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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辰一个挺身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三两下穿上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就看见老爹脸上的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哇,老爹啊,昨天你不会一夜没睡吧,咋啦这是,做噩梦了?”
“还不是因为你捡回来的那小麻烦,一夜哭醒了四五次,你倒是睡得猪似的,苦的还不是你爹我。”
“好吧,捡都捡回来了,说不定这女娃就是隔壁上河村那边的人家丢的,等会就能把小家伙送走了,您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啊。”
“去你的,还不快去洗脸,等会街坊的叔叔伯伯们都来聚齐了,咱们没准得找到什么时候呢,这事赶早不赶晚啊!”
心辰洗涮完,院子里已经聚了好几个街坊邻居,心辰走过去一一过去叫了声叔叔伯伯好,给大家添了几碗凉开水,就听众人在那里大声议论着小女娃。
“听老宋说是个女娃,昨天天太黑没看清,刚才老宋抱出来我可是瞅清楚了,这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要我说咱今天也别费劲去打听是谁家丢的娃了,干脆留下来等以后老宋家的小辰儿长大了给他当媳妇儿吧,哈哈!”说话的是许金德,村北头的屠户。
“这娃长大了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要是交给老宋养,长大了变成一个膀大腰圆的女铁匠可能性更大啊!”这位调侃宋大钉的汉子是村子里开豆腐坊的许三元,他家做的豆腐可是周围十里八乡公认的一绝,尤其每逢冬日年节,家家户户都会去他家买上几刀豆腐,露天冻两日,等过年当天切半锅冻豆腐,再配上自家现宰的肥猪肉、地窖里存下的高腰白菜、宽白薯粉条,这就是家家户户一年的幸福啊,那滋味……啧啧……呃……貌似跑题了……
“三元儿说的有道理,老宋家哪能照顾好这女娃,如果今天真找不到这女娃的家人,那还不如让我带回去养,正好我家老婆子最近也没啥事忙活,又开始念叨当初不如生的都是闺女了,哎,仨儿子全让契丹狗给抓走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活着的没……”后院的许宝平几句话就把气氛扯的沉重起来。
心辰以前也听老爹说过许宝平家的事,但是现在再从他本人嘴里听到这件事,还是心里觉得堵得慌。
四下环顾了一圈,心辰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说道:“叔叔伯伯们,咱们人都到齐了,我去叫我爹过来,咱们就出发吧。”
宋大钉听到儿子喊他,就把裹着女婴的布包往身后一背,在胸前打了个结,大手掀开屋门上挂着的竹帘,另一只手顺手就把门边缠着白布的一根大棒提起来扛在了肩上。
宋大钉道了声:“那今天就辛苦各位邻友了!”众人也没再啰嗦,就一起从小院离开了。
等一行人到了昨天心辰捡到孩子的荆轲渡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渡河去了北岸,留下心辰和他爹一拨人在南岸,两行人都沿着河道往上游寻去。
心辰他们约摸行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沽酒村,这个村子自古以来都擅酿美酒,沽酒就是买酒的意思,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这里打酒喝,就连县城卖的好酒都是从这里运送过去的。
分了一半人继续沿着河道往上游其他村子赶去询问,心辰和宋大钉几个人则一路打听着向沽酒村的村长家行去。
像这种打听谁家丢了孩子的事情,询问十个村民也不如问村长一句,这也许就是对权利带来的便利最低级的展示了吧!村长永远都是一个村子里消息最灵通的一部分人。
敲开柴门,这村长家里可真应了那个成语“沽酒当垆”啊,满院子都是酒坛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院子中央围着一群人,人人都是头系方巾,上身着无袖夹衫,下身粗麻长裤卷到膝处,或赤脚,或草鞋,正中一人端坐长条桌案之后,手持一只毛笔,正在往一卷书页上写着什么。
见到心辰几人从门口进来,人群中间的文士放下毛笔,起身拱手道“几位这是来打酒吧?还请这边稍坐,县城里今天来村子里收酒,人刚走,我们这边把各家的帐清一下,马上就好。”说着就把心辰他们几个人往小院里几把条凳处一引,以为他们只是寻常沽酒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