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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上午的书,两人一起吃过午饭,又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待到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分别回了宿舍。
此时的宿舍里正在集体吃晚餐,见段晓枫回来,端木画眉第一个激动起来,放下手中的叉子扭头笑道:“段晓枫,有了情人忘了朋友这话,典型说的就是你!想当初,你可是守着我们几个回宿舍,今儿我和秋秋都回来老半天了,也没见到你人影子,可恨,太可恨了!”
段晓枫放下背包,拉过凳子坐下来,举起两根手指对端木画眉说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专门为了见你俩,吃过晚饭就回来了,居然还挤兑我。”
“照你这意思,你还打算彻夜不归不成?”坐在对面吃饭的邱秋回头说道。
其他人都嬉笑了起来:“不是吧!你们进展那么快?”
段晓枫无奈摇摇头:“你们几个就可劲儿地打趣我吧,反正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哟~”端木画眉一边吃着饭一边笑道,“这才谈几天恋爱啊,脸皮竟然都变厚了,以前可不见得你会说这话。”
左芬芬抬起埋在饭盒中的脸来,回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这叫近墨者黑,顾时章的脸皮可厚了呢!”
“对对对!”邱秋也点头说道,“人不可貌相,他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端木画眉见邱秋对顾时章如此熟络,悔恨不已地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回家,和你们一起去爬毕方山,瞧你们现在说顾时章就像说娘家人似的那么熟。”
段晓枫看这架势不解地说道:“你们几个搞错了吧,你们不该是我娘家人么,跑顾时章那边站着干嘛呀?”
吃着饭的邱秋和左芬芬同时停顿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都是顾时章死忠粉了,怎么不是他娘家人?”
“好哇,你们两个,墙头草两边倒,见色忘友。”段晓枫义愤填膺的说道。
左芬芬挑挑眉,眼神贼精光地闪了闪说:“晓枫同学,既然我和秋秋都是你婆家人了,那以后你可得对咱好点儿。免得以后进了婆家,挑三拣四的被穿小鞋。”
“看我不收拾你,还敢给我穿小鞋!”段晓枫说罢便卷起袖子去掏左芬芬的胳肢窝。
左芬芬边闪边说道:“哼~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忠粉之心可昭日月!”惹得邱秋和杜亦桐在一旁哈哈大笑。
端木画眉也是忍俊不禁,赶紧招呼着段晓枫说道:“晓枫,饶了她!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你还有我和亦桐呢,我们终归是你娘家人,和她们俩这叛徒势不两立。”
段晓枫这才放过左芬芬,回头对着端木画眉竖起大拇指:“说得好,这才是好姐妹。”
左芬芬却仍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也不知刚才是谁说恨不得一起去毕方山,和顾时章熟络熟络的。”
“怎么着呀,就我说的。我迷途知返,不行啊?”端木画眉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说道,“我还追过顾时章呢,又咋啦?我还给晓枫说过,你要是不喜欢顾时章那我就去追呢?人家晓枫都还没说什么,你这忠粉儿不满啊?那来咬我呀!”端木画眉一把豁了出去,把脸伸出去老远。
左芬芬被端木画眉这一连串的呀啊呢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忿忿地指着端木画眉说道:“晓枫,你说我就咋和端木画眉一个窝了呢~你说她几句吧,她顶你顶得是胸无城府且理直气壮,看着她那张脸,我还真想撕撕看,里面是啥成分!”
“来呀!”端木画眉笑着拍拍自己的脸,再往前凑了凑,说道,“满满的胶原蛋白。”
说得几个看热闹的人捧腹大笑。
“你还笑!”左芬芬指着段晓枫说道,“都是你惹的祸。”
段晓枫诧异道:“怎的就成我惹的祸了,明明是你偶像惹的祸,你该骂他呀!”
左芬芬懊恼地回头继续刨着饭说道:“偶像那是拿来崇拜的,不兴骂,要骂就骂他媳妇儿,害人精。”
“左芬芬!”段晓枫挽起袖子又欲动手掏痒,被左芬芬拿着叉子一挡,说道:“晓枫同志,你激动啥?我说的是他媳妇儿又没说你!瞧你这意思,你是跟定我偶像当媳妇儿啦?”
“我笑不死你!”段晓枫说罢便动起手来,端木画眉刚好吃完饭,见状便放下叉子撸起袖子,凑上前去喝道:“娘家人来也,收拾她!”
几个人扎在一堆儿,除了杜亦桐略微参与了一下,其他几个都闹得气喘吁吁。段晓枫很开心今天左芬芬把话给问透,而端木画眉又借着她的意思把话给说透,三个人心无杂念闹得甚是欢畅。
段晓枫知道,端木画眉对男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不管顾时章也好,她前男友也好,其实在她心里是没什么差的。若是真有差了,段晓枫可还真得犹豫和顾时章的事该怎么处理,就像当年对沈青晨一样。
玩儿消停了,段晓枫想起端木画眉的外婆来,便问起现在的情况。
自从元旦节端木画眉回家说服外婆雇了个阿姨来帮忙之后,外婆的身体确实逐渐得到休养慢慢好转了起来。但是却面临一个严峻问题,便是成本增加收入减少,而现在外婆的药费也越来越多,是要好好想个办法减轻一下家里的压力了。
说到这些端木画眉便叹息一声趴在桌上说道:“我还是赶紧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好了。”
段晓枫想了想之前心里一直在琢磨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画眉,我觉得减轻家里的负担,不一定非要靠男人!你说你之前交的那些对象吧,是解了些燃眉之急,但是除了把你对爱情的恶劣认知变本加厉以外,起到什么积极作用了么?”
端木画眉摆摆手说道:“只要有解燃眉之急,就已经很好了。对爱情我这辈子都是不会有什么积极认知的。”
“那咱们也可以换一种方法!”段晓枫继续说道。
“什么方法?”端木画眉不以为然地挑眉看着她。
段晓枫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可以勤工俭学!”
“勤工俭学?”端木画眉问了一句,感觉不太靠谱似的。
“对啊!”段晓枫立马精神抖擞地说道,“这两天我看到学校门口的话吧在招营业员!”
“人家要学生吗?”端木画眉依旧趴在桌子上不置可否的问道。
“要啊,人家就招学生。”段晓枫盯着她继续说,“其实年前我就看到了,只是年底考试了嘛,我想大家也都没空。所以昨天我又专门逛到西门去看了,果然还在招人,现在刚开学,肯定很多人去应聘。”
听段晓枫这么一说,端木画眉总算有了点兴趣,直起身来问道:“话吧营业员干什么?”
“收电话费啊!”段晓枫干脆地答道,“不如明天我们去西门仔细问问,若是合适,我们一起干。”
其实段晓枫家尚不需要她勤工俭学来补贴费用,端木画眉很清楚,段晓枫之所以要和自己一起勤工俭学,是为了鼓励自己勇敢地踏出这一步,自己挣钱不要去靠男人。她自然也不想浪费段晓枫的一番心思,便应了下来,明天去看看情况再说。
几个姑娘一个寒假没见,新鲜事多得不行,聊起天来不亦乐乎。尤其是对于段晓枫和顾时章俩人是如何走到一起这事,大家都一个劲地吆喝着要段晓枫从头招来。段晓枫被折腾得没法,好歹满足了一下大家的好奇心,躺上床还继续聊了许久才睡下。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段晓枫隐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什么地方,周边断断续续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偌大的黑暗空间里,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然就被吓醒了。
原来是梦啊!如此想着的段晓枫刚松了一口气,却又突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仔细一听,果然是有呜咽之声,吓得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再凝神……
有人在哭!
段晓枫将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尖起耳朵辨听声音的方向,却原来是从对面下床传出来的。
段晓枫坐了起来,这是杜亦桐在哭,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段晓枫撩起蚊帐,确认着从杜亦桐被窝里传出来的抽泣声,拿过外套披上,下得床来,就着月光蹑手蹑脚走到杜亦桐床边,轻喊了两声,听她没什么反应,于是自己动手撩起蚊帐来。
“桐儿,桐儿,你怎么了?”段晓枫见杜亦桐面朝里睡着,便轻轻拍着杜亦桐的被子问道。
杜亦桐没说话,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段晓枫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怎么回事啊?”段晓枫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就觉得你这两天有些奇怪,只是不好直接问。”
杜亦桐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哑着声音说了句没什么便没了下文。
段晓枫想了想,走到书桌上拿了一卷纸过来,撕下几节递给她,杜亦桐从被窝里伸出手,接过来吸了吸鼻子,段晓枫便又把垃圾桶给拎了过来,杜亦桐这才转过身来扔掉纸巾,慢慢平复着心情。
段晓枫也不着急,轻轻拍着杜亦桐的肩膀等她平静。
大半夜的起床来坐着,腿上委实有些冷,段晓枫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杜亦桐便说道:“晓枫你去睡吧,别着凉了,我没事。”
“能没事吗?从咱们同宿舍开始,我就没见你哭过。”段晓枫压低声音说道。
“那你这样不冷吗?”杜亦桐又问。
“当然冷了,可你不说,那我也只能这样陪你了。”段晓枫故意带点责怪的口气说道。
杜亦桐却破涕一笑,往床里面挪了挪说道:“不然你坐被窝里来。”
段晓枫便毫不犹豫的脱掉鞋子蹭进了被窝,见杜亦桐状况好多了,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说说!闷在心里多难受啊!”
杜亦桐叹了口气,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段晓枫,语气黯然地问道:“晓枫,你说我哪里不好了?他为什么不要我?”
听得这话的段晓枫,着实吃了一惊。
杜亦桐一直以来就是他们的系花,人美性格好家庭条件好,简直可称完美。不仅追他的男生成群,就连爱挑剔的女生们也委实在她身上挑不出毛病来,人缘特别好,怎么会有人说她不好呢?她又怎么说得出他不要我这种话来,这简直不该是她说的话。
段晓枫果断地否定道:“谁说你不好了?你这么好,他眼睛瞎啦?是谁?贺诗文吗?”
“我真的好吗?那他为什么还是不要我了?”杜亦桐说着又要掉下泪来。
“桐儿,你相信我,你真的是特别特别优秀的姑娘,你瞧咱们院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这就是证据。”段晓枫斩钉截铁的回答。
听得这样的话,杜亦桐稍稍安定下来,接着又惆怅地说道:“可他终究还是不要我了!”
“他还敢分手?”段晓枫义愤填膺的压低声音喝道,“他是没长眼睛么?”
“是我提出的分手。”
杜亦桐这么一说,段晓枫便放下心来说着:“我就说嘛!你这么优秀,怎么着也是咱甩他!你怎么能说是他不要你!”
“他说不说都是那样了。”杜亦桐感慨一声。
“怎样了?”段晓枫追问。
杜亦桐便也坐了起来,段晓枫帮她拿过外套披上,又跑自己床上把枕头拿过来垫在背上,然后一起靠在床头,听杜亦桐说着寒假发生的事情。
春节前夕,杜亦桐到贺诗文家吃饭。贺诗文告诉她说李栎为他什么事都做了,打水洗衣服,等他上下课,等他一起吃饭,等他一起上自习,周末陪他出去玩……他说本该杜亦桐和他一起做的事,李栎都做了。他没有提分手,他只是为难的问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多么残酷的一句话,分明是他的问题,他却来问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杜亦桐冷笑着说道。
“那你就提出了分手?”段晓枫追问。
“不然还能怎样?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我还要等着他亲口说出分手两个字?”杜亦桐怅然的说着,“那天我在他家吃饭,我好难过,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我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让他家里人知道。既然是我们自己要分手,我们私下说清楚就行了,不用摆到他家人面上来闹得不愉快。我那时就想着,我怎么着也得体体面面的吃完饭,笑着离开他家。我忍了又忍,可不经意间,泪水就掉进了碗里,我不敢抬起头,我觉得自己好委屈。”
杜亦桐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又委屈地落下泪来,如此情形听得段晓枫也感同身受,她伸出手揽着杜亦桐的肩膀,安慰道:“桐儿,你真勇敢。若换作是我,怕是早就哭着跑出他家的门了。”
杜亦桐抽泣着,缓缓说道:“我那时何尝不想这样做,但是我又觉得凭什么要这样落荒而逃?又不是我的错!”她把头靠在段晓枫肩膀上,段晓枫感觉到她的心都在颤抖,她说,“我哪怕分手,也要分得大气从容,决不丢我杜亦桐的脸,也不丢我杜家的脸。”
此话说得段晓枫从心里升起一阵由衷的佩服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所以啊,你要记得,是你不要他了,是你把他甩了。你这么大气勇敢坚强,谁不喜欢你啊!想追你的人都排成了队,这你是知道的。我敢保证,你分手的消息一散播出去,咱们院的男生都要笑疯了。”
杜亦桐被她这样一逗,忽而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湿了眼睛:“可我……还是不甘心。”
段晓枫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不是没有见过李栎,她既不漂亮,也不出众,可她还是赢了我。”杜亦桐冷笑了一下,“把我男朋友成功地抢走了。”
“你不能这么想,其实这没什么不甘心的。她没有抢走贺诗文,我敢给你打赌,贺诗文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李栎。”段晓枫肯定的说道,“但他之所以选择李栎,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耐不住寂寞。贺诗文不过就是缺一个人陪,刚好这个时候你不在,而李栎来了,顶替了你的位置。而贺诗文又是个对感情缺乏坚定信念,容易被女人感动的人。
有人说过,女人会因为感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时,而男人会因为感动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世。这话不无道理。他因为感动和李栎在一起,但并不代表李栎取代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桐儿,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样的女子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都舍不得离开你。而你和贺诗文,恰恰就是因为你没有和他在一起。”
杜亦桐想了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不是我说得好,是你本来就很好。”段晓枫轻笑道,“你可以为一个男人哭泣,但没必要为如此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摧毁自己的青春。
你看,你有我们,你有话剧社,你现在演的是蘩漪,《雷雨》的女主角,我敢说《雷雨》公映之后,你就会走出我们学院,成为全校的女神。到时那么多男人随你挑,比贺诗文好的多得去了。你想想,贺诗文读什么学校?嘉台大学和咱们学校能比吗?录取分数差了一大截呢!”
杜亦桐噗嗤一笑:“你啊,明明人家难过着呢!”
段晓枫也轻轻一笑:“难过是好事,说明你真的爱过,用过心。伤伤心心哭几场,我们陪你,要逛街,要吃东西,要骂人都行,算是初恋的告别仪式吧!然后我们再好好的排话剧,打造一个升级版的女神,我们要让全校男人都为你疯狂,后悔死贺诗文!”
“嗯。”杜亦桐笑着点点头。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不再说话,杜亦桐便打发着段晓枫回去睡了,明天早上还要开学。
段晓枫伸了个懒腰,再想了想说道:“桐儿,其实伤心这回事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人会越想越伤心。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或者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是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比如看小说,上自习,还有排话剧,多出去参加点活动,我都陪着你,你随时叫我。”
“好。”杜亦桐应着,“你快去睡吧!”
段晓枫这才回到自己床上,想着刚才杜亦桐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她说自己在贺诗文家里吃饭的时候,眼泪掉进碗里,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这让段晓枫很有些自责,怪不得杜亦桐大半夜躺在床上哭泣,起因多半是刚才大家嚷着要自己说和顾时章的事。她们几个倒是说的人说得陶醉,听的人也听得开心,但唯独没有人注意到杜亦桐,想来她那时一定是伤情着往事,强颜欢笑心酸至极的,不然又怎会大半夜独自流泪。
这样一想,段晓枫越发觉得自己有愧,心里暗暗发誓,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陪着杜亦桐熬过去。
第二天正式开学,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一次的班主任老师给大家训了几句话,便发放课本课程表什么的,早早收了场,明天正式上课。
回到宿舍刚放下课本的段晓枫,便接到了顾时章打来的电话,说要一起吃午饭。段晓枫果断回绝了他,说今儿中午要和姐妹们一起吃,让他靠后,顾时章在电话那头嗷嗷嚎叫道那现在出来见一面。段晓枫便将要和端木画眉一起去应聘话吧营业员的事给他说了,顾时章只好作罢,在电话里提醒她把课程表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挂上电话,段晓枫便抄起课程表来,端木画眉很是奇怪问她干嘛。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带课程表有没有用,但顾时章说是为了安排工作时间,听起来也有些道理,故而还是决定抄写上,免得事后再跑一趟。
顾时章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话吧老板正需要大家提供课程表,这样便于安排学生的上班时间。
话吧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只雇佣学生。因为学生老实,工价又低,当然这些是后来顾时章给段晓枫说的。营业员上班时间是9:00—21:00,1.5元/小时,根据课程表来安排每天工作的时间,每周日下午15:00结上周日至本周六的账。
话吧有电话系统,自动核算电话费用,营业员只要按照电脑显示的费用来收就是了,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坐在那里还可以看书做作业,一点不耽误功课。
段晓枫悄悄给端木画眉说道:“1小时1.5元可以打一份荤菜,每天上2个小时午餐费就够了。我们每天的闲暇时间还不止2小时,而且这还能边工作边看书什么的,我觉得还不错,你瞧呢?”
端木画眉听老板和段晓枫讲了这些,此刻也蠢蠢欲动,觉得工作很简单,反正没课的时候也是胡乱消磨时间,坐在这里收钱也是消磨时间还能挣钱,挺好。
于是两人果断地答应了下来,老板留了他们寝室的座机电话,说晚一点安排好工作时间再通知他们来拿工作时间表。
整个下午段晓枫都在宿舍陪着杜亦桐,听她聊起高中时与贺诗文的旧事,想着自己和顾时章,唏嘘不已。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就这么成了过去式,他们曾经也是那么地快乐幸福,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是天荒地老,这让段晓枫心里忐忑起来。
都说大学的爱情逃不过毕业的分手季,更何况自己和顾时章之间还隔着一年的毕业时间,两年半之后又将是怎样的情形?若真的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而分开,自己会不会也和现在的杜亦桐一样,泪流满面呢?
想着想着便伤感起来,听着复读机里不断传来的歌声,心酸不已。
“这条旧路依然没有改变
以往的每次路过都是晴天
想起我们有过的从前
泪水就一点一点开始蔓延
……
我吻过你的脸
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
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每当我闭上眼
我总是可以看见
失信的诺言全部都会实现
……”
音乐是感情喧嚣的海洋,《断点》这首歌大概便是杜亦桐对这段初恋的纪念曲,她唱了好多次,边唱边哭。有时一个人唱,有时叫段晓枫唱,有时大伙儿跑歌城去唱。有时也会叫段晓枫唱《十年》给她听,总之,失恋和唱情歌总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关联。
一天没有见到段晓枫的顾时章发怒了,待到吃晚饭的时候,准时准点在宿舍楼下等着段晓枫下来。
本来顾时章打算看到段晓枫的时候,狠狠批评她一番有了朋友忘了情郎,结果却见她有些怏怏的不开心,又赶紧嘘长问短起来。
段晓枫便将杜亦桐失恋的事说给他听了,她问道:“顾顾,毕业了,我们会不会分手?”
“不会。”顾时章简单地回答道。
“为什么?”
顾时章低头看着她,好笑地说道:“我们不都毕过一次业了么?有经验。”
“呸!”段晓枫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却不料是句废话,于是说道,“有什么经验?以前又没谈恋爱。”
“对了嘛!”顾时章笑道,“高中毕业之后,咱们谈恋爱,那大学毕业之后,肯定就结婚啦!”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谁要跟你结婚!”段晓枫一巴掌拍过去。
顾时章巧妙一躲,笑道:“不结婚也行,耍一辈子流氓,谈一生恋爱,儿女成群,结不结委实也不太重要。”
段晓枫被他说得羞涩起来,红着脸一脚踹过去,却被顾时章稳稳接住,笑道:“哟!小娘子迫不及待把脚都送过来了,这如何是好!”
见他俩拳打脚踢的打情骂俏,周遭回头率简直不要太高,段晓枫脸越发红了起来,挣扎着呵斥道:“你还闹!”
顾时章最喜欢看她这副羞涩的可人模样,心里是还想再闹腾闹腾的,但也不想她一会儿真生气起来甩手走人,只得听话的放下抓在手中的脚,笑道:“遵命,夫人。”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端木画眉接到了话吧老板打来的电话,叫她和段晓枫去拿工作安排表。端木画眉果然不愧是娘家人,想着这两人今天才见面,就不打扰他们了,便自己跑去把两人的工作时间表拿了回来。
正式开学后没过几天,学校各大社团都恢复了往日的热血。武术协会每到晚上21点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训练,话剧社也在叶卞瑜的通知下紧锣密鼓排练着,准备在4月1日愚人节进行公映。
段晓枫猛然发现这学期刚开学,自己便忙得脚不沾地了。
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业余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上班,排话剧,练拳,谈恋爱,好在最后一件事可以和前三件同时进行,不然顾时章可要发狂了。
好在顾时章也不算闲,年前傅院长叫他去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事,果然不是虚言。既然院长都发话了,不去试试委实也不是他顾时章的风格。经过几番竞选下来,他这个校园风云人物终究才一年级,以前也没干过学生会,虽有院长发话,但修行靠个人,主席一职还是与他擦肩而过,不过学生会也没委屈他,给他安排了个体育部部长。
大一就当上学生会部长这种事,全校几年来,也就顾时章一人而已,顷刻间便成了校园的新话题。听到这话的叶卞瑜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问道:“你们知道几年之前的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啊?”好奇宝宝左芬芬拿着相机,第一时间接过话问道。
叶卞瑜嘿嘿笑道:“这个人你们都认识,不妨猜猜。”
这么一说,大家便放下手中剧本,七嘴八舌的猜了起来。
有人猜是蒋启彬,有人说该不是卞瑜你吧,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段晓枫用余光瞥了一眼主角顾时章同志,两人谈恋爱的消息被左芬芬这个大嘴巴宣传得沸沸扬扬。
在话剧社还好,顶多也就是叶卞瑜同志时不时的要来调侃两句,文学院学生会的女学姐们时不时的会盯着段晓枫瞧上两眼,也没多大影响。
但在武术协会可就不同了,练跆拳道的清一色都是女生,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不约而同的打量段晓枫。横看竖看斜看,从左到右从上至下,窃窃私语,段晓枫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这感觉真差。而且还不能嚷嚷两句,因为这些都是闯江湖的性情中人,稍不留神人家一个直拳一个横踢就来了,惹不起。
只得一连串的责怪左芬芬,毫无侦探素养,连个密都保不住。左芬芬为挽回自己小侦探的面子,特地把段晓枫从武术协会训练场上拐走了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结果又被她偶像副会长大人亲自训了一回话。
最近枫章二人忙得都没有单独的约会时间,唯一的私人时间,就是话剧排练完一起去操场的路上,两人一起斗斗嘴享受享受约会的情调,结果却被左芬芬给生生的搅和了。每次都是话剧快要结束的时候,左芬芬直接拐着段晓枫溜回了宿舍,不让顾时章知晓。
所以,副会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左芬芬当即表态,保证不再拐走段晓枫同志。
果然,段晓枫又被她的“婆家人”左芬芬同志出卖了,回到操场一看,这风头根本就没过,舆论也压根没停下来。
段晓枫郁闷的跑着步,一点心情都没有。
但我们副会长总是很有办法的,他跑到段晓枫旁边,和她一起跑着步,引来无数侧目。就着势头他说了一句话,那之后整个跆拳道队伍都安静了,不是安静一时,而是以后都安静了,再没人沸沸扬扬的议论。
左芬芬听见那话,直接从粉丝晋级成了粉糊糊。
人家副会长那天在操场,一脸呆萌地对晓枫同学说:“亲爱的,前几天你怎么不来了呢?你要是不来,那以后我也不来了。”
本来在一旁聚精会神看着剧本的顾时章,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焦聚在自己身上,于是抬起头来,瞧见段晓枫盯着自己发呆,于是对她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干嘛?”段晓枫见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太过亲昵,于是僵硬的反问道。
顾时章忍不住噗嗤一笑,前几天段晓枫叮嘱他在话剧社的时候,要装得陌生一点,不要太亲近。原因是杜亦桐刚失恋,他们俩不要表现的太幸福,免得惹她伤心。
“我给你说答案。”顾时章只得这样说着把她给吸引过来。
“你知道?”段晓枫一脸兴奋的样子跑上前,把耳朵凑了过去。
顾时章见她激动的模样,像只好动的小猫,又忍不住轻笑两声,低头给她说。
段晓枫听完之后,惊讶的合不拢嘴,眨巴着眼睛问道:“当真?”
顾时章点点头,顺势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段晓枫朝他呲呲牙,更像只猫了。她又跑了回去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谁?”大家好奇的望着她。
“周天诚。”段晓枫肯定的回答道。
“周天诚?”左芬芬不可思议的张大嘴问道,“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周天诚?”
叶卞瑜见被顾时章这么快给拆穿,只得怏怏的指着他说道:“你瞎掺和什么呢!悬念都没了!”回头又对大伙儿解释道,“周天诚是散打高手,大一的时候就竞选上了校学生会体育部副部长,虽说是副部长,但人家那是校级!”
左芬芬凑到叶卞瑜面前问道:“那他现在怎么不在学生会混?要是继续混的话,现在岂不是校学生会主席了?”
“人家志在江湖,干了半年副部长,又干了一年正部长,然后不干了,专职来干武术协会会长,要不是因为他曾经在校学生会混,这武术协会能有现在这规模?”
左芬芬听完叶卞瑜的解释,点头说道:“看来,我还真得对他刮目相看才行。”
“其实,你对我也可以刮目相看。我这一外行,在一个外行的学校里,撑起一个话剧社,多么不容易啊!”叶卞瑜这么一说,那感觉简直就要落下泪来。
左芬芬立马闪开道:“叶子同志,既然你又在飙演技了,那你们还是继续排吧!”
于是稍事休息的众人又开始排练起来,段晓枫逮着机会朝施客招了招手,走到角落里说起了悄悄话。
“桐儿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段晓枫悄声说道。
施客听得这话一惊,急忙问道:“当真?”
“当真。”段晓枫点点头,“我是觉得施客你这小伙子还不错,所以才告诉你这事。机会啊!”
施客拱手笑道:“多谢学姐。”
“嘘!”段晓枫竖起手指,“小声点,不许张扬。不过,这段时间她难过得很,你等她过段时间心情好些了,再主动出击。
但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她对感情很认真,不会一时半会就接受新感情,你要表现得像是不经意的关心她这样,慢慢走进她心里去。我只希望她能尽快摆脱这段不开心的恋情,贺诗文不值得她那么留恋。”
说着便上下打量了施客一眼,继续说道:“至于你能否成功上位,小施客,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说完悄悄话的段晓枫,回头见顾时章偏头正看着自己,索性龇牙咧嘴朝他扮了个鬼脸,瞧得顾时章耸肩大笑。
段晓枫憋憋嘴,至于这么搞笑吗?往左一转,刚好撞在看热闹的施客身上,段晓枫这才反应过来,顾时章原是在笑施客瞅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这下连施客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听见笑声的社员们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却也没瞧出什么名堂,只知道顾时章和施客笑得前俯后仰,段晓枫灰溜溜的跑开了。
当然,段晓枫找施客说的是什么悄悄话,顾时章是很好奇的。但是呢,他天才大脑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是哪一回事。第二天他到话吧陪段晓枫上班的时候,为了佐证自己想的是否正确,他还拐弯抹角的来了一句:“我可提醒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觉得施客就不是你家杜亦桐的菜。”
听得段晓枫瞪大了双眼,直嚷道:“怎么着?你是在我身上装监控啦?这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和施客知,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时章诙谐一笑,捏着她的脸蛋说道:“就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我?”
段晓枫趴在收银台上,也伸出手拍着顾时章的大脸庞嘿嘿一笑:“那你到底是我家小黑呢,还是我肚子里的小白呢?什么都知道。”
顾时章抓住她的手,噗嗤笑道:“肯定是小黑啊!至于小白,我和他是有渊源的!”
听他这么一说,段晓枫好奇的追问道:“什么渊源?”
“我是他爹啊!”顾时章说完便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
段晓枫愣了几秒,回过神来瞬间涨红了脸,一拳打过去没够着,赶紧走出收银台逮着他连踹了好几脚,踹完愤愤的说道:“滚回去!不许在这里捣乱!”
眼看四月将近,离公演的日期也就越来越近,《雷雨》的海报已经张贴了出来,左芬芬和叶卞瑜最近忙着一起宣传,制作海报、图片和传单,在工作中逐渐擦出一些具有革命友谊的火花来。
顾时章最近也颇为忙碌,自从当上体育部部长,他这才发现原来学校有那么多体育赛事。首先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4月份的春季运动会,报名和选拔队员参赛。
那天在校学生会衔接运动会事宜的时候,顾时章无意间听说校团委送报纸的学生不干了,现需要1名愿意勤工俭学的学生来送报纸,看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顾时章立马就想到了端木画眉,便将这事告诉了段晓枫。
段晓枫犹豫着,这工作端木画眉肯定是愿意去的,但问题是校团委招人,竞争多大啊,能上么?
顾时章微微一笑:“只要端木画眉想去,其他的交给我。”
于是,在顾时章的帮助下,端木画眉顺利里接下了校团委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每周一至周五下午17点到校团委领取报纸送到各个学院的学生会去。端木画眉负责的是西区18个学院送报纸的工作,月工资200元。
为这事,端木画眉很是高兴的说着要请顾时章吃顿饭,段晓枫摆摆手说:“还是等你领到工资了再请吧。”
其实段晓枫也有些好奇,顾时章是怎么办到这事的,便问起了端木画眉。
原来在端木画眉之前送报纸的那个人,和他们信息工程学院学生会主席是老熟人,顾时章便请了他们学生会主席帮忙,让之前送报纸那个学生带着端木画眉去。
这样一来,校团委的老师看是他推荐的,也就绝对放心,且端木画眉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开口说起话来,甜美又可人,没面试直接就过了。
工作的第一天,由之前那个学生带着端木画眉每个学院走了一圈交接了工作,第二天开始就由她自个儿去了。端木画眉兴趣高涨地骑着自行车到校团委领了报纸,环着学校一路去送。
送到文学院学生会门口,好死不死的遇上了蒋启彬。端木画眉这才想起来,蒋启彬是文学院学生会的主席,心里咯噔一下。
她尴尬一笑,往学生会办公室走进去,结果里面空无一人。她回过头来,见蒋启彬还在站在门口好奇的盯着她瞧。
“你干什么呢?”蒋启彬非常不友好的问道。
端木画眉拿出两份报纸放在他们桌子上,不苟言笑的说道:“我来送报纸,这是你们的。”
说完便要出门,蒋启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冷笑一声说道:“端木同学,你这是在勤工俭学吗?”
端木画眉抬头看着他,语气也甚不客气的说道:“是又怎样?请让开,我还要往其他学院去。”
蒋启彬愣是一动也不动,继续讽刺着说道:“你不是香车宝马的吗?怎么跑来干这种勤工俭学的辛苦活?”
端木画眉抬眼见蒋启彬和自己杠上了,索性就和他说到底:“勤工俭学怎么啦?勤工俭学的人就不能有香车宝马的梦想?我靠我自己勤劳的双手去挣香车宝马也要你管?搞清楚点,蒋启彬,你是学生会主席,不是居委会大妈。”说完冷冷的撞开蒋启彬,便要离开。
“报纸呢?”被撞开的蒋启彬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在桌子上!”端木画眉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就是这样工作的?报纸也不送到手上,放在桌上万一被其他人拿走了呢?那我可就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送报纸了?”
端木画眉回头狠狠盯了他一眼:“你找茬是吧?”
蒋启彬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只是提醒你,我可以就你的服务态度向校团委做出反馈。”
听得这话的端木画眉嘿嘿一笑,折回来故意又将蒋启彬撞了开去,走进办公室拿起报纸放到蒋启彬手上,笑道:“蒋主席,可拿好了,明天再见!”
说完潇洒的走了,端木画眉一边下楼一边心想,蒋启彬,难道姑奶奶我还怕你不成,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