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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节 勤工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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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春风十里》鹿先森乐队
  第9章
  “话剧《雷雨》,4月1日愚人节上映,欢迎大家来捧场,谢谢。”
  这几天,话剧社全员出动,轮番在学校各大主干道搞宣传活动,发放宣传单。
  顾时章发动了自己所有资源,武术协会、各大社团、班上、院上、学校,但凡他能走动的地方,都不忘塞上几张宣传单。在大家都惊讶于他交际范围之广的时候,另一个宣传工作做得铺天盖地的人横空出世,且还不是话剧社的。
  这人是谁呢?
  这人便是我们306宿舍的端木画眉同志。该同志借着工作之机,给她管辖下的18个学院学生会都发放了宣传单,加上她这人能说会道,宣传效果简直杠杠的。这还不算完,她又勾搭上东区18个学院的负责人袁倜,给东区18个学生会也派发了宣传单。
  这下叶卞瑜简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嚷着公演完毕要请端木画眉吃大餐。
  近期话剧排练得很是频繁,所以段晓枫晚上在话吧的班都是端木画眉替了,故而端木画眉最近上班上得很是斗志昂扬。
  虽然每周有好几天都能遇上蒋启彬这个冤家,但也丝毫不影响端木画眉工作的兴致。其实说起来,蒋启彬也没找她什么茬,不过就是说话的时候口气很不友好,自然端木画眉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唇相讥她还是很懂的。
  比如蒋启彬会说:“拜金女,你送报纸的钱够你拜金吗?”
  端木画眉就会顶回去:“哪个条文规定拜金要兴钱多钱少?我看到钱就拜,一块也拜,一百块也拜,你管得着吗?”
  再比如蒋启彬会说:“你这样辛苦的送报纸,还不如找个富二代来得快。”
  端木画眉就会笑道:“谁说我不找,我一边送报纸一边找!”
  “富二代看不上送报纸的!”
  “那我就找富三代。”
  ……
  文学院学生会的同学们对蒋学长这种反应总是感到奇怪,蒋学长向来是有点高冷不爱说话的人,怎么一遇上这个送报纸的学妹,就毒舌起来。当然,知道的人就会提醒道这两人有夙怨。
  比如看着今天在文学院发着宣传单的端木画眉,蒋启彬就忍不住讽刺两句:“端木画眉,你又没参演,你这么积极的宣传,是有宣传费吧?”
  端木画眉冷笑了一声,抬头说道:“有呢!一份宣传单100块,你信吗?”
  “那你这是免费帮忙?”蒋启彬好奇的问道,“可我看你不像这种人!”
  端木画眉索性放下报纸,说道:“怎么着?拜金女就没几个真心朋友?我若没朋友,那上次谁在帮我说话,还说得某人哑口无言。”
  “诶~上次帮你说话那个是段晓枫吧?”站在一旁看着宣传单的女学姐突然问道。
  端木画眉点头说道:“是啊!你认识晓枫?”
  女学姐哈哈一笑:“现在谁还不认识段晓枫?顾时章女朋友嘛!都认得了。”
  说起顾时章来,女生们陡然兴趣高涨,另一个学姐好奇地对端木画眉说道:“既然你和段晓枫是好朋友,那你应该知道她和顾时章怎么好上的吧?她看起来也不怎样啊!顾时章怎么会喜欢她?”
  “是啊是啊!她倒追的吧!”几个学姐嬉笑起来。
  这话听得端木画眉很不是滋味,把报纸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冷说道:“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吧!”
  “你怎么说话呢?”女学姐被这态度惹得有些生气。
  “我怎么说话啦?你们对我朋友又是怎么说话的啊?我还没你们说的多呢!”端木画眉理直气壮的反击道。
  “我们也没其他意思,就是问问。”另外那个学姐客气的说道。
  端木画眉见其他人没吭声,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可见我家晓枫在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黑。既然大家有兴趣,那我在这也给她说明说明:
  第一,顾时章从高中开始就追我家晓枫,追了好几年。他原本考不上咱学校的,就是为了追晓枫才考了进来。没有我家晓枫,整个经济大学的人连顾时章的面都见不着!还说我家晓枫倒追顾时章?简直笑话!
  第二,我家晓枫,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仅学习成绩好,还写作唱歌画画跳舞,能文能武,演得了话剧,打得了拳,这几个人会啊?
  第三,别以为我家晓枫看起来普普通通,那是因为她觉得学生就该这样低调。其实我给你们说,她的脸是美人尖,美人尖你们知道吗?就是白娘子那种心形额头,这个是名副其实的百里挑一。有次逛街的时候她把留海给梳了上去,遇到一个摄影师,非要请她帮忙拍一组医院的脸型整容写真,她直接拒绝了。”
  端木画眉瞧着面前几位哑巴了的学姐,清了清嗓子客气地笑道:“其实呢,我说这些也只是不想大家在不清楚真实事件的情况下,随波逐流的传播一些谣言,并没有要得罪各位学姐的意思。如果语气不好,还望见谅见谅。”
  一边陪着笑的端木画眉一边抱起桌上的报纸转身迅速出了门,往楼下跑去。心想着完了完了,在这里唠嗑了一大堆,报纸还没送完。
  火急火燎的跨上自行车,才出发没多久,自行车的速度便慢得像蜗牛,端木画眉大脑里嗡的一下,心想完了,自行车轮胎没气了,这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端木画眉蹲下身查看着自行车的轮胎,琢磨着要是把自行车推回去加气,一个来回至少需要半个小时,那学生会的人铁定都关门吃晚饭去了;若是不加气直接跑去剩下的8个学院,哇塞,运动量还是蛮大的。
  正踌躇不定的时候,一辆自行车从她旁边经过,几十秒后又转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端木画眉听见刹车的声音,好奇的抬起头来,蒋启彬坐在自行车上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干嘛?”端木画眉没好气的问道。
  蒋启彬环抱双手,冷冷的说道:“你凶什么?这不该是我问你呢?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停在大路中间,影响路况。”
  本来端木画眉心里就郁闷得紧了,还遇上死对头,她立马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犯小人。”
  端木画眉说“小人”两个字的时候,是透着一股狠劲的。
  蒋启彬依旧摆着一副居高临下的脸孔,仿是没听见那两个字似的,抬起手腕瞧了一眼说道:“已经18点了,端木同学你还没送完报纸?”
  这话提醒了端木画眉,她忿忿的一边挥手撵人,一边说道:“你赶紧闪开,我要去送报纸了。”说着便把自行车往路边停靠起来。
  蒋启彬还是抱着双手,气定神闲的模样,动作都懒得变化一下,他说:“你怎么去送啊?”
  端木画眉弯下身把自行车锁上,然后抱起一堆报纸说道:“大爷我脚踏风火轮,风风火火的去送!”说完便撒开脚丫子跑起来。
  刚跑两步,便被人拽了一把差点摔倒。
  蒋启彬一手拽着端木画眉的衣服,一手放在自行车上,他回头对上端木画眉微怒的双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自行车借给你,限你半个小时送完骑到第二食堂来,我在那吃饭。”
  “啊?”端木画眉有些诧异,这蒋启彬是要把自行车借给自己的意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蒋启彬便已从车上下来,将自行车把手递给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十秒,蒋启彬没好气的嚷道:“拿着啊!”
  “喔!”反应过来的端木画眉正要去接自行车,却发现自己手上抱着一堆报纸,只得手忙脚乱的把报纸往蒋启彬自行车后座上压结实,再接过自行车把手,对着蒋启彬客气一笑:“谢啦!”
  蒋启彬向端木画眉伸出手说道:“车钥匙。”
  “啊?”这话问得端木画眉大脑有点当机,“什么车钥匙?”
  蒋启彬无语的指了指她的自行车:“你的自行车钥匙!我给你推到第二食堂,一会儿交换。”
  “那太好了。”端木画眉赶紧从包里拿出钥匙来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挺仗义。”
  蒋启彬接过钥匙,仍旧冷着一张脸:“我这是帮顾时章。”说完便推着自行车往第二食堂方向去了。
  帮忙就帮忙嘛,还帮顾时章,这亲认得也够远房的,端木画眉心里一边想着一边骑上自行车飞奔而去。
  送完报纸的端木画眉骑车往第二食堂去,想着今天蒋启彬还挺仗义,不计前嫌的帮了自己一把,等会儿还是摆点好脸色给他瞧。
  在第二食堂门口,端木画眉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顺便把蒋启彬的也停在了旁边。小跑进食堂放眼望去,吃饭高峰已过,此刻食堂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蒋启彬一个人坐在窗户边,显得冷冷清清的,和他人一样。
  这么一想,端木画眉突然就发现一个问题。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蒋启彬的时候,他挺开朗的,笑容也干净,还骑自行车追着她聊天。
  但自那以后,每次见到的蒋启彬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对别人爱搭不理冷冷淡淡。当然见到自己的时候例外,因为他会直接从1.0版本的冷淡,晋级成2.0版本的鄙视傲娇加毒舌。
  可他今天居然又主动帮自己,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么想着的端木画眉打好饭菜端到蒋启彬的面前坐了下来。
  蒋启彬把视线从窗外的操场移了回来,瞧见坐在对面正打量着他的端木画眉。
  “你送完啦?”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是!”端木画眉回答得很干脆,“托你的福,谢了。你的车就停在我自行车的旁边。”
  蒋启彬轻微点了一下头,继续吃饭。端木画眉好奇的看着他吃饭的动作,居然还挺斯文,甚至可以说有些优雅,慢条斯理,有规有矩的样子,不觉噗嗤一笑。
  蒋启彬抬起头来,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在笑什么,微皱起眉头。
  “怎么?”端木画眉见他这副表情说道,“不能笑?”
  “你请便。”蒋启彬说话的语气就像喝白开水似的,一点色彩都没有,说完他又自顾自的埋头专心吃饭。
  “喂!”端木画眉不满地嚷了一声,见他抬起头来,于是直接抛出话题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奇怪!”
  “奇怪?”蒋启彬反问道。
  “对啊!”端木画眉点点头。
  “这就对了!文学院的人都觉得我奇怪,说明你的观察能力和他们不相上下。”
  端木画眉听他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于是呵呵笑道:“那天那个人不是你吧?”
  “哪天?哪个人?”
  “就从图书馆出来那天,和我聊灵书的那个人,我觉得应该不是你。”端木画眉故意说道。
  “怎么就不是我了?”蒋启彬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
  “那个蒋启彬和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难道你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蒋启彬呵呵一笑,捏了一个“OK”的手势凑上前来,说道:“要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你也是精神分裂,三重人格。”
  端木画眉被他反咬一口,原想骂回去,不过想起刚才他帮了自己一把,索性就饶他一回。想了想,便学起段晓枫的架势来,摊开手挑挑眉说道:“愿闻其详。”
  “我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逗灵书的端木画眉,和那天我骑自行车追的端木画眉,以及现在坐在我面前这个端木画眉都不一样。”蒋启彬将餐盘往旁边一推,抱着双手放在桌上悠然的说,“你说是不是三重人格?”
  “这不都是我吗?”端木画眉睁大双眼一边吃饭一边拍着胸口说道,“这就是既善良又拜金,既吃苦耐劳又贪图享乐的我啊!”
  端木画眉这么直白的回答显然是把蒋启彬给说愣了,端木画眉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很是心情愉悦,清了清嗓子笑道:“蒋学长你分明是不了解我。”
  蒋启彬淡然一笑:“我也没想要了解。”说罢站起身便要离开。
  “喂!”端木画眉赶紧喊道,“今天谢了!我这人向来不欠人情,改天我请你吃饭!”
  提到吃饭两个字,蒋启彬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瞥了端木画眉一眼,说道:“你那些红酒西餐的高级货,我这山区来的穷人吃不起!”
  端木画眉讪笑了几声,说道:“我们吃南方经济大学最高食府——第一食堂,不吃那些洋玩意儿。”
  蒋启彬原以为这话能打击打击眼前这个拜金女,结果恁是没料到她脸皮厚得竟超出了他的想象,风向转得如此之快。没来由的,内心便烦躁起来,冷冷的说道:“你省省吧,拜金女。”
  端木画眉剁着米饭,瞧着蒋启彬大踏步离开的背影,切了一声:“爱吃不吃,闷骚。”
  待端木画眉吃饱喝足准备推着自行车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行车轮胎的气已经加满了,这着实令她有些意外。
  刚才蒋启彬明明说的是帮她把自行车推过来而已,没想到还帮她给加了气。这么一想,端木画眉觉得刚才自己的脸色还是不够好,明天见到他还得再和颜悦色些才对。
  回到宿舍的端木画眉原想找段晓枫说说文学院的事情,谁知段晓枫已经出门排话剧去了,这马上就要公演,她们最近排得很紧。
  只有左芬芬在宿舍,她说等会儿要去取排戏的照片,公演时拿来做纪念品。
  端木画眉便拉了左芬芬过来,给她说着刚才送报纸时和文学院几个学姐的唇舌之争。
  岂料她刚说完,左芬芬便也嚷了起来,说起今天下午他们搞宣传的时候发生的事。
  下午段晓枫、左芬芬和叶卞瑜在逸夫楼外主干道上搞话剧宣传,好巧不巧的又遇见了音乐学院的应荷和蔡思婷两人。
  叶卞瑜见着美女,自然是两眼放光热络无比的凑了上去,打着招呼道:“两位美女,今天这么巧,真是缘分啊!咱们话剧公演,你们俩可是一定要来捧场的。这次咱们话剧社一鸣惊人以后,下次就靠你们俩来发扬光大了。”
  “只要有时章在,我们自然是要来的。”应荷斜眼瞧着段晓枫说道。
  既然人家都盯着自己看了,也还是得说两句,不然还以为自己心虚呢!段晓枫微微一笑说道:“感谢两位对我们话剧社的支持。”
  “我可没说支持你们话剧社,我支持的是顾时章。”应荷边说边走向段晓枫。
  叶卞瑜见状赶紧呵呵笑道:“支持顾时章,那就是支持我们话剧社,他马上就是我们话剧社的副社长了。”
  应荷眼带笑意的打量了段晓枫一眼,见她手里拿着一叠宣传单,便伸手去拿:“给我瞧瞧。”
  段晓枫瞅这应荷的架势,是要挑刺的样子,她把整叠宣传单都给拽在手里,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于是说道:“应同学,宣传单我们肯定是要发给你们的,但你这是要帮我们拿去宣传的意思吗?”
  应荷呵呵一声说道:“若是你们做得好,我当然帮你们宣传。”说着便一把拿过段晓枫手里的宣传单,一边翻一边说道,“还是时章最上镜了,怎么看都是男神。”
  翻着翻着啪嚓一声,宣传单掉了下去,将湿漉漉的地面凌乱铺了一地。
  “哎呀~”应荷尖叫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这可怎么办?”
  “你来找茬是吧!”左芬芬把手中的宣传单往桌上一放,冲过来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我是认真来帮你们宣传的,只是这宣传单太重了,我没拿稳。”应荷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既然拿不稳,你抢那么多在手里干嘛?而且每张都是一样的,你翻来翻去的不就等着手滑吗?”左芬芬义愤填膺的说道。
  应荷赶紧转身对着叶卞瑜撒娇道:“叶社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有多喜欢时章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把时章的宣传单这样乱撒一地呢!”
  叶卞瑜瞧着眼前这几个女人的战争,感觉自己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暗暗念叨着好你个顾时章,红颜祸水什么的,你赶紧过来解决啊!把我给套上算哪回事!
  内心旁白着的叶卞瑜干笑两声说道:“应同学,你不是说来帮咱们宣传吗?”
  “就是啊!”
  “既然如此,那这叠宣传单我就交给你了,你赶紧捡起来发去吧!最近时章为了话剧宣传忙得是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他若看到你帮忙宣传,一定对你是既感恩又戴德!”叶卞瑜说完便脚底抹油,溜去给别人发宣传单。
  段晓枫和左芬芬一听这话,在心里恨不得给叶卞瑜竖个大拇指,强忍住没笑,也随着叶卞瑜一起溜开继续发宣传单。
  “这……”留下尴尬的应荷站在原地,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这……都湿了,叶社长。中午下过雨,地面都是湿的,宣传单也湿了。”
  叶卞瑜拨了拨眼镜,指着地面上凌乱的宣传单说道:“这个……不还有那么多干净的吗?这可是花钱印制的,捡起来继续用。湿掉的就捡来扔垃圾桶去吧,肯定不能丢这儿,咱得讲文明。不然话剧还没公演,咱就出名了。
  为什么呢?因为樟树林论坛上绝对会八卦咱话剧社乱扔垃圾,不讲公德,说不定还把应同学你丢宣传单的照片给放上去。这年头的网络,你们懂的……”
  “……这……这不是我丢的……”应荷有些着急的说着,边说还边看向站一旁没说话的蔡思婷求助。
  “对呀!”派发着传单的叶卞瑜回头笑道,“我知道不是你故意丢的,是你手滑不小心弄掉的。既然你不小心弄掉了,那就赶紧捡起来啊!”
  应荷被叶卞瑜说得下不了台,直盯着蔡思婷撒娇说道:“思婷……你说说……”
  站在一边正低头看宣传单的蔡思婷抬头看了应荷一眼,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她对叶卞瑜说道:“你们这个主角杜亦桐演技怎样?蘩漪可是个很精彩的角色,她能演好吗?”
  这话说得和应荷毫不相干,左芬芬斜眼瞧了一下,应荷的表情就像快要哭出来似的,她乐呵呵地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
  叶卞瑜瞧这模样,显然蔡思婷是不想搭理应荷的,于是赶紧眉飞色舞的说起来:“亦桐那可是我们话剧社一宝啊!她的演技在咱话剧社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前几天彩排的时候,还把人给看哭了。”
  “叶社长,”蔡思婷笑道,“我可是很会看戏的。你说得这么夸张,到时打脸可就不好了。”
  “我们桐儿那是外表与内在兼修的,打脸这种话只适用于那些……”左芬芬故意咳了两声,大声说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左芬芬边说还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某个刚刚才被打了脸的人。
  应荷秀丽的脸庞涨红了脸,指着左芬芬道:“你说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左芬芬好奇的看了四周一圈说道:“我又没点名道姓,应同学你这么生气,是觉得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你……你……”应荷气得手指发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忿忿地转身拉过蔡思婷的手臂果断而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左芬芬和段晓枫两人瞧见她们快速消失的小黑点,笑得前俯后仰,直夸叶卞瑜今儿长了话剧社的威风。
  而叶卞瑜本尊却闷闷不乐的收拾起地面上散落的宣传单念道:“我的白雪公主就这样没了。”
  最近忙着话剧社的事情,顾时章已经好几天没去武术协会,段晓枫自然更是没有去。两人一起从文学院排练完话剧往回走,已经快要23点。
  牵手走在夜晚宁静的校园里,顾时章觉得这样的气氛很美好。最近两人一起排话剧,一起到操场练拳,一起到话吧工作,完全是夫妻携手并进的节奏,这样一想觉得老天爷格外给自己开恩,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不由得紧了紧握着的手。
  段晓枫抬眼瞧着他有些春风得意的神态,戏谑道:“你怎么这么春啊!”
  顾时章哈哈一笑:“春天嘛,自然要春。而且美人在手,自然是春不胜春。”
  段晓枫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看你是蠢不胜蠢才对。”
  “过奖过奖。”顾时章说着停下脚步,伸手撩起段晓枫的留海来。
  “你干嘛?”段晓枫有些疑惑地问。
  顾时章一边瞧着段晓枫的额头一边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美人尖到底长啥样?果然是心形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美人尖,芬子告诉你的?”
  顾时章后退两步又瞧了瞧,问道:“还真有人找你拍写真?”
  段晓枫噗嗤一笑:“你不说我还忘了有这事。这左芬芬怎么那么大嘴巴,什么事都说。”
  顾时章又走回来,低头在美人尖上亲了一下,吓得段晓枫赶紧拍开他的手:“哎呀哎呀,你干嘛?”
  顾时章就喜欢看她这副模样,得逞的笑道:“又没人,瞧你做贼心虚的样子。”
  段晓枫叹了口气,狡黠地说道:“谁叫你是这南方经济大学的采花贼呢,跟了你一路,自然是做贼心虚的。”
  “呸!”顾时章果断否认道,“明明是你丫采了咱南方经济大学第一花,才做贼心虚的。”
  段晓枫张了张嘴,委实憋不出话来,只得哼哼两句往前走:“算你狠。”
  脸皮厚过城墙的顾时章同学大踏步追上去,抓住师姐的手笑得死皮赖脸:“你既然把第一花都采了,就要抓牢,免得被人抢了去。”
  段晓枫停下脚步,满脸惆怅,伸手抱住顾时章的腰,嘤嘤嘤起来。
  “咋的啦?”顾时章着急的挑起段晓枫的尖下巴问道。
  段晓枫抽抽鼻子,憋嘴说道:“我采了这么厚脸皮的一朵花,养不活啊!”
  这下轮到顾时章没忍住噗嗤一笑,拍了拍段晓枫的背耿直地问道:“咋就养不活?”
  段晓枫表情浮夸的说:“因为脸皮厚啊!需要的养料太多,我买不起。”
  “没事。他可以自己挣养料,不仅不要你花钱,他还能养你。”
  “当真?”
  “当真。”
  “既然都能养我了,那他能背我吗?”
  “……”
  于是咱还在犹豫不决的第一花,被段晓枫踹了一脚后,迅速的蹲了下来,段晓枫利落的爬到背上去挂住,得意的笑道:“采了这第一花,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可以当马使。”
  顾时章无奈的应承道:“对!我瞧他这辈子就是来给你当牛做马的。”
  段晓枫伸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哎呦喂~”顾时章立马叫了起来,“师姐你真是表里不一。刚还怕被人瞧见,现在又这么奔放起来,又是亲又是背,可见有多虚伪。”
  “反正现在又没人!”段晓枫说着,又伸出头在顾时章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
  “哇!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怎么办?我得要发泄发泄。师姐你可抓稳了,马儿要加速了。”顾时章说完便背着段晓枫,大踏步在夜色弥漫的校园里奔跑起来。
  跑了一阵,顾时章累得气喘吁吁,段晓枫笑道:“顾顾,累了吧?那就把师姐放下来。”
  顾时章这么一听,反而更加勒紧了段晓枫,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如意小算盘?眼看就到宿舍了,你怕被人瞧见!我还偏不,我还就要别人瞧见我顾时章背媳妇儿,再去给我传播传播,咋啦?”
  “不要!”段晓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我下来。”
  顾时章不理,继续大步往前走。
  “喂!我要生气了。”段晓枫在背上威胁道。
  “生气也不让你下来。”看来顾时章这次是铁了心要秀恩爱,段晓枫在背上可劲儿折腾也没用,只得认栽的趴在背上。
  其实这是段晓枫第一次被男孩子背,本以为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但真背上了才知道也就那样。顾时章有些偏瘦,肩膀上没有肉垫,放个手都嫌搁得难受,整个感觉就像挂在一副竹编担架上,被人抬着往前走,还跑了小会儿,颠簸得更是没有想象中的舒服。
  不过好在趴在背上的段晓枫,能强烈感受到从顾时章身上传来的热气,那热气蒸腾出了一股力量,一股男人的力量,强劲而有力,这让段晓枫觉得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很安稳。
  到了宿舍楼门口一瞧,果不其然,还有三三两两在聊着天的男男女女,见到顾时章背着段晓枫走过来,那回头率百分百。段晓枫在他们或惊讶或好奇的眼光中,从顾时章背上下来,内心忐忑的说道:“我上楼去了。”
  “等等。”顾时章拉过段晓枫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恩爱还没秀完,你跑什么跑?”
  说完便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接着又把自己的脸凑到段晓枫面前,还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这里。”
  段晓枫尴尬地咳了两声,顾时章回头瞧了她一眼,笑道:“求亲亲。”
  哎哟,妈呀!段晓枫在心里叫了一声,果然是朵厚颜无耻的花。咬牙一横,豁出去了,亲就亲,于是微踮起脚尖,在顾时章脸上迅速亲了一口,便转身溜进宿舍楼,蹭蹭蹭上楼去了。
  一边上楼的段晓枫,一边想着这活该是应了顾时章的话,做贼心虚,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回到宿舍的段晓枫,瞧见左芬芬正在整理话剧排练的照片,赶紧凑过去兴师问罪。左芬芬听罢,难得一脸无辜的指着上铺的端木画眉念道:“罪人在那儿。”
  段晓枫抬头看着上铺的端木画眉,笑道:“端木同学,还不速速招来!”
  于是段晓枫这才知道,端木画眉今天下午在文学院,漂亮地展示了一番中国好室友的风采。
  也怪不得顾时章今天要秀恩爱,原来竟是有这些前因。他自然是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嚼舌根的,所以他要让别人看清楚,他有多么的疼她喜欢她,他们之间的感情谅她们也不懂。
  这让段晓枫的心顿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怎么办,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
  今天是4月1日,《雷雨》公演的日子,段晓枫从早上醒来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以前虽然也经常上台唱歌跳舞什么的,可演话剧终究是第一次,有些忐忑和紧张。好在演的是第四幕,自己台词并不多,至于顾时章,为他担心还是算了,他应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紧张。
  今天一早话吧有个班要去上,段晓枫买好早餐就去了话吧上班,在吧台一切搞定之后,段晓枫拿出书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吧台的电话响了,段晓枫接起来,是顾时章打的。他说刚上完课,但是不能来陪她上班,因为他爸来了。
  这让段晓枫很是好奇,他爸怎么会突然到来。顾时章在电话里说道,大概是前段时间他打电话回家,说今天要公演话剧,他爸是专程来看他演话剧的。段晓枫啧啧几声,这待遇,简直要引起民愤。
  顾泽琛其实早在春节听说顾时章他们在排《雷雨》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念头要来看看。他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人,只是出生的年代不允许,那时候全中国的人都在为活下去而奋斗,文学什么的都是扯淡。后来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他才慢慢捡起以前的爱好,顾时章爱看史类书籍,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这次听说儿子要演《雷雨》,他的内心其实是很激动的,只是习惯了喜怒不行于色,也没提前给谁说过这事。今天也是下了火车,才给儿子打电话说自己来了。
  接到电话的顾时章还在上课,听说顾泽琛来了,先是惊讶而后了然,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心情愉悦地上完上午的课程,在二号门等着顾泽琛。
  顾泽琛从公交车上下来,见顾时章早已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来。
  “爸!”顾时章满脸笑容的跑上前,接过父亲手里的包,“我说您老啊,上学期大一刚开学,你都不来陪我报名,这一说要公演《雷雨》,你倒是来了。你是不是把重点搞错了?”
  顾泽琛仔细瞧了瞧儿子的模样,和过年那会儿也没什么变化,说道:“你有那么多爱好,就不许你老爹我有点爱好?”
  “这跟我许不许有什么关系?我若不许,你能不来?”顾时章反问。
  “不。”一个字,顾泽琛回答得简洁有力。
  “不过,老爸你这一来,我简直要引起话剧社的羡慕嫉妒恨。”
  “怎么?”顾泽琛问。
  “你是唯一一个来看孩子演话剧的家属啊,我太感动了!”顾时章夸张地笑道。
  “既然感动,那给你老爸安排个什么位置?”
  “这还需要你说?当然是VIP,贵宾席啊!”
  顾时章带着他父亲往学校招待所方向走去,边走边介绍身边的环境和建筑。怪不得南方经济大学有着南部经济区第一的美誉,校园委实大得出乎顾泽琛的意料。
  放眼望去绿树丛荫,处处皆如画,美术学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在不同的地方撑着画架作画。又有些学生撑起一个黄色三脚架在瞄着什么东西,顾泽琛看向他儿子问道:“这是学建筑的吗?”
  “是的。”顾时章解释说道,“架上装的那个大概是水准仪经纬仪类的东西。”
  “那你们平时需要到户外来实践吗?”
  顾时章疑惑地瞧着他父亲,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你竟不知我学啥?难道要我搬个电脑跑外面来操作?”
  顾泽琛淡定地点点头,说道:“你那个专业到底叫个什么名字?”
  顾时章对他老爸翻了个白眼,摇头感叹道:“你这到底是关心我呢?还是不关心我呢?说你关心我吧,你连我专业名称都不记得,说你不关心吧,你还专程来看我演话剧。”
  “废话那么多!”顾泽琛冷冷瞧了他一眼,说道。
  顾时章赶紧赔笑道:“是网络工程。”
  “那晓枫学的是什么专业?”
  “她呀?人家是当官的专业。”顾时章打趣道。
  “公务员?还有这种专业?”顾泽琛诧异的问道。
  顾时章噗嗤一笑:“她的专业是行政管理,她们院叫政治与公管学院,他们院还有政治学,行政学,什么派头一听就知道了。”
  “那以后对口工作岂不是从政?”
  “应该是吧!”顾时章琢磨道。
  顾泽琛愣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可我看她,不太适合。”
  顾时章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太适合。不过你才见她几面啊?你怎么就瞧出她不适合来了?”
  顾泽琛叹了口气:“好歹你老爸我在队上混了大半辈子,这还瞧不出来?什么人适合,什么人不适合,我都看一辈子了。”
  顾时章听他老爸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适不适合?”
  顾泽琛白了他儿子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去了。
  两人来到招待所办理了入住手续,安顿好之后,顾时章又带着父亲往西门而去。
  经过落英花园的时候,顾时章给老爸介绍着花园对面的崇玺图书馆,是学校三大图书馆之一。顾泽琛抬头望过去,五层楼的古典建筑,像云都老城墙上的观景楼。
  “这五层楼里都是书?”顾泽琛愣愣的问道。
  “是啊!”顾时章有些纳闷父亲怎么会这样问。
  “真多。”父亲只说了两个字。
  顾时章笑道:“爸,这还不是咱学校最大的图书馆!咱学校最大的图书馆十层楼,而且它也不叫图书馆,叫万卷楼。”
  “万卷楼?”顾泽琛有些惊讶,好似被这个名字给震慑了一般,他望着对面的“崇玺图书馆”几个字呆了一呆,回头对顾时章说道,“读书万卷,下笔有神。时章,你真该好好谢谢晓枫,把你引进了这座天堂。”
  说罢便往前走去,顾时章也赶紧跟了上去。见他老爸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气氛过于冷清,于是找了个话题问道:“爸,你知道这树的名字吗?”
  顾泽琛放眼望去,春风吹得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他说:“这是蓝花楹。”
  这让顾时章很是惊讶,他瞠目结舌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云都又没有。而且整个渝西,也只有我们学校才有这成片的蓝花楹。”
  顾泽琛指着头顶的大树,说道:“这树开紫色的小花朵,非常漂亮,我要是再晚半个月来,大概就开花了。”
  “老爸,连我都不认识这花,还是晓枫告诉我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顾泽琛继续往前迈着步子,说道:“有一年出差,去了趟涘岳县,那里满城皆种蓝花楹,坐在车上一路行驶过去,绚美如画啊!”
  顾时章难得从父亲口中听他赞扬着什么,于是追着问道:“涘岳县不是偏远地方么?那里也有蓝花楹?”
  “涘岳县重建的时候,特地引进蓝花楹作为涘岳的代表植物,因为涘岳的气候非常适合蓝花楹生长。我也是好几年前去的,现在应该开得更美了吧!”顾泽琛回忆道。
  “那你们去涘岳做什么?”
  “涘岳邀请云都去开研讨会,学习建设经验,我被推荐为代表去的。”顾泽琛背着手说道,“涘岳这些年在政府的扶持下发展很快,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落后。只是地理位置过于偏僻,翻山越岭,没有高速公路,现在好歹有快车,以前连快车都没有。加之经常发生泥石流山体滑坡,所以外面的人其实并不太清楚涘岳的发展,对涘岳还停留在陈旧的印象当中。”顾泽琛说起这些,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一直到西门。
  到得话吧门口,段晓枫正在和同学交接工作,见到顾泽琛,微笑着挥了挥手:“叔叔,你到啦。”
  顾泽琛难得的微笑道:“晓枫,你真是个好孩子,还勤工俭学。”
  顾时章瞥了老爸一眼:“你意思是我没有勤工俭学,不是好孩子?”
  段晓枫呵呵一笑:“他现在其实还蛮身不由己的。自从当上体育部长以后,他的事情真挺多。最近武术协会的事他都管得少,我们话剧要公演一个星期,完了之后马上就是校运动会,他属于工作小组。不过有时候,我忙不过来,他也会来给我顶班。”
  顾时章听段晓枫这么一说,一脸洋洋得意起来,说道:“听见没?可不是我不懂事,也不是我懒啊!”
  “我啊,不放心的其实是怕他拖累你。”顾泽琛指着顾时章道,“不过,你们既然是这样谈恋爱的,我也就放心了。”
  顾时章站在他背后兴奋地朝段晓枫咧嘴而笑,段晓枫斜了他一眼,背上包说道:“叔叔放心,他想拖累我,目前还没那能耐。”
  “爸,既然你难得来一趟,那我们去外面吃大餐。”顾时章说着便要去牵段晓枫的手,被段晓枫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作罢。
  “既然是难得来你们学校,自然是要去尝尝你们食堂的口味,你们哪个食堂做的菜最好吃?”顾泽琛看着段晓枫说道。
  “我们的食堂各有千秋,都有那么一两道名菜。不过要说最好吃的,当属我们第一食堂。不如今天中午,我们就去第一食堂千味轩点几道拿手菜吃吧?”段晓枫建议道。
  吃过午饭,因下午要彩排话剧,顾时章便问父亲要不要去看,顾泽琛摆摆手,说彩排还是不去看了,免得影响他们。
  顾泽琛想在学校里走走看看,于是顾时章给他描述了一下大致的方位。这边属于学校的西区,今晚七点话剧将在西区小礼堂公演,他们现在赶往小礼堂彩排,顾泽琛住的招待所是西区招待所。
  下午五点顾泽琛要准时到小礼堂集合,早点去吃晚饭。如果迷路的话,就在路边搭校内观光车。
  嘱咐完之后,顾泽琛问了问万卷楼的位置,然后慢慢散着步去了,而顾时章和段晓枫则一起往西区小礼堂去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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