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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涛暗叹口气,轻移莲步,走上前去,轻声低语道:“我们此次回光明顶面见掌教师伯,他老人家执掌莲教,日理万机,万万不可有半点差错,不知小兄弟可还记得法咒真言。”
伊枫苦思冥想,摇头苦笑道:“当时我又惊又吓,实在是记不清了”过了片刻又道:“只隐约记得开头几句。”
两女听闻言本已灰心,听闻他这后半句俱是明眸一亮,淳于涛暗道:“看来是天意如此,今日能一窥究竟,倒要看看这名闻大千的法咒真言有何奇妙?”
于是凑上前去,立在伊枫身旁,柔声道:“哦?不知伊公子记得几句,可否让贫道一闻。”前胸堪堪靠近伊枫面前,体息微露,异香扑鼻,伊枫一阵迷糊,呆傻傻的道:“好。”
思忖起那深奥艰涩的毗罗多文,刚要吐字,心头蓦地闪过一道电流,整个人莫名的打了个哆嗦,陡然想起那光影所说的可怖后果,一阵凉意的涌上心头,神魂永沦地狱九幽,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此处,顿时脸上一沉,冷汗津津,心道:“那个光影所说郑重庄严,不像是在说笑。”
淳于涛见他忽的阴沉起了脸,暗觉不妙,问道:“怎么了”
伊枫尴尬的抓了抓脸庞道:“没什么,只是忽然一阵心悸。”
话刚说完,忽然他手中一痛,直如万箭攒心,“啊”的一声痛呼,伸手看时,只见手上五指竟是慢慢化作金色光点,飘散在半空中。
伊枫大惧,惊道:“怎么会这样?”
两女亦惊异莫名,显是亦无见过此种异象。伊枫的身体就像是由金沙聚成的人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化成金色光点,越来越快,转眼间,泰半个身体消散不见,散失的光华被风一吹旋即化作金莲朵朵,在半空中形成一片金云,染遍诸天,霞虹慢慢的转盛,若有若无的梵音响起,遍空明光,风云搅拌,一朵朵金莲聚合在一起,一只硕大的由云雾组成的莲花变幻成型。
光点落到莲花上,越聚越多,那莲花吸纳了足够的光点陡然间盛开,一尊佛陀跏趺于其上,由虚转实,结入定印。虹霞变幻成圆圈,围着佛像一圈圈扩散,金雾紫气,一时间把整个天空化作佛国净土。
淳于涛玉容苍白,心中发凉,但见伊枫整个身体就要消失,提起玄功,云袖如吹满了气的球,正要出手,陡然间,虚空中“咚”的一声庄严沉重的闷响,天与地都亮了一下,座下的云鸽忽然的“咕”的一下羽毛根根竖起,摇摇晃晃似喝醉了酒一般,庞大的身形一上一下,翅膀颤抖不止,几欲摔落云端。
淳于涛但感体内真丹受此闷响影响陡然一滞,浑身仿佛若被大锤击中一样,脑中晕晕陶陶,只觉得喉头发甜,“哇”的吐出一大口殷红鲜血。身躯摇摆几下,一屁股坐倒鸟背上,暗一声道:“不好“凭她丹境的修为都受了伤,师妹虽天纵之姿,但毕竟修为尚浅,转头看时,白纱敷面的女子,早已在闷响声响起时倒在云鸽背上,晕死过去。
虚空中端坐金莲的佛陀突然睁开双目,双眉之间右旋宛转的白毫发出耀眼的流光,一道若有若无的金色流光迅即出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直投东方而去,于一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淳于涛暗自惊心,忆起教中典籍所言:“真佛无形,真法无相,这少年的身体分明是具法身,如此说来此人修为神通远远超过她,为何又要扮成个普通的渔家少年,观其功法俱如此惊人异象。分明……难道这就是《众生须度无量劫》中所载的三大神通之一,
据传《无量寿佛睡身法》,能分身化影,逍遥于寂灭之中,化身亿万,遨游三界之内,一念不死,金身不灭。而且一旦收回所有化身,则修为则成倍增长,是佛门中少有的奇功。
难道他早已得到佛主传承,却在我面前装傻?”思忖完,顿觉的万分不解,“何不****内请教师叔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见闻广博,定能解开困惑。”主意既定,淳于涛收起忧色,扶起身旁的珑儿娇躯,略一探脉象,还好只是略微震伤,略松一口气。
虚空中的金佛渐渐淡去,余下的光芒被风一吹,化作金霞同天边的夕阳一同绽放淡淡余晖,两人自****内不提。
伊枫半梦半醒间,但觉自己飘摇与天地之上,身躯之下,无数崇山峻岭,平原大河,如雪片一样掠过,城池楼台,倏忽远去,转眼间,平原,高山,草地,轮番变换,芸芸众生,如蚁似蝼般喧闹不休,无数人惊异的望着空中,倒地服拜,山呼海啸,又迅速远去不见,片刻之后,已离开陆地进入大海,波涛汹涌,无垠风浪,伊枫追风逐电,似乎掌握了莫大的神通法力,瞬息飞越千山碧海,凌驾于天地之上,飘飘然似神仙,忽然远处天地间似有一种无形的莫大引力传来,伊枫身体不由自主的往那里电射而去。
“哇”的一声怪叫,伊枫喘着气翻身坐起身子,急伸出双手,环视周身,但见十指完好无损,手脚齐全,并没有化作金沙,方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举目四看,原来他竟还是身悬鹰巢之中。
“难道又是浮生一梦?”,梦中的种种匪夷所思的经历,特别是两女温润脱俗的气质,独特的仙姿丽质,如若没见过绝难凭空想象出来。
那灰鹫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再巢中,昨天夜里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没有吃掉自己,难道它突然发起善心来了,种种疑问,如云遮终南、雾笼西山,伊枫搜肠刮肚仍是难以想明白,索性不再考虑。
伊枫缓缓站起,叮的一声轻响,身上一粒晶莹剔透的琉璃珠翻滚滑下,正打在一个漆黑的铁盒上,伊枫一怔,旋即惊奇哑然,这不是自己从那天仙胜境中摘下的那粒琉璃珠吗?
那梦中的情景确实是真实不虚的吗?为何此时此刻,他仍然身处孤岛,想到此处,他不禁万分疑惑,俯身拾起巢中的铁盒,漆黑斑驳的盒面上的鲜血早已干涸,似铁非铁的盒身,不知是什么材料构成的,拾起来却意外的轻,凹陷的纹路中四个古老的毗罗多文字深刻其上,伊枫疑惑的读道:“极……乐……法……界?”
抬手轻启,一阵柔和的光芒透出,盒中别无他物,只有盒子中间的凹糟中嵌着一粒鹅卵大小的浑圆光珠,散发着淡淡的毫光,明亮但却并不刺眼,反而有种温和的感觉,光芒凝实,却不扩散,只照亮方圆几寸的范围,伊枫凝眸细看,光晕变换之间,毫光分明是由无数细小难辨的梵文金字组成,陡然间金色梵文疏忽膨胀,一时间伊枫脑中金光大放,似有无数人在他脑内念经发咒一般,眼前一黑,鼻中渗出一缕鲜血,他赶忙“吧嗒”一下合上盖子,光芒异象消失,伊枫的脑袋仍嗡嗡作响,精神恍恍惚惚,似饮美酒,飘飘忽忽,站不住脚,只觉的身轻似羽,似乎脚底轻轻用力,就可飘飞出鹰巢。
伊枫暗觉不妙,牙齿在舌尖上用力一咬,一股甜涩的血腥味传入脑中,伊枫回复了一点神志,连忙盘膝坐起,盒子滑落在巢上,伊枫浑身一动不动,僵坐半天,,呼吸声渐渐隐去,似乎整个人都化作泥塑石雕。
亏他从未接触过任何功决,身上毫无内气,否则换一内力深厚之人,恐怕沉迷于极乐世界,灵魂遁入虚空幻界。身躯早已成为一具空壳。
半个时辰后,伊枫缓缓睁开眼睛,他眼光暗淡,脸色蜡黄,好似得一场大病一样,伊枫吐出一道长长的浊气,暗道:“好厉害,只这一眼,伊枫就感觉自己气血精神消耗大半,全身精力去的七七八八,如若再看看上片刻恐怕性命不保.”
伊枫抓起铁盒细细摩挲,擦去斑驳血迹青苔,方盒不过巴掌大一点,通体漆黑,似木非木,似铁非铁,他心中暗道:“这东西恐怕和昨日的奇怪经历,脱不开关系。”
“极乐法界”凝视着上面的凹纹,陡然间一个念头冒出来,这铁盒中的珠子,也许就是梦中女冠所说的圣者的遗物或者说进入法界中的信物。这件东西如此古怪,定然非比寻常,恐怕蕴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照理来说,如此古怪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鹰巢中,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周具是无边无际大大海,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恐怕是久远之前有人来过这里,这就说离开这里并非不可能,既然有人能活着到达这里,肯定也能或者离开。想到这里伊枫精神一振。
他继续往下看,侧面刻着一些莲花图案,并无特异,伊枫翻过盒子,只见后面刻了许多细小的篆文,伊枫细看是灵界流传最广的妖文,伊枫最擅此道,拭去污垢,却是一首诗词:
云深海阔。天风吹上黄金阙。酒醒不记归时节。三十年来,往事无人说。
浮生正似风中雪。丹砂岂是神仙诀。世间生死无休歇。长伴君闲,只有山中月。
落款:莲花生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