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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明山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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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星垂,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冷,此时正是七时左右,景元王朝除太宗在位时有宵禁一说,自景武帝刘斌登位后便取消了各地宵禁。
  此刻正值夜晚最热闹时,街上人头涌动,大多是从那山下下来的信徒游客下山来吃饭投宿的,楼亦行走在街上看这街上繁华百态,街两边大声吆喝叫卖的小商小贩,门口笑脸拉客的酒楼伙计,那街中央那座富丽堂皇的丽春院二楼窗口边搔首弄姿的姑娘,吃饭的在喝酒划拳不亦乐乎,那卖艺的把式耍的虎虎声威引得那围观的孩童惊诧连连,给楼亦提亲的那张家佛具店里张叔正在给一对老夫妻介绍那翡翠富贵观音链,秦家的秦老伯正带着那十岁的小孙女在一糖铺前等着那老板拉个糖花,卖肉的朱屠夫正和买菜的李麻子在那槐树下聊的兴起,两家的孩子在旁玩的不亦乐乎……,楼亦边走着边和一个个熟人打着招呼,这个小镇热闹平静祥和,没有那书上王侯贵族间的勾心斗角,没有那小说演义里的尔虞我诈,没有那登第阁榜中的那江湖里风起云涌,当然也没有那史书中所写那市井的贫穷百态,从小到大在这里带给楼亦的是那平静祥和的日常,邻里吵闹再大也无隔夜仇,贫富之间有差也没那势力眼,朝朝夕夕的生活是楼亦所喜爱的,虽自小没个娘亲但这邻里长辈的关心却不少,自家虽不像那王员外家富有却从小未曾忍饥挨饿过,虽未去书院里做个出口成章风流潇洒的偏偏少年郎,但四书五经等各学识却未曾落下,若与那书院应试一考便知他那学识不比那学生差还可算拔尖那一批,只是楼亦并无参加科考待金榜题名之意只是自己兴趣所然,自家那父亲虽平时看着邋遢慵懒,外人却不知自己这算学画工文章等学识却是他亲自教导而成,从认字识文阅卷到写章,从提笔绘物描形到立意,诗文绘画博弈算学楼南关都一一教导,而平日对话里从景元到北原西域南诏,从庙堂到江湖楼南关与楼亦无所不谈,在一个个今日这样繁华热闹的晚上在那家破旧的饭店后院里楼亦与楼南关就这样度过了十年的时间,只怕外人都以为他那父亲只是个目不识丁蹉跎无为的寻常汉子罢了,但这些楼南关以及楼亦都未曾与外人道,随年岁渐长楼亦慢慢猜知他爹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故事,但两人从来未曾讨论过这些,一个不问,一个不提,楼亦不问是谓懂事,楼南关不提又是为何只有他知道。
  饭店的门还未关,店内并无客人在,并非是无客人前来,只是即使有人进来楼南关也会一句晚上不营业给打发走,进门将门带关上,楼南关依旧如下午出去般躺在椅子上,姿势都未曾变化,楼亦知他还未吃晚饭便进厨房炒了两菜,端出来叫他吃饭,晚上是学习的时候,白天楼亦便在店里面帮忙,从七八岁左右开始便开始学着炒菜做饭了,自一次楼南关点评楼亦做的菜尚可之后,晚上这两父子的饭菜便由楼亦开始掌勺了,待楼亦将饭菜端上叫吃饭的时候楼南关便起身坐下开始吃饭,而楼亦由于刚刚吃过便只坐着,两人无言对坐着,只有楼南关细嚼慢咽的声音,待楼南关快吃完碗中饭时突然开口道:“楼亦,明日去那李老三家打点杏花,再去烛纸铺买些香烛纸钱回来,过两日得上山了,”买香烛纸钱上山并非是去那寺庙拜佛烧香,而是去祭拜楼亦他娘,楼亦应了声。想到那素未谋面的娘亲楼亦的脑海中并无任何印象,自小便猜想着她是长何模样,是个怎样的女子?虽自小邻里妇辈对他都关心有加如若亲人,但自小看着周边那些依偎母亲怀中撒娇的同龄小孩难免会有几分羡慕之情,小时候问过一次父亲母亲怎么去世的,楼南关只是说是在他出生不久后病逝的,而后便楼南关便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开了家饭店一直到现在,其他都未曾细讲,每年四月初二这时候楼南关便会带着楼亦去往明月山上那座坟前祭拜她,斯人已逝,只余座孤坟供他念想。
  待楼南关吃完后,楼亦收拾好便锁门关灯,两人回了里屋,如今楼亦不再需要楼南关的教导,自认字之后楼南关便只是列出书单给楼亦让他自己看,遇到什么问题再去询问楼南关一番,虽然这个家里并不大而且平时两人过的并不太富裕,但是在楼南关房中书架上却是藏有许多书籍,其中涉猎多广,比起那年那次到那镇上王员外家书房所见都要更多,这让楼亦看自己这个父亲显得愈加神秘。
  到书房将那今日翻阅未读完的《博物志》继续观看,楼亦并非同那些士子学生般只读那八股文章四书五经等书,而是时常挑看那些觉得自己觉得有趣的书籍,像这本前朝李向广所写的《博物志》便是一本讲述些各个地方新奇事物的书,书虽不入那些士子文豪之眼但对楼亦来说倒也是个解闷取乐的书。看完十几章节后接着抄写了几遍《文公温酒闻琴帖》后楼亦便熄灯睡觉去了,一夜无话。
  四月开始进入清明时节,南方这边细雨纷纷,街上熙熙攘攘的是一把把红的绿的油纸伞,才子佳人踏青时节,不知又有多少为搏佳人一笑的佳篇好诗流传开来。记得那年一篇《郊行即事》让杭州程颢这个名字开始流传南北文林士子之口,多少人借那句“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约出了自己心仪的佳人出来共踏青郊从而促成良缘,而程颢亦凭借此诗入了江南道文坛豪门宋家的眼,从而成为座上客卿,经这世家栽培扶持,后点翰林位列翰林学士六人之一,近天子之身。而程颢亦被景元士子取了个“郊游学士”之称,连登第阁文评榜都在那年点翰林之际放出的文评上引用此笑称作评程颢。
  早上起来将各种祭品收拾好后,楼亦便陪同楼南关出了门往明月山去,楼亦身着一袭青衫提着香烛纸钱等物,与平日相比宛若两人,青丝带束发梳于脑后,剑眉星目,身姿挺拔,除去那手中所提之物换成一柄士子手中常拿的折扇的话,好一翩翩公子哥,即使这样这路上行人中那些个年轻女子的眼光还是会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再看旁边那楼南关挎着一篮子的饭菜酒水,虽换了平常那脏兮兮的伙夫衣改着一身常服,但由于身形肥胖,且手跨菜篮,使得看起来不免显得有些滑稽另类,与楼亦走一起不免让人觉得像是个主仆俩。
  两人撑着伞过了镇口便是去往山上的主道上,由于下雨,路上行人并不多,主道两侧为农田菜地,都是镇上人家的,田地里的青苗刚刚下种,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的享受着春雨的洗涤灌溉,两人的脚步并不快,约莫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几座茶摊供游人旅客歇脚,两人未作停留直接拾阶而上,正值此春时节,山间草长莺飞,烟雨朦胧下的山林枝繁叶茂,实乃踏青游玩一绝佳风景去处。
  春雨将石阶清洗的干净异常,两人并步登山,路上间歇一两次,约莫一个时辰后待到半山腰处从一小径穿过,于一幽谷竹林深处停下,竹林覆盖下雨势渐弱,两人收伞来到一座坟茔前,孤坟无碑,只是一坯拱起的黄土,坟前残留以往烧香所剩的烛枝香干,楼南关将篮子放下,将里头的饭菜酒水取出放在坟前摆好后,楼亦便上前将香烛取出用火折点好插在坟前,香烟袅袅升起在竹林里,楼亦护着点好的红烛以免被雨水打湿熄灭顺便将带来的纸钱烧起。
  两道红烛火,一把黄香烟,竹海孤坟墓,佳人长此眠。楼南关肥胖的身形站在坟前显得有些萧索,看着眼前一坯黄土久久无言。
  远远的山顶传来若有若无的寺庙敲钟声以及吟诵声,令此时这座竹林坟墓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庄严。楼南光蹲下将楼亦打来的杏花酒给杯子添上少许,杏花酒酒味稍淡带股清香,这并非李老三家酒馆里所卖的酒,而是楼南关特意和李老三订做的,这酒还是楼南关教李老三所做,并告诫李老三不可上市买卖,虽然做着个酒馆生意而且这杏花酒李老三喝过后便觉实乃顶级佳酿,但见楼南关少有的严肃叮嘱便知这对于楼南关来说必是十分重要的事,因此李老三知会楼南关后,每年这个时候便只做个三四坛杏花酒,除楼南关取一坛拿去祭拜之用,其余几坛李老三便自个儿留着喝。
  待酒倒完后楼南关便蹲坐在落满竹叶的地上,也不管下雨的地上是否会打湿衣裳,楼亦将纸钱烧完一半后阳光突然从竹叶缝隙中渗透进来,一时之间山林皆醒,鸟语虫鸣不觉于耳,楼亦将纸钱搁下,往楼南关边上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两人就这样在这竹林的斑驳光影中静坐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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