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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光速朝玉露蟾射来时,即便前面有板角挡着,叶明瞻还是被刺得睁不开眼。
靳风骂了声“该死”。
叶明瞻还来不及问他怎么回事,就像坐过山车俯冲向下时那样,身体猛地往下一坠。接着,强烈的撞击又让他整个人往上一蹿。
玉露蟾开始弹跳、翻滚,叶明瞻不到五秒就被甩出了枕凹。靳风也没比他多在玉露蟾后脑勺里待多久。
他们在枕凹和光罩形成的空间里胡翻乱滚,身体要么撞在一起,要么撞在琴钮上。
叶明瞻头昏眼花,觉得浑身快要散架了。
虽然没看到具体景象,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外面发生了什么:那束刺目的光束击中了玉露蟾,缠在玉露蟾身上的归墟水母的触手也被打断了。
触手一断,玉露蟾就从半空中直接砸到了地上,他们也就开始了倒霉的“翻滚、弹跳之旅”。
不知过了多久,这天昏地暗的“旅程”才结束,玉露蟾停了下来。
叶明瞻眼冒金星,耳朵里回荡着怪异的嗡嗡声,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自己跌坐在光罩上。
金色的光罩像破碎的挡风玻璃一样布满裂痕,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
但能依稀瞧见光罩下被湖水染蓝的雪地,以及周围跳动的橘红色光芒和一团团黑灰色的东西。
是火光和浓烟。
周围传来电流短路似的吱啦声,刺鼻的蛋白质焦臭弥漫在空气里。
叶明瞻伸手摸了下光罩,只摸到玻璃似的冰冷、光滑。光罩上麻得沈浩天大叫的电流已经消失了。
“没事吧?”靳风问。
他扭头一瞧,靳风坐在他背后,左边眉毛上多了道新鲜的血口子,手里拿着半个兵蛾脑袋。
靳风掐着兵蛾脑袋,让它那对小钢剪似的上颚对着叶明瞻开合了两次,“你没得脑震荡吧?还认得我吗?”
“认不得。”叶明瞻做个鬼脸,转念一想,伸手摸了下自己羽绒服的风帽。
卡在风帽上的兵蛾脑袋不见了。
他瞄一眼靳风的羽绒服帽子,那只面相彪悍的大兵蛾还恪尽职守“叼”着靳组长的帽檐。
“你这里是被我的兵蛾划的?”他指着靳风眉毛上的伤口。
靳风擦了下还在出血的眉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箭伤人吧?”
“别开玩笑了!”叶明瞻劈手夺过靳风手里的兵蛾脑袋扔到角落里,然后把套在羽绒服外面的兵蛾茧脱下来甩到一边。
靳风笑着看着他。
“傻笑什么?快把这些鬼东西脱下来扔掉。”再往下划点,这家伙就成独眼龙了!离开万水间,蛾茧、蛾脑袋就没用了。叶明瞻后悔没在退水厅就把它们扔掉,“脱呀!”
“好。”靳风慢条斯理脱着身上的茧,“你这个口气,让我想到看见花姑娘的日本鬼子。”
这家伙开玩笑永远不分时间场合!叶明瞻咬着牙往他膝盖上砸了一拳,砸得他倒吸冷气。
“赶紧想办法出去!这玩意儿非得十五分钟才会消失吗?”叶明瞻用力捶了下光罩。光罩虽然碎了,却没有破洞的迹象。
“现在顶多只要等七八分钟了。”
“五分钟都够呛!我小舅没准正带着几百个特勤队员提着灭火器往这儿冲呢。”叶明瞻盯着光罩外跳荡的金红色。
“急什么?”靳风掐掐他的脑袋,“要出去,也得拿了玄魄再走。”
“玄魄?!”叶明瞻刚想细问,裂的像蜘蛛网的光罩外突然爆出一团雪亮的白光。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波又让他整个人腾空飞起,撞向琴钮。
他左肩一阵剧痛,但还是咬牙伸出手去,想抓住琴钮底座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没抓到琴钮,抓到了靳风的手腕。
靳风用力把他拖到怀里,他连忙双手抱住靳风的胳膊。
这次的翻滚、撞击比第一次更剧烈。玉露蟾的枕凹、光罩形成的空间,就像发狂的巨人攥在手里疯摇的易拉罐,他们就像装在这易拉罐里的两个钢镚儿。
更要命的是,光罩外一片火红,热浪不断从裂缝中涌进来。不管滚到哪儿,撞到什么,叶明瞻都觉得烫得要死,只有贴着靳风的脊背是凉的。
“那光是什么?”他大叫着问。
“瞧这火力,大概是激光炮。”靳风说。
激光炮?!那种能轻松轰掉卫星、航母,打一发成本却不到十块人民币的激光炮?
叶明瞻抱着靳风的胳膊使劲摇头,“不可能!我小舅不可能用这种东西打我们。”
“是啊,他也不可能让归墟水母把你勒得翻白眼。”靳风笑了一声。
叶明瞻眉头紧皱,无言以对。
刚才归墟水母捉住玉露蟾往死里绞时,他虽然没翻白眼,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靳风用琴音炸掉了超声波诱导仪,玉露蟾被归墟水母抓住的时候,说不定就被勒死了。
为了抓住他们,宫岳就这么不计后果?连对付卫星、航母的武器都用上了?因为玉露蟾死了防护罩也还能坚持十五分钟,所以宫岳就无所顾忌对他们连开两炮?
防护罩是没碎,但裂了。激光炮引发的大火的热量正源源不断涌进来,枕凹里越来越烫,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烫人。
宫岳知道这光罩会裂吗?他不怕他们像砂锅焗鱼一样被活活烫死,闷死吗?
叶明瞻不信宫岳会拿激光炮打他们,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
因为他把追踪器扔了,因为他帮靳风逃走,宫岳就气得不顾他的死活了?
剧烈的翻滚中,叶明瞻眼热心颤,把脸埋在靳风胳膊上笑起来,“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