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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穹在死后来了到一个灰蒙蒙的空间。
志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死后的世界,除了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便不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
这背影的主人似是感觉到志穹打量的目光,转身朝着志穹看了过来。
志穹趁着此人转身之际,看向他的脸庞。他不正是给了志穹其师门令牌,让他成为修真者的南胜天?
南胜天也认出了志穹,他一脸冷笑地看着志穹,不屑地道:「我一早如实告诉你,你的资质跟垃圾无异,修仙无望。你最后的结局也一如我所料,庸庸碌碌大半生,蹉跎岁月,泯灭众人之中。」
南胜天盯着志穹的双眼,缓缓地道:「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忤逆你父王的说话,多次让他失望,最后更死不瞑目,含恨而终,枉费你父王对你的疼爱!」南胜天力数着志穹的罪状。
南胜天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自感理直气壮,一步一步走近志穹,相反地志穹则脸色发白,词穷理屈,不自觉地跟随南胜天的节奏,逐步逐步往后退。
此时南胜天的身型变得无比的巨大,他朗声道:「你所谓的修仙,不过是每天照料花草,定时淋水,破柴生火,准备膳食等下贱杂务,实在可笑之极,简直是辱没了修真者之名,我也后悔为何当时会一时心软,让自己往后成为笑柄。」
「你一直坚持而不放弃去追寻的仙缘,原来是干着下人奴仆的活儿,可笑么?你放弃了你的所有来实视你虚无飘渺的修仙之梦,值得么?你修仙为的是甚么?」
「因为你自己的任性,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缺乏面对失败的勇气,最后造成你父王死不瞑目、尸骨无存、金川国被灭国,还有你自己潦倒失败的一生!你枉为人子!枉为金川人!枉为人!」
南胜天可谓刻薄狠毒,字字诛心,句句直击志穹的心灵弱点。
志穹无言以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否定自己的一切。志穹面对南胜天的步步进逼,只能一退再退。然而,他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正身处悬崖的边缘,倘若再退的话,他便会从悬崖堕下,粉身碎骨。
南胜天看到志穹的窘境,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此刻南胜天和志穹之间的身型差距极为悬殊,南胜天正要发力,将弱小得如蝼蚁一般的志穹弄死。
志穹被浓浓的绝望笼罩,脸上看不到一丝求生的欲望。当志穹闭目待死之际,希望石从志穹的衣襟掉了出来。希望石霎时吸引了志穹的注意力。
看着希望石上刻着歪歪斜斜的「莫忘初心」四个大字,志穹回忆起一段封存已久的记忆。
志穹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后在他每晚临睡前,也会在床前讲神话故事哄他睡觉。
「志穹,你长大了要当甚么?」母后摸了摸小志穹的头问道。
小志穹右手雀跃地挥着希望石,左手握着小拳头,甜甜一笑道:「母后,我想修仙,我想当修真者!」
母后看着小志穹可爱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志穹,来,母后教你写四个字。」然后,母后抓着小志穹的小手,在希望石上刻了「莫忘初心」四个字。
「母后,这四个字代表着甚么意思?」
「志穹,当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快点睡!」
剎那之间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开始冲走缠绕着志穹的绝望。志穹就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双眼变得越发明亮,脸上洋溢着莫名的神采。
对了,我的初心是甚么?
我想要修仙!我想要当真者!
资质平庸,又如何?我想故我在,我的存在即是全部,其他也只是因我的存在而存在!
值不值得?我的人生由我主宰,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对我的人生评头品足!
我想要修仙!我想要当真者!仅此足矣!
「我简志穹想要修仙!我简志穹想要当真者!仅此足矣!」简志穹,同时也是金川国的志穹,冲破了心灵的枷锁,对南胜天怒吼道。
随着简志穹的这一声怒吼,他的身型急速变大,很快他的身型便变成了跟南胜天相约的高度。
随着简志穹的这一声怒吼,整个空间的灰雾被完全驱散,那扇门由不知名的金属铸造而成的巨型双扇门再次出现。
简志穹此时并不急着离开这个空间,他临走前要为志穹和自己讨回公道。
简志穹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希望石,仔细地拭抹干净后,放入怀中贴身收藏。然后,他伸出了食指,对着南胜天勾了勾。
南胜天看着简志穹这垃圾竟然胆敢挑衅自己,那里忍得着怒火,冲上前和简志穹扭作一团。
这无疑是一场野兽之间的决斗,南胜天和简志穹二人放弃防守,互相撕咬,毫无技巧可言。
痛,很痛,像灵魂撕裂一样的痛。
每受南胜天的一记攻击,简志穹也痛得死去活来。然而,再痛的苦痛简志穹也在金川国经历过,在流浪时经历过,在南胜天的师门经历过。
说到这种互相伤害,简志穹不会惧怕任何人!
纵使流浪十载,当杂役数十载,大半甲子的人生也未窥修仙的门径,然而简志穹也从未放弃对修仙的坚持和理想。不怕你神功盖世,只怕没有修仙的机会!
南胜天看着简志穹无比坚定的眼神和骨子里歇斯底里的疯狂,不由得开始害怕了。
在这种狭路相逢的决斗那里容许半点分心和杂念?很快南胜天渐转下风,胜利的天秤朝着简志穹那边倾斜。
随着时间的流逝,简志穹身上的伤口使他变得越来越虚弱,当然南胜天的状态比简志穹更不如。
又过了许久,简志穹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简志穹快要倒下之际,他看到南胜天已经早他一步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简志穹此刻连笑的力气也没有,脑袋中只剩下专心睡觉的念头,也没有留意到他的身体正在吸收着南胜天的血肉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