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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刚刚成立之时,后凉和北凉、南凉之间忙着交战,给了西凉的发展空间,西凉的经济、军事都得到迅速发展。尹玉成作为高龄产妇居然顺产了龙凤胎,因为辛瑶产后大出血的阴影而十分担心的李暠,终于不再把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情当做最危险的事情了。
尹玉成龙凤胎的长子,李暠为他取名李歆;龙凤胎的女儿,李暠取名李敬爱,单单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李暠有多喜欢这个小公主,他每天都抱着亲不够。李谭也很喜欢弟弟妹妹。尹玉成和索仙将他教的很好,才十岁就已经言行举止非常合宜,遗传上的基因也慢慢显露出来,长相越发的好看,却为人谦卑,没有纨绔子弟的跋扈,尹玉成和李暠对于李谭这个储君简直满意的不行。
帝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既然皇位继承人已经确定好了,而且走在正确的成为明君的培养道路上,那么后面两个孩子就做逍遥的王爷和任性的公主就好了,不用给压力,也不用期待,于是李谭每天都含笑看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在母亲和父亲怀里各种闹,他八岁之后就被父亲要求不得扑进母亲怀里撒娇了,当然现在弟弟妹妹还小,正是要抱在手里的时候,他只能自己宽慰自己。
李暠每日里都很忙碌,最开心的事情也就是在晚上抱抱自家的小儿女,尹玉成则是在三年里一步都没离开自己的孩子,不得已要出门也都是让奶娘带着孩子同行,一方面是因为离不开,另一方面是为了安全起见。张掖和姑臧现在都是他国的国都,尹家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敦煌,小茹也来了,尹玉成安排小茹做了宫里主管,索英则因为教唆李谭被尹玉成训斥之后,送回了索家。她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再在身边,就如同当年从路边捡回辛瑶,是何等的不智。
然而就算这么小心,还是出事儿了。尹玉成到凌云书院讲课,两个奶娘,三个护卫,加一个小茹,带着李歆和李敬爱,等她讲完课出来,发现奶娘昏倒在地,两个孩子都没了,而护卫也不见了。这时躲在草丛里的李歆忽然跳了出来,抱住母亲的腿,三岁的他已经会说很多话了:“母亲,我刚才去草丛里捉蝴蝶,看到护卫带走了妹妹,他们找不到我,我也不敢出声,只能看着他们把妹妹抓走。”
尹玉成抱起他,看着他的眼睛:“歆儿,你听我说,你做的很好。你年纪还小,保护不了你妹妹,你能够没事儿,母亲心里至少放心了一半。”
尹玉成没想到宫里的护卫还会有问题,不知背后是何方势力。她召唤暗卫送信给宋繇,关闭敦煌城门,寻找李敬爱,然而投鼠忌器,终究不敢公开搜捕,三天后依旧没有消息,连暗卫都没有线索,尹玉成只能同意打开城门,恢复往来。这几日李暠比尹玉成瘦的厉害,他那可爱的白白胖胖的小女儿,想起来就揪心,然而他只能继续上朝,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十天后就是和南凉会盟的日子,对方忽然来信邀请帝后同往,暗卫也终于有了公主的线索,李敬爱疑似出现在南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尹玉成和李暠共同出发,来到了青海南凉的疆域,她第一次见到了利鹿孤,这个人和秃发乌孤长的一点儿不像,嘴唇极薄,有着刻薄寡恩之相。
会盟原本就是个形式,第一天见面结束的时候,利鹿孤派人给尹玉成送来一样东西,是李敬爱的小鞋子,尹玉成亲手为女儿所绣。小茹见到鞋子也吓了一跳:“公主在南凉手里?”尹玉成说:“未必。但是他们一定知情就对了,我们等着瞧,看他们想做什么。”
尹玉成称病不出,拖延了三天时间,等到三日后签会盟协议的时候,利鹿孤忽然提出了要西凉割地赔款的要求,见到对方亮底牌,尹玉成反而坦然了,不过是个逐利之徒。她忽然问:“不知南凉王在这世间可有珍爱之物?孩子、妻子、好马或者宠物?”
利鹿孤反问她:“皇后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尹玉成说:“我的意思就是,我的女儿若有任何闪失,无论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让你看看一个母亲的愤怒。皇后会考虑国家利益,但是母亲不会。”
利鹿孤竟然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兄长在的时候,你曾经欠他一个承诺,我现在要你兑现承诺,签订这份合约。”
李暠看着利鹿孤:“南凉王,你这份合约要和我皇后签?我才是皇帝,她的签字是没有用的。我并不欠你家任何承诺。”
尹玉成也说:“你知道承诺的事情,但那张纸在哪里?看不到签名,我不会兑现任何东西。”
这时有南凉的人进来回报:“大王,不好了。傉檀王爷起兵占领了都城,已经宣布为南凉大王。”
利鹿孤大惊失色:“什么?他怎么敢背叛我?”
李暠一挥手,暗卫十余人护在他和尹玉成周围,李暠说:“既然南凉易主,这份盟约我西凉就该与新的君主签订了。”
利鹿孤瞪着李暠:“新的君主?他得位不正,你们作为我的盟友不应承认他。”
尹玉成笑了:“盟友?我们与南凉是盟友,却并非你利鹿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最珍爱的乃是这皇位,现在被人夺走,感觉如何?”
利鹿孤顿时明白了:“是你,是你们西凉助傉檀夺位的?”
“不错,三天的时间足够我的特使去做很多事情了。你拿不出你兄长从我这里要走的承诺证明,傉檀却可以,而我的女儿傉檀已经从沮渠蒙逊那里要了回来,你真正的盟友看中的也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位置,你有什么话好说?”
利鹿孤跌坐在地上:“你这个女人好狠的手段。”
李暠威严的看着他:“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何况你是绑走我女儿的合谋者之一,我对付你天经地义。然而你和沮渠蒙逊勾结,在马上做手脚,害死你兄长秃发乌孤,却是天理难容。这也是傉檀为何会反你,你实在该杀。然而我们不杀你,让你南凉自己决定如何处置你。”
利鹿孤不敢回南凉踏上逃亡之路,却被之前的盟友沮渠蒙逊带人围杀,将他的尸身送回了南凉。
新任南凉皇帝傉檀亲自把李敬爱送到会盟处交给李暠和尹玉成,掌上明珠失而复得,帝后二人心情都很激动。因为李敬爱的身份,之前又是沮渠蒙逊的人把她抓走的,根本就没吃什么苦,反而比半个月前更加白胖可爱。
有外人在,李暠尚且克制,尹玉成却一把抱过女儿,亲个不停。李敬爱和李歆一样大,却远没有李歆机灵,说话也不利索,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哭闹找母亲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离家千万里,又被送了回来。抱着她的人身上有她熟悉的香味,好软好温暖,她立刻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李暠都忍不住笑了:“爱儿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不知道像谁。这样也好,不知愁苦,才是真正的公主。”
傉檀将当年尹玉成亲手写下的承诺交还给尹玉成:“我替我兄长,感谢尹皇后一诺千金。”秃发乌孤死后,因为当年索求的尹玉成的一个承诺,而为自己报了仇,恐怕谁也想不到。而这个承诺,李暠和尹玉CD记得,是为了要紫参救辛瑶。她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的儿子还在,她的影响,在西凉皇宫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