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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回路转来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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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名、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长江下游矶山处,虽地临长江,但因为其地势险要,且山环水绕,进出不便。久而久之,此处便人烟稀少,野物横生。长江有一条支流分流至此,沿一河口漫入丛林深处,倘若能乘“断线风筝(*)”俯视此地,便会发现森林边缘似一个圆形,长江支流蜿蜒贯穿了整个树林,将整个树林分为两半,恰似一副天然太极图。支流左岸所种为桃花,而右岸所种是梅花。春天时左岸桃花开得盛,冬天独有右岸梅花凌寒绽放,偏偏夏秋两季,两种花皆不开放,只剩参差绿叶在风中摇曳。
  (*)断线风筝:体积庞大的风筝,古人们所用的“断线风筝”就是我们现在的悬挂式滑翔机。然而,这些“风筝”并不是用来寻求刺激的:君王们下令将罪犯和战俘绑在风筝上,迫使他们跳下悬崖,并以此为乐。而这些人需飞行三公里才能平安落地。
  再离矶山十几里的长江主流干道上,有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少年白衣束发,少女蓝色襦裙,正是魏家三少爷和小鱼。
  小鱼撑着把泛黄的油纸伞,帮自家少爷遮挡晌午的烈日。
  而我们的三少爷在伞荫下惬意的喝茶吹风,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感受自然的奥妙——是不可能的。只见两人坐在一条小船上,三少拿着船桨,“呼哧——呼哧——”地划船,累得满头大汗。
  “喂,鱼儿,”三少爷气喘吁吁的说:“帮哥一把好不好?我划不动了。”
  “不好,”小鱼看都没看一眼三少,只顾着瞧水中游动的小青鱼,时不时还用手去戳小青鱼的头。
  “鱼儿~”三少撒娇道。
  “哥哥~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小鱼鼓着腮帮,说:“重活什么的,当然是让你们男人来做。”
  “我去,昨天你还一口一个‘少爷’的叫我呢!也不见你这么傲娇啊?”三少爷一脸不服气。
  “那是昨天,是在魏府。爹只说让我在府里当你的丫鬟,可没说出了魏府还要受你的使唤。”小鱼眼珠一转,又说:“再说了,自从出了魏府,你不也一口一个‘妹妹’的叫我嘛,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的吗?”说到最后,小鱼站在船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三少。
  “一直坐着是会长成大胖子哒!”三少开始耍赖。
  “所以我站起来了呀~”说完小鱼还转了个圈。
  “老妹,真的,经常运动对身体好。”
  “哥,所以你要对运动呀,”小鱼柳眉一竖,大眼睛瞪着三少爷说:“看你在府里清闲的。”
  三少想了想,自己在府里确实挺悠闲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是……可是……”三少爷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什么来,只好乖乖划船。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靠了矶山的岸。小鱼蹦跳着从船上走到岸上,问三少爷:“哥,这里就是矶山?”
  三少爷没有急着回答,先抬头看了看太阳,认定时辰后心中又计算了一番,才回答小鱼:“没错,是这。”
  小鱼问:“为什么还要计算方位?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妥?”说完又看了看四周,还跺脚踩了踩地面。
  三少爷摇了摇头,解释说:“没有啦,只是保险起见,你也知道太白兄这人就喜欢捉弄人。”
  小鱼点头示意明白。
  “不过,还有件事,”三少爷从腰包掏出金色发带,又说:“太白兄是我的好友,我得打扮妥当才好见他。”
  “嘁,臭美~”小鱼撇了撇嘴。
  ……
  两人沿支流向森林深处走去。
  “哥,这里叫矶山,可为什么都是树林?”
  “这片树林就叫矶山。”
  “这……什么鬼嘛!”
  三少拍了拍少女的头,解释说:“根据《地理志》中说的,这矶山曾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再加上矶山本身也不是很高峻,就陷入了地震产生的裂缝中,所以呐,我们现在脚踩的,就是矶山顶。”
  “好吧,长见识了。”
  三少爷指了指两岸的树,问小鱼:“你发现这是两种不同的树了吗?”
  “一眼就看出来了,左边桃花,右边是梅花”小鱼爽快的回答。
  三少爷点了点头,又说:“这两岸树林中各有一口暗井,一口叫白龙潭,一口叫黑龙潭。白龙潭镇压右岸梅花群,黑龙潭镇压左岸桃花群”
  “一口井还敢叫‘潭’?”
  “你……”少年无奈扶额。
  “咦?”小鱼突然跑向岸边,指着岸边的地面说:“哥,这土看着好新呀,难道这条支流是新挖的?”
  “这河以前确实没有,但也不是新挖的。”三少在一旁故弄玄虚。
  “说不定哦,”小鱼将手上下挥动着,做出挖地的动作,说:“李公子可比你勤快多了,说不定他一时兴起,锄禾日当午……”
  三少爷再次扶额,鱼儿的思路为什么就是跟自己的对不上呢?
  小鱼见三少爷在一旁暗自神伤,耸了耸肩,跑过去用手指戳了戳山少爷的胳膊,说:“哥,你说吧,我不打岔了。”
  “我不说。”三少爷一脸委屈。
  “……”
  过了一会儿,三少爷平复了心情,叹了口气,说:“照这土壤情况来看,这水倒像是从地下自己冒出来的。”
  “这么神奇?”小鱼两眼放光,又用手比划出挖地的模样,道:“原来李公子不是挖了条河,而是挖到地下水了呀!”
  三少爷已经不想理小鱼了,自顾自道:“长江源头在藏地(地名),藏地有几个能人,管理着江水管理着江水灵力含量,只滋养万物而不使其能收集利用,”三少爷顿了顿,低垂着眼帘,又说:“太白兄参透易经,而这条支流的布置方式比太白兄高明太多,倘若不是太白兄修为大进,则定然是有人比我们提早来拜访过他了。”
  小鱼听完双眉微皱,又缓缓舒开,说:“比李公子还厉害——难道是周师叔?”
  “也许吧。”三少爷望向丛林深处,一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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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抚州玉茗堂
  一老一少两人坐在二楼的私人雅座,看着戏台上的戏子在咿咿呀呀的唱戏。
  青年身着青海麒麟袍,皮肤白的亮眼,眉眼柔和,身形修长。老人衣穿紫青祥云袍,面带微笑,竟在一旁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少年,像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再加上少年时不时还恭恭敬敬的帮老人倒杯茶,老人也笑盈盈的接下,如果外人见到,定要说这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父子,可知情人都明白,这两人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哼,你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又不是你爹,干嘛要惯着你?。”老人面容很慈祥,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带着威严。
  青年眉毛上挑,眼睛微微眯起,小嘴一张一合,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说他吊儿郎当吧,又好像带着股子孩童的纯真。青年说:“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东西你慢慢准备,不急。”
  青年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边打着“哈切”一边说:“当然了,你也不要一下子就把东西给他,你得吊他胃口,最好等我回来,我没回来之前除非他靠自己本事拿到,不然气死他也不给他。”
  “喂,我还没答应你呢!”老人气急败坏,没把青年的青年的师弟气死,快先把自己气死了。
  “嗳,你答不答应都一回事,反正我话已经放出去了,我师弟肯定要来找你拿东西,我告诉你,我的小师弟可比我难缠多了~”青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说道。然后转身将茶桌上自己未喝完的茶一口喝完,转身离去,到门口时还挥了挥手,意思是“再见”。
  青年走后,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算咯,谁叫我汤显祖这辈子欠谁不好,偏偏欠你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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