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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们,似乎都很忙很忙,忙着追逐梦想,忙着遐想未来,却唯独忘了看清与珍惜身边的人。
我也从未想过,那个叫做姚灵芝的女孩子居然有那么一天占去了我心底那样大的份量。
寒假在家照顾妹妹的时候,看着妹妹的乖巧可爱,看着弟弟的古灵精怪,我愈发想起那个傻得可爱的女孩。
我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那个寒假常常走神的我居然一本书都看不下去。我很想见见她,也许我也可以问她,“我可以尝试着与你交往吗?”
可突然间我才发现,踏出一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力量。
也许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只是幸好我与她的缘分没有随着鲜花凋谢。
开学时候,依旧被要不要主动的问题困扰着的我,收到了她主动递来的邀请,关于最后一次邀请。
同样的地点,同样一颗桃花树下,那一刻的山坡却已是桃花灼灼,盘亘芬芳馥郁,一切心动似乎都刚刚好。
这次,我决定赴约了!
可赴约那天,我还是迟到了很久,因为临时被老师一通电话叫去学术经验交流,那也是第一次,我想要做坏学生,逃亡。
可无奈老师就坐在身旁全程与我密切交流.....
等到一切已经结束,天色已不负刚才的天晴,竟飘起了三月绵绵细雨,我向那个方向奔跑着,全然不顾红色泥巴已浸污了我的白色球鞋。
只是希望她还能够在那里,等待。
那个我也在寻找,那一个也恰好在坚守等待的女孩,是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的。
所以当触及桃花树下那个穿着一身长款白色羽绒的她,眼里晶亮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今生我都不会后悔的话。
我说,“我们交往吧”。
然后她是怎样回答的我已记不清楚,因为那一刻我只注意到了她那桃花相映下粉色的眼睛,那蓄满的晶莹像那冰凉的细雨珠却温润填满了我的心。
后来的我纵然算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可我发现自己真的不是特别一般的感情愚钝,我还是会常常因为忙碌的学业与社团各色活动而忽略了她。
那时候的她也会很委屈,可每一次她都还是会说出她自己的一大堆优点,最后笑眯眯地总结一句“你看,我伤心时候又不用你哄,你看你的书,借肩膀给我靠着哭会或者给我买点零食吃会就行,多好的一个女朋友”。
嗯,我得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好养的女朋友!
可身为男朋友的我还是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愈加对她温柔体贴入微。
之后我看书学习复习的时候都会拉她在一旁算是陪伴,还鼓励她帮助她考英语四级。除去她常常走神睡觉,吱吱喳喳的吃零食以外,其他都还好,至少学美术的她,把我的侧脸画得很好。
我没有告诉她的是,她的侧脸看起来也很好看,隐在阳光下的轮廓,常常泛着细腻的光泽,让我总忍不住侧目。
她还细心地给我带早餐,虽然那包子真的不好吃;走路的时候会主动地拉起我的手,她的手总是冰凉冰凉的,走着走着我会反过来握住给她取暖;她拉着我一同去跑步锻炼的时候,也会主动给我带一瓶水,可往往每次跑完步后满脸通红的她喝完了她的水就喝我的;食堂吃饭的时候似乎也是由她来打饭,而我确是占位置的那一个,因为她说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食堂阿姨认识她,会给她打更多的饭菜,而我占位置就没有人敢抢了。
虽然这些好像都应该是男朋友做的事,可似乎她对这些总是做的乐此不疲,因为她说做这些的时候她才会感受得到她的存在。我喜欢她在我身侧眼睛与嘴角弯起的弧度,我也同样喜欢向她展示我的微笑。
人们都说,不能沉溺在一个男人的温柔里,可愿意一直给你温柔的男人只是还未遇到过罢。
我不会想要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男人,所以我既然决定与她交往,那我就绝不会先放手。
都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会有欠缺,大概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被她猝不及防偷吻侧脸的时候,我居然脸红了,可我更想要低头亲吻她那在光影婆娑中微笑起舞的红唇,多像沐浴在月色皎洁中的花儿,引诱我想要去捕捉那芳泽。可看着走过的路人,我却像个小学生那样更加害羞退缩了。
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陪她做一些很傻很傻的事。
比如说会任由她在滂沱大雨中牵着我的手奔跑,多喜欢她在雨中洒脱笑的样子啊。
长长地睫毛上亮晶晶的一层雨雾,像可以扑动阳光的蝴蝶翅膀,一闪一闪的,停靠在我鼻翼,痒麻的触觉。
她的笑声可以穿透过夏日的蝉鸣,仿佛要震碎滴落入我心的静湖,泛起湖波。
我们也会像其他的小情侣那样偶尔去外面开小灶,一般都是她在说着话,不时搞着怪。
她说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之一就是有一天能吃到一顿全肉宴,好满足她肉食动物的渴望,我失笑。
其实我多想做那个可以实现她梦想的人,可我又不想跟家里拿多余的钱,于是说道“好啊,我们一起去兼职攒钱”
然后有一天她终于实现了她多年来的愿望。她塞满她的胃后嚷嚷着减肥的样子还挺可爱。
她偶尔也会表现出很有爱心的模样,我们会一起去喂学校旁边巷子里的流浪猫狗,抱着它一起拍照,发上我千年不动的空间。
我觉得既然是男女朋友,经过我的点头她发说说在我空间也没什么的,只是她经常会拉着我一同入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秀恩爱吧。
当我的QQ男企鹅与QQ女企鹅一同登录手舞足蹈的时候,她也会拿出她那只貌似只开发了几款功能的智能手机对着我的电脑拍,我问她拍这干什么,她不说话只是傻笑。
某一天她凑到我身上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在我身上总会吻到栀子花香?我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只是说我的母亲喜欢栀子花,她种了很多栀子花。
然后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也许也以为我喜欢花花草草这类园艺,于是她也网购了一大堆植物回来养。
大概是觉得于她养花真的太难,她发来的图片上大多都是不用怎么陪护的“沙漠类植物”,仙人掌,仙人球,仙人指等等,我很佩服她最后还是把它们不慎养死了。
为此哀悼,她还恹恹地说要戒一星期的肉,可第二天还是被我引诱破功了,我说,“吃我的,不算破戒”。然后她真的很大方吃了......
我那时候没有告诉她的是,其实她还有一棵仙人球没死。
我一路在后悄悄地跟着她,看着她把它们的“尸体”都埋在山坡桃花林,她悲伤地走后,我又走过去把惟一一棵还在奄奄一息的绿色仙人球带回了家养。
后来假期离别,我又出其不意送了棵小君子兰给她带回家养,我说,“想我的时候,就把它当成我吧”,然后那棵君子兰终于活了下来。
君子兰,花中君子,高贵谦礼,我希望我的灵芝在我们的爱情里能一如既往地活泼可爱,别低到尘埃里。
我也想要借花告诉她,对于爱情,我也会很专一,一旦成为爱的俘虏,会甘愿奉献自己的一生去守护所爱之人。
我愿做你眼里的谦谦君子,成为守护你的天使。
尽管我没有君子兰爱般的热情似火,但我能给的爱,似水长流柔情。
我不知道她懂不懂我的深意,总之,再后来时候,在见那盘君子兰我仍旧不变我的初衷。
可从未经历过感情的我,在大学恋爱里,兴许是太过于被动罢,所以一直主动的她也累了也想要离开了吗?
我从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在我的世界里,她真的消失了,音讯全无。
我去过她舍友透露出的小镇,她的家,我一遍遍徘徊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可再也没有了一个她会突然间跳出来蒙住我的眼睛让我猜猜看她是谁;
我也一次次驻足在她家的楼下,可那扇大门那扇窗却从未开过,被邻居告知她的父亲生病了可能已远走治疗。
可灵芝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陪伴在你身边给你肩膀依靠的人。但你什么都不愿与我说,甚至你的父亲病危时候,我也只是充当电话里倾听的角色。可我把泪流满面的你送上归去列车的时候,我仍旧很高兴,至少你想起了你,还有一个我。
可那时候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夺走了我的初吻在远走高飞。
我依旧记得你双唇的柔软与冰凉,记得我们就躺在同一张床上,你的头枕在我胸膛,即使隔着衣裳,你那柔软发梢却像风吹起的杨柳枝一波一波撩动我的心潭,我感觉自己藏在湖底的心跳就似要化作红日破晓。
可那时候的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还不足以有能力去肩负对一个女孩的责任与承诺。
所以,我总在思考,是不是你真的突然间发现我不足够优秀,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看呢,我居然连请自己的女朋友一顿肉宴的钱都没有,我也不会哄女朋友开心,她过生日我也不会选礼物,居然送了一套白裙给她,听着舍友说的“送衣服表看待女人如衣物”,我感到有些复杂却从未深思。
至少她穿上那白裙时候,她是快乐,我也是快乐的呀。连我们之间的拥抱似乎都由那连榕理枝刻录下来,将一直收藏在我们青葱岁月里,直到我们垂垂老矣。
可我真的很失败,甚至有时候忙到连自己女朋友生病的地步都不知道,我似乎也从未给过她作为一个女友的安全感。
连我们第一次因为我帮助了一个女孩子去医院而大吵架,都是她等在大雨里祈求我的原谅。我看到别的男生为她精心制作的情书,也会偷偷地藏起来然后再扔掉,甚至不允许她送男同学生日礼物,我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可以那么小气!
难怪她会不喜欢~
可那时候的自己却也心力交瘁,抱着希望归来寻找了一大圈之后,也只能抱着失望再次踏上了美国的征程,因为那时候我的妹妹还躺着美国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我接受了学校的出国进修名额,一边联系国内朋友帮忙留意她的讯息,一边奋力追逐我的梦想。
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再回去找我心爱的女孩,如果她依然在等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两年的时光匆匆走过,我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提前修完了学位,可国内的她依旧无音讯传来。
我想她,可却再不敢拨打她的电话,我害怕那边传来的依旧是那机械的女声。
如果说在美两年我最感谢的一个人是谁,那大概就是那位叫做夏潇潇的女孩,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属于姚灵芝对我的执着,可那份执着却成为了我的负担,我的心里已被一个人填满,我不在愿意其他人入驻。
所以我狠心地跟她说,“谢谢你照顾我的妹妹,你的坚持我很感动,可感动那无关爱情。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和她只是暂时的分离,并不代表不相爱”。
那美丽的女孩只是噙着泪在笑,最后只是说,“她没有告诉过你,我和她是大学舍友?......祝你们幸福”。
我确实不知道她们是舍友,因为每次请宿舍吃饭,她从未出现过。她小小的背影渐渐模糊在灯光的璀璨里,显得如此落寞。
第二天,我却收到了来自她短信的一串地址,附加电话号码。
最能欺骗和伤害自己的,有时候,不过是用自己的执着见证了别人的天荒地老罢。
谢谢你,我也祝你幸福,只是抱歉你的幸福不能由我来给,因为我早已决定把它给了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傻姑娘。
她真的很傻很傻,傻到这么多年,连电话号码都没换,而我更傻,居然在一连猛拨了一两个月后就再也不敢拨通那熟知的电话。
我回到国内后,才拨通了她的电话。
当她熟悉地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的心猛在颤抖。
我约她出来见了面,之后又送她回了家,我那样小心翼翼,真怕再一次吓跑了她。
我的女孩,她依旧美丽,只是岁月无情地剥去了我们之间的熟悉,填筑了许多僵硬的陌生。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会让我们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我义无反顾地搬进了她公寓的隔壁。
我好想问问她,我们的爱还来得及吗?
当初是你诱拐的我,可不可以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