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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六上午,
高一军训的演练,
按部就班的开始,
按部就班的结束。
午后,
没了犹豫的逆夏再次去了小路。
不再犹豫,
喜欢什么的也不再去在意。
一切就这样,随其自然,
最好。
第二周,星期一第四节下课,
逆夏按时去了小路。
果然,
他又在她之前。
逆夏满足一笑,
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长椅上放着的东西引起了逆夏的注意。
逆夏疑惑的走过去,
走近才发现居然是一些吃的和水。
伸手拿起,
逆夏有些不明所以。
下面压着的纸条吸引了逆夏的注意。
俊逸的字体,一共两行。
第一行:
“垫一下肚子”
第二行:
“帮我做一张书签”
扭头看向还在看书的陌笙,
逆夏有些不明所以。
各种联想在脑海浮现,
突然间逆夏就明白了,
上午四节课,
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只是逆夏不愿意,
用本可以陪他的时间去吃饭。
逆夏本来想着,挨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不想,
他如此温柔,如此的细心。
准备的吃的,不多不少。
足够让她在这段时间内不至于饿肚子,
等会又能吃的下午饭。
纸条的存在,
逆夏疑惑了一下也猜到了大概,
他并不是真的缺什么书签。
他,这应该是在为她考虑吧。
有给有予,她才不会不安心。
他是不是在乎这自己?
逆夏心中像是吃了蜜,
那么的甜,却不会腻。
此后的每个中午,都是如此。
前一天看到纸条,
后一天中午,
从他旁边路过,
逆夏会静静的把东西放下,
然后走向自己的位置。
每天小纸条的内容大都不同,
却也都是逆夏能做到的小事。
为此,他也废了不不少心思吧。
……
一天一天,一周一周,日子就这样过去。
生活每天都是看似枯燥的三点一线。
从教室到小路,从小路到宿舍。
但逆夏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切安然,时光静好。
教室里,
座位再没有和初中一样的去调整,
大家都是开学时随意坐的位置。
她的同桌还是那个笑得阳光的男生——泯末。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逆夏觉得他这个同桌有些怪怪的,
但是为人却不错,至少待她是极好的。
所以逆夏并不讨厌他。
逆夏前面的依然是林清月,
她并没有因为逆夏接连的过错而生气,
在教室里她们形影不离。
林清月每每转过来和逆夏说话,
她的眼神都会似不经意的飘过泯末。
刚开始,
没人注意,
时间久了,
逆夏就有所发觉了,
她看在眼里,
却也不戳破,
笑在心里。
在没有遇到陌笙之前,
清月的灼灼目光,
逆夏不一定会懂。
但是现在,逆夏明白,
清月看泯末的目光,就像她看陌笙的目光。
移不开眼里,全是喜欢和在意。
这段时间里,
午后傍晚去小路看书,
已经慢慢的成了逆夏的习惯。
只是,
从那此在操场上说过话以后,
陌笙再也没有开过口。
逆夏的询问他也恍若未闻,
慢慢的逆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若有所失中,却不灰心;
慢慢的逆夏也学会了假装不去在意。
其实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怎样逆夏都可以不去在意。
平静的日子,飞速逝去。
蝉鸣何时没了踪迹,
盛夏也入了秋季。
逝去的日子里,逆夏知道了贪心是人的本性。
得到一点,就会渴望更多,
即使说着不在意,
却也总是忍不住去探听,只为努力的拉进距离。
他不开口,
她就去别人那里旁敲侧推出一些蛛丝马迹。
微有进展她就会开心不已。
他叫陌笙,高二九班,学生会长,学习极好
……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许久的打听,让逆夏泄了气。
大家知道的,只有这点信息。
陌笙的圈子里没人走的进去,
他的周围从始至终只有宫夙一人而已。
至于宫夙,他的名声在学校甚是响亮。
校长的儿子,校园的恶霸,做事随心所欲。
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是他的专属名词。
没有谁是他放在眼里的,所以没有谁能奈他何。
若说能让他有所顾忌,貌似只有一个,
就是陌笙。
若说了解陌笙,貌似也只有宫夙。
两个都是众人眼里的怪人
走到一起倒也算是“同道中人”。
不由得,
逆夏又想到了一部分人对陌笙的评价。
他们说,
陌笙他高傲自大;说他虚伪虚假;说他看不起人。
更有甚者说他仗着宫夙的势狐假虎威。
最初听着这些话,
逆夏愤懑不已,还差点和那人打了一架。
那人骂她是恶犬。
她不可置否的一笑,大家种族一样,
骂她是犬,那他自己是什么?
至于恶,
逆夏从不认为善良这个词和她有关系。
别人若不触及她的底线,
她自然乐得安然。
但谁要赏她一巴掌,
她如果不还回去,再送点谢礼,岂不是失礼。
陌笙在逆夏心里,
如同神袛。
既然是神袛,
又怎能容忍别人肆意侮辱诋毁。
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有什么资格,
又凭什么对他这样评价!
但是,
后来,逆夏也明了了。
清者自清,
给他蒙灰的人,不过是出于自己丑恶的妒忌。
自此,
逆夏再也不愿意从别人口里,
探听他的消息。
她不喜,
听见别人对他剖析。
她愿意等待,
等待着陌笙自己自愿告诉她,他的过去。
其实,陌笙的过去,逆夏并没有那么在意。
她在意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他而已。
她想做的,只是能多一些时间陪着他;
多一分了解去帮他分担,他藏着的一切。
多一点羁绊,让她在他心里与众不同一些。
逆夏想要的,想知道的,
从始至终,她做的一切,只为了他罢了。
……
“不要再和别人打听他的过去”
冰冷的语气,
带着邪气的声音,
在逆夏耳畔响起。
逆夏回过神,向声源望去。
只见一少年一腿微微后曲,
斜靠在背后的墙壁上。
和陌笙一样微长的黑发,
却透着几缕红色的发丝。
上挑的凤眸带着一丝邪气,
眼底却弥漫着如同他话语一般的寒气。
深邃的五官,紧抿的薄唇。
张扬的红色衬衫与他相互辉映。
是他!
这样的打扮全校只他一人。
陌笙一起的那个男生,——宫夙。
他的话语,让逆夏沉默了一下,
随即说到:
“我知道了”
宫夙垂下头,
语气不似刚才的冰冷,黯然到:
“你不问为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说”
宫夙苦笑:
“再问下去,你只会把他推的更远。”
逆夏一怔,心中疑问,却没开口。
他既然说了,就会说完。
果然,
宫夙停顿了一下,就继续道:
“他的过去,他自己都承担不起,他自己都只想逃避。表面装的坚强不在意,其实他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有勇气”
宫夙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刺的他的眼睛微眯,
逆夏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他的话,却让逆夏钝痛不已,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
别人一触碰他就想逃避。
“他就像块玻璃,外表纯粹澈底,却也不堪一击。”
宫夙看向逆夏:
“他,其实是一个随时没有未来的人”
逆夏惊的踉跄后退两步,
不知道怎么去消化他此时的话语,
定定的看着宫夙,
她不敢相信,
他不至于会开这样的玩笑吧……
宫夙眼底的悲鸣,
轻声的话语,
轰然撞击这逆夏的心里。
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取。
心痛的快麻木了。
外界此时和她没了联系,
无限的空洞中只有她和一句没有未来在交替。
没有未来,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随时都会……
逆夏不敢往下想去
“接受不了就不要企图再向他靠近”
听到这话,逆夏猛地抬头,
死死的盯住宫夙含这嘲讽的凤眸。
一字一句,诉说她的决心:
“我要的,只是陪着他而已”
看着面前倔犟的少女,
她眼里水雾逐渐聚起,
宫夙渐渐软化了防备的心。
逆夏带着呜咽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过去,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他的未来,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他而已。”
泪水夺眶而出,
宫夙看着哭泣的少女。
张张嘴,想要安慰,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
“……你知道没有未来意味着什么吗?”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宫夙的力气。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想要陪着他。”
“我不希望……他的身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
听着逆夏的泣不成声。
宫夙也湿了眼底,
原来她也懂得陌笙的孤寂。
一声叹息:
“你值得他把你放在心里。”
一句话,
逆夏一怔。
然后呜咽之声变成了嚎啕的哭泣。
原来陌笙心里已经有了她的身影!
这些日子,他的若即若离,
让逆夏完全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她都开始怀疑,
当初的话语,午后的温柔与细心。
是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或者是她处在白日的梦里。
可是,今天在宫夙这里,
她先是得知了最大的悲剧,
又收到了最大的惊喜。
逆夏接受不了,
此时只有嚎啕的哭泣,
来略微宣泄她五味杂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