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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师徒缘分与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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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拿铜铃的江湖神棍在走街串巷时,每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就会说一句,“结个善缘”。
  掌托钵盂的出家人也常在“阿弥陀佛”后,加一句“结个善缘”。
  但是神棍敲开门说几句吉利话,是为了一会儿好要些钱,出家人的化缘其实也就是去讨些饭来而已。
  都是有求于人。
  所以任海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想求这位金锋长老帮自己调查身世,所以这也只是缓解尴尬的客套话而已。
  但孙泽熹却不这么想。记得自己初入洞玄之时,掌门曾赐予自己一句真言。
  厚积薄发,以我之眼观世界,阅尽世间颜色。
  之后自己又花了十年时间,周游列宗,将七洲五海所有宗门的所有战斗方式都烂熟于心,所有能搜集到的人物信息都默背下来。十年之后,自己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接下了阴阳奉天教清理门户的任务,以洞玄中期的实力,杀掉了天象巅峰的黑白无常二人,从此名扬四海。
  正在自己春风得意之时,掌门又派人送来了一句话。
  结善缘,了情仇,以我之眼观世界,则世界着我之颜色。
  之前的一句真言,在自己犹豫时坚定了自己的道心,让他能够继续走自己的道路,并帮助自己突破了洞玄境,那么后面这一句无疑是要帮助自己突破天象境的。
  孙泽熹已经在洞玄境停滞了十九年了,他当然很想突破,所以他要结下这个善缘。那么就只是方式方法的问题了,而他孙泽熹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所以......
  “我答应收你为弟子了,好了,跟我回五行宗去吧。”孙泽熹面无表情地说。
  任海的反应则很激烈,他说:“别说地那么理所应当啊,谁要当你徒弟了!还有,你那先入为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
  这话是负剑青年、白衣女子和刚刚从人海体内“钻出来”的涤子生一起说的。
  金锋长老收弟子,这是要闹哪样啊,信息量太大了吧?先等我交代小海子几句吧,涤子生心想。
  “且慢!”涤子生伸出了一只雾气凝聚成的手说,“等我们合计合计......”
  说完,涤子生就拉着任海到一边去了。在被涤子生拉走之前,任海回头一瞥,发现负剑青年和白衣女子也奔向了孙泽熹。负剑青年是一脸好奇,而白衣女子的表情则可以用怏怏不平来形容了。
  呵,果然还是有人不愿意吗?
  白衣女子走到了孙泽熹面前说:“长老,我想和你谈谈。”
  孙泽熹置若罔闻,他微微歪过头,看见任海或说是涤子生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尊两丈多高的傀儡。他看见涤子生用双手抚摸傀儡的面部,傀儡的双眼逐渐亮了起来。
  是阴傀宗的托魂点睛术,孙泽熹立马反应了过来。
  白衣女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长老,为什么要收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弟子?”
  孙泽熹则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淡淡地说:“这是我金锋一脉的事,与你无关。”
  白衣女子涨红了脸,指着负剑青年说:“那他呢,他是你们金锋一脉的人吧,为什么你不收他为弟子?论资历,崔师兄最高;论修为,崔师兄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我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你放着崔师兄不收,偏偏去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弟子。是怕金锋一脉的炼器本领得不到继承吗?那您也可以收奉壹师姐做弟子啊!”
  “你说的很对,只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孙泽熹看向负剑青年说,“你以为他想做长老亲传弟子吗?”
  白衣女子也回头看着负剑青年,而后者却只是一脸傻笑。有一位伟人曾说过:永远不要对一个女人为你做出的努力视若无睹,因为那会让她感觉自己没有得到反馈,让她心如刀割。白衣女子一下子感觉好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扭头就跑掉了。
  负剑青年看着白衣女子离开的背影缓缓蹲下,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容,还是那么傻。旁边站着的是身穿黑衣的孙泽熹,两人的身子一高一矮,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长度不同的影子,安静祥和,与此时在不远处站着的任海和进到了傀儡里的涤子生二人的影子一样。
  “还不赶紧去哄哄,要不一会儿就麻烦了。”孙泽熹说。
  “等等吧,栀子不是那样人,过一会儿她就明白了,没关系的。”她总是能明白我的,负剑青年心想。
  “那你为什么还笑,得意?”
  “哪儿能啊?只是......”负剑青年双手托腮说,“难得有人关心我,我总不能哭丧着个脸吧?”
  说到这里,负剑青年站了起来。
  “长老,要对新收的师弟好些哟。”
  “真要叫的话,我的弟子你也要叫师叔。”
  “不会的。”负剑青年说,“我回去就参加秘传弟子的考试。成为秘传弟子以后,我的地位就相对超然了,理论上来说,只比你们这些首座长老低一辈,所以我还是他师兄。”
  他忽然又转了个身,笑着对孙泽熹说:“当然了,我叫他师叔也没关系啦!”
  孙泽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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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舟的另一头,任海与在傀儡内的涤子生正在激烈交锋。
  涤子生用两只大手扣着任海的双肩,强势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找不到家,那你要何去何从啊?”
  一片叶子被风吹上了云舟,被送上了人海的肩头。明明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可此刻却让人海感觉如同泰山压顶。
  “我可以跟着你啊。”任海嘴上在说。
  我可以跟着你吧?任海心里在问。
  然而涤子生给出的答案却是不行。
  涤子生解释道:“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吗?那个拿剑来杀我的人是缥缈峰的寒骨真人,他是接了我师兄的悬赏来杀我的。当然,也许还有他说的为我师父报仇的成分在里面,因为我杀了我师父,所以......”
  涤子生的身子向前进了一点,任海的身子向后退了一点,涤子生蓝宝石做的眼睛生生地盯着任海。
  他说:“我早就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我不能够带着你逃亡,所以留在五行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任海低着头无动于衷,眼睛偷偷的看着脚下的云舟甲板,好像那片甲板有什么特殊之处一样。
  涤子生明白少年无声的抗议,因为他也曾是个少年。记得那时自己不愿用活物做牲祭来练习夺魄术惹得师兄很不高兴。每次,师兄都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开导自己半天,可自己总是不听,因为自己不忍心。这时,师父就该出马了,他会用他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那种从头皮上透过来的温暖,一直被涤子生记了很多年。一起被记住的,还有阴傀宗。如果一个人能将一个地方不深不浅地铭记很多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留给他的就绝对不只是痛苦。因为太苦的话,会痛恨,太幸福的话,则会拖泥带水。在那段可以用来慰藉心灵的岁月里,阴傀宗里有恩师、有严兄、有四师弟,还有......她。
  那时,师父总是喜欢说:“子生是善良而并非懦弱的。能体察外物之痛,且感同身受。嗯,善哉子生,善哉子生。”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在那个夜晚来临之前。
  一夜过后,举目无亲,四面楚歌。
  “哎呀!”
  涤子生用杏拓木做的手掌抚过了自己榆铁木做的脸庞,这个动作让他吓了一大跳,他吓得叫出了声来,被自己突然柔软下来的心吓到了。涤子生理了理思绪,伸出手拍了拍任海的小脑袋。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以后就留在五行宗了,毕竟这里要安稳一点。”
  “孙泽熹那里也由我来说,你一会就先站到一边去,等我走的时候你再跳出来,把我刚才教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能做到吗?”涤子生半蹲着看着任海的眼睛说。
  少年艰难地点了点头。
  ......
  月光下,涤子生与孙泽熹正在交谈。说是交谈,其实都是涤子生一直在说而孙泽熹一直在听而已。前者生怕自己滔滔不绝的话语不足以描绘清楚状况,还加上了许多肢体动作,而后者则认真倾听,不时点头。
  涤子生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我也该重新踏上逃亡之路了。”
  涤子生又召唤出了他那一团黑云,准备离开,并有意无意的瞟了旁边的任海一眼。
  任海提了一口气,往前站了几步。
  就在任海打算说话时,孙泽熹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涤子生的黑云上。
  孙泽熹说:“要走可以,先把拜师礼交了。”
  拜师礼?!
  任海一听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涤子生则翻了个白眼。
  涤子生说:“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托儿所,好了,老狐狸,你开个价吧。”
  “真相。”孙泽熹回答道,“我要知道一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真相自在人心。”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玩文字游戏。”
  孙泽熹斩钉截铁地说:“其实,在听说了那所谓的弑师惨案后,我已经通过我收集到的线索做出了假设。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让我确认我自己是否对了,那就让我向所有人讲出我自己的假设吧,哦,说不定会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呢。”
  孙泽熹转过了身,好像打算要回去休息了。
  他临走还又加上了一句:“三个月之后,东胜神州的所有修行者都会有自己的猜想,那时才是真相自在人心。”
  涤子生一听,连忙拉住了孙泽熹,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向他。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唉,玩不过你们这些心机婊啊。
  而孙泽熹碰巧也有双会说话的眼睛,至少涤子生是这么认为的。
  那眼神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怎样,你不服?有本事来打我啊,打我呀,打我呀。
  四周的五行宗新生当然听不见孙、涤二人的内心独白,他们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看着。相比之下,其他的五行宗正式弟子了解的还多一些,他们看见了涤子生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却没有声音,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噢,是使用了传音法术,这下就只有长老能听见了;他们看见孙泽熹听完后连头都没点一下的样子,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噢,咱们长老又猜中了,果然不愧为便宜算命先生孙泽......额,不愧为神眼孙泽熹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以我师父的人格发誓,我不会外传的。”孙泽熹大义凛然地说。
  站在孙泽熹后面的负剑青年一愣,眉毛也随着跳了跳,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好,我信你。”
  说完涤子生就跳上了黑云,飞上了天空。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任海突然冲了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甲板上。任海朝着天上还未飞远的涤子生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喊道:“涤子生,你把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又陪我走了这八百里路,照理说我本该报答你。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从今日起你我各为其主,若为......”
  说到这里,少年突然卡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满船的寂静和异样的眼光。
  天上的涤子生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在悄悄地对任海说:说啊,接着说啊,刚才教了你三遍呢,怎么又忘了?
  半晌,少年开口说道:“日后你我二人若为我的私人事务产生纠葛,我饶你三次不死!”
  “咦?”
  孙泽熹没说什么,原本在盯着涤子生的负剑青年饶有兴趣地将视线移到了任海身上,其他的新生则以一声“咦”表达了他们的看法。
  涤子生气得在黑云上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反了,记反了!小海子,快别说了!那句话不能说啊!”
  任海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又继续说道:“若为宗门事务产生纠葛......”
  任海猛地抬起了头,他虽跪在地上,但眼神却亮了起来。
  “我主动退避三舍!”
  “你牛逼啊!”负剑青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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