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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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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鸣刚响,太阳从江尾露出一点光,月亮还高悬于天,宋玉然打着呵欠,从船舫里出来。岸边正灯火流动,爆竹声响,热闹非凡。
  宋玉然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叹气,世上哪有她这么好的妹妹哦,为了哥哥的终身幸福天没亮就起来了。父亲弯腰,把她抱上岸,朝着那最热闹的人家走去。
  刚一进寿堂,父亲便牵着她走到了左边一排寒暄,她挂着一张笑脸,左一个“伯伯好”又一个“叔叔好”。洛家人已经备列在两旁,这时,一群洛家人开始请寿星登堂,其中就有她认识的洛伯伯和洛婶婶。洛老爷子便由人扶着向供在墙上的寿星图等神像上香叩首,又由人扶着做到了太师椅上。他刚一坐稳,就目光一转,看到宋家小子身旁立着的女娃出水妙善。心里就愉悦了不少,果然还是他有眼光。他家孙子有福了咯!
  宋玉然敏感的感觉那堂上的老爷爷正盯着她,怕自己仪态不好给父亲丢脸,打起精神站得笔直,动也不敢动一下。待主司念道:“洛家孙辈拜寿”时,才抬眼望去,却呆在那里,杏女怎么会在里面!
  那女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列入行伍中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头上别着朵粉色的杏花,真是人比花娇。
  这这这。她心中大为震惊。还没理清思绪,暖寿就过去了,接下来是祝寿。她稳下心神,上前跪到八仙桌前的红垫子上,对着太师椅上的老爷爷说了句吉祥话,又叩了个头。立马有个小哥哥上前回揖,那小哥哥一张脸绷得紧,明明是冬末春初,他身上却仿佛还有深冬之时的寒气,她差点就一个激灵破功了。好歹生生忍住了。洛伯伯又塞了个红包给她。旁边有丫鬟上前,将她和父亲引到摆满寿食的桌前,又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寿面,寿面很美味,她却只想着那个杏女。一个卖花女怎么成了洛家小姐呢?
  洛家为了给老爷子祝寿,又请了戏班。父亲便将她交到了洛婶婶手里,自己和洛伯伯说话去了。洛婶婶又牵着她到了几个小姑娘面前,介绍了一番。她便直奔着杏女去了。
  “月兮姐姐,你戴花的样子真好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哄哄美人再说。
  洛月兮是个好性子,几番话下来两人就熟络了,她乘机问到:“月兮姐姐,我们那边有个杏女,也是从你们这边过去的,和你长得好像。”
  洛月兮一笑,就偷偷告诉她“就是我哩。”
  她一脸羡慕,“洛婶婶准许你出来卖花,好厉害。”洛月兮只是红了脸微笑,她哪里好意思说出是母亲为了让她了解未来夫君而想的法子呢?
  前头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着莫名的曲子,其他三个洛家姐妹也来了,贤惠的洛月兮已经向她展示了五种绣花的针法,另外一个洛月绮文邹邹的展示自己的书法,后两个吟诗作对。她只能呵呵呵。
  “我去前头看看爹在干嘛。”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忙不送的脱离这“是非之地”,开玩笑!在待下去简直是打击她的自尊心。
  她郁卒的从房子里出来,低着头朝前面走去。殊不知洛家姐妹正在议论她。
  “我看那个宋玉然好像什么也不会。”吟诗作对姐妹团中稍微大一些的洛月婳说到。
  “但她长得到挺好看的,”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洛月琴反驳,“而且性子也挺活泼。”
  “可是二哥哥那性子,”洛月绮做出怕冷的样子,“只怕宋玉然受不了。”
  洛月兮对于她们的议论很无奈,谁让她弟弟的性子……
  这厢洛夫人她们也在聊,“大嫂,我可是看见那宋家姑娘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说话的是洛家三爷的妻子,几个表亲里只有她膝下无儿。
  “我看老爷子也满意得很呢。”洛家二爷的夫人也来插一句,“大嫂好运气,能有这么一个好儿媳。”
  洛夫人笑笑,又叹到,“只是我儿的性子……只怕一碰面,就把人家吓跑了。”
  倒霉的宋玉然正巧碰上了她们话题里的主人公。
  她正瞄着池塘里鲤鱼,正幻想着红烧清蒸,突然感觉万里冰封,千里雪飘。不由打了个寒颤。往后一看,只见一个“雪人”正盯着自己。
  妈呀,是那个冷冰冰的小哥哥。
  小哥哥旁边还站着一个温和的小哥哥,见到她笑了一下,“你是宋家妹妹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说:“这池子里的鲤鱼很好玩。”
  一阵沉默。
  好半天小哥哥回过神来自我介绍,“我是洛远思,旁边这个是洛远骋。”
  “远思哥哥好,远……远骋哥哥好。”不知为啥,看到那个冷冰冰的小哥哥,一向口齿伶俐的她卡了一卡。
  呜,娘,这里有个小哥哥好吓人。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她连忙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寿酒结束了,洛老爷子心花怒放的问孙子,“怎么样?爷爷眼光不错吧。”
  洛远骋沉默的看着他爷爷,爷爷年纪大了,愈发为老不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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