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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穆月跃起之时,辕瞑也是跟随在后,唯恐她遭遇不测。怎知穆月冰沁之剑剑招刚一起手,辕瞑就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咦:“这……这剑法怎么好生熟悉?”
先见穆月玉臂一挥,冰沁之剑光芒大盛,唰唰唰的连刺三剑,剑气纵横,肆虐长空,分毫不差的将射来的三道灵气一分为二。再见她手中的冰沁之剑微微一颤,便就六道灵气拨向四方。
细细观望穆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辕瞑惊道:“穆姑娘是何时将我的剑招学去的?”心惊之余,辕瞑继续紧盯穆月,施展完一套剑招的她,返剑守身,在身前铺散出一面冰蓝色的光幕,将随后而来的道道灵气一一拦下,或是弹射开来,或是径直撞在剑网之上,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
穆月的一招一式皆是辕瞑曾在她面前信手拈来的剑法,想不到她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竟然已经将其学以致用。纵然只是徒有其型,也足以让辕瞑感到惊叹了。
本欲先发制人的一众黑袍人,见漫天的灵气雨再次被人轻描淡写间挡下,都是感到眼角一抽,暗暗叫苦道:“今日定是出门忘记看日子了,净是遇到一些怪胎,那男子也就罢了,这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也恐怖如斯。”
然而,紫衣男子有言在先,他们如今已无退路,唯有拼死向前。一众黑袍人修为有高有低,其中地一当属翘首,连同他在内有十余人当先从五十余人的人群中脱出,皆是手持长剑,灵气激荡,向穆月当头斩去。人声鼎沸,杂乱之间却无人发现这十余人之中居然没有地二。
穆月将激射而来的灵气尽数挡下,丝毫不少,整个人也随着这冲击之力落下身来。就在剑网刚收之际,地一等人已然临近她的身前,趁机袭来,数柄长剑从她眼前各处而来,彻底封锁住她的周边。
穆月玉足轻点地面,翩然起身,身上洁白的玄冥袍为之舞动,三千青丝如同绸缎般垂落下来。那数柄长剑就纷纷从她的身下穿插而过,交错在一起。
“唰!”穆月手腕微动,冰沁之剑在她手掌间一阵翻转,明亮的剑尖从交错在一起的长剑中穿过,精准而迅捷的刺入地面之内。
地一见穆月轻踩在冰沁之剑的剑柄之上,俯视着他们,心中一怒,手上发力,想要将自己的剑拔出,却发现长剑纹丝未动。他再定眼一瞧,不知何时穆月那柄冰沁之剑巧妙之极将他们互相交错的长剑锁死,动弹不得。
这时,其余的黑袍人亦是赶到,见穆月居然以一己之力压制住地一等人,诧异之余也不忘此行任务,杀意腾腾的朝鹤立鸡群的穆月挺剑刺来。
穆月一惊,正欲起身闪躲。一道黑影却从天而降,将她遮掩在其中。就在穆月更是心惊之时,又听到一道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使得她立即便安定下来。
“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当真是卑鄙无耻,偷袭不成便一拥而上,一拥而上不成便偷袭,真不知道你们这样品行的人是怎么修炼到混灵之境的?”一柄湛蓝的长剑,由天斩落,霸道的将一众黑袍人的长剑全数压住,蛮横的力道一举将一众黑袍人脚下的地面震碎。
碎石升腾间,辕瞑忽的抽回长剑,横剑斩出,挥洒出一道亮丽的剑气。黑袍人们本就被辕瞑携着从天而落的一击,震得虎口具裂,此刻再见剑气纵横,纷纷抽剑退去。
见眼前的黑袍人退避,辕瞑毫不停留反手挥舞瀚澜剑,剑上光芒愈发茂盛。地一这伙人对视一眼,即可松开长剑,向后急退。
同样的不战而逃,使得辕瞑又是一剑斩空。穆月飘身落下,见到辕瞑这般风采,心中微定:“想不到辕公子恢复的这么快。”
辕瞑重重一踏地面,将冰沁之剑震得破土而出。冰沁之剑那冰霜铸就的剑身在空中一阵回旋,徐徐落下。辕瞑探手一抓,把它抓在手掌之中,反手递给穆月。
穆月接过冰沁之剑,道谢一声后,又笑道:“辕公子,这伙人并没有你想象那般厉害嘛。”
辕瞑反手将冰沁之剑交还给穆月后,却依旧就负手于背,掌心略微翻转,一张火光流转的符咒便出现在他的手心。辕瞑没有急着回答穆月,反倒凝望向那伙汇聚在一起的黑袍人们。
指尖微动,灵气闪烁,正欲将符咒触发的辕瞑忽然见一众黑袍人,在地一的呼喊声中,再次铺散开来,将他们围堵在其中,心中一怔:“这般分散的阵势,就不怕我们逐个击破吗?”
地一这猝不及防的一手,让辕瞑剑眉微皱,稍稍思量后,还是不着痕迹的将符咒再次收起,如今黑袍人人数众多,又过于分散,贸然出手,只怕会打草惊蛇。随着一众黑袍人的包围,穆月亦是挪动着脚步,与辕瞑背靠着背,以剑相对着四周的敌人。
辕瞑感受到穆月的紧张,便笑道:“穆姑娘,此言差矣。与其说是这些黑袍人实力过弱,倒不如说穆姑娘实力过强。”
穆月摇头道:“辕公子莫要夸赞我,我自己几斤几两自是再清楚不过。只怕他们还有厉害手段未使出,我们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辕瞑问道:“穆姑娘所指为何?”
穆月紧盯默默靠近的一众黑袍人,凝声道:“辕公子该不会忘记那名为万河的黑袍人了吧?从他那与这些人如出一辙的服饰,便可得知他们同出一处。那肆虐在兰临山脉之中的滔天烈火,我如此还是记忆犹新呢。”
辕瞑哈哈一笑,摇头道:“穆姑娘,你多虑了。且不说那万河能施展自然之力全因他手中的千年焰阳木,便是这伙人真的有那等天资领悟丹轮之境才会的自然之力,恐怕也是无力施展。”
穆月奇道:“辕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辕瞑眺望远方天际,笑道:“你真当他们从我逸爷爷手中能安然通过吗?穆姑娘,难道没发现他们外放而出的灵气愈来愈弱吗?以至于连我们两个绝世之境的人都斗不过吗?”
穆月闻言,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辕公子你的意思是,因为老先生的出手,他们这伙人早已身负重伤了吗?”
未等辕瞑作答,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中,黑袍人们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不同以往,一众黑袍人不再杂乱无章,各自为战,相互之间隐有配合之意,一剑被挡,即刻便有人补上一剑,更有甚者从远处打出灵气,轰向两人,丝毫不顾及他人生死。
然而,辕瞑和穆月两人本就是天才之姿,再配上瀚澜剑与冰沁剑这两柄神兵利器,只须附着灵气与其上,就能逼得众人不得寸进,至于那些由重伤之躯强行打出的灵气就更不值一提了。
厮杀的两伙人各自有长有短,一时之间就此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得谁。纵是如此,一众黑袍人亦是不肯退缩,因由他们心知紫衣男子只怕还留有心神在此,这叫他们怎能不拼命呢?
风云变化,白驹过隙。眨眼间辕瞑和穆月两人与一众黑袍人交手已有几十息,随着穆月手中冰沁之剑不断挥舞,加之辕瞑的神威,一众黑袍人皆是伤上加伤,有的是被冰沁之剑的极寒之意透过长剑直入体内,四肢僵硬之余,灵气更是一阵凝滞,苦不堪言。有的则是被辕瞑无可匹敌的神力震伤肺腑,吐血连连。
“小美人,莫要怪我辣手摧花,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若不死,我心难安啊!”忽闻地一猖獗的话语,辕瞑一惊,一剑逼开面前众敌,回首望去。就见身后的穆月单膝跪地,以剑死死抵住地一从上劈砍而下的长剑,却在玉臂的不住颤抖间,那寒光闪闪的剑锋一点一点儿朝着她的脖颈间逼近。
“孤衫炼影!”辕瞑默念一句,灵气走遍全身,身随意动,剑在意先!似幻似真的一剑,一举从穆月两者的剑中切入,荡开地一长剑之余,来去无影的瀚澜剑又是纵横穿梭,将乘人之危的其余黑袍人手中之剑一一拦截。直至此时,那些被辕瞑逼退的黑袍人纷至而来的长剑与灵气皆是打在空空如也的地面上。
穆月见到辕瞑那宛如顶天立地的背影,心神当即松懈下来。恰恰就是此时,那消失已久的地二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得情况已然摸到穆月的身后。
原来早在紫衣男子下令之时,地二也不得不一同朝辕瞑他们围攻而来。但是他不蠢,他自是明白辕瞑实力超群,至少他自认在这般身怀重伤之下,单凭他们这些人怕是奈何不得辕瞑。随后事态的进展也并未出乎地二所料,就在一阵心惊胆跳之中,他一直将自己的身形掩藏在黑袍人人群之中,作势佯攻,以此期盼不会吸引辕瞑的注意。因由服饰相同,又不露真容,加之黑袍人人数众多,他奇异的行为并未被两伙人察觉。辕瞑两人虽能挡下他们,想要取他们性命也绝非易事。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境界之差摆在那儿。
就在方才,地二见辕瞑因穆月有难,不假思索就再次施展那玄妙的身法,当下暗道一声:“好机会!”从怀中摸出长剑,不声不响朝穆月潜行而去。而后不出所料,穆月一见辕瞑的身影,果然有所懈怠。如此良机,苦等已久的地二又怎会错过?
地二面带一丝狞笑,持着长剑不偏不倚朝穆月的心口刺去,剑过无声,森然的寒芒在其剑尖之上一闪而逝。
“嗯?”在一众黑袍人被辕瞑鬼魅的身法所惊叹之时,辕瞑耳边一动,恍惚之间他好似从这喧闹不已的声浪中听到一丝奇特的声响。体内灵气渐渐平息,生生不息,自成一体的道易决却未有所停息,猛然间,辕瞑透过道易决感到一阵心悸:“这是久违的冥冥之意!”
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很淡,但是辕瞑修行道易决多年,早已了然于心。犹记得最近发生过的一次,便是在兰临山脉之时,面临万河猝然触发符咒的那一刻,不然蓝逸不出手,他辕瞑又怎么如此简单就免于一难?如今此种感觉再现心头,必然是即将面临血光之灾,道易决才发出警示。
辕瞑双眼一睁,猛地回头,当即见到地二那卑劣的一剑,面色一沉,冷声吐出两个字:“找死!”淡然如他面临此人连番偷袭,也是感到怒由心起,眼中惊现杀机。自谷中一战至此,他辕瞑头一次涌现如此强烈的杀机。
穆月见辕瞑忽然回首,不由自主跟着他回头张望,率先投入眼底的就是一点寒芒,一点不断放大的寒芒,照耀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同时手心一阵冰凉。
“噗呲!”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鲜血喷薄的声音极为清晰刺耳,飞扬弥漫的烟尘模糊了众人的双眼,呛鼻的尘土总是黑袍人们纷纷以黑袍遮掩,也免不了轻咳几声。
朦胧的烟尘中,一点寒芒闪过,满天血色铺洒。一道人影紧接着从其中倒飞而出,众人连忙定睛瞧去,那人一身黑袍,跌落至地面,滑行不断,拖出一道鲜明的血迹,正是地二。
地二仰面躺地,瘦小的身躯不断抽搐,喘息良久以后,才翻转身子,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只见他左臂撑着地面,缓缓地将身子抬起,却同样因为那颤抖连连的左臂一阵摇晃,又一次重重的在地面上,激起一圈尘土,那鲜红的血液渐渐从他的身下溢出,染红一片大地。
一众黑袍人细细打量,才发现他整只右臂松松垮垮,柔如无骨,五指更是扭曲到极致,显然是被一股巨力所废。想到此处,一众黑袍人连忙转头看向地二先前所在,随着那碍眼的烟尘徐徐散去,一众黑袍人就见到呆滞在原地的穆月以及侧着身子,单臂探出,化手成掌的辕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