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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夜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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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铭寒倒了两杯茶,悠悠道:“沐阳王杨绍澜你知道吧。”处牧桓道:“身为沐阳城的子民,没见过自己的主并不稀奇,如若不知道是谁,那就说不过去了。”顾铭寒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道:“家叔便是沐阳王府上的门客。”处牧桓有些讶异道:“你叔叔?”顾铭寒道:“是的,我十岁那年,爷爷就去世了,现在奶奶和叔叔一块住在沐阳城。”处牧桓道:“石头镇离沐阳城路途不算遥远,想必你经常回去探望他们吧。”顾铭寒唉声叹气道:“我偶尔会偷偷溜回沐阳城看望他们,只是我爹娘若是知道,非把我软禁不可。”说着无力举起茶杯,又放了下去。处牧桓道:“你爹娘哪有这般不通情达理,他们这么做,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顾铭寒呷了口茶道:“这事也不能怨他们,只要叔叔一天还是沐阳王的门客,我爹娘就不许我回沐阳城。”处牧桓疑惑道:“这是为何?听说沐阳王年轻有为,为人慷慨仗义,上千门客都乐意为他奔走效力,你叔叔为他办事,该是前路无忧呀。”顾铭寒从茶馆二楼望下去,道:“沐阳王杨绍澜现下三十有三,上任以来管理沐阳城也算卓有成效,的确算得上年轻有为。只是,原本沐阳城和其他各城一样,新的主都是有能者居之,而今形势,却独有杨绍澜是世袭的主,大家心中雪亮,之前最有机会胜任沐阳王这个位置的,无疑是月龙城的单劫。月龙城乃圣城,单劫及其手下的月东门人这股势力盘踞圣城,又深受圣皇倚重,只可惜单劫在率兵征讨南方奘天国的时候大败而归,圣皇龙颜大怒,单劫接任沐阳王位的希望也随之幻灭。要知道奘天国只是南隅小国,兵少将寡,实力比之我御天国,实在是远有不如。只因奘天国近来不断发难,先是不断骚扰我们南方居民的生活,接着愈演愈烈,竟然占领了南垂的两个小镇,圣皇也是想借此给单劫立功的机会,好让他凯旋归来时名正言顺接替沐阳王位,只是结果事与愿违。”处牧桓道:“那是单劫没有把握住机会,兵家战事往往瞬息万变。”
  顾铭寒望着大街上热热闹闹的人流道:“太平盛世享乐时,又有谁会时刻警惕祸难的到来,在实力悬殊的战争面前,意外的结果,往往是有人从中作梗。然而这事还没完,虽然奘天国打了胜仗便退了兵,与我御天国没有再纠缠下去,双方就此相安无扰。谁知过后不久便有月东门人在沐阳城扰民滋事,这事传到月龙城,单劫彻底激怒了圣皇,迫于压力,他只好惩罚并驱除了自己门下生事的人,朝廷也将月东门封闭半月。处牧桓道:“单劫可算是倒了大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劫数不断。”顾铭寒怨叹道:“就是因为这两件事,单劫和杨绍澜积怨更深,杨绍澜不想这误会越积越深,于是便派我叔叔前往月龙城与单劫道明个中缘由,以示友好。由于是沐阳王私下授意,我叔叔也是秘密来到月龙城,打算第二天再前往月东门别院向单劫叙说其中种种事端。只是我叔叔当天傍晚来到月龙城,便鬼使神差来到月东门不远处。按理说月东门封闭半月,没有命令,在此期间任何人不能入内,单劫及其门客也只能呆在别院。由于月东门四周的墙都是白色,一团黑影映在墙壁上格外显眼,虽是稍现即逝,但叔叔身为沐阳王手下第一使剑的好手,眼力自然不差,他知道有人越墙而入了,于是也跟着潜行入内。”
  顾铭寒说道此处,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叔叔潜行进去,深怕行踪暴露,不敢于地面移动,只得顺着各小屋的屋顶踩着瓦片如履薄冰地向大厅的顶处蹑过去。谁知没来到大厅顶处,便在一间小屋顶处听到单劫的声音:‘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约你在此交涉,便是最佳之地。杨绍澜和圣皇都以为我志在沐阳王之位,哼哼,未免太小看我单劫了。我今次打了败仗是一计,叫你们胜而退兵乃第二计,至于第三计,便是所谓的驱除滋事门人。’接着另一人带着温和的南方口音道:‘单天王智慧过人,偌大的御天国,也不过是天王掌中玩物,大王在南方十分挂念天王,这次让在下给天王带来亲笔书信,临走时大王再三叮嘱说事关重大,要在下务必亲自送到。’只听见单劫干咳两声后道:‘蔡希,你这次做的很好,有朝一日我回到奘天国,你的好处是少不了的,只是照顾大王一事,你不能丝毫松懈,大王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那蔡希唯唯诺诺道:‘是,是。’我叔叔当时猜想那封从奘天国带来的亲笔书信必定隐藏着天大的阴谋,只是苦于形势,无法拿到手,一来深知单劫武功高强,当世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二来单劫奘天国天王的身份这惊天秘密尚需告知沐阳王,于是只有按捺不动。岂知就在踟蹰间,我叔叔足底轻轻碰到了屋顶的一块瓦片,他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一直屏气凝神,没想到一个犹豫,竟......单劫是何等人物,稍有动静,自然心中了然。那蔡希也非等闲之辈,两人一同破屋而出,双双飞身抢上叔叔所处的屋顶。叔叔自知绝非敌手,再加上此次只为说理而来到圣城,手上并无兵刃,唯有一味地在各个小屋顶处跃身向外窜逃。好在他轻功不俗,又只是一心逃跑,那蔡希自然没法跟上,只是单劫功夫似乎比蔡希高出许多,出到月东门外,叔叔始终无法摆脱他。那单劫果然眼力非凡,认出了叔叔,便道:‘顾佐道,你有剑在手或许还能接我几招,如今手无一物,只怪你误打误撞到了刀口上,今日难逃一死。’正在这时,蔡希也从墙内翻了出来。那时除了他们三人的对峙,月东门周围无一人影,叔叔说他当时是打算以命相搏了。然而万万料想不到的是,伴随着河水激起的声音,此时月东门对面的河流上飘出一个人影,一声不语站在叔叔和单、蔡中间,然而却是面向后两人。叔叔不知是敌是友,只见那人一身淡绿色的长衫,左右手各执一把长剑,照那身轻如燕的矫捷轻功,应该是个女的。由于她是背向着叔叔,叔叔无法瞧清她的容貌,但可以肯定她是面蒙着白布的。她头也不回就说:‘走。’叔叔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使着双剑左右开弓,时而凌空,时而落地,手上双剑却毫不松弛地撩动,单劫和蔡希两人也无兵刃在手,一时半会竟招架不过来,都左支右绌寻找位置极力避开那凌厉的双剑。叔叔知她身法迅捷,轻功异妙无比,而且双剑在手,只要不是志在取对手性命,要自保该不是难事,待要上前去帮忙时,那女的忽然落地,依旧没有回头,左手拿剑对着单劫和蔡希两人,右手往后一回,剑尖直指欲上前施以援手的叔叔。叔叔无奈之下,抱拳说了声‘多谢’,转身便走。那单劫和蔡希见叔叔就要走开,正想越过那女的来拦截,岂料她右手回剑拦得更快,两人顿时去路受阻。就这样,我叔叔死里逃生,从圣城回到了沐阳城,这事就是回来之后他和我们当面详细说的,在场的有沐阳王杨绍澜,我爹娘,当然还有我。”
  处牧桓这才明白为何顾铭寒父母铁了心不让他再回沐阳城,原来是顾佐道无意间“得罪”了单劫。顾铭寒道:“既是知道了单劫的秘密,暗箭难防,离开沐阳城也不是釜底抽薪之计,我叔叔执意留在沐阳城,一来想继续效忠沐阳王,二来只要这秘密没公开出去,就暂时不会牵连到我们,只是我奶奶对此事毫不知情。爹娘、叔叔,还有沐阳王都说怕她老人家知道了会终日担忧受怕,所以便隐瞒了过去。再说了,在沐阳城住了十八年,爹娘突然说要搬走,没个理由,奶奶又岂会甘心离开,随我们来这石头镇,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就只好先搬了出来。其实,沐阳城里还有我的许多朋友,蒋浩、方子延、梁晓伊、芩彩蓉、陆云开、冯至善......”顾铭寒一口气道出了十来个人的名字,处牧桓道:“难怪你那么想回沐阳城,换做是我,那也是一样。”顾铭寒好奇道:“你也想念你的朋友么?”处牧桓道:“还好吧,只是我在家乡没你那么多朋友,不过我们常常上山游玩,下河捉鱼,过的很开心。”顾铭寒笑道:“原来你们过得那么欢快,有时间我们都介绍各自的朋友大家相互认识。我在圣城朋友不多,不过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叫麦梓彦,等你学艺有成之后叫她带领我们大队人马一起杀上月龙城游玩几日为你庆贺。”处牧桓只是轻轻道:“好吧。”心里却是想:“想来你的那些朋友大多来自城里的名家大户,介绍认识那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就算你说话当真,我也怕无福结交。”想到此处,心底不禁一酸,说道:“今晚我住客栈,你还是先行回去吧,行李我明天上你家去拿,明天我还要赶去河谷呢。”
  顾铭寒看出他心情大变,且话语间似乎带着委屈,于是揉了揉他肩膀道:“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又要住客栈呢?”处牧桓从茶椅上起了身,坚决道:“没事,我就想自己呆一会,好好休息预备明天赶路。”顾铭寒见他说得坚定,只好道:“那好吧,只是你行李盘缠都放在我家了,我送你到最近的客栈安排好了就回去。”处牧桓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当下两人来到了镇东大街旁的一家大客栈,顾铭寒先结了账,接着把处牧桓送到六楼的客房内,给了他一些傍身的钱,并叮嘱他好好休息,这才安心走回家去。处牧桓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他在想,顾铭寒与自己才认识不到一天时间,却如此热情大方,还将所有的事对自己坦诚相告,为人胸无城府,算得上是性情中人,日后极有可能帮到自己。只是这个朋友交得有些过于轻易,是以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自己身无长物,交的这个朋友决计没有什么损失。
  处牧桓没有睡意,爬起身来到客房窗边,随手推开面前的一扇窗户。此时大街上人影渐少,夜市渐渐暗了下去。但见月光匝地,夜空中明月团栾,伴随着稀疏的星光,放眼望去,整个石头镇显得格外安静祥和。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处在客栈的顶层,于是趁兴出了房门,来到走道的护栏处弯腰扶着栏杆,享受着高处的月夜星空。望着夜空的那轮圆月,处牧桓想:“娘此刻想必已经睡着了吧,不知她是否一直在牵挂着我,为我担心。”不知不觉间,双眼一热,泪水随之流了下来。
  忽然间左首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走道上立刻多出了个白色的人影。处牧桓只听见房门打开的声响,而那人步履轻盈,脚步声若有若无。顿时,他想到了顾佐儒所说的“最近石头镇北边似乎有些不太平”那句话,身上直冒冷汗,内心颤抖:“何止是石头镇北,镇东也不太平!”他心下虽是害怕,但也伴随些好奇,然而前者多于后者,是以保持着原地不动,不敢发出声响,也一直不敢正眼瞧向那人。处牧桓此时感觉自己犹如儿时发病做恶梦般,越是觉得可怖、越是极力抵抗的东西,往往都会往自己扑过来。他以余光察觉得到那人已开始向右边朝自己缓缓移动了过来,待那人靠近自己只有不到半丈时,他紧张得干脆紧闭双目,然而额头汗水涔涔。片刻之间,处牧桓便感觉到自己左肩被人轻轻一拍,同时有个女子的声音温和道:“小兄弟,你没事吧,看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那关怀的声音,犹如母亲宠溺的抚摸般使他倍感亲切。处牧桓心下随即舒缓了不少,原来那白色的人影确是“人”,这才睁开眼睛,头往左边一转,只见旁边站着一女子。
  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女子身穿白衣,乌黑的长发直垂,那双眼睛,犹如潺潺流动的河水且清澈见底......处牧桓不便再细细打量,刻意避开了她那令人心动的美眸,侧过身去扶着栏杆,心如鹿撞,不自然道:“没事。”那女子也没再说什么,却跟着他弯下腰伏在左边的栏杆并排而处,痴痴地望着这月夜星空。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却又素不相识,何况对方又是个女的,静默无语间,处牧桓只觉气氛尴尬。待他正欲向右转身走回到自己客房时,那女子却突然道:“你也喜欢望月观星么?”处牧桓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低下头,有些笨拙道:“睡不着觉,闲来无事,随便出来走走。”那女子见他似乎有些怕生而显得局促,于是娇笑道:“你多大了呀?”处牧桓愣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道:“十八。”然而随即又道:“快十九了,就差不到半月。”那女子见他回答的每个问题都令人有些不满,但又觉得有趣,于是好奇道:“年纪轻轻就在外漂泊闯荡?”处牧桓生疏感渐去,坦诚道:“我才离家没几天呢。”那女子沉默片刻,幽幽道:“有家多好,客栈再舒适,夜空再美,身在高处,徒增感慨。”
  处牧桓不知她为何有此感叹,只觉得她与自己乃“天涯沦落人”,只是相逢不相识,满腹话语却不愿轻易托出。那女子突然俏皮道:“我们就做一阵子的朋友吧,我叫妃雪伶,比你大五岁,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处牧桓有些不情愿,他想起“一阵子的朋友”这六个字是白天初遇顾铭寒时自己说过的,不过刻下却是由另一个人对自己说,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但还是说道:“我叫处牧桓。”妃雪伶取笑道:“处牧桓,嗯,我记得了,这一阵子我就叫你小牧桓吧。”处牧桓大感难为情道:“你还是叫我小兄弟吧,那......那太奇怪了。”嘴里却在嘀咕:“又没大我多少。”岂知他这一声嘀咕却被妃雪伶听在耳内,后者不屑道:“我人是不比你大,年纪却大你不少,我就喜欢这般叫你。”处牧桓没想到她除了有些童心未泯外,还喜欢强人所难,于是漫不经心道:“随你喜欢,反正是一阵子朋友,明天我便离开这里了。”
  妃雪伶有些生气道:“我说的‘一阵子’,可是没有确定时间的,又不是一下子。”处牧桓没有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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