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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风把钱包抛起来又接住,捏了几下,“看不出来,你这个刷糨糊的还是个财主呢。”
叶明瞻苦笑一下,这钱包是他专为这趟内蒙之行准备的,他的全部身家几乎都装在里面了。
昨早坐在飞机上他还忧心忡忡,不知道钱包里准备的这堆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现在好了,尘埃落定,接下来他们“亡命天涯”的日子全靠这些东西了。
怕万一被宫岳看见,问他的钱包为什么几乎快塞爆了,他还特意留下登机牌和几张小票骗宫岳。
他成功地骗过了宫岳……宫岳火大到拿激光炮对付他们……激光炮,致命的武器……小舅……
叶明瞻摇摇头,把宫岳甩出脑子。玉露蟾第二次被激光炮击中,和靳风在枕凹里打滚时,他就决定不想宫岳了。至少最近不想,不能想。
“我能欣赏下里面的内容吗?”靳风问着,不等叶明瞻回答就两腿往椅子上一盘,打开钱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腿上。
他这个拎起来瞧瞧,那个拿起来翻翻,嘴也不闲着:“哦哟,这就是传说中的假护照、假身份证啊!”
“你再大声点就能把海关招来了。”
“原来我的新名字叫‘金旺财’!这么说,你以后在公开场合都要‘旺财、旺财’的叫我咯?”
“我也觉得这名字有点……不过你姓‘靳’,‘金’也算谐音,而且……”
“瞧你给自己取这名字,‘严嘉佑’,跟你的真名八竿子打不着嘛。你姓‘叶’,怎么不取个谐音叫‘野来福’啊?以后我就可以在公开场合‘来福、来福’的呼唤你。咱们一个‘旺财’,一个‘来福’,多般配。”
“我只跟人家交代了要给你取个俗点、土点,不引人注目的名字。金呀,旺财呀,我的名字,都是人家随手写的。老外对中国人的名字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取成这样了。”
“这些假证是老外做的?他对你的假名字怎么这么有概念啊?你有没有查过,这个办假证的不会是我的仇家吧?”
“不高兴算了!”叶明瞻一拳砸在方向盘喇叭上。
军卡“叭——”一声尖叫,在狭窄的山谷里起了一阵回音。
“高兴。”靳风冷笑着抓起放在腿上那十三张银联卡,把它们像扑克牌一样拈成扇形捏在手里,“如果这些卡每张的户名都是‘金旺财’,我会更高兴的。”
叶明瞻忍不住笑了,“想得美!”
“那是‘严嘉佑’?”
“也不是。都是些人头户,每张一个,我花钱买的。这些人谁跟谁都不挨着,有几个是老外。我小舅的本事我心里有数。这样,哪怕他查到我们的假证,也不可能同时查到所有卡,冻结我们的银行账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取钱办‘野来福’、‘野毛驴’的新证。”
靳风哈哈大笑,“万一有必要办新证,你不叫‘野来福’我就揍你。”
“行。野来福也没多难听,像是日本人。”
“得了吧!”靳风笑的东倒西歪,一咕噜又躺回叶明瞻腿上,翻看着自己的假护照,“我说,我假证上这照片你从哪儿弄的?”
“我画的。”
“画的!?”
“我画好肖像寄到美国,人家就用3D打印机打出人皮面具,找人戴上让我看。前后改了四五次才像你,那人才戴着拍了照。国内没这种3D打印技术,要不证件我在国内就能找人做。”
“脸嘛,还算勉强。这家伙的眼神可差多了,哪有我犀利啊?”
“滚一边去!”叶明瞻笑着骂了一句。
靳风把钱包里的东西一样样装好,最后剩下那沓有零有整的美元。
他用美金拍着自己的手,“明瞻,除了这两万‘刀’,这些卡里还有多少钱?”
“计划着用,够你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逍遥快活两辈子了。如果天天鲍参翅肚,那逍遥快活这辈子也不成问题。”
“还要加上你呢!”
“呃……”叶明瞻愣了一下,瞟了眼腿上的家伙,这家伙撇着嘴,正眼盯盯瞪着他呢。他笑着说:“已经算上我了。我过日子不讲究,花不了几个钱。”
“是吗?”靳风把美元塞进钱包,闭上了眼睛,“你再省吃俭用,开装裱店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
“给书画界那些大红人干活是挣不了多少。”叶明瞻说,“我还给博物馆、艺术大学、私人藏家修复古字画,这块生意才是大头。有些私人藏家,出手大方得叫你怀疑他家摆着十台印钞机。”
“修复古画啊……你那‘见不得人’的手笔,干这活儿倒正合适。”
“是啊。不过,有时候也会惹麻烦。”
“为什么?”
“像去年那次,有个熟人把个印尼老华侨介绍过来。老头儿手上有幅周昉的仕女图,是在香港拍到的。那画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没保管好,被水浸过,仕女脸上、身上霉的不成样子,还破了几个洞。”
“你给弄得像周昉刚画出来时一样吧?”
“我不想自找麻烦,一般都会留点残。不过,那幅仕女图画的实在太好了。我很多年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画了,让它残着真的很可惜。我一时没忍住,就给他全补好了。”
“老头儿来拿的时候肯定以为是赝品。”
“叫你猜着了。”叶明瞻笑了一下,“他左手接过画,右手就打了110,我被扭到派出所扣了两天。我小舅从北京请了三个专家,又把香港那家拍卖公司的艺术顾问也叫了过来,都说那画就是真迹,警察才放我回家的。”
“那死老头儿什么反应?”
“一把鼻涕一把泪呗,还能怎么样?完了,非要多给百分之五十的修复费,还要给我跪下,也不怕折我的寿。”
“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出了境咱们就直飞印尼送他去见周昉吧?”
叶明瞻往靳风肩膀上捶了一拳,捶完又赶紧握好方向盘。
“真想看看那幅仕女图。”靳风闭着眼睛嘀咕。
“我给你画,我能画的一模一样。”叶明瞻说。
二十分钟后,军卡冲出雪狼道,闯进一片空旷的雪原。
快下午三点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放眼望去,四下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开着开着,叶明瞻不但失去了方向感,也渐渐失去了空间感,恍惚觉得他们像是在一个巨大的雪花球里徐徐滚动,永远也滚不到头。
好在车上有定位系统,电脑屏幕上显示他们是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
在电脑屏幕上,监测站里面这道电网显示的是一条弯曲的弧形绿线,那道盘庚金属电网显示的是红线。红线上隔一段就有个编号的光点。
靳风告诉他,这些光点就是架设在电网上能扫门禁卡的监控器,找个直线距离最近的开过去就行。
又开了七八分钟,一道铁丝网出现在军卡前面。
“到电网了,没人看着。”叶明瞻高兴地拍拍靳风的肩膀。
靳风坐直了身子,“明瞻,撞电网这个事情,以我的驾驶经验肯定干的比你好。你只要告诉我哪个是油门就行了。”
“行。”叶明瞻笑着踩下刹车,和靳风交换了位置。
半分钟后,军卡轰着油门猛虎般扑向47号监测站正北边无人看守的电网。在电网上“咬”出个大洞后,军卡冲进暴风雪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