风氏江湖路 / 第十三章 生日

第十三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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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烦休絮,古风铃请了丐帮的人帮忙散发请帖,遍请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人物,由自己身边的四大丫鬟桃花,小葵,枫叶,残雪实际上是她的弟子请那些江湖上的和古家交情不浅的人物,由严贾二人请那些身份高崇的人物。包括武当的宋远桥,华山的司马空,少林空闻,圆真,除了这几人,大都是二三流的人物,一者风清平生日毕竟小事,二者真正要来一流人物的是要在风清扬大战杨逍那天。又命人前往闽浙,湖广,两淮,陕甘,大都等地大肆购买所需各样事物并礼品,请了能做南北大菜的名厨,请了明彾戏班,皮影班等预备在风清平生日那天来表演。
  风清平的生日是在腊月二十一的,一共摆了近百桌酒席,正堂里两桌是请来的第一流的人物,堂屋的十八桌是与古家有交情的,其余的都在花园里。来者有代表少林寺的空修大师,圆真大师,武当殷梨亭,宋青书,峨眉派的静玄,静虚师太,贝锦仪·丁敏君女侠,和柳梦昙,崆峒派的唐文亮和他的两个弟子,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的师兄司马空以及岳肃,蔡子峰,以及独生女司马碧儿。甚至于远在西域的昆仑派也派了掌门弟子西华子参加。这几个人除了柳梦昙和司马碧儿之外,各个都是派中的好手,均能在武林中独当一面。众人送的礼物各式各样,以昆仑派送的最为稀奇,是一只西域白狐,浑身无半点杂色,峨眉派送的最为贵重,是十六件珍奇古玩,二十三件珠宝首饰,和一大箱子玩物。最后来的是丐帮帮主夫人和掌钵龙头,算起来他们的身份最高,但是空手而来。古家内外均有人巡视。
  这时候,一团影子滑过长空,瞬息之间已经到了房顶上。来的高手不少,可是就连司马空这等高手也自忖未必有这个本事。“好家伙,好轻功。”“什么人,怎么不下来。”“鬼鬼祟祟的,你是哪一派的?”说话之间,那人身形缥缈,犹似仙鹤一般,落入众人中间。古风铃定眼一看,先是一愕,然后满脸怒气,道:“展万空,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的。”展万空嘻嘻笑道:“铃儿,我听说今天是风小姐的生辰,特地来拜访。”“你已经堕入魔道,请马上离开这里,免得动手,各人脸上难堪。”其实众人中武功胜过他的着实不少,但是主人家在此,均不便动手。这时候只听有人喝道:“展万空,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说话气喘吁吁的,原来是贾松,他一直在院外巡逻,碰见展万空,被展万空以神乎其技的轻功走掉。风清扬上前道:“展兄,你若有事时请直言,你若无事,请回。”说着,两指从腰间一夹,一道银光闪出,风清扬已经把剑拿在手中,意思是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动手了。
  展万空自恃轻功高强,笑道:“风兄又何必这样,我不过是来庆贺令妹的生日,是好意,并无恶意。”风清扬怕古风铃为难,宝剑一递,展万空已觉得身上七大穴道,一股阴森的剑气笼罩周身。在场的诸如殷梨亭,静玄等剑学好手均看得出风清扬这平平淡淡的剑招之下,内藏精妙的变化。展万空侧身闪过,风清扬并不递招,对方的一柄铜鞭金光闪烁,刺向风清扬的肋下,乃是一招“鹰击长空”,风清扬身形不避不闪,宝剑直接向他手上砍去。他这一招使出,立逼得展万空收手,但是他根本无还手之力,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大穴已经掌握在风清扬的手中。这短短的几招,展万空已经无还手之力,内行高手无不惊叹。展万空的心砰砰直跳,手心出汗,道:“好,好,怪不得,厉害,佩服。”说着脚足一点,一个起伏已经没了踪影。风清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道:“这人怎么会这么高的轻功,据铃姐姐说过展家是以擒拿功闻名天下的。”
  众人早就听说过展万空的名气,一套展家十八式,在场的人十有八九不是他的敌手,可是风清扬居然短短几招之内速败他,那么风清扬的武功真可以名动天下了。风清扬见古风铃俏美的脸庞升起哀伤之情,柔声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古风铃摆摆手,缓缓坐下,道:“不用了,我没事,计算着时间,我大师兄差不多就要回来了。”对贾松道:“老四,出去看看。”
  这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宅内,前面的是严山高,后面的一个人身形高大,足足比严山高高了半个头,走路的时候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他不紧不慢的随着严山高走在后面,周边有好几个人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待走到古风铃面前时,风清扬见这个人一张国字脸,稀疏的花白胡子,精神抖擞,他在人们面前一立,当真渊渟岳峙,一派大宗师,大人物的风采。原来这个人正是古风铃的大师兄,古家雄剑的持有者,叫做尹守南,江湖上号称“威震天南,近十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云南,但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了,武功之高,江湖上基本上没人见过,据说曾经和张三丰论剑。原来古风铃早就修书大师兄告知风清扬兄妹二人的事情,加上尹守南也曾经拜入风兴门下学习儒道,所以特地赶回。因为风清扬大战杨逍需要有人下挑战书,光明顶七颠十三崖,非但易守难攻,而且高手如云,非得有心智,计谋,武功都极高的人才能去,所以尹守南便亲自去了光明顶交挑战书。
  尹守南拿出一封红漆信函,低声道:“挑战书已经交了,明教的杨逍也已经答应于明年二月初二在河南嵩山的封禅台比武。”他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精于内功的人均听得清清楚楚。当年郭襄在封禅台战明教石教主,纯粹因为河南地处天下之中,好让全天下武林人士得知,而风清扬则不同,他并无胜杨逍的机会,万一明教大批高手来了,嵩山有天下第一大派少林寺,可以帮助自己。
  古风铃吩咐上菜,仆人丫鬟便川流不息的上着菜,差不多上齐的时候,风清平这才出来,来到早已搭好台子的中间,她身穿粉红色披风,微微低头,借着蜡烛发出的光芒,倍增娇艳,美貌不可方物,一张绝美的俏脸微生红晕,如果说当年的小龙女是落入凡间的仙子,那么她便是天上仙子中的凡人了,娇憨婉转,清丽可人。旁边风清扬立着,虽然毫无生气,但是好像随时蓄势待发。古风铃立在风清平右侧,居然没有被风清平比下去,虽然不如她美貌,但是多了几分稳重含蓄,雍容大方。接着有人喊道:“点花。”只听“嗖”“嗖”的声音,一朵朵艳丽精美的图案出现在空中。虽然昙花一现,但也曾经美丽。待放了百十个烟花之后,风清平向下施礼道:“晚辈风清平,多谢各位江湖前辈不辞辛苦,参加我的生辰庆典。”风清扬不断拱手道:“多谢,多谢。”司马空首先道:“老夫恭贺风大小姐十六岁芳辰,祝你生日快乐。”他是江湖上的前辈,他一带头,后面的人们均恭喜起来,虽然有的有点莫名其妙,但也随声附和。风清平忙迭不停的道谢,她眼光落到东北方向的一个酒桌上,见一个长得极为英俊,温柔秀气的一个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里猛然一动,转过头去。风清扬见状,往那望去,心里也是一动,转过头去,原来那人竟是当日雁荡派掌门天机子道长的儿子,他忙着招呼客人,失于检查,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忘了雁荡派的人。
  大概等人们不再祝贺的时候,风清扬清清嗓子,朗声道:“多谢各位前辈贤兄来庆祝舍妹的生辰,这次请大家来,顺便在下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些原来听到尹守南的说话的人已经知晓,没有听到的十有八九也猜出有什么大事,要不然绝不会请这么多江湖人物来参加一个小丫头的生日宴会,顿时觉得有先见之名。人们不再吵闹,聚精会神听风清扬道:“大概也许没什么人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是我爷爷风兴的名字很多人也许听说过。”他一提风兴的两个字,大部分的江湖前辈都肃然起敬。当年风兴是天下大儒,他开馆育人,四处讲学,品德威望在民间极高,他们虽然大部分是江湖草莽,也敬重风兴是一位大贤。风清扬继续道:“家父的名字大家大概也知道的。当年家父为了百姓安康,不顾爷爷的遗言为官,已经十分不易,没想到遭了魔教的毒手。”他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一阵议论,风隐本人的德操品行大家不知道,但是身为大贤人风兴的儿子甘心做鞑子走狗,为了取悦当朝皇帝,把自己的名字改为风侍龙,更是为江湖中人所唾弃。这时候,有人立起来问道:“风公子,你说你父亲为了百姓为官,这一点有什么证据吗?”他这么一说话,许多人纷纷附和。风清扬早有准备,拿出一个镂金匣子。他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从官府里找到了当年风隐的主薄,那个主薄是一个汉人,是风隐生前要他将自己的事情一一记载下来,死后烧给风兴,以表示自己并非故意有悖父亲遗命。后来风隐遇害,主薄便保存起来。风清扬将匣子轻轻一送,落到司马空,空修,静玄师太等人面前。众人翻阅后,静玄口称“善哉”,空修双手合什,司马空则道:“刚才风清扬的话的确不假,风隐的确是好官,倘或有人不信的话,可以取来看。”很多人知道司马空和风清扬的关系,当年华山派文武才貌俱全的顾江迎娶风菁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上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顾江差点被逐出华山派。这时候听司马空这么一说,心里也知道的差不多,风隐虽然是朝廷大员,并没有做出令江湖人士愤慨的事情。风清扬继续道:“我风家上下除了我兄妹二人之外,七十九口人的姓名尽数被魔教的人所杀,这还不算我姑父姑姑,可以说魔教的人和我是有血海深仇的。当年我和我妹妹才几岁的年纪……”
  他娓娓道来,细细的讲述了当年自己的遭遇,众人均不胜感慨。只有古风铃望着二人,心中默默道:“我要是有平儿的这样的妹妹或是女儿多好。哎,真是奇怪,他们和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尽心尽力的,难道仅仅是当年菁姐的托付。我每次看见他们,心里都会很安慰,好像他们的好坏跟我有很大关系的……”她本来是真心真意对待他们的,今晚被展万空一闹,心里不由生气一阵醋意,总觉得风清扬比自己要好得多。看着风清扬几招之内打败了展万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觉得风清扬和自己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远,但转念又觉得这些想法很可笑,想来是自己一直把他们当孩子看待,今天才意识到他们,尤其是风清扬已经长大了。这时候回过神来,就听风清扬道:“在下已经和魔教的杨逍约定了在河南封禅台比武,时间在明年的二月初二,希望各位前辈高人前去参加,并通知同门。”台下的人一阵惊呼,自四十年前峨眉派郭襄女侠大战魔教教主以后,江湖上已经没有当年正邪两道积聚在一起观看当世顶尖高手比武的盛况了。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籍籍无名,当年郭襄女侠是六绝之一,“太极两仪名江湖,金刚四象还在前。魔尊神功震天下,百损道人不惧他”指的是六个顶尖高手。前两句写的是张三丰的太极功,何足道的两仪剑,少林衍生大师的大力金刚掌,郭襄的四象掌,这是正派的绝顶高手,后面两个是邪道的两个绝顶高手,当年的七伤拳木灵子已经死了,因此并没有他的名字。但是当时郭襄的剑法公认为当世第一,只可惜岁月匆匆过,当年的六绝仅胜下武当张三丰,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功的修养,均早胜了当年其他五人。这少年武功虽然高,但是杨逍也是魔教第一流的人物,众人大部分觉得风清扬十有八九不敌。
  古风铃道:“诸位,事情已经说完,请饮酒。”说着喝了一杯酒,众人纷纷回敬。这时候众人已经各顾各的了。司马空招呼风清扬过来,司马空道:“清扬啊,我可以这么说,举世之中的少年英才之中,你称第一,怕是没人说是第二了。但是你要知道杨逍的武功,他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测,举世之中,他的功夫已经罕逢敌手。你真的要比武吗?”风清扬语气坚定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我不敌杨逍,但是等十年,二十年我一定能打赢杨逍吗?杨逍原来是少年英雄,他的武功进步得也是相当快的。”司马空脸色肃然,道:“好,也不枉老夫看得起你,封禅台老夫是去定了,咱们干一杯。”二人碰了一杯,均一饮而尽。风清扬道:“前辈,你知道天机子吗?”司马空道:“自然,天机子是雁荡派的掌门,虽然和武林各大门派交情不深,但是独和我华山派交情匪浅,不过我却不喜欢和他来往,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风清扬摇头,道:“没什么,我是突然听人说起,说雁荡派富豪天下,居各派之最,”司马空笑道:“此言差矣,雁荡派是道门,最近十几年虽然开始做起生意,不过也未必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过生意确实做得风生水起。前一段时间他去拜访我师弟,也给我送了珍奇古玩,珠宝字画,还有二十坛上好的酒。”风清扬心中道:“这天机子倒是很会讨他的好。”突然有个甜美的声音道:“清扬哥哥,你好啊。”原来是司马空的女儿碧儿。风清扬上次见她是三四年前的时候了,这时候看了她一眼,一张小圆脸,一双眼睛秋水波动,五官玲珑精巧,体态妖娆,说不出的明媚动人。风清扬点头道:“是碧儿妹妹,我很好。你怎么样了?”司马碧儿才要说话,司马空道:“她是我的独生女儿,顽皮得很。”司马碧儿嗔道:“谁让你们只顾自己说话,不理人家。“说完,低头摆弄耳边的头发,司马空道:“我和你清扬哥哥在商量大事,你冷不防插进来,可不是顽皮吗?‘司马碧儿不服道:“你们在说雁荡派的事情,女儿也知道啊,那些雁荡派的人仗着自己有点钱,派头好不大,气势好不足。依我看这古家也未必输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得意个什么劲。再说武林门派排名也不是按这个算的,他们是比得了少林武当,还是昆仑峨眉,我们华山派他们也差着一截呢。”她说着兴奋,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风清扬道:“有钱也罢,没钱也好,排名高也罢,低也好,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人最要紧的是清清白白,比如魔教的名声那么大,又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人人唾弃吗?”他表面上是在制止司马碧儿,实际上是在看看他们到底知道雁荡派贩卖烟土的事情。司马空道:“你的这番话很有见地,哎,可惜啊可惜。罢了,不提了。”风清扬低声道:“前辈,我去别处了。”司马空点头。风清扬走到峨眉派一席上,峨眉派的人均站起来。风清扬向她们施礼道:“诸位师姐好。”静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公子,自汝阳王府一别,想不到公子功力大增,可喜可贺。”风清扬道:“师太过奖,咱们自己人,不说两家话,而今世事艰难,魔教的实力与日俱增,我如果不趁着机会挑战杨逍,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二人絮叨了一些闲话,风清扬知道了雁荡派掌门人姓何。风清扬对柳梦昙道:“前些日子我在长安遇到了令尊。”柳梦昙霍的一声立起来,颤声道:“我爹爹,他还好吗?”风清扬摆手道:“你也不必激动,令尊有点小麻烦,我顺手摆平了,他还好,不过想来很想念你的,你有机会去看望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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