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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瞻赶紧集中注意力,一边减速,一边朝腿上瞟了一眼。
躺倒之后到现在四十多分钟了,靳风没说过话,也没动过。他以为这家伙睡着了,结果一瞧,这家伙仰面朝上,正瞪大眼睛盯着他。
“你吓不吓人?醒着就出点动静。我这一瞧,还以为诈尸呢!”叶明瞻说。
“诈尸?”靳风哼哧一声,“盼我点好吧,咱俩没仇。”
叶明瞻笑起来,“你不累吗?睡会儿吧。”
“心里有事睡不着。”
“你怕我小舅来追?从这儿开出去是哪儿?离监测站的电网还远吗?说起来——”叶明瞻皱起眉头,“这卡车能冲过电网吗?有两道呢,外面那道还是用盘庚金属做的,里面这道……”
“后面有台激光炮。”
“啊!?”
“你小舅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在车厢里。这回咱们算是捡着宝了,本来只想搞台代步车,结果……电网也好,人也好,我们人挡杀人,佛挡……”
“不行!绝对不能用激光炮。”
“绝对?”靳风抱起胳膊,闭上眼睛。
叶明瞻撇了下嘴,“也不是绝对,人不行,电网可以。我们就轰电网,嗯……可激光炮威力太强了,朝电网打也可能伤到周围的人。万一我小舅让特勤队员守在电网前面……”
“行啦,行啦!”靳风从口袋里摸出张卡片样的东西,伸手插进叶明瞻衣领里。
“什么呀这是?”正在拐弯,叶明瞻不敢松开方向盘,等车开上了直道,才拿下插在毛衣领里的卡片。
一瞧是张类似身份证的金属卡片,上面有照片,有名字,还有职务和工号。
照片上的男人二十五六岁,剃小平头,叶明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家伙。这卡片也有点眼熟。
可琢磨了几秒钟,还是想不起来,他把卡片放进了置物盒。
“这个赵伟雄是谁?”他问,“这卡片是工作证吗?”
“赵伟雄是宫会长无数走狗中的一条,这不是工作证,是门禁卡。”
“门禁卡?”
“你用车撞开里面这道电网。如果有人守在那儿,要撞死还是撞残,你自己看着办。外面那道盘庚金属做的电网,卡车肯定撞不开,只能用赵伟雄的门禁卡。激光炮我们供起来,早晚三炷香,祭奠你的人道主义病。”靳风闭着眼睛说完,叹了一大口冷气。
叶明瞻笑着说:“我现在腾不出手来打你,你等着。”
“还打?从昨天到现在你打我多少回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刚才你逼我脱衣服的时候还差点把我膝盖骨敲碎。你是不是个假的人道主义者?”
“那也算?”
“怎么不算?”
“哈!”
“‘要玫瑰,不要枪’。‘做爱,别作战’。‘武力,正表现了人类的软弱’。我是普罗大众,一个需要关爱的和平主义者。我热爱生活,崇敬自然,Tobeabetterman……我爱这歌!”
这神经病喊完嬉皮士反战口号,背完泰戈尔和平名言,又一板一眼唱起罗宾?威廉姆斯的《Tobeabetterman》。
“等我腾出手来再教训你。”叶明瞻憋着笑说,瞟了眼置物盒里的门禁卡。
靳风一说他就想起赵伟雄是谁了。
赵伟雄就是昨天下午,他推着靳风那张加了很多“鸡鸭鹅”的轮椅进监测站主楼门厅时,从值班室跑出来帮他把靳风推进会客室的小平头。
那之前,这小平头帮武坤停过车。那之后,他和靳风、沈浩天、沈敬斋在主楼水池前闹得不可开交,宫岳、武坤过来解围的时候,这小平头又和另一个家伙背着为他和靳风单独准备的背包跟在宫岳、武坤背后。
后来,这小平头和另外那个帮他们背背包的家伙一直开车跟到了太簇湖边。他和宫岳在路虎上过“亲子时间”的时候,武坤就是把靳风带到他们那辆车上去换的羽绒服。
“你是去人家车里换衣服的时候把人家的门禁卡顺走的吧?”叶明瞻抖了下靳风枕着的右腿。
“别跟我说话,我正在努力当个好人。”
“你唱两句就成好人了?”叶明瞻忍无可忍拍了他脑袋一下。
“‘要玫瑰,不要枪’,‘做……’”
“那你干嘛把人家的枪揣自己兜里?”
“嗯……”靳风哼着鼻音,突然抬手掐住叶明瞻的脑袋。
“别闹!”叶明瞻抓着方向盘大喊,“我没开过卡车,路又窄。”
靳风松开手坐起来,盯着蜿蜒的雪狼道看了两秒钟,“我长这么大什么车都没开过,要不你让我开会儿试试手感?”
这是人话吗?叶明瞻张口结舌,扭头瞪着他。
“看前面,小司机。”他嘴龇两耳门地说。
“啊!”叶明瞻冷汗都下来了,赶紧盯着前方,攥紧方向盘。
“明瞻——”
“如果是怪话,求你出了雪狼道再说。这地方窄的!我要是手一滑,车撞了山,我们想下去连门都打不开。”
“我们可以敲碎挡风玻璃,从引擎盖上跳下去。”靳风笑着说,“在野外脑子要灵活点。你不看贝爷的《荒野求生》吗?”
“你给我闭着嘴坐着!”
“要我闭嘴也行,把β灯给我。”
“β灯?”叶明瞻差点又扭头瞪这家伙。
“你说出了玄武窟就给我,让我挂满一身,blingbling像棵圣诞树。”
“你怎么专记这些鸡毛蒜皮?”
“拿来。”
“没有!我骗你的,我就那一个。”
“骗人口气还这么理直气壮?……算了,那你拿点别的什么哄哄我。”
叶明瞻咬着牙告诉自己:冷静,这是在一条窄的像鸡肠子的路上开他从没开过的大卡车。
然后,他又深呼吸了两三次才说:“靳组长,我现在除了衣服裤子,只有灵瓶里装的玄魄。你自己掏吧,在右边口袋里。掏出来搁嘴里使劲嘬,嘬着嘬着你就能自己把自己哄睡着了。”
“我不要灵瓶。”
“为什么?灵瓶最像安抚奶嘴,特别适合你。”
“叶明瞻!”
“那只能换个外形不怎么像的了。我的靴子怎么样?你等一下啊,等拐过这个弯我就停车把鞋脱下来。你叼着赶紧睡觉,别烦人了。”
靳风一把扯过他的衣服,拉开口袋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不到两秒,这家伙就把手拿出来了,手上不是灵瓶,是叶明瞻的钱包。
“不是还有这个吗?”他把鼓鼓囊囊的钱包递到叶明瞻脸前。
“拿着玩去,别挡着我的视线。”叶明瞻都把钱包忘了。