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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二连声应道:“对对对,人方为道阻我为鱼肉。小美人,你长得这么标致,你觉得我们会想要做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引得一众黑袍人亦是随之发笑。穆月柳眉倒竖,看着面前这一伙人只觉一阵反胃,冷冷吐出两字:“龌蹉!”
地一和地二闻言,也不恼火,甚至地一还称赞道:“想不到小美人骂起人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穆月指间微动,冰沁之剑通透的剑身从清幽剑鞘中亮出一小截。刹那间,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从中散发出来,随着穆月渐渐冰冷的面色,这阵凉意很快也转为极寒之意,让一众黑袍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地二看着变得清冷孤傲的穆月,却是长叹一声:“我们是龌蹉之人没错,只可惜你想不到的是,我们头上还有一个更为龌蹉之人。”
地一也是略带惋惜道:“正是,就是我们对你心存歹念,在那人的一声令下,也只能作罢。谁让你这郎君,也长得忒俊,一眼就被那位大人相中。”
穆月一愣,见他们皆是古怪的盯着辕瞑猛看,面色一紧,连那“郎君”二字都过耳不闻,问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地一见穆月一脸紧张的护着辕瞑,而辕瞑亦是紧贴着她不离一寸,如此一幕令他感慨不已:“真是郎情妻意的一对啊,只可惜很快就要阴阳相隔,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
地二见地一又在装模作样,笑骂道:“小美人不用理会这家伙,整天废话连篇。我们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这俊俏的郎君被我们的大人相中了,特命我们将他‘请’回去。至于你嘛,就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地二的话让穆月不由想起四个字:“龙阳之癖。”再回想起曾经在新月国民间听闻的那些关于龙阳之癖的事情,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怒喝道:“你们!无耻!”
说来奇怪,同样听出其中深意的辕瞑,留心的地方也是对方:“他们想杀穆姑娘?”这个念头让辕瞑的心不住下沉,低头望着手中的篆刻着‘清’字的符咒,将道易决运转到极致,希望能尽快将灵气灌满符咒。
原来就在方才穆月与两人交谈拖延时间的空隙,辕瞑趁机将神念探入蓝逸留给他的虚戒之中,任他紫衣男子的修为再了得,天地之力再奇异,也不能将他的神念一同禁锢起来。
蓝逸的这个虚戒并未认主,辕瞑的神念畅通无阻的探入其中,当即就见到满目的符咒,各式各样,就是不知威能如何。最让辕瞑惊喜的是,他居然在其中发现一张清神符。
辕瞑暗中将清神符取出,心想:“逸爷爷居然连萱儿爷爷独有的清神符都弄到手了,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啊。这清神符乃是道法所画,定能将这紫衣男子的天地之力祛除。”
而后的时间里,辕瞑看似默不作声,实则一直在暗中运转道易决,试图调动体内被禁锢的灵气,将清神符触发。
此刻,受地二的话刺激,辕瞑心下发狠,点点荧光从指尖冒出,流入到精致的清神符中,那一个由不知名纹理组成的‘清’字小篆,慢慢地被荧光点亮,最终化为一道流光没入辕瞑的指尖。
“无耻?”地一两人齐声大笑,微微偏头,看向穆月身后,意味深长道:“很快小美人你就会知道,我们不单无耻,还非常卑鄙呢。”
这话听得穆月一阵刺耳,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正欲出声叱喝,就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双大手揽住。随即一股轻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道从腰间传来,三千青丝随风飘扬间,穆月已然腾空而起。
穆月抬头一看,将自己揽入怀中的不是他人,正是辕瞑,喜道:“辕公子,你的身子……没事了?”
辕瞑轻轻点头,目光扫视下方一众黑袍人,沉声道:“让穆姑娘你受苦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辕瞑吧!”
这时,穆月才记起辕瞑的突然之举,连忙回头朝下看去,顿时心中一跳。原来不知何时,竟然有两名黑袍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两人身后,那两柄寒光闪闪的利剑让穆月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辕公子,只怕我们……”
“该死,居然失手了!”持剑偷袭辕瞑两人的黑袍人皆是暗骂一声,急忙抬头张望。虽然辕瞑及时带着穆月一跃而起,闪避开他们二人的一剑,但是身处半空,去势难收,正直直的朝着地一地二等人而去。偷袭的两名黑袍人对望一眼,心道:“好在还有老大他们,谅他们二人也跑不了。”
“哼,两个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地一与地二早已商量好,此次是要生擒辕瞑,而两人离得甚近,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地一才想出这声东击西之计,也好省去他们一番功夫。本以为将穆月的心神吸引住,就能保证万无一失,想不到这个默不作声的男子才是最为难缠的那一个。
正在地一暗恼不已之时,地二等人见辕瞑二人势单力薄,而且闪躲之余,还自寻死路的朝着他们而来,不由得心生懈怠,也不打算动身上前,而是驻足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等着辕瞑他们自投罗网。
忽然间,地二又瞧见飘向他们的辕瞑面上出现一丝冷笑,生性谨慎的他当即感到不妙,心想不能继续守株待兔了,唯恐再出现什么幺蛾子,还是赶快一拥而上,将辕瞑擒住,方为正道。
地二直接打断地一的思绪,说道:“地一,不能坐等了,我总觉得这小子甚是古怪。如今你那所谓的计谋已经被他识破,我们还是快快动手吧。”
地一却是不以为然道:“地二你多虑了,如今这四周皆被我等围住,难不成他们还能插上双翅逃出生天?”
“可是……可是真叫他跑了的话,且不说冠主那边我们能不能有所交待,就是天罡大人那关我们只怕都过不去。”地二说出自己心中忧虑后,见地一依然摆手道:“莫急,莫急,还是那句话,如今地煞在此,他们插翅难逃。况且,你不觉得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愈发绝望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呢。”
“你……”地二眼底怒色一闪,心中暗骂:“真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若不是七十二地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老子会为你的死活操心?”
然而,无论他地二怎么暗恨地一,却也无法使唤的动身后众人,只因他仅仅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二。地二也不再多言,再次朝辕瞑看去,那两人还是那般慢悠悠飘来的样子。
他们两人都已交谈多时,而辕瞑他们两人居然还未落下,这短短的一段距离,难道好似一道天堑?地二见此,本就心中生疑的他哪里还不能断定辕瞑有古怪,顾不得多作解释,朝前迈出一步,黑袍鼓荡,一道灵气从其中激射而出,直取空中的辕瞑面首。
辕瞑也不慌张,只是心中略感惋惜,本打算继续依托孤衫炼影的玄妙,滞留在空中好多回复一些灵气,毕竟触发那清神符可不是动动嘴那般简单,消耗的灵气甚是不少呢。
“穆姑娘,抱紧我。”辕瞑低声叮嘱一番,体内灵气流转,银履在虚空一点,便带着穆月一个转身避过那道滂湃的灵气。
“什么?难道这小子会身法?”地一大惊,想不到辕瞑在空中亦能移动身形,心道:“这小子面相如此年轻,绝不会过十六岁,撑死也就绝世之境。纵然他能学得身法,按理来讲也不可能将其施展出来才对啊。”
摸不着头绪的地一,见辕瞑躲过地二一记灵气后,再次凌空借力,好似那风中飘絮一般,止住前冲之势,飘身朝后而去,惊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他给我拦下!”
地一惊恐不已的声音把一众黑袍人唤醒,纷纷动身朝中央涌去,各型各样的灵气,离体而出,破空而去,宛如一面天罗地网般朝空中的辕瞑盖去。
从这面天罗地网中,在辕瞑怀中的穆月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生死之际,穆月却并未有一丝手足无措,而是微微偏头,偷偷地望着辕瞑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此刻的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样淡然自若的笑意,任由那凌乱的黑发随风舞动,深邃的眼眸中都不曾泛起一丝波澜。
或许是受辕瞑的笑意感染,穆月也是嫣然一笑,心中最后的那一丝担忧随着这一笑荡然无存。她轻轻地将螓首贴在辕瞑的手臂上,反手搂住辕瞑的腰,一种久违的安宁缓缓地包裹住全副身心。
全神贯注的辕瞑没有发现穆月的异样,依旧死死地盯着步步逼近,毫不留情的道道灵气。那好似万箭齐发的灵气在辕瞑眼中一一晃过,看得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低喝一声:“孤衫炼影!”
“咻!”当先而至的一道灵气从辕瞑体内穿透而过,随后在所有黑袍人惊骇的目光中,辕瞑以及穆月的身影渐渐变得淡薄起来,那亮丽的白色默默地褪去,最终消失在天地之间。
“咻咻咻!”接连不断的灵气仍在长空之上穿过,这时,一众黑袍人才发现辕瞑和穆月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其中,不过已经变幻了一个方位。尽管辕瞑手上还抱着一个穆月,却丝毫不影响他那轻灵飘逸的身法,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其中地二眼光不断闪烁,紧随着辕瞑他们那飘逸的身影而动,心惊道:“这小子施展的是什么身法?居然能闪避过如此密集而交错的灵气?”然而细细凝望多次辕瞑他们在灵气的天罗地网中的乍消乍现后,更是感到一阵心悸:“不对,不单单是身法玄妙,还因为此子那敏锐无比的洞察力,竟能在这看似不分先后的灵气中,找到其中的规律,进而在我们面前展现这样一幅神出鬼没的奇景。”
也许此时的地二对辕瞑充满赞叹,但是他身旁的地一可就没有这般好心情,全然不复初时那般狂妄自大,能闲若无事的大发感慨。辕瞑带着穆月朝前掠出一步,地一的心就下沉一分。一面打出灵气拦截辕瞑,一面脚步不停直追辕瞑的他,只要一想到辕瞑当真是从他手下逃脱的,就感到浑身冷汗淋漓,连连大喝道:“快快快!给我拦住他,若是让他跑掉了,你我都活不成。”
“轰轰轰!”纵然灵气将谷道中的山壁轰击得响天震地,但是地一那颤抖不已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不但惊醒了有些呆滞的一众黑袍人,也让地二从感叹中清醒过来,此时可不是夸赞他人的时候,再不快点追上辕瞑,自己的小命恐怕就难以保全。
然而,不论这些黑袍人怎么卖力的打出灵气,对辕瞑而言也是无伤大雅。这等密集如网的攻势,表面骇人,却是杂乱无章,毕竟他们七十二地煞再怎么齐心协力,总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众人。一旦这样的天罗地网被勘破其中的规律,显得有迹可寻之时,那么它就好似过眼云烟一样,不值一提。
眼见辕瞑带着穆月凌空而渡,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众黑袍人心底都是涌起一丝绝望与后悔。可是,世事难料,人生总是一波三折的。辕瞑虽然能揽住穆月全然不惧身后黑袍人的灵气外放,但是他的修为终究只是绝世之境,孤衫炼影在他手中也只能做到滑翔于空,而不是翱翔天际。
辕瞑凝望着愈来愈近的地面,不着痕迹的回头瞥了一眼,却不是瞥向一众黑袍人,而是瞥向他背上的瀚澜剑。这个动作极为轻微,甚至在他怀中的穆月都未曾有所察觉,转回头来的辕瞑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皆是化为坚定之色,喃喃自语道:“萱儿……瞑哥哥不会食言的,纵然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