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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的空流道长还跟华止遇一般年纪,满腔热血,整日里带着赤龙天南海北的见妖就捉。方圆百里的小妖精们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不敢出门,背地里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作“冷面道长”。
那日,空流道长跟随一只黄鼠怪来到了此处。降服黄鼠怪后,发现面前竟是一家无名酒肆,阵阵酒香从木阁楼里传来,连日来的赶路早就让空流道长口干舌燥了,这下刚好进去喝碗酒解解渴。
空流道长平日里就喜欢喝些小酒,这酒肆的桂花酿又实在对他的味儿,于是便叫来了掌柜阿贵,跟他讨教一番这酒的做法,想着日后自己也能在道观酿上一坛。
从小到大,阿贵身边除了金桂夫妇,连个能唠唠嗑的朋友也没有,现在遇到了热情率直的空流道长,便忍不住也给自己倒了碗桂花酿,坐下跟空流聊了起来。
当时的阿贵只不过比空流年长了几岁,两个同龄人聊得实在投缘,彼此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傍晚时分。
平时到了这个时候,店里的客人早已经陆陆续续走光了,金桂奶奶便习惯性地抖了下身子,准备化形上来找阿贵。
口诀还没念完,金桂奶奶突然意识到阁楼里还有陌生人在,于是赶紧收回法力,隐去了金桂的光芒。
金光刚刚消散,空流道长已然提剑站在了他们面前,冷声说道:“大胆树妖,竟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说罢口中默念法诀,左手结印直接拍在了金桂奶奶的身上。一树花叶簌簌落下,连树干也跟着摇了三摇。
见状,金桂爷爷顷刻间化为人身,从袖中伸出两条手腕粗的树藤,飞身挡在了金桂奶奶面前道:“道长,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人妖本就势不两立!”空流道长举剑上前,毫不留情地往金桂爷爷身上刺去:“少废话,接招吧!”
树藤快速延伸,往前一挡,硬生生地抵住了空流道长的一剑。趁此空隙,金桂爷爷翻身一躲,另一条树藤爬上了空流道长的右手腕,想卸下他的剑。
“你们别打了!”阿贵从店里跑了出来,看到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急得赶忙喊道,“道长!金桂爹!你们别打啦!”
“阿贵你糊涂,居然认妖怪作爹!”
空流道长大喝一声,单手结印,毫不迟疑地打在缠住他右手的藤蔓上,直接把藤蔓震碎成了几段。
金桂爷爷看形势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跟金桂奶奶的性命势必堪忧。当下不再犹豫,金桂爷爷催动功力,身上瞬时传来一阵阵桂花香气,气味在空中凝结,形成了无数条金黄色的长鞭,抽打在空中,发出阵阵空气撕裂的响声。
金鞭朝空流道长身上袭去,一转眼便缠住了他的四肢,将他举了起来。浓郁的香气毫无阻隔地冲进了空流道长的鼻息,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晕眩。
这时,一个紫色的小瓷瓶从空流道长怀里掉了出来,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烟雾散尽,才看清小瓷瓶里封印着的,正是那只尖爪獠牙的黄鼠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