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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把九歌令给人了?”一身紫衣的遮面女子躺在逍遥椅上,好看的凤眉微微上挑,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清秀书生,“先不说九歌死没死绝,光凭这三斤玄铁心打的牌子,搁在哪里都是有价无市。当年在思过崖上我们血战七天,甚至还使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才弄到那块九歌令。你如今说送人就送人了?”
“这不还弄回来一份见面礼嘛。”王齐贤揉着眉角,他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幅斤斤计较的模样,“再说你啥时候这么持家了。那年的思过崖,含光秋水你还不是说扔就扔。”
“今时不同往日,那天再不出手,我们八成就被崖上的人活活撕了。”紫衣女子扶椅起身,精细绸缎下勾勒出一抹婀娜风情,“依你的本事,别说这简简单单的西蜀漕运使耳目,八极刺史和洛城的管制布局你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真要当见面礼写出来,远超这一个竹筒的分量。这里没有’眼睛’,我还真想不到光谋略一门,整个西蜀谁能及你。”
王齐贤苦笑道:“姑奶奶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先不说方百凌的才学,能被选为一方重臣的八极刺史能是平常人?虽说他明面上保持中立,对我也是一副礼贤模样。但心里的小九九,谁知道呢。更不用说深不可测的安蜀王府。”
紫衣女子笑声如银铃,却带着股妩媚气息:“你倒是谦虚。那你找我来,是为何?”
王齐贤点头道:“我求姐姐把这份见面礼带走,交给尊主。”
紫衣女子顿了顿,惊愕道:“带,带走?”
“不错,带走去八佾庭,面呈尊上。”王齐贤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女子,“尊主亲启,自然知道怎么做。”
“小混蛋,你要气死姐姐我啊!”紫衣女子突然发作,嗔怒道,“我不远万里从洛城赶来,你就要我帮你这个忙?”
“本来是让姐姐带另一份给尊主,但事出突然,这份漕运使的朱笔单比我手中的价值更高。权衡利弊下还是这份更适宜。”王齐贤把竹筒塞在女子手里,“姐姐是老江湖,行事比我清楚。”
“眼下锦城云波诡谲,别说是小宗师,就是宗师乃至风云榜上三甲都有可能生死道消!”紫衣女人气的跺脚,“你一人在这里,就算明面上有欧阳家那个小姑娘当后盾,但暗地里的种种刺杀呢?江湖死士可是一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要杀你这宗师不到的小幕僚,还不是一盏茶的功夫。”
“不行!竹筒让小祥他们送回去。至于锦城这里,我必须待到四月初七结束!”紫衣女子语气坚决。
“紫靖瑶!”王齐贤正色道,“我可是九歌令主!想当年思过崖的三清洞里……”
“你九歌令都送人了,还什么令不令主的。”那名叫紫靖瑶的女子哼了一声,“我这就在这个客栈也开间客房,你什么时候出蜀我什么时候走。等把你送回杭城,我再打道回府也不迟。”
一阵沉默,王齐贤叹了口气:“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是对不起我私自赴了约,只身一人来了这锦城;还是对不起我去了欧阳家,要做那上门女婿?”紫靖瑶咬着牙说道,极力压抑声音里的激动。
王齐贤摇头摆手道:“这都是那里跟那里啊。”
紫靖瑶半晌无语,透过面纱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书生,脑海里缓缓回忆起初识的那个白衣书生。什么时候,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也变得这般滑头。
“别赶我走。”紫靖瑶低声说道,语气软了下来,已经近乎于恳求,“待到洗佛大会结束,我就走,好吗?”
王齐贤看着面前的款款倩影,想要抬起手又放下,叹了口气。
“白天的茶楼,方百凌和宋知书斗完法,我就被一个胖钓叟截住。这份朱笔单也是他给我的。”王齐贤缓缓说道,“以我的眼力,还看不透他到底是谁。”
“他可曾出手?”紫靖瑶问道。
“不曾。也是奇怪,只是见他,就觉得完全没有出手的欲望。”王齐贤说道。
“眼下锦城龙蛇混杂,有何方高人现世都不足为奇。”紫靖瑶说道,“要不我照老规矩,帮你打探一番?”
王齐贤想到这家伙的“老规矩”,不禁苦笑两声:“再说吧。”
咚咚咚。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那势利眼的客栈小二。只听到他那谄媚声音说道:“王公子,有位官爷寻你,特地让小的通报一声。”
王齐贤示意她不要做声,开口问道:“是何人?”
“是个粗犷的黑脸汉子,一身麻衣却带着官刀。自称是先生的酒中知己。”店小二答道。
“让他稍等,本公子稍后便来。”
待店小二走后,紫靖瑶呵呵一笑:“看来是来了条大鱼。可是锦城六扇门的天捕头?”
王齐贤点头:“前日拜访过。看来是这么几天醒过味来,亦或是受那个老寺人的指点。现在得了空闲,想要试探试探虚实。”
紫靖瑶摇了摇头,打开窗户就要跃出,突然咯咯笑道:“你说我俩像不像奸夫**?见个面都得偷偷摸摸的。”
王齐贤正要回答,扭头瞥了一眼,却见紫衣已经消失在窗前。眼下正是灯火暗淡,一身紫衣融入黑暗中,和夜行衣也没什么区别。
当真是孽缘,王齐贤摇摇头。在镜前理了理衣物,开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