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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我的过去一片空白 / 第二章 归去

第二章 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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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猛的皮鞋与医院光洁的地砖发生碰撞,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古的号角在催促着赵寻前行。
  我,是什么人呢?
  你,可不是人呢。
  啊?
  不是,你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是人,我是说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就是说我拥有着某种过人的天赋,在某个领域很优秀哟,赵寻仔细咂摸着周猛话中的意思。
  不是,周猛苦笑道,与其说天赋不如说神迹更为准确些。
  哦,到了,医院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因为是黑色,让人理所当然的觉得是周猛的车。
  出了医院赵寻才发现医院竟然坐落在半山腰上,周遭都是浓密的森林,放眼望去,荒芜人烟,不是大致上没有人居住,而是仔细观察过后也愣是找不到一家人户,赵寻不禁愕然究竟是怎么的人会把医院修在这种地方,这是救死扶伤还是想让人全部死光。
  别看了,引擎发出低微的咆哮,车子已经被启动。
  诶,我说你啊,怎么每次都这样,以前也是我一摘掉眼镜看见我的眼睛后就大笑不止,出了医院门就发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猛翻动着车顶上的cd袋,我记得从家里找到一张老唱片拿到了车上,是在哪个袋子来着?找到了,滴,周猛把唱片推入机器内,难道对任何东西都充满疑问就是你自诩的没有记忆却会更加理性的表现?周猛转过头来说到。
  赵寻皱起了眉头,你看,又来了,这种苦恼的模样,周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挂上档,轻踩油门,车子平稳的启动,看来是一个老司机。
  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MV,赵寻还在回味周猛说的话,他说我没有记忆,既然他知道我没有记忆,而且脸色还显得如此的平常,那么的话他不仅仅只是认识我这么简单,我们可能还有着不浅的交情。
  哀婉的歌声把赵寻从思索中拉了出来,赵寻立即就听出来是周杰伦的发如雪,莫名觉得十分悲凉。这是一首很老的歌了,但细致到具体的时间赵寻就实在是没有印象。
  这么快的反应倒是令赵寻自己大吃一惊,本以为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结合自己苏醒直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仔细思考后,赵寻发现日常生活的东西自己还是没出现偏差,就比如自己很清楚万有引力的存在,明白球体正常的掉落是怎么样,知道所看见的球体的轨迹是不符合常理的,就算没有旁人佐证,也无需去询问周猛,赵寻就是坚信球应该呈抛物线坠落。
  而且听到音乐后也是没有多加思考脑袋中就浮现出了歌名,经过推论,赵寻认为,常识,听过的音乐,看过的书籍、电影这类知识性的东西依旧存在,只是关于自己发生过什么事情脑海中荡然无存。
  车窗外像一个顽童的绘画作品,不留余地的精心涂抹着整张画布,金黄色覆盖了目所能及的一切,如此偏僻的地方,道路却没有丝毫的崎岖不平,而是和城市中一样,清一色的光滑的柏油路。
  我们称得上朋友吗?赵寻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们是朋友,不对,其实目前而言也谈不上多熟,实际上与其说我们达到了朋友的关系,不如说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我们是朋友,朋友这种关系是需要有回忆来支撑的,我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很多事情,但我知道,你基本上都想不起来了,周猛一面开车一面看着后视镜。
  单方面的朋友吗?赵寻像是在问自己。
  这次和前几次不一样了。
  嗯?
  我是说这次你主动开口询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前都没有过的,你都是沉默不语直到到达目的地,让我想想,是哪里不同了呢,赵寻从后视镜中看到周猛正在极力思考着。
  对了,歌不一样,以前不是放这歌的,这是我前女友留下的CD,放在家里也是浪费,索性把它拿到车上物尽其用。
  我挺喜欢这首歌的,赵寻说。
  看来算是投你所好了,下次我试一下呈人片,看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周猛调侃道,赵寻觉得一种久违的默契在他们俩之间复苏。
  歌放了七八首才慢慢出现房屋,车子行驶的并不慢,赵寻瞄过仪表盘,平均时速怎么也得八十码,道路很空旷并且直到现在擦身而过的车也不过两三辆,这样的速度并不算夸张,只是已经离医院已经四十码也没看见大量人类聚集的村庄,回想医院的招牌,精神调养所,还真不是普通人去的地方。
  一盘碟十五首歌放完赵寻才看见互相在攀比着身高的大楼,快要到城市了,但赵寻却心有不安,车流量已经多了起来,行驶速度不能像在乡间那么奔驰了,甚至有些时候都出现了缓行。
  周猛按下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按钮,车顶立马多出一个警笛并发出刺耳的声音,前面的车辆纷纷让开道路。
  还是现在人的素质高啊,还记得小时候我坐我爸的车,愣是没给交警让道,还差点进了局子。
  赵寻想不起小时候的事,没法去体会那种情景,只好象征性的回了一句是啊。
  周猛也没有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可能是察觉到了赵寻心情的低落。
  黑色的大众在城市错综复杂的道路兜兜转转了几圈,最终在警局前停顿,周猛拿出证件给门卫看后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车子停泊稳当后赵寻下了车,停车场内有很多的警车,灯光并不强烈,只有车位上方才会有一盏灯在孤芳自赏般的鞠躬尽瘁,然而对于这偌大的地方来说难免照明不够。
  出口处看上去异常的光亮,像是一个新世界一样吸引着赵寻,警察?赵寻询问道,但没有人应答,赵寻觉得自己好像溺水于黑暗的海洋太久,孤零零的一个人,呼救也无用,因为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其他,只能自己拼命挣扎,妄图不被孤单吞噬,而出口处的光明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赵寻情不自禁的迈步,走向心中的光明。
  喂,赵寻,这里,周猛对着赵寻大幅的挥动手臂,动作很夸张,力图能在这样昏暗的地方引起赵寻的注意。
  雄厚的声音成功把赵寻从宛若机械般的行动中惊醒。
  周猛示意赵寻往他这儿来,电梯,你去那儿干嘛。
  赵寻想,哦,电梯是要快很多,于是走到周猛身边。
  周猛伸出食指,按下墙壁上微微泛着红光的S字母符号,赵寻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周猛的操作。
  之后从字母中发射出一道射线,直射周猛的眼睛,几秒过后不知从何处发出滴的一声,然后就跟地震产生的裂缝似的,S中间均匀的裂开,向着两边平移,出现在他们眼前正是一架电梯。
  赵寻同周猛一齐走了进去,电梯没什么异样,只是楼层按钮上只有一个-2楼,-2楼赵寻是能理解的,停车场是-1楼,往下一层是-2楼,这样的推理7岁小孩都能做出。
  赵寻只是疑惑为什么要去-2楼,往上才是警察局不是吗?而且-2楼是拿来干什么的。
  警察?赵寻把刚才无人应答的问题像是翻炒剩菜一样拿出来再询问一遍,也有种缓解狭小空间内的尴尬气氛混合在里面。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警察了,从周猛的音调中可以听出他对赵寻的推测感到很惊讶,我们可比警察厉害多了,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你们比警察厉害多了,周猛中间咽了口水,停顿了一下,让赵寻更加的感觉到后半句话的重要性。
  我只是帮你们跑腿的一个普通人,平时也就整理整理文件,帮你们开开车,说到这里周猛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然后面露苦涩的说道,有的人甚至不需要我开车。
  看到赵寻还是不求甚解的表情,周猛只好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他们有驾照,会开车,而是他们的交通工具可比车快多了。
  赵寻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算了,反正过几天你就全部都懂了,周猛只好作罢。
  哎,真是很羡慕你们,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东西,总让人想,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你们,赋予你们如此厉害的能力,但有时也会觉得你们所承载的东西是我们普通人所永远不能了解的,周猛这么说着,门就打开了。
  虽说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但和平常电梯爬一楼所需要的时间比起来未免也长了太多,让赵寻感到这里离地面不是特别远,但也并非几米的距离。
  映入赵寻眼帘的是一个第一眼看起来像是酒吧但越看越不像是酒吧的酒吧,在赵寻足足看了十来秒后赵寻这么想到。
  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之所以说它空旷不是因为它真的很大,而是除了一个吧台,一个调酒师,几束灯光,其余的地方竟空无一物,酒吧常备的桌子也是一张也没有看到,因为安静的原因,空洞的地方显得越发的大,让人有一种在荒野般的摸不着头脑。
  欢迎,唯一的调酒师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赵寻,你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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