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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见状忙爬入车内要解救女孩,月溪伸手扯住洛安道:“你想死吗?”
洛安大怒,拨开月溪的手道:“我不是该死的杀手!不会像你们这样冷血多疑!”
月溪默然无语。
洛安将女孩抱出车外,女孩挣脱开,满脸惊惧,在地上拼命蠕动试图逃走,就像一条雪白的蚯蚓。
洛安双手比划道:“小妹妹别害怕!我们是好人!你别看这个姐姐凶巴巴的,其实...其实很温柔。”回身瞥见月溪一脸杀气,不似温柔模样,忙挪动一下身体挡住女孩视线。
眼见女孩双眼充满恐慌和质疑,洛安努力挤出温柔一笑来证明自己人畜无害,待女孩稳定一些,洛安上前拽出女孩嘴里的麻布。
不料那麻布刚拽出,就听女孩奋力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声音尖锐响亮,洛安毫无防备,耳内嗡嗡作响,险些被震聋,忙顺手将麻布塞回女孩嘴里。
洛安用手指比在唇间,低声说:“小妹妹,我们是好人,别害怕!你看,这几个才是坏人,他们已经死啦!听懂的话你就点点头?”
女孩瞪大眼睛注视洛安半响,见洛安面容清秀,不似奸诈之徒,缓缓点了点头。
洛安微微一笑,又将麻布拔出。
女孩的嘴得到解脱,片刻也不肯歇,又大喊道:“救命啊!救...”女孩见洛安又举起麻布,赶忙闭上小嘴。
洛安露出满意的神情,蹲下身来给女孩解绳索。
女孩本几近赤身,洛安若用手解开绳索必然会接触到女孩的肌肤,女孩见洛安的双手伸向自己,惶恐之色更甚于前,吼道:“别碰我!滚开!”
洛安停住,挠了挠头,见地上有把短刀,是黑衣人的,洛安拾起来开始割女孩身上的绳索。
月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再动一动,我就杀了你!”
洛安头也不回:“好啊,这不是你第一次要杀我,可是我还活着。”手里却不停止动作。
月溪心下竟有些烦躁。
冷静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素质,也是最重要的素质,世间因不冷静而送命的杀手不计其数。
月溪一向冷静,可是现在却感到一丝心乱,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绳索掉落在地,女孩坐起身,见自己身上被绳索勒出一道道青紫印,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洛安脱下自己的外衫,递向女孩,柔声道:“别哭。”
一股酸臭味传来,女孩尖叫道:“拿开!臭死啦!”
洛安一愣,指了指女孩身体:“你...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女孩几近发狂,吼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被别人看个够、碰个够啦!你眼神闪躲什么?我知道你想看!你们男人都是禽兽!”
洛安忽变禽兽,心下不满,又想女孩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禁心生怜悯:“小妹妹,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女孩抹泪哭道:“我不要回家!我还怎么回家!我都被那个禽兽...他当着下人的面把我和那个姐姐...哇,我不回家!我父亲会打死我的!”
洛安听得怒火中烧,这还是个孩子啊!此时洛安恨不得把翳鸟救活再凌迟处死。
月溪冰冷的声音传来:“说!你家住哪里?”
洛安见月溪走到身边似是要动手,大声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月溪瞪着洛安:“孩子?呵呵,那为什么余姐死了,她没有死?”
女孩见月溪一脸凶神恶煞模样,哭的更厉害了:“他说...他一天只对一个女人...好...”
月溪转过头喝道:“快说!你家住哪里?”
女孩娇躯一颤:“建业。”
“建业什么地方?”
“城东宣武街。”
“街南还是街北?”
“街南果成寺旁。”
“你叫什么名字?”
“柳雨。”
“你父亲做什么的?”
“斗金当铺朝奉柳大成,建业人都知道。”
“果成寺旁三株桃树开花了么?”
“开了。”
月溪平静下来,情绪稍缓。
洛安着实捏了一把汗,见月溪面色如水,放心不少,说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
剑光一闪,月溪挺剑直刺那女孩!
洛安大惊,合身扑上护住女孩。月溪剑尖一挑,避开洛安。洛安喝问:“你干什么!?”
月溪冷眼看着女孩,一字一顿道:“那三株桃树,早在几个月前就枯死了!”
洛安急道:“孩子受了惊吓,怎么能记得住?”
月溪点点头:“好。”说罢转身就走。
洛安问女孩:“小妹妹没事吧?别怕,有哥哥在,这个恶女人伤不了你。”
女孩委屈道:“这个姐姐好凶啊!哎,你干么盯着人家的胸看!”
洛安脸忽地一红:“哪有!你这小...”
一阵疾风掠过,只见月溪猛地回身足踢女孩左肩!
咔嚓一声,女孩肩骨破碎的声音清脆可闻。
女孩闷哼一声,身子直向后飞,摔落在地,已然疼晕了过去。
洛安愣住,戟指月溪骂道:“疯婆娘!你还是人么?”说着上前查看女孩伤情。
“足尖踢中女孩左肩的一瞬间,并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女孩既闪躲不开又没有运动抵抗,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是我太在意了吗?难道是看到他一心护着这女孩?怎么可能!”月溪心下琢磨不定,抬头望了望洛安。
只见洛安在那摇晃着女孩右肩,试图将女孩摇醒,怎奈女孩仿佛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随着洛安的动作摇来摇去,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
月溪淡淡道:“包裹里有治疗骨伤、刃伤的灵药。”
洛安忙打开包裹,翻出两个药瓶来,一个红色药瓶上写着一个“毒”字,另一个白色药瓶上写着“疗”字。
洛安打开白色药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洛安见里面是白色粉末,料来是需外敷洒在伤口处,倒不必问疯婆娘外敷还是口服。
月溪道:“好,用这个吧,我看看这小姑娘怎么死的。”
洛安闻言拿着药瓶举棋不定,难道是需口服?可是这女孩毫无意识怎能口服?
月溪又道:“用红色瓶子的药!”
洛安打开红瓶,内装红色粉末,辛辣之味刺鼻,洛安怒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
月溪冷笑道:“疗瓶装毒药,毒瓶装疗药。你若用白色瓶子的药,小姑娘就会烂成一摊肉泥,你可以试试。”
洛安哪里肯信,拿着白瓶就要洒到女孩左肩上。
月溪身形一动,劈手夺过两个瓶子,凝眉喝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滚开!”
月溪见洛安不动,抬腿一脚将洛安蹬退几步,又道:“你记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救人!”说罢打开红瓶认真地为女孩涂药。
洛安闻言知道月溪不会杀那女孩,看着月溪瘦弱纤小的背影,没由来地心生一股温暖。
这样的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去做杀手?
有那么一瞬间,洛安竟想就这样和月溪一路走下去,不管去哪里,不管走多久。
良久,月溪还没有涂完药,只是背着洛安静静地蹲在女孩身旁。洛安心生疑惑,忽怕月溪又想下毒手,忙走上前拍拍月溪肩膀,哪知月溪却不动。
“嘻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月溪面前传来。
这不是月溪的声音!
洛安扳过月溪的身子,只见月溪双目微闭,面色惨白,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浸透!一条狭长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
眼前一道影子闪过,是那女孩,只见她飞身后跃了几步,举起满是鲜血的右手晃了晃,咯咯笑道:“不愧是月溪姐姐呢,真不好骗!这还要多谢你啦!小哥哥。”
后悔、心痛、愤怒交织,搅得洛安心乱如麻。
洛安抱着月溪喊道:“月溪!月溪!你怎么样了!你醒醒!”洛安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洛安伸手去探月溪的鼻息,虽有一丝微弱,但是没死!洛安大喜,拿起红色药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准备拉开月溪的衣襟为她涂药。
洛安的手刚触到月溪胸前衣襟,月溪忽地紧紧握住洛安的手腕,只听月溪用低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别碰我...”
月溪轻轻挣脱洛安的怀抱,抽出溪剑拄在地上支撑住身体,用微弱的声音问那女孩:“你是谁?”
那女孩舔了舔右手上的鲜血,咂嘴笑道:“山海座下排名三十七,名号鬿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