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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蟾的翻滚渐渐变缓,停了下来。
这次这大蛤蟆停下时脑袋右侧着地,靳风抱着叶明瞻顺势往下一滑。
叶明瞻的腿在琴钮上撞了一下,随即扑趴在雪地上。
冰冷的积雪溅到脸上时,他一阵愕然,光罩消失了!玉露蟾死了?
滚滚黑烟捅破风雪,直冲上灰霾的天空。熊熊烈焰在玉露蟾枕凹边沿呼啸,愤怒的火舌不断朝他们舔来。
火舌和黑烟的缝隙中,两三条巨大的钴蓝色胶冻状的触手狂挥乱舞,抽得大大小小的雪块四散飞溅。
“别发呆!”靳风一把扶起他,捧起地上的雪捂在他裤脚上。
他一瞧,左边的裤脚不知什么时候烧着了。
“如果宫岳过来,玄魄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招。”靳风从羽绒服内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
他看了看,是拇指肚大的金属瓶,外观都跟上次宫岳给靳风装朱魄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瓶身上錾着一只怒目鼓腹的大蛤蟆,而不是夔鸮。
“这个是装玄魄的灵瓶吧?”他问。
“嗯。”靳风扭头看着他们左上方的琴钮,然后依次抚过春、夏、秋、冬、人五根琴弦。
没有琴音,也没有呱呱叫。
琴钮右边的弦眼一个接一个发出柔和的银光。
红色的夏弦、白色的秋弦、紫色的冬弦顺序从弦眼里松脱出来,然后绷得像钢针一样直,嗖嗖射穿火墙飞了出去。
“这些弦……?”叶明瞻惊讶地看着三根弦消失的方向。
“它们会射进玄武窟出口,从退水厅返回各自的老地方。”靳风说,“这些琴弦跟四季水间的金属洞顶相互吸引。它们之间的吸引力就像磁铁的南、北两极。”
“这两根呢?”叶明瞻指着琴钮上剩下的他和靳风的血凝成的春弦、人弦。
这两根金红色的弦正慢慢从弦眼里松脱出来,几秒钟后,就悬浮在琴身上方。
春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弹拨着,无数细如灰尘的血粉从弦上剥落下来,然后像被吸过去一样,飘进人弦里。
血粉飘落殆尽后,一根细如发丝,翡翠般碧绿的弦露了出来。
“这难不成是新的春弦?”叶明瞻话音未落,绿色的细弦就嗖一下飞出火墙不见了。
“它回角水间了。它会代替你扯断的那根弦在春天雾化真阴之水,挡住羲和气流。”靳风说。
“我没扯,只是摸了一下春弦就碎了。”叶明瞻撇撇嘴,盯着孤零零悬浮在琴钮上的人弦。
新的春弦飞走不到五秒,人弦两端突然缩向中间,形成个鸽子蛋大的血珠。血珠不到十秒就变成了紫黑色。
“拿吧。”靳风说。
叶明瞻赶紧拧开灵瓶的瓶塞,把瓶口凑近那紫黑色的液珠。
离液珠还有三四厘米,瓶口就发出一圈细若牛毛的银光,液珠仿佛被吸过来似的,眨眼就自己钻进了瓶里。
叶明瞻的手有些发麻,像是有微弱的电流通过。他拧上瓶盖,把瓶子递给靳风。
靳风摇摇头,“你装着。等下如果宫岳不让我们走,你就……”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打雷似的大笑打断了。
接着,一个嘶哑的声音就咆哮道:“炽宵坤,好久不见。”
炽宵坤?叶明瞻看着靳风。
靳风略一沉吟,笑着对他说:“肯定来了搅局的家伙,咱们趁现在赶紧跑。”
“好!”一听能趁机逃跑,叶明瞻没再问半个字,用力点点头。眼下逃走最要紧。
“跟着我。”靳风掐掐他的脑袋,站起来朝被浓烟、烈焰封住的枕凹边沿走去。走到离火舌不到半米的地方,他用胳膊护着脸,侧身冲出火墙。
叶明瞻把灵瓶往衣服口袋里一揣,拉上拉链,然后学着靳风的样子也冲了出去。
穿过熊熊烈焰,他们跪在雪地上互相拍灭身上的火苗,然后才站直身子,环顾四周。
眼前的景象让叶明瞻愣住了。
他本以为火墙外会是一堆荷枪实弹的特勤队员,结果却是堪比怪兽电影大结局的场景!
灰暗的天空下风卷雪漫,同样灰暗的大地上人仰马翻。
荷枪实弹,穿橄榄色羽绒服的特勤队员是一堆又一堆,可全都像死蚂蚁一样散布在雪地上、湖床边。
他们右边,斜对面四五百米处的湖岸密密麻麻停满了车,靠近湖沿的地方,两台被炸坏的超声波诱导仪还在起火冒烟。
他们背后一百多米,硕大无朋的归墟水母,仿佛青空垮塌的一角,半边身子在天上,半边身子在湖底。
归墟水母身上破了个对穿的大洞,钴蓝色的湖水正从洞两边开闸似的奔涌而出。它差点绞死他们的触手绝大部分被烧成了漆黑的胶状物,剩下的触手还在雪地上挥舞、扭动。
离这些触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是玉露蟾已经烧得看不出原样的脑袋——只有脑袋!
叶明瞻一直以为载着他们翻滚跳动的是半死的玉露蟾,没想到却只是玉露蟾的脑袋。
这大蛤蟆的身子呢?是被第一枚激光炮弹炸飞的,还是第二枚?
想想也是,如果掉落地面的是大得像辆拖挂车的玉露蟾,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盈”地蹦跶半天才落地?原来掉下来的时候,它只剩个脑袋了!
至于归墟水母的惨状,肯定是激光炮威力无穷,炸飞玉露蟾的身体后又顺带手击穿了它。
叶明瞻正拧着眉,琢磨眼前的光景,武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幻?!”武坤说,声音大的像是对着扩音器喊出来的,“你怎么逃出漏缚冰谷的?”
坤叔碰到熟人了?漏缚冰谷是什么东西?叶明瞻一头雾水,又去看靳风。
“别老用眼睛说话,快走!”靳风说完,转身朝六七百米开外,停着辆军卡的山谷口跑去。
“你知道漏缚冰谷是什么地方吗?”叶明瞻边跑边问。
“一句两句说不清,有空我带你去玩。”靳风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以玩的地方?“那里难不成是个滑雪场?”
“差不多吧,那地方举办高山滑雪赛肯定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